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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忘羡】成愿 番外番 之 江叔叔是伯母?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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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为非ABO生子,正文及番外已完结。
此文为《成愿》番外番,涉及曦澄生子,忘羡儿子的骨科,不喜请避雷。
沿用《成愿》正文及《成愿之并蒂双生》人物及内容。
人物导读:
双胞胎哥哥(恋人关系):蓝霂——蓝君然 ,蓝霦——蓝子湛
小八岁弟弟:魏卿——魏成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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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阅读,请仔细读文案避大雷,触雷概不负责*
清晨未至寅时末,昕室外就传来了敲门声。蓝君然在睡梦中被吓了一激灵,又缓缓往温暖的怀里钻了钻寻求一丝慰藉。他抱得紧,使得蓝子湛也没办法应门,只得轻声哄了哄,道:“我去开门。”
他“唔”了一声答应着,极不情愿地松了手,待蓝子湛出了内室,也跟着闭着眼起身,摸了一件中衣,随后往外走。
院门开了,门外的人被蓝子湛挡了个结实,他缓缓走近,问道:“谁呀?”
“君然锅锅。”
他偏头一看,被闻声窜出来的小家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接住抱在怀里。努力不去在意蓝子湛沉着的脸,不着痕迹地放下,弯着腰拉着小手往屋里带,道:“我说江小宗主,知道现在什么时辰吗?”
“不知道。”
如今的江氏小宗主,江澜,字淇澳才三岁,一句不知道,可谓是不知者无罪。
“伯父呢?”蓝君然继续耐心问道。
“爹爹和父亲不要澜儿了。”江澜说着便委屈地挂不住嘴角要哭,更是赌气道:“澜儿要做魏伯父的孩子。”
蓝君然笑意一顿,随即把小家伙抱了起来,放在桌案上,递了块糖糕,哄问道:“为什么呀?”
“爹爹整日只盯着澜儿习字练功,只有魏伯父和君然锅锅带着澜儿玩。”
江澜是江家长子,被寄予厚望无可厚非,只是一想到这么小的孩子肩上就要扛着整个江氏的未来,内心便有无尽的心疼与感慨。
他把双手放在小小的肩膀上,给了蓝子湛一个眼神,才继续对江澜道:“想做我们家孩子也不是不行,就是要改名字,将来改成魏澜或者蓝澜,这样听着才像我们家的孩子。”
蓝子湛收到眼神,趁着小家伙闷头纠结名字问题的时候,悄声出了门。行至山门时正赶上弟子换班,紧走了几步将人拦下,道:“江小宗主是何人送来的?”
蓝氏弟子行礼道:“是泽芜君送来的,江小宗主执意不肯让泽芜君送进来,所以泽芜君连山门也未入便走了。”
“嗯,此事莫要再提起。”蓝子湛嘱咐完便向静室走,此刻还未到卯时,想必父亲也未醒来。在静室门外站了一会儿,等到卯时又过了半刻才轻轻敲了敲门。
和父亲简明扼要的汇报了一番,才又悄声回了昕室。
蓝子湛进了院门,立刻被西屋的烛光吸引了。如今兄弟俩宿在一起,西屋已经闲置了好几年,常年不见烛光。
轻声推门入,此刻的蓝君然正坐在床边,轻哄着小家伙睡回笼觉。那小家伙也是困极了的样子,抱着蓝君然的手俨然一副要睡熟了的样子。
见此情景,他便又退了出来,回到两人的内室去等。
没过一会儿,听到西屋的门声一响,他便急不可待的打开了门,拉住一头栽进来的人的手,往怀里一带,“哐”得一声带上门,扣住后腰按在身前。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随后听到一句调戏的话。
“这么着急投怀送抱?”
蓝子湛埋头不理,抱着也不松手。
蓝君然笑着呼噜呼噜毛,感叹道:“一个比一个难哄。”
说完,本就日理万机的腰,被蓝子湛更加用力抱紧,他赶紧认怂道:“我是说,这小家伙比当初的小成愿难哄多了。”
哄小家伙的手段尚需摸索,但如何哄枕边人,驾轻就熟。蓝君然学着小江澜的语气,奶声奶气道:“子湛锅锅哄哄霂儿吧,霂儿又困又饿呢。”
两人贴得近,随即感觉到某处危险之物似要苏醒,轻笑一声,咬住红红的耳尖,耳语道:“喜欢我叫你哥哥?”
