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心之所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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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就像方晏如昨晚信誓旦旦说的一样，退烧了，但一天没怎么进食，精神还是怏怏的。连日的忙碌，饮食不规律，不经意间就着凉，饶是方晏如再大胆，都不敢顶着徐舒窈的低气压跑去上班了。项目本就接近结尾，方晏如底气很足地跟吴泉和人事告了半天假。
“阿窈。”方晏如窝在床上，后半夜又吐过一次，声音都有些沙哑，她赖在徐舒窈怀里，笑得特别乖。
徐舒窈看了看她，见她弯弯的眼睛里讨乖的意味明显，也说不出什么责备的话，只揪了揪她的耳朵泄愤。方晏如耳朵在人家手里，一点也不敢躲，乖乖地使劲蹭。
“早上喝点粥好不好？”徐舒窈揪完又揉了揉。
方晏如哪敢说不，再嫌弃没味道也不敢抱怨了。
方晏如被徐舒窈勒令待在沙发上乖乖地裹着毯子，身体老实，眼睛却不安分。
徐舒窈在厨房煮粥，能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死死地钉在她身上。过了一会儿，粥煮好了，徐舒窈关了火，转身，对上方晏如一直凝视她的目光。
徐舒窈的动作顿了一下，挽起散落的发丝，“吃饭吧。”
方晏如点头，快步走过去埋在她的肩上，蹭了蹭就离开去端粥。很简单的早餐，吃过后方晏如就接到公司电话，吴泉临时有事，她的假期算是泡汤了。
挂了电话后，方晏如心虚地不敢看她，又忍不住靠近，“阿窈。”
徐舒窈视若无睹，递过水杯，让她把药喝下去。饶是最讨厌喝的冲剂，方晏如都一点反对意见都不敢提，乖乖地趁热大口大口喝下去。
好苦。
方晏如脸都皱起来。
徐舒窈坐在她身边，却也不把蜜食递给她。
“唔。”方晏如哭得怀疑阿窈是不是为了惩罚她加了黄连。
“张嘴。”
徐舒窈终于是忍不下心，她眼中含着湿润的水光，抬起眼来看着徐舒窈，看的徐舒窈心底发软。
她今天气色比昨天好了一些，可声音仍是透着虚弱，哪有她说的那么快，分明还病得让人担心。
徐舒窈叹了口气：“还敢不敢隐瞒不报了？”
“不敢了。”
“还敢不敢不好吃饭了？”
“唔，不敢了。忙过这段时间就好了，项目已经走上正轨了，后面会轻松许多的，我不是故意的。”常常刚叫了外卖就被喊去开会，回来后都变成了冷饭她也就懒得管了，之前还有晚上去找徐舒窈吃饭，后面越来越忙，一个接一个的安排，把她的时间占得慢慢的。
她说的很诚恳，可还虚弱的声音显得她格外没有底气。方晏如自己也明白，也不说了，阿窈都懂，只是担心她罢了，想到这个嘴里越发甜腻。她转而去抓徐舒窈的手，捏捏她的手心，讨好地对她笑，一点也不着急。
徐舒窈被她闹得没脾气，也不去怨怪了，转而叮嘱起来，要她按时按量吃药、量体温、每顿饭必须拍照打卡。
絮絮叨叨的徐舒窈，方晏如第一次清醒着看到，夹着关心的话，不论多少都照单全收，比暖贴都好用，方晏如充盈着温暖。其实如果吴泉不是临时有事情，方晏如也想好好放假，就待在徐舒窈身边，想到这里，方晏如又有点牙痒痒。她发誓等吴泉回来一定要摁住他把请假申请打在他面前，手机关机找不到她。
说了许久，徐舒窈才后知后觉，她有些懊恼，脸上都要涌上热意，可是她看到方晏如湿润的眼眸是遮掩不下的欢喜，不禁也平静了下来。
“都准备好了？”
方晏如点点头，她还是有些憔悴，于是化了淡妆，头发也长了些，能够披在肩上了，看起来依然洒脱。
徐舒窈笑了笑，抬手替她整理了一下并不乱的头发。
“路上小心，多少喝些热水，不要贪凉。”徐舒窈嘱咐。
“好，我会注意的。”方晏如乖乖应下。
几句简单的问话，她们的目光一直都在对方身上。
她们之间好像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分明是分别十年的两人，分明是合约关系，两人却越来越难以忽略对方，她们的心神总是在对方身上，好似两人在一起了许多年。
方晏如总是再看向徐舒窈，两人同在一个场合时，她的目光可以穿过漫长的人群，抵达徐舒窈的身边，每当这时，徐舒窈也总会给出回应，她总是能看出方晏如的诉求，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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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方晏如没日没夜加班就是因为东百的项目，趁着徐舒窈带项目外出，她带着团队通宵改标书。招标从来都是狼多肉少，因此除却标书，投标会前后还有许许多多关系需要打理，这一行人脉资源几乎决定了发展前景，必然有许多应酬。
