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刑侦佐鸣]迷踪》琉律·N

5、（五）

　　09

　　「第一起碎尸案的死者名字是不是叫自却也？」佐助揉着发酸的太阳穴，手上拿着最新拿到的资料，问着坐在一边嘴里叼着一个鸡腿，一边翻看着资料冥思苦想的牙。
　　牙三口两口就把那个鸡腿解决了，然后转过头去看着揉着太阳穴的佐助：「你的记性不会那么差吧？碎尸案的死者叫自来也，鹿丸的朋友漩涡鸣人的师傅，现在依旧在美国拉斯维加斯的大蛇丸的同性恋人。你是不是最近缺乏睡眠，怎么那么快就不记得了？」
　　佐助继续揉了揉太阳穴，说了一句没事，然后转过身去拿起办公桌上的风油精涂在了太阳穴上，想竭力驱赶睡眠因子。挂在墙壁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响，整个办公室里只剩下了翻着纸张的声音，鹿丸今天请假，不知道去了哪里，宁次现在去了别的地方找资料，这个办公室里只剩下他和牙。
　　他从没想过自己的记忆会如此差劲，往往破了一个案子之后的几个月，连他都淡忘了这个案子的存在，要不是有人提醒他，他根本就不会去想起。贴在墙壁上的剪报，他从未去看过，第一是没意义，第二是浪费时间，宇智波佐助这个人最讲究的就是时间的运用，他可没有太多的时间花费在看这些无聊的剪报上。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时间已经指到了十二点，钟鸣声随之响起。佐助夹着资料夹起身走出了办公室，牙似乎已经吃饱喝足了，所以并没有去餐厅用餐的意思，依旧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对着几份资料写写画画。此时的走廊已经很静了，大部分的警卫人员都已经去了餐厅用餐，而且用餐的时间也已经过了大半，很多的人习惯用完餐之后就到外面去走走，消化一下。或者干脆直接到外面挑了馆子大家一起围坐喝酒吃菜。
　　从走廊直走，然后左拐，走十几步之后可以看到一个电梯。他按了在电梯旁的按纽，等待电梯下来之后走进去，去往一楼，然后关了门。在几秒之后电梯再一次打开，他走了出去。然后直接走进了餐厅，看着已有大半的位置被占满，于是直径挑了一个角落上的位置坐下。服务员立刻走过来，手上拿着菜单和点菜单。他要了几个木鱼饭团和一杯绿茶，然后等待着自己点的东西上来，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再一次打开了资料夹。
　　对于他来说，时间就是沙漏，必须有紧迫感。
　　他要的东西很快就上来，那是很方便吃的东西，所以一边看着资料一边吃饭团根本不会碍到事，不过这里没有供应新鲜的番茄就很可惜了。一边吃一边重新将三个案子重新反复看着，他们在第三具尸体的命案现场找到的快递箱子纸板，上面的血迹经过专业的处理与验证之后，证实了上面的血迹是碎尸案死者所留下来的血。这三个人并没有任何的关系，也没有任何的联系。甚至找不到相似的地方。已一般的连环杀人案的作案手法来说，凶手总是会挑选有关系的人群，或者是拥有相同特征的人群，可是这起案子中的三个死者并没有任何的关系，再者，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凶手的目的，在命案现场上遗留下来的句子的意思，是说还会死八个。如果猜得没错的话，那句「走在傲慢道路上的人们，把微贱的生命践踏在他们的脚下，他们沾着鲜血的脚印踏遍了大地的嫩翠新绿。」中的关键词是——道路、脚印、嫩翠新绿。不过还是无法判断…佐助紧紧地锁住了眉头，大脑的疼痛感不断袭来，最近的记忆力有点降低，他可不想到时候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该死的，他还想把这案子给结了然后回家好好睡一觉呢。