木讷寡言的人怔了一下,蹭着耳朵缓缓地点了点头,温热的手按压着后腰。
如此诚实自然是要奖励的,蓝君然抱紧他的脖颈,向上一窜,双腿盘在腰间,继续软声道:“那霦哥哥哄霂儿睡觉觉吧。”
从子湛哥哥到霦哥哥,蓝子湛已经被撩得失去了思考,说什么是什么,也不顾什么时辰,抱稳往床榻走。
在床边坐下,抱着怀里人压在身上躺下盖上被子。
被埋在被子下面的人,挣扎着冒出头冲他笑,未见半分困倦之色,反倒还有一丝得逞的意味。蓝子湛轻柔地描摹着眉眼,想着无论是魏成愿亦或是江澜,都分外喜欢这个哥哥,心头就是一阵酸涩。
这种酸涩,是蓝君然口中的吃醋。
“哎呀,哥哥这是又吃醋了?”蓝君然坏笑着捏着他的脸颊道。
“江小宗主是弟弟,与成愿并无不同,何来吃醋一说?”蓝子湛答道。
“是没什么不同,可当初小成愿的醋,你背地里不是也没少吃?”蓝君然拆穿道。
多少次正儿八经的否认,又避无可避地逃开眼神默认,自家兄弟的小心思,蓝君然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两个为人兄长的,在弟弟面前无懈可击,等回了昕室,一个是撒娇鬼,一个是吃醋精。
心里明白就好,点到即止,蓝君然对准唇瓣轻啄了一下,笑着道:“说到小成愿,也太没良心了,五、六年年了也不回家。爹爹一说到他,就红眼圈。”
蓝子湛静静地听着,适时道:“父亲说成愿来信,半月内回。”
“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今早。”蓝子湛道。
今早?那就是趁着他哄江澜的时候呗。不过他也有个重大的消息,是刚从小家伙嘴里套到的。
他忽然笑得神秘,蓝子湛就知有秘密要说。内室就两个人,但还是下意识凑上耳朵。
“江叔叔可能又……”蓝君然说着伸手摸了摸小腹,继续道:“所以这段日子顾不上江澜,让小家伙觉得没人要了。”
江叔叔的孕吐十分严重,听说怀江澜的时候就特别折磨人。自己都顾不过来,自然没时间和心情看着江澜。而自家伯父又十分溺爱这个孩子,说一不二,小家伙在爹爹那里失了宠,就吵着要去云深不知处,不送都不行。
“他才三岁,不像我们那时候八岁,爹爹才有的小成愿,而且我们自小就是伴儿,体会不到孤零零的感觉。”蓝君然道。
“嗯,你想如何?”蓝子湛问道。
“江澜以后是要做兄长的,可现在对江叔叔肚子里的孩子误会有点大,要想个什么办法……”蓝君然还在想着怎么解决这个心结,西屋就传来了嘹亮的哭声,哭喊着“君然锅锅”。
连一个时辰都没到,怎么就又醒了,蓝君然翻身而下,却被蓝子湛紧紧拉住,道:“我去。”
蓝君然狐疑地看了一眼,似是在质疑他会不会哄。
蓝子湛穿戴整齐,推门而入时江澜正坐在床上小声抽泣,见有人来,便又放声大哭。他也不走近,远远地冷眼旁观。小家伙满眼是泪,看不清是哪个哥哥,胡乱地在袖子上蹭蹭,才看清了来人,似是有些失望,拿不准蓝子湛脾性,小心地问道:“君然锅锅呢?”
“他在休息。”
小家伙啜泣一声,打了个嗝,撅着屁股在床上站起来,伸出小手要抱。
蓝子湛站在原地,不进不退,道:“既已至云深不知处,就要遵守蓝氏家规,亥时息卯时作,晨起校场练功,兰室听学,见到师兄要行礼。”
举着的小手迟疑了一下,问道:“不能叫锅锅吗?”
