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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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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刚想回家去看这份的资料的时候,发现天气开始下雨。与其坐在这里没头绪地想着案子,还不如回家好好看看这份资料。他想他开了车来,所以就算是下了冰雹也没有关系。于是他仰头将那半罐咖啡喝完,把易拉罐捏扁丢进了垃圾筒里,起身将挂在椅背上的便服拿起,揣在胳膊上。走出了办公室。
「诶,卡卡西老师那样有用么?」牙歪着头看着笑得一脸意味深长卡卡西。
「当然有用了。」卡卡西眯起眼睛弯了眼,「如果再不帮那个小家伙一下的话,那么我这个做老师的实在是太失败了。」
「那么鹿丸你为何不把那资料给佐助?」牙又指了指鹿丸放在自己桌子上的一本资料夹和一本贴满了剪报,厚厚的笔记本。
「不急。」鹿丸看着重案组的窗户,被雨水打得看不见外面的世界,「再等几天…啧,真麻烦…我先回去睡会。」他起身拿了车钥匙,顺便带上了那本剪报本和资料夹,「到时候我就用传真机传给他好了,回见。」
鹿丸将资料夹在了腋下,打开了办公室的门,然后右手轻抬轻挥,便走了出去。
而佐助将资料丢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自己坐上了驾驶的位置,然后关上了车门,打开了车灯,踩下了油门,开出了停车场。
大约行驶半个小时的路途就可以到家,大半夜的马路上毕竟连车都少的可怜,当然排除了交通堵塞这样的因素。佐助将自己银色跑车开进了自己公寓下的停车场,拿起了放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资料就关了车门离开了车场,往自己的公寓走去。
他的公寓是在高档住宅三十七区的七楼。耐心等待电梯上升到了七楼,右拐直走再左拐一直直走到底,便到了0727号房门,他摸出了钥匙打开了暗色的双层保险门。将脚上的鞋子脱下,在玄关处换上了拖鞋,并且脱下了外套,挂在了旁边的衣挂上,然后关上了门这才走进去。
他打开了灯,暖黄色的灯光映亮了整个家。自己走进了书房将资料放在了书桌上,并且开了电脑,于是又走了出去,在橱柜里找到了上次吃剩下的咖啡豆,又拿出了碾磨机将咖啡豆碾碎成末,再找出了咖啡机,把咖啡豆的粉末倒了进去,加上了一定量的水。将插头插在了插座上,耐心等待咖啡煮好。
在等待的过程中他又找到了的放在咖啡豆包装袋后面的奶精,在另一个橱柜里找到了方糖和咖啡杯、勺子。佐助将咖啡杯和勺子放在水下冲洗,放在旁边的是奶精还有方糖。
叮铃——
咖啡机的绿灯跳起,提醒他咖啡已经煮好了。
佐助将咖啡杯轻轻甩干,然后从咖啡机上分解下咖啡壶,拿起了所有的东西,就走出了厨房。哦、他的确没有忘记把电灯给关上。
走到自己的书房后,将所有的东西都放下。佐助坐到了转椅上,发出了缓了一口气般的叹息。然后将冒着热气的咖啡倒进了咖啡杯里,放上两颗奶精,一颗方糖,最后拿起了勺子在杯子里轻轻搅拌。
觉得应该已经搅拌够了的他,将电脑的网连上,打开了这次案件的文本,又第一次打开了放在一边的,卡卡西让樱交给他的资料夹。
映入眼的是四年前的一起贩毒走私案。接手的是他们重案组。佐助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翻看着这本资料,看着上面一张一张老旧的照片。无数个人名和无数张陌生的照片,这起巨大的走私案牵连到了在美国拉斯维加斯潜伏的「晓」,而走私的主谋则是团藏。当真相摊开在他的眼前的时候,佐助发现,那个团藏居然是「晓」组织的老大,斑。而斑的全名,居然叫——宇智波斑,在「晓」这个组织中还有一个人叫,宇智波鼬。
佐助震惊。他微微挺直了自己的腰身,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起初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是当那个宇智波鼬的照片映进他的眼里时,无数画面在他的大脑里闪过。那张与他相似程度几乎达到了百分之九十的脸,让他不得不猜测,他是不是他的哥哥,可是自他有记忆的时候就没有这个「哥哥」的记忆了。
等等、是他开始有记忆的时候…
樱对他说的那些话里,那句「佐助君…还记得四年前的事情吗?」和「…果然忘记掉了吗」是有关系的?!