　　正在思索，突然感觉自己的面前好象站了一个人，于是抬起头来看。鸣人依旧还是穿着那套浅色的长风衣，扣子未扣上，里面是一件橘黄色的薄毛衣，脖子上随意地围着一块深浅条纹的围巾，下身是已经破了洞的牛仔裤，佐助觉得他的腿可以堪比牙签。那人对他扬起异常灿烂的笑容，道：「方便聊聊吗？」一只手插入口袋里，一只手扬起，幅度的摆动让他看见他脖子上围巾的移动，麦色皮肤上…似乎有伤疤…可是佐助并没有在意，他漆黑的眼睛充满着警惕着看着鸣人，过了很长时间才点了点头。
　　他看着鸣人在他的对面坐下，点了一杯柠檬汁，等服务员走远之后他放下了资料，开口问道：「你想和我聊什么。」
　　「不聊什么，只聊那些案子。」他随意地靠在椅子上。
　　「…那么…」他调整了一下呼吸，「…恕不奉陪。」
　　他拿好了自己的资料，端起了绿茶准备离开那个位置。果不其然的是料到了对方让他等等，然后道出一句，不得不让他重新坐下的话。
　　「…诶等等！你难道不想快点破掉那个案件吗？！」鸣人的呼吸有点急促，他要单独见佐助，是鼓起了不知多大的勇气。
　　佐助转过头斜看了鸣人一眼，两人僵持了一会后，佐助终于整了整领子重新坐下：「你想告诉我什么。」
　　「我看过那个案子的资料。」毫不犹豫将事实坦白，他相信佐助不会轻易将这件事说出去。他看着佐助的眉头皱了皱，直接问他：「你怎么会看那资料。」
　　鸣人耸了耸肩，「是鹿丸拿给我看的。」
　　他看见佐助的眉头收得更紧，看着他的眼神更加警惕，没在意，继续说了下去，「——呃，我以前是警察。」
　　「…然后呢，为什么不干了？」
　　他调整了呼吸，将坐姿一并调整，轻微压低了声音对他说，「…我…坐牢过，三年…是被冤枉的——嘛，当然，这信不信由你。」
　　佐助这次没有回话，他听着鸣人说下去。
　　「…快递公司的线索…是我的鹿丸的…可是没想到居然没有用。」鸣人自嘲地笑了一下，「…我也想对你说对不起。你来调查我的时候我的确隐瞒了一些东西。」
　　然后他又看见佐助把眉头锁紧。
　　「你别光顾着锁眉了…我知道你之前怀疑我是凶手，只不过我拥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即使你去调动搜查令去搜查我家，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好色仙人还有另外一个徒弟，是□□“晓”组织的长门，也叫佩恩。“晓”组织的基地是在美国的拉斯维加斯。我知道的成员有，大蛇丸、赤沙之蝎和迪达拉。如果好色仙人和他们之间有一个有仇的话，那么说不定可以缩小你们的搜查范围。」
　　鸣人拿起刚刚上来的柠檬汁喝了一口，然后继续放下继续说。
　　「…我知道的就那么多。你还想知道什么，如果我知道我会告诉你。」
　　佐助换了一个坐姿，眯起眼睛，「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鸣人继续耸了耸肩，「我是在帮我朋友，但是他现在不在这。」
　　「奈良么？」
　　「是的。」
　　「那么，请问漩涡鸣人先生——」
　　「——叫我鸣人就可以了。」他对着他微笑。
　　佐助似乎发现自己根本拒绝不了漩涡鸣人，于是只好由着去：「那么鸣人，据我所知的，“晓”组织早就已经在两年前全部入狱了。」
　　鸣人的眸子暗了暗，「啊…真的么？难怪我出来之后就一直没有他们的消息…那么今天打搅你了。」
　　他站了起来，喝了一半的柠檬汁搁置在了桌子上。还没走出几步，就被佐助叫住：「…等等，你以前是警察？」
　　「啊…那个啊，是刑警。」
　　佐助听完之后，未经过大脑思考就这样脱口而出一句话——
　　「…我…相信你。」
　　鸣人听见了这句话僵直了身体，愣在了原地好几秒，然后终于慢慢缓和了这样的僵硬，他转过头去对他露出笑脸，说，「谢谢你的相信。」然后头也不回地，大步跨出了餐厅的大门，离开了警局，往车站走去。