“不能。”
“那……君然锅、师兄休息好了,会来看澜儿吗?”江澜放下手问道。
“他很忙。”既没说会看,也没说不看。小家伙失望极了,卷着被子缩成一团,不看冷冰冰的哥哥。
“明日起,我带你练功听学,若是无法坚持,回云梦便是。”蓝子湛的口气公事公办,不容商量。
江澜背对着他抽泣,委屈巴巴地“哦”了一声,算是应下了。
小家伙见没人哄,慢慢也就不哭了。本以为是从明天开始,今天还有的玩,没想到刚从昕室跑出来没多远,冷冰冰哥哥就在后面不远处沉着脸跟着。他紧跑了两步,猛得拐弯,再回头看时,冷冰冰哥哥已经跟丢了。
小家伙一跑三颠儿地来到静室,一边拍着木门,一边喊着“魏伯父”。
来应门的自然是蓝忘机,门开的同时,矮小的身躯就钻了进去,一边往里跑一边开心地继续叫着“魏伯父”。
魏无羡正在书房翻腾小儿子的书信,听到声音迎了出来。
江澜梨花带雨地扑到他身上,诉苦道:“子湛锅锅欺负澜儿,魏伯父救我。”
“你君然哥哥呢?”魏无羡打探道。
“子湛锅锅说他忙。”江澜委屈着把上午的事说了一遍。
魏无羡听完,叹了一口气,装作颇为伤脑筋的样子,语重心长道:“你父亲不在,蓝氏由君然子湛代管,就算是我也不能说什么。”
“那、那澜儿可以跟着魏伯父和小叔叔吗?”江澜眼巴巴望着蓝忘机,希望能得到哪怕一个眼神的肯定。
“没问题。”魏无羡说完这话,马上又道:“但是你子湛哥哥不是安排你练功听学吗?”
“澜儿愿意,魏伯父同意,为什么还要听子湛锅锅安排?”
刮着小家伙的鼻尖,魏无羡道:“代管,就是蓝氏所有人都要听,没有例外。”
“好厉害,那澜儿也要当代管。”江澜道。
“等澜儿当了江氏家主,连你江爹爹都要听你的。”魏无羡笑着道。
小眼睛瞬间炯炯有神,在他心里能管住爹爹的人是最厉害的,于是追问道:“澜儿要怎么做,才能当家主?”
小家伙问得认真,而魏无羡最喜欢逗孩子,故意卖关子道:“这个嘛,魏伯父又没做过家主,怎么会知道。”
“哦。”小家伙皱着眉头,一副小大人伤脑筋的模样,但小孩子的烦恼来的快,去的也快,从桌案上蹦下来的工夫,就把这事儿抛诸脑后了。
既然魏伯父也管不了,蓝子湛在小家伙心中又厉害了几分,转而道:“魏伯父带澜儿去找兔兔吧。”
魏无羡点头答应着,却道:“可以是可以,但要等会儿。”
书房的书案上还摆着没整理完的家书,从魏成愿离开的第一封到最近提到将要回来的最后一封,家书上虽未标记时间,可魏无羡却知道,以此整理大小不一,材质不同的信纸。
整理不是难事,只是总被文字吸引,因此耽误时间。
江澜踮着脚尖扒着书案,小手够了一张离自己最近的纸,上面字迹清峻工稳,神韵超逸。磕磕绊绊勉强读完,好多字都不认识,撇了撇嘴失落地放了回去。
余光见小家伙蔫巴巴的,随手拿起那封信看了看,道:“怎么了?”
“澜儿看不懂。”江澜嘟着嘴郁闷道。
“你个小崽子才多大,会玩就行了。”魏无羡把整理好的一摞用丝绳把一侧扎紧,做成简策,交给蓝忘机摆在书架上。
如今小儿子就要回来了,这些寄托思念的书信也将成为一段承载亲情的记忆。魏无羡哼着小曲儿又整理了一摞,嘴上抱怨着“真能写”,可嘴角却诚实地一直挂着。
想着小江澜还没见过魏成愿,便道:“再过几天,会有个哥哥回来陪你玩。”
一提到玩,窝着坐的小家伙,立马来了精神,指着家书问道:“是写信的锅锅吗?”