方晏如有意提拔许畑畑放在，这些事都带着她，又从吴泉手里要了一个得力副手把关，把她的时间安排得紧凑。但是不论怎么紧凑，徐舒窈不加班的晚上，她总会尽量溜出来。
八月中旬时候，东百项目中标，总算尘埃落定。方晏如大发慈悲给项目组放了个完完整整的周末，趁着草长莺飞，就想载着徐舒窈去度假。
她想的很好，想着今天是周五，阿窈周末不加班，连城夏天再凉爽也到了三十度上下，自驾到海边玩耍刚好。
越想越美好，好心情一直到下班去接徐舒窈都保持着，就连老远看到谭逸轩和徐舒窈一同出来都没什么妨碍。
方晏如带着一副茶色墨镜，虽然遮住了一半的脸，但她的笑的实在太灿烂，谭逸轩甚至觉得晃眼。她头发长了许多，夏天已经不能披着了，就松松垮垮地扎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白皙的脖颈，她上班总是穿着衬衫，单手插在兜里，显出几分随意，可明晃晃的笑又彰显了好心情。
一看到徐舒窈，就快步跑上去，甚至好心情地朝谭逸轩招了招手，谭逸轩跟见了鬼似的，呲了呲牙回应。
以为还有后话，根本没有，拉着徐舒窈就上了车，感情他是连个“再见”都不配的。
方晏如一脚踩下油门，怎么想怎么开心，和徐舒窈外出的两人世界比中标还要开心。过一会儿就订酒店，一定要订海景房，要不民宿也很好，很有生活气息。
“你在笑什么？”身边的声音十分的无奈宠溺却没有任何不悦。
方晏如笑着回头看她一眼，就把注意力放在周五晚高峰的路况上：“阿窈阿窈，我们周末去海边吧！”
阳光、沙滩、海风，还有最重要的徐舒窈，怎么能不开心。
“好~”徐舒窈并没有说其他，只是看着方晏如笑，再相遇，她身上相较于少年时，多了许多包容，尤其是最近，方晏如好像被柔柔地包裹住，但却没有感到束缚，而是可以在她的怀抱里肆意妄为。方晏如觉得一颗心满满的，好像什么都不需要了，有眼前这个人就好。
绿灯亮起。方晏如重新启动。
想到徐舒窈的宠溺，方晏如就克制不住与她亲近的意图，她想着晚上做饭好麻烦，不如换了衣服去外面觅食，还可以逛逛夜市过一下久违的夜生活。
车刚刚停稳，方晏如就期待地看着徐舒窈。
她眼睛湿润闪烁，讨乖的样子，徐舒窈忍不住笑起来，理理她散下的碎发，“怎么了？想要什么？”
“想和你在一起，去看夜景，好不好？”
“好，我也很喜欢连城的夜景。”徐舒窈看着方晏如，温柔地笑着。
她的开心，让方晏如很满足。她的眼中只有徐舒窈，她好美，迁就她，信赖她，方晏如的理智渐渐远离。
人总会在某些时刻失去理智，而顺从内心，是最美好的选择。
方晏如身子前倾，满满地朝着心之所向靠近。她们接吻过许多次，有过忐忑，有过不甘，有过被情绪牵绊。
可此时，方晏如越靠近，心跳就越快越重，她往日引以为傲的自制完全远去，她知道那是她的归处，却仍小心翼翼，靠近她的珍宝。
在咫尺之时，方晏如慢慢闭上了双眼。
方晏如抬起扶在方向盘上的手，覆在徐舒窈的后颈上，嘴唇轻轻地贴在她的眉心，又退开，她看到徐舒窈笑着抬起头，碰上了方晏如的嘴唇。
她仰着头，脖颈白皙又脆弱，方晏如能看到她唇间的缝隙，是一种全身心的信任。
方晏如不知道为什么，眼眶发热，她抬起另一只手，抚摸徐舒窈的脸颊，双唇与徐舒窈紧密贴合，来回地亲吻，吸吮。
她伸出舌尖去描绘徐舒窈的唇形，又去交缠她的舌尖，徐舒窈的睫毛轻轻颤动，手指去寻方晏如的手腕，轻轻地磨挲着，安抚着她，方晏如的感官渐渐失去知觉，只剩下唇下的柔软，她不想放开了，像个新获至宝的小孩子，只有无尽的交缠、索取，抱得多紧都不够，她任性的让人心疼又难以招架，徐舒窈克制不住地哼出了声。
方晏如心里像炸出了满天的烟花，她更加痴缠地黏紧了徐舒窈。
“晏晏。”徐舒窈慢慢地推开她一点，额头抵着额头，声音沙哑又性感，尤带着尚未退却的情动。
方晏如应了一声，眼中莹润着水光，耷拉着的眼角诉说着不满足。徐舒窈笑了笑，蹭了蹭她的鼻尖安抚着她，“快起来，先回家。”
方晏如坐直了身子，拉着徐舒窈不想放开，她看到徐舒窈的手还停留在她的手链上不免怔忪。
到了这个时候，方晏如很想不顾一切，徐舒窈的包容，徐舒窈对她的喜爱，都不是假的，过去她可惜没有任何可以纪念那段岁月的物品，如今她只想不悔。
她忍不住叫了她一声，“阿窈。”这两个人竟是如此叫她心安，她紧接着又叫了一声，“阿窈。”
眼前的方晏如，渐渐和记忆中那个抱着她不撒手的晏晏重合，那时候的分分秒秒都是快乐。
像是走了很久的夜路，突然晨光熹微，却仿佛能看到晴空。
直到方晏如牵着徐舒窈的手，走到单元门口，身子都僵住了。才知道方才但凡抓住一点理智，看一下门口，都不会这么一言难尽了。
门前这个女人双臂交叉，笑容灿烂，过于灿烂了，让方晏如想起许多不美好的回忆。
徐舒窈察觉到方晏如的僵硬，看着面前的女人，怎么看怎么熟悉，答案刚要冒出来的时候，就听到方晏如发颤的声音。
“妈妈。”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心之所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