那么,四年前到底发生过了什么?佐助翻看资料的速度逐渐加快,资料一页一页翻过去,后面出现了无数张的脸,死掉的或者是活着的。
四年前的那起走私案,卡卡西给他看这个东西的目的…
佐助翻看着资料的手一顿,发现了后面的资料,并不是讲那起走私案的。而是四年前的重案组的成员的照片…以及,相关的破案资料。不过这堆「额外的」资料的重点并是不讲整个重案组的…而是……
佐助的把手放到了一张照片上面,照片上的少年笑得格外灿烂,严肃的警服被他穿得格外滑稽,警帽歪戴在一边,金色的发还是那么飞扬跋扈,脸上的六道猫须的胎迹是佐助现在所见过的人里,印象最深的…
漩涡鸣人!!
几乎要脱口而出这个名字。佐助一瞪大了眼睛看着资料夹里掉出来的照片,但是很快又回过神去。他拿起了咖啡喝了一口压了压神经。他想他现在需要保持冷静。
后面的照片有几张是合照,佐助发现四年前的自己也在里面,还有牙、鹿丸、宁次、卡卡西、樱…不对,樱不是重案组的…
时间可以改变一切。
佐助将资料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看见了一张灰色的照片和一张小条,落款人是卡卡西。他先看了那张小条。上面的内容如下:『佐助君,看了我给你的这份资料,有何感想呢?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呢?我想或许你会疑惑我为什么会给你看这样的东西。有没有听过一首歌的MV,是出自中国的。那个MV里的自白中有一句话是“谜底在我圣经里”,我现在想告诉你,所有的谜底,在你的大脑里。只有你真正想起来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这些事情非同小可。呵呵,我不准备插手这次的案件,佐助,全要靠你和那个小家伙了。』而那张灰色的照片上的内容为,漩涡鸣人被人按在地上,有男人按着他的手,将螺丝起子拄在他的太阳穴上,他歪过头来咧出诡异的笑看着那个男人,嘴角旁有干涸的血迹,身上穿着的是犯人才会穿上的囚服。前面写了,漩涡鸣人家里翻找出了□□、□□、大麻等毒品,被判刑了五年,之后因为表现良好而提前被放了出来。
正在他咬住嘴唇拼命想要回想起什么事情的时候,书桌旁边的传真机突然响了起来,几张资料飞快地被打印出来,佐助看着那些资料缓慢地打印出来,一直看到所有的资料都打印完毕后,才探起身拿了起来。
…是漩涡鸣人曾经的个人资料。
佐助觉得自己被包裹在阴谋的陷阱里,什么都不知道,但是线索越来越多,所相对的关系他还没有分清楚,那么…
佐助看完了那份资料后,确定是奈良鹿丸发过来的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开始拨号码。
「喂,奈良吗,我是宇智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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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丸刚刚把资料传真给佐助后没多少时间,他就CALL了电话给他。中间那段时间他给自己泡了一份咖啡,吃掉了一块三明治。还没有把咖啡喝掉并且将咖啡杯清洗干净,他的手机就在空旷的房间里急促地响了起来。
「喂,奈良吗,我是宇智波。」
「我是,有事么?」
「想问几件事情。」
「你说吧。」鹿丸把咖啡一口气喝掉,然后端去了厨房,将杯子放进了水槽里,拧开了水龙头,让自来水自然冲洗杯子。
「关于…」对方在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下,仅仅停顿了几秒后又开口道,「关于漩涡鸣人。」
鹿丸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将水龙头拧紧,「就知道你要问这个,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不要再伤害鸣人。」他将那个已经冲洗好的杯子放回了橱柜里,然后关上了橱柜的门。
