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两个疯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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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愿赌服输
1.
“亲爱的，你输了。“
“唔，愿赌服输。“
“所以，你是想要白天蓝色的小黑屋，还是傍晚红色的小黑屋？“
“骨，你再皮我可就不遵守约定了。“
“怎么会呢？“龙骨笑着一把把背上的卡摔进铁窗里面，”那卡卡先生，祝您体验愉快。“
骨反身展开翅膀，扑向了下面繁华的城市。
2.
等龙骨悠悠闲闲地逛了一圈回来，铁窗里面的人已经躺下了。
龙骨捧着脸蹲在铁窗前，唤了一声。
“亲爱的？“
里面的传出伪装的呼噜声
龙骨歪了歪头，“你如果不起来，我可就走了？“
卡卡沉默地看着天花板，隔了一会爬了起来，撑了个懒腰。
“地板太凉，睡得不好。“
“真是抱歉，“龙骨眯着眼欣赏了会儿卡卡的神色，”喜欢死你吃瘪的神色了。“
“我也难得见这样的捧着脸的龙骨。“
卡卡蹲下看着龙骨，嘴角勾起来，“而且这样你的眼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噗，“龙骨笑了起来，”关在里面的人是你。我想去哪里去哪里，想去勾搭谁勾搭谁，你好像没办法吧。“
“也是，那我好像只能嫉妒得发疯了。“卡卡无奈地笑笑，换了个话题，”所以亲爱的，霞谷漂亮吗？ “
“当然，“龙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整个沐浴在霞光里的城市，房瓦镜壁辉煌，”战乱之后，难得有这么繁华的城市了，更何况，“龙骨目光在卡卡身上有些色情地摸了一圈，”美人，你这么诱惑。“
“所以和暮土比起来呢？“卡卡瞥开眼当作没看到。
“那没法比啊“龙骨起来抖抖脚又蹲下去，”我是暮土来的，这里只是我旅行经过的一个地方而已。“
“所以，“卡卡支着头有些失望地说，”你是不打算永远在这里了？即使这个城市这么合你胃口？“
“留在这里？为什么？“龙骨大笑起来，” 这只是我旅行经过的一个很好看的城市而已。而且，你为什么这么想我留在这里？似乎我们也只相处过两个星期吧。“
唔，确实，卡卡看着窗外大笑的龙骨，眼眸暗了暗。这只是你第一次见我。这么久，也只是让你第一次短暂地留下来而已。
“所以，亲爱的，想听个故事吗？“
“愿闻其详。“龙骨坐了下来。
“一百年前的一天有个人爱上了飞鸟，飞鸟不停，他一次一次望着飞鸟飞过的踪迹，飞鸟喜欢宫殿，他不顾一切地……“
“然后他给飞鸟造了一个宫殿，结果还是留不住飞鸟，好了好了，亲爱的，从我们见面开始你就不停地重复这个故事。“不知道是因为眼前那个低着眼讲述的卡卡还是他语气里说不出的哀伤，龙骨烦躁地打断卡卡，”这真是一个遗憾的故事。“
“是啊，真是一个遗憾的故事。“
“所以你要出来吗？“龙骨朝卡卡伸手。
“放我出来可不是一个好主意，亲爱的，你真的要心软吗？“
“那我心软了，你来吧。“
卡卡拉上龙骨的手，龙骨把他一把拽了出来。
“你会后悔的。“
“好吧好吧。“龙骨打了个哈欠，”天黑了，我找个房间睡觉你不介意吧，安啦。“
卡卡站在那里看着龙骨飞远，眼里晦暗不明。
“好梦，亲爱的。“
3.
脚步声回荡在寂静的房间里，卡卡走到龙骨床边，低头看着熟睡的龙骨。
真无防备啊。
他俯下身去。
既然你自己不愿意留下，看来我只能强制让你留下了。
卡卡指尖落到龙骨心火前面，微微发亮。龙骨胸口的心火也相呼应着亮起来。
龙骨微微皱眉，“嗯“了一声
指尖的光黯淡了下去。
卡卡沉默地盯着龙骨的脸，最后转身离去。
算了，晚安，亲爱的。
门口外站直两个人，跟着卡卡一同离去，只是动作僵硬，像是牵线的木偶。
“他是我的客人，不允许动他，听懂了吗？“
4.
龙骨在霞谷停了一个月。
按自己的了解来看，他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那么久。
看来是真的喜欢啊。
龙骨看着夕阳日落，而卡卡看着他的脸发呆，
“亲爱的，你这样我可把持不住。“
一股温暖的气息忽然喷吐在他的脸上，卡卡收回思绪。
“所以你想要一直呆在这里吗？“
“怎么可能，看够了就走了。“龙骨扭头继续看向夕阳。
是啊，所以为什么不快点走呢。卡卡抬头看了看天，
何必给我痴心妄想呢。
5.