“是呀,到时候就有三个哥哥陪你玩,怎么样?”
“那、写信锅锅万一像子湛锅锅一样怎么办。”江澜担心道。
这个嘛……
魏成愿是兄弟三人中长得最像蓝忘机的,就连性格也像了十足十,所以…可能…不会理会这个小不点。
“不会。”魏无羡心虚地打着包票,小家伙也信以为真。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小家伙每天都被蓝子湛淡淡的浅眸监督着,满心期盼着写信哥哥快些回来。
直到十日之后的一个上午,江澜正在校场上练基本功,顶着大太阳挥汗如雨,而蓝子湛也陪着他晒。几日相处下来,小家伙早就放弃了讨价还价,也放弃了用眼泪收买同情心,咬着牙举着剑,趁着蓝子湛闭目养神的工夫,偷懒放松。
“腰背用力,上臂要稳。”
“是。”
蓝君然隐在远处看了一会儿,十分同情小江澜。小家伙端了一个时辰的剑,紧接着又要挥剑攻击,手臂酸痛难忍,还要继续跟着“再来”的口令挥剑。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江氏小宗主,他忽然双手握着剑拼命地追着蓝子湛砍去,什么蓝氏剑法,江氏剑法通通不顾,一心想着让剑近身。
几番追赶,渐渐没了体力,脚下拌蒜,抱着剑摔了个屁墩,眼见着锋利的宝剑砸向自己,闭眼一躲,听天由命。
“起来。”
低沉的声音在身前响起,他缓缓睁开眼睛,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子湛锅锅”。
小家伙被吓到,一时忘了叫“子湛师兄”,而蓝子湛也没有说什么,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拉他起身,道:“上午到此为止。”
走出校场时,意外的见到了蓝君然,小家伙疯也似的跑了过去,没几句话就被打发走了。
蓝子湛双手背后地站到旁边,丝毫没了堂堂“子湛师兄”的风采,低声似有些讨好地唤了一声“蓝霂”。
蓝君然“嗯”了一声,从他身后拽出左手,摊开掌心,道:“子湛师兄灵力深厚,接个小孩儿的剑也会傻到用手抓?”
“……”
他检查着伤口,继续盘问道:“说说吧。”
“今日,成愿该回来了。”蓝子湛道。
“弟弟回来,哥哥自残?说不通,再给你个机会,换套词儿。”蓝君然仔细检查了一下,只伤到表皮,从怀里掏出止血药粉撒了撒,简单处理了一下,又补道:“想好说。”
蓝子湛知道他心疼,诚实道:“走神了。”
蓝君然在他心口戳了一拳,以示惩罚,道:“因为我?”
“嗯,感觉到你来了。”
校场人多,蓝君然也不好过分亲昵,拽着衣袖离开,边走边道:“爹爹给我看了信,小成愿说午前方到,刚才也跟小江澜说了,那小家伙这会儿估计已经到山门守着去了。”
蓝子湛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小家伙怎么会对素未谋面的表兄如此上心。
蓝君然耸耸肩一副“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的模样,左右距离正午还有一段时间,兄弟俩难得拥有闲暇时间,拿了筐胡萝卜和白菜叶悠哉地喂兔子去了。
再看看山门口,江小宗主从站着向张望,到慢慢托腮坐在石头上等,百无聊赖地望着上山的必经之路。太阳高悬,晒着身上暖乎乎的有点犯困,强打着精神和沉重的眼皮打架,没一会儿就在大石头摊平睡着了。
睡梦中,一阵强风袭来,他缩了缩翻了个身,又火速睡熟过去。
魏成愿御剑而归,归心似箭,浅眸看到了个小孩在山门旁的大石上呼呼大睡,也没心思在意,只是对守门弟子吩咐留意,便急着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