他听见他深呼吸,「…没问题。」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他走出了厨房,坐在了沙发上。
「四年前的案子,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
「四年前的案子,想必卡卡西老师也已经给你看过了。四年前的走私案是由我们负责的。那个时候重案组一共有七个人。春野樱,漩涡鸣人,宇智波佐助,日向宁次,犬冢牙,旗木卡卡西还有我,之后鸣人坐牢离开,卡卡西去了拉斯维加斯,樱调去了其他组,宁次不知为何失踪了半年——这起走私案是牵扯到了美国拉斯维加斯的“晓”组织的,所以我们花了大的功夫才等到他们第二次交易的时机。想要逮捕他们,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你在行动中掉下山崖伤了大脑,而漩涡鸣人,之后被搜查出家里藏有□□、□□、大麻等毒品,被判刑了五年。」
「…团藏就是斑?」
「没错。」
「…宇智波鼬…是谁?」
「你当然忘记了,」鹿丸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上火,抽上,「你伤了脑部之后昏迷不醒了三个月,醒来之后被确诊为暂时性综合失忆症,也就是说,你经历过一件事情之后,过个几个星期或者几个月你就会彻底忘记。而宇智波鼬是你的哥哥。」
「难怪四年前的事情我怎么都想不起来…」
「听我把话说完。」房间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烟味,「你的家人,是被宇智波鼬杀的,他成了通缉犯,而你成了一个理想要成为警察的人。你那时候成功了,现在也成功了,可是你还是失败了。你的哥哥现在的确是进了监狱,还被判了死刑,而你却丢掉了你原本最重要的东西。要不是因为你什么都想不起来,你绝对不会感到那种空虚的感觉。」
「…等等、这和你给我漩涡鸣人的资料有什么关系。」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头疼。
「漩涡鸣人,你的青梅竹马,我和他也从小认识。这个家伙和你完全是相反的角色,原本是重案组的人,后来因为那起走私案被里面的人谋害替罪而进了监狱。他判得还算轻,我觉得。监狱那个破地方是谁都巴不得逃出的地方。该死的警察申请了搜查令,从他家搜出了毒品,被抓,我们没足够的证据替他洗脱罪名,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进了监狱,那家伙还自嘲地说这就是命,四年之后还不肯翻案。他为了谁?为了你啊,宇智波。」
鹿丸听着电话那头,佐助在长久的沉默之后终于答道,「…他与我何干?」
眯起了眼睛,总算弄清楚一个失去了记忆的人,是搞不清楚前因后果的,就算他是一个天才。鹿丸丢出了一句对于佐助是一个晴天霹雳的话——「因为他住在你家,那些毒品是从你家被查出来的,就是因为团藏在被抓的时候留了一个口信让某个该死的家伙听见,他说宇智波家里藏有毒品。那个时候你和鸣人住在一起,他们的目标本是你,却不料那个时候你躺死在医院的病床上,鸣人为了你一个人抗下所有罪名。」
「…」
「他因为表现突出所以被提前释放。其实是该死的监狱的人都快满了,实在没地方挤人了。看过一本书没?劳伦斯·布洛克的《八百万种死法》,里面有说现在的警察越来越少,小偷盗贼却越来越多,监狱里人满为患,不得不使用电椅和提前释放一些快要到刑期的犯人。之后他搬去了那种地方住,一年。原本他不是住哪里的,他原本出生在那里。而团藏的原本的目的是你。」
「我和他有什么关系?」
现在轮到鹿丸深呼吸了一口气,「…恋人,曾经是恋人。现在什么都不是。」
×
佐助把车缓缓地停靠到了路边,他能看见对面的甜品店依旧在营业。这个时候他已经呆家里了连续三天,也就是说他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去警局。如今终于重新出来,却没有选择去警局,而是往漩涡鸣人现在的家开去。他将自己的银色跑车开到了这里,看着这家正在营业的甜品店。