“所以，亲爱的，我一直好奇你为什么一直问我愿不愿意永远停留在这里。“龙骨回头望向停住脚步的卡卡，”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是个诅咒吧，只要我说了我愿意，就会和这个城里面的人一样，对吧？“
“为什么是个诅咒呢？“卡卡歪头笑了笑，”这是个祝福啊，永远活在这里，活在繁华的霞谷。“
“你管这个叫祝福？“龙骨冷冷地笑了笑，”行尸走肉，只怕他们的灵魂是被你收走了吧。“
终于来了呢，这样你也就终于打算走了吧。
卡卡深吸了一口气，胸沉闷的，如释重负？还是难受？
卡卡挥了挥手，像是戳破泡沫，五彩的颜色散去，这座废墟的城市展现了出来。
龙骨有些惊愕地看着这一切。
“是呢，我以这个城市为核心，施展了一个魔法，“卡卡看着龙骨眼底的失落，癫狂地笑起来，”如你所见，这个城市的繁华只是魔法的作用，而魔法的维持，则需要……“
卡卡笑着看龙骨，吐出两个字，“灵魂。“
“所以我与那些旅人签订契约，他们永远地留在这里，我用他们的灵魂维持法术。这不是祝福吗？“
龙骨沉默地看着卡卡笑得疯狂，隔了许久，才有些艰难的开口，“你故事里修宫殿的人就是你，为了留住飞鸟的眼睛，不惜让无数的旅人陪葬。“
龙骨顿了顿，咬牙说，“疯子。“
“哈哈哈哈，是啊，我是疯子，亲爱的，我以为你知道这件事。“卡卡笑出了眼泪，”不过呢，现在我似乎也不用修宫殿了。这里面是那些被我扣下的灵魂，复活是不可能了，不过转生还是有希望的，你拿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龙骨低头看向飘到自己手心里的光团，抬头愣愣地看着卡卡。
卡卡转身离去，“走吧，亲爱的，在我改主意之前。“
“等一下。“
卡卡停下脚步微微回头，“怎么了吗？“
“天色不早了，我在你这再呆一个晚上不介意吧。“
“……请便。“卡卡展翅离去。
他到底想干什么。
6.
“所以，“龙骨看向清晨里的废墟，回头望向送行的卡卡，”如果我回来，你还欢迎吗？“
“你不用说这种回见的话的，”卡卡笑了笑，“不过霞谷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好，”龙骨点了点头，“那么等我回来，亲爱的？”
没等卡卡反应，龙骨展开翅膀飞了出去。
卡卡愣愣地看着龙骨离去的背影，隔了一会，抽搐一样地大笑起来，然后蹲了下去，肩膀一下一
下的抖动。
为什么你这么喜欢折磨人呢，他抱着膝盖想，明明不可能回来，又何必给我希望。
下·自投罗网
7.
龙骨擦了把汗，呼，最后一个，终于把那些灵魂送回星河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
已经耗费了三年了啊，看来时间有点不够了。
8.
“嗯……”禁阁长老翻了翻手里的册子，有些无奈地抬头对眼前的旅人说，“龙骨先生，光之王国的风景你真的都已经看过了，没有了。”
“啊，都看完了啊。”
“不过，”禁阁长老推了推眼镜，“你用了两年时间跑完整个王国，是有什么急事吗，这么赶。”
龙骨没回答，苦笑了一声转身离去。
唔，回去得太晚怕他想不开出事，但是回去了可能就出不来了，总得先把风景都看过一遍没遗憾才好。
9.
五年了吧。
卡卡抬头看着下面的废墟，笑了笑。
明知道不可能的，却还是痴心……
“哟，亲爱的，在想我吗？”
卡卡猛地一震跳起来。
眼前那个人笑着看向他，“不用那么激动吧亲爱的，我说了我会回来的。”
卡卡别开头去，“这里已经没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了。”
“唔，确实，破成这样，不过，难得回来一下，你总得带我故地重游一下吧。”
龙骨二话不说地跳上卡卡的背。
卡卡奇怪地瞥了他一眼，“所以你想去哪？”
“逛一圈霞谷，然后……”龙骨笑着叹了口气，“当然是当年关你的小黑屋。”
“……你的趣味真独特。”
“谢谢夸奖。”
10
所以这一次，你会停留多久呢，龙骨。
卡卡停在铁窗前面，看着铁窗出神。
“亲爱的，问你个事，”
“你说，”
“你想我留在这里吗？”
“……”
“你想吗？”那个人俯下身来，吐在耳边的气流就像蛇的信子引诱着欲望。
“你如果是想戏弄我大可不必。”
“所以你想吗？”
“你不会留下来的。”
“所以你想吗？”
“……想。”
“那么，亲爱的，你听好了，“卡卡听着那个人一字一顿，”你的前面是小黑屋，我在你背上，不用我教你怎么做吧。“
“我数到十，在我后悔前赶紧干。“那个人低下身轻轻地说。
“一“
“你爱我吗？“
“不爱，二。“
“所以你打算留下来了？“
“目前是的，三。“
“四“
“唔，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亲爱的，仔细想好，你真打算永远留在这里，答应了可就出不去了。“
唔，龙骨摸了摸下巴，仔细地思考了一下，开口道，
“我……啊。“
他才刚发出一个音节就感到一阵失重，天旋地转，视角静止下来，他已经躺在了铁窗里面。
“不好意思啊亲爱的，不管你的回答是什么我也不打算放你出去了。“铁窗外面的卡卡笑得像只狐狸。”那么，作为我最爱的收藏品永远留在这里吧。“
龙骨起身拍了拍斗篷上的灰，凑近铁窗，“那可记得别心软啊，亲，爱，的。“
“不会的，我可舍不得你走。“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两个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