　　——谢谢你的信任。
　　——这比什么都要强烈。
　　——这感动的都要溢出眼泪的话语。

　　10

　　佐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莫名其妙的话，下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之后，牙正刚刚将一个电话挂断，他见佐助回来了连忙报告道：「佐助！下午有客人来啦，你认识的，以前是你的老师，旗木卡卡西。还记不记得？他就要马上就要回来复命原来的位置了。」他翘着二郎腿晃荡着手里的资料，晃得佐助一阵晕眩。
　　他有点头疼地揉着太阳穴，将自己的资料放在桌子上，然后问牙，「…谁是旗木卡卡西？」
　　「就是你的老师啊，他以前是重案组的，带过你来着的。怎么他不过是去拉斯维加斯混了一段时间你就给忘记了？两年前我们重案组还破过一起悬案呢。」
　　说实在的，他真的有点不记得了，样子、轮廓、身高、胖矮高瘦他通通不记得了，甚至感觉不到在哪里接触过这个人。以前他也有过这种感觉，只不过没有那么强烈，所以就一直没有在意过。不过现在回想起来…他似乎忘记了很多东西。算了算了，只要现在的记住就可以了。
　　「…银色的头发，一只红色眼睛一只黑色的眼睛，笑起来很猥琐，经常看着那种小黄书，大概比你高一点点的样子——」
　　「牙，你在说谁猥琐呢？」重案组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银发男子穿着笔挺的西装走了进来，眼睛是笑弯了的月牙，他在看见佐助后伸出手朝他打招呼，「哟，佐助君，好久不见。」
　　「恩。」他淡淡地应了一声。
　　跟着卡卡西一起进来的是鹿丸，他一脸没睡醒的样子。还不停得打着哈欠，低声碎念，这个家伙居然还要他去接机，真是麻烦死了。随后他立刻道，「刚刚我接到了一个电话，说又有人被杀，死者的死因是遭受了上次类似锥子的东西攻击而死的，而且和上一次在那个叫宇绪泉天的死者家里发现的快递箱子纸板后写的字，实情如出一辙。」
　　「诶？为什么没有通知我们？我怎么完全不知道，刚刚也没人来过电话——」
　　佐助下身去查看电话，发现电话没有线没有插好，「电话线松动了…」
　　知道了原因后鹿丸丢出了一份资料，继续说了下去，「如同那个凶手所写的一样——“第二人，剜额而杀之；第三人，剜颈而杀之”。死因与那纸板上所写的是一模一样。」随后他特别朝佐助看了一眼。看着他们开始凑过来看那份刚刚打印出来，还有些温度的资料。
　　「…第二个死者，额头插着一把与上次凶手行凶时用的一样的凶器，而第三个的要害地方为脖子。一个直接脑死亡，另外一个是大动脉流血过多而死。他们是一对夫妻，一个叫凉智野华，一个叫凉智香波子。死亡地点是在朝阳公园，死在被草坪夹在中间的道路上。」
　　「这次也留下了几句话。」鹿丸上前将资料翻到之后的几页，「“我这里的银莲花都是一些潮湿的眼睛”，我看不出是什么意思。没头绪，而且我昨天晚上把泰戈尔的《园丁集》都看完了，依旧没有任何的发现。」
　　「…你居然把《园丁集》去看了一遍…你强的…」牙在旁边震惊地朝他竖拇指，鹿丸耸肩。
　　佐助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始询问鹿丸：「奈良，当年“晓”组织全部落入法网一共有几个人？」
　　「长门、鬼鲛、鼬、蝎、迪、绝、小南、飞段、角都、斑。一共十个人，不可能有落网之鱼，怎么，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刚刚在中午得到的消息，死者自来也曾经是长门的师傅。」
　　「谁告诉你的？」
　　「…鸣人。」稍微迟疑了一下。
　　鹿丸突然露出了了然的笑容，「是他啊…我就知道他会那么做…」
　　「哟，说起来鸣人这个小子我也很长时间都没见了。」卡卡西像是想起什么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这个小家伙不知道过得好不好，改明抽个时间去见见他。说起来这个小家伙也吃了少苦，以前还是我的学生呢——鹿丸，你有小家伙的地址吗。我要去上门访问。」
　　说到关键的点上突然掉转了话题，卡卡西有何居心？佐助轻微眯起了眼睛，漩涡鸣人是他的学生，他又是他的学生？以前鸣人是重案组的…？怎么想都不可能，他摇了摇头把这个杂念驱散。
　　「不用了，鸣人那家伙就在这里的餐厅工作，你想见的话随时都可以见到。」牙翻了翻资料，眼睛有点发酸，他其实已经不想再看下去，这两天真的几乎要了他的命。太累了，他得去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卡卡西喔了一声，又说了一句原来如此，然后朝佐助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佐助看见卡卡西对他露出那样的笑容之后，皱了皱眉，他不喜欢那样的笑容。
　　「啊对了，佐助君。」卡卡西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身来对他说，「佐助君是不是要调查大蛇丸？」
　　「恩。」他疑惑地看着他。
　　卡卡西笑了起来，眼睛弯成漂亮的月牙。「大蛇丸，我认识他，我可以帮你调动他的时间。我想他们也快过来了吧…就在这几天里面。」
　　「好。」佐助看着卡卡西越发意味不明的笑脸点了点头。
　　他笑着点点头，「那么我先回去了。」卡卡西对着鹿丸比了一个眼神，后者会意地点了点头。「明天我就是真正复命了。」
　　卡卡西走出了办公室，从口袋里摸出了车钥匙，去搭乘电梯到一楼的时候特地去餐厅看了看有没有鸣人的身影，失望的是并没有看见那个小家伙的金色脑袋。手机在他的口袋里震动了起来，翻出手机，滑开手机盖，确认读取新的消息，一条地址飞跃于他的目光下。微笑着再一次关了手机放进了口袋里，他知道了那个小家伙住在哪里了，还真是的，一直念念不忘那个地方，还不知道今天他的皮鞋和裤子会不会遭殃…那可是新买的最新款式。
　　摇了摇头，走出了警局，三转两转地走到了停放汽车的地方，他打开了自己的敞蓬跑车，发动了引擎，从原本的停车位处开了出来。天空有些灰蒙蒙，十一月的天气已经渐渐变冷，不知道那个小家伙是不是还只晓得穿着两件衣服过冬，估计还是和当年一样矮小吧。真的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还真是叫他有点期待，在他拉开门时看见他，惊讶的样子。
　　银蓝色的跑车急驰在高速公路上，卡卡西踩紧了油门，往城市的另一段行驶了过去。
　　鸣人，你为何不想要重新将当年的案子翻出来呢，明明就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却还要如此倔强地去坐牢了三年。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为何，但是我相信…你是为了佐助好，对吧。
　　还真是别扭任性的孩子。
　　卡卡西想着就笑出了声。

　　啊，上次他故意在纲手和大蛇丸争吵期间，偷偷在纲手晚礼服上，用烟蒂烧出的洞应该已经被她发现了吧。真想看看她看着自己最爱的礼服被烧了一个洞后，有怎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