佐助不喜欢甜品店。可是看着那家店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他看着似乎是店主的人走了出来,然后那个店主似乎还看到了他,佐助似乎看见那个人露出森冷的微笑,不过他也没多搭理,立刻就发动引擎离开了那里。
现在是下午三点,警局重案组已经连续接到之后的第六起第七起杀人案,也如同第一起杀人案留下来的文字情报是一样的。这次凶手留下了的是上次使用砒霜杀人后,使用完的砒霜包装袋,上面没有指纹,于是他们又找到那家药店,了解了一些当时谁去药店买砒霜的记录。结果调查范围大大缩小,它认为凶手就要露出水面的时候,兴奋的欢呼却被鹿丸的提醒一口绞碎在喉间——证据依旧不足。他可以拥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佐助开着自己的跑车不知道应该去哪里,他现在的脑子很混乱,满脑子就是充斥着四年前的那起走私案以及和漩涡鸣人的关系,他一连三天没睡,他想他或许应该试图去寻找出点什么。之后又从鹿丸那边了解到,漩涡鸣人每天下班回家之后总是去在警局不远处立着的巴士停靠车站。
于是他开车去了那里,将自己的车丢在了一边。开始徒步行走。
他走到那个车站,那个时候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很多人都站在车站里等车。中年的男子、孕妇、刚刚放学的学生、小孩子和大人、获得实习资格的青年。他缓慢地走进车站,想要看清楚每一个与他擦肩而过的路人的面孔。或者麻木或者空洞。汽车穿梭在马路上,无数车灯如同流光一样倾泻在他的周围。或许有人会触碰到他的胳膊,没办法,这个车站本就是那么小。许多的人张望着巴士来的方向,佐助一晃眼好象看见了漩涡鸣人站在他的右手边,穿着浅色的风衣和破了洞的牛仔裤,正抬手看着时间,张望着巴士是否有到来。
年迈的乞丐向人们伸出如枯枝的手,有人视而不见,有人厌恶地离开。他将手伸到了佐助面前,用浑浊的眼睛看着他,嘴里喃喃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语。佐助出乎意料地找出了几个硬币丢进了乞丐的破碗里。他的眼里顿时闪现出感激的光芒,不停对他点头,嘴唇开合着,这时候他终于听清楚那么两个字——「谢谢」。乞丐拄着拐杖摇摇晃晃地离开,佐助看着他步履蹒跚地离开,却不料感觉到身后有强烈的光芒正照射着他的背脊。
转过身去就看见巴士来了,无数人蜂拥而至,他没有去跟着他们去挤,只是排在最后一个位置走上了巴士,在钱箱里丢进了硬币后找了一个靠着窗的单人位置坐下,有人就坐一两站的路,所以就拉着吊环站在那里。他把窗户打开,有风呼呼地吹了进来,站在他旁边的人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
这风夹杂了小雨,吹打到他的面孔上。巴士一站一站地驶过去,车厢里的人渐渐变少,在到达倒数第四站的时候,车厢里不留下一个人,全部下车。佐助开始想着自己的事情。他不是没做过巴士,他突然开始感受到漩涡鸣人的感觉,是寂寞。
巴士驶到了终点站,他下了车。他知道他住的家应该往哪里走,于是抬步开始行走。这里的道路阴冷,路人很少,街边的店稀稀拉拉地或营业或已关门,他走了很长时间,约莫十五分钟左右,就来到了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的小巷,他抬起头看了看四处的危楼,然后又迈出了步子走了进去。
那个潮湿、肮脏凌乱的巷子。
那种寂寞的感觉更胜刚才,甚至越来越明晰。
当佐助再一次来到漩涡鸣人家的楼下的时候,他抬起头看向三楼,他看见302室的房门罅隙里有光投射过来,于是他低下了头,发现自己的皮鞋已经布满了泥巴点儿。回忆起第一次来这里的周围环境,整整一年,他就住在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