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海计划》正常仁

16、颁奖典礼后的意外惊喜

　　期中考试各科的成绩陆陆续续地出来了，林芝总分排在班里第一，张洁第二。

　　在星期二做完早操，集会的时候，学校领导对各年级成绩优秀的同学进行颁奖。高一年级第一名，毫无疑问是一班的陈载誉，总分接近满分，据说被扣的那些分很可能是他自己故意写错的。

　　喊学生上台领奖，陈载誉上去之后，下一个就到林芝，然后在台上那几分钟她就一直站在陈载誉旁边。
　　一起上台来领奖的是年级前十五名的同学，大家站成一排依次接受校领导颁发奖状和奖金。
　　“高一年级2005年秋季期期中考试，第一名，零五零一班陈载誉同学，奖金500元。”
　　“第二名，零五零三班林芝同学，奖金3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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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芝的心情挺激动的，不过也还不至于乱了阵脚。她恭恭敬敬地从校长手中接过奖状和装着奖金的信封，换到左手拿着，伸出右手面带微笑和校长右手相握，同时微微点头，弯腰致谢。

　　颁完奖之后要拍照，老师开始整理队型，让大家互相站得更近一些。同学们象征性地都往主席台中间挪动了几步，但拍照的老师仍旧觉得镜头里不太能拍下所有的同学，如果分成两排的话呢，身高和名次又不好协调，于是走过来，拉拉这个，推推那个的。

　　其实离得也已经挺近的了，只相隔两个拳头左右，林芝还是被他按着肩膀拨引，不断地往陈载誉那边靠，最后直接右肩膀贴到了陈载誉的手臂上。林芝心里一惊，下意识抬眼望向台下的同学，仿佛见几道嫉恨灼热的目光从人群中射出……

　　本来初中的时候她就从来没有过上台领奖的经历，一直都是站在台下仰头羡慕别人，这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站在陈载誉旁边这么近，林芝心里开始有些紧张、别扭。

　　真的贴太近了，近得透过他的手臂，能感受到他宽阔的胸膛随着呼吸均匀地上下起伏，能感受到他那强壮的身体所辐射传导过来的热量，搞得她逐渐脸红心跳，局促不安，忙稍稍抽出身来，整个人的朝向微微斜向左边一点。

　　几分钟，漫长又短暂。

　　领完奖从台上逃离下来的时候，林芝开始懊恼，在心里跟阿布叫道：“天哪阿布，刚才我在台上感受到的那些，差不多想要把我吃掉一样的目光，是真实存在的吗？还是我想太多？”
　　“应该是真的吧，你也知道咯，他可是你们学校的男神啊。不过你也不用管她们，又不是你故意要往上贴的，谁叫她们不考好一点呢，以后谁考第二名，谁就可以站在你们男神旁边。”

　　说到第二名，林芝身形不由地垮了一下：“我这个第二名，九门功课总分比他少了135分，平均每一门少15……听说他各科都接近满分。”
　　“哈哈，这个我没有办法安慰你，只能靠你自己努力追赶了。”
　　“嗯，对！我一定努力向他靠近！呃……我说的是成绩。”
　　“呵，我懂的。”

　　集会结束，林芝回到教室，阿诺对她说：“我妈刚才在操场边偷看，看到你上台领奖了。”
　　“是吗？”林芝又想起自己在台上时候的情形，“阿姨有说什么吗？”
　　“嗯……她说你表现得沉着冷静，又大方得体！”
　　“是不是啊？”林芝忍不住笑了，感觉阿诺这话加了玩笑调侃的成分，“其实我那会儿有点紧张，我还以为阿姨会笑话我呢，哈哈。”
　　“怎么会呢？反正我不太看得出来你紧张。我妈还说，想让你到我家小炒部帮忙。”
　　“嗯？什么意思？”
　　“就我家小炒部现在有点忙不过来啊，主要是大家下课了过来加菜的时候，人手不够，其他时候没什么，如果招一个正式工的话，有点浪费，所以我爸妈就打算招一个同学，下了课过来帮忙一个小时左右，中餐和晚餐。我妈觉得你很合适。”

　　林芝又一次被阿诺感动到，心里真的高兴，但喉头有些哽咽一时说不出什么，忙低下头眨眨眼，然后抬起头只唤了一声：“阿诺……”
　　阿诺轻笑一声，侧过身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干嘛呀？先跟你说钱不是很多哦，而且这样的话你也会比较累，每天下课之后要迅速赶到小炒部，吃饭休息的时间也会变得比别人少很多。”
　　林芝表示：“没关系，那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什么时候开始？”
　　“如果你没有问题的话，等下午体育课自由活动的时候我带你过去。”
　　“哇，好啊我没问题。”

　　只是林芝马上想到，自己的倒霉会不会连累到阿诺家的小炒部？人家这么好心帮我，我可不能一天到晚给别人制造麻烦呀，于是在脑海中呼唤：“阿布！”
　　“汪汪！”

　　“我要去阿诺家的小炒部打工，是不是需要给我多用一点幸运值啊，我怕等下给人家那里整得鸡飞狗跳的……”
　　林芝自己展望了一下，她去到小炒部那里，拿什么掉什么，从头到尾噼里啪啦，搞得都没人敢来找她打菜，她负责的那个窗口面前冷冷清清的，一个排队的人都没有，那得多尴尬啊。

　　阿布趴在“地上”，两只前爪/交叉叠放，仰着脑袋思考：“嗯……既然你担心的话，那就给你多留1个点吧，暂时少存一点。”
　　“1个点？你确定吗？我刚才说的多用一点，是一些的意思，不是具体数值哦。”
　　“哎呀我知道，以你现在的状况，多一个点，也就差不多够用了。你还要继续存的吧，前面三件事一下子用了那么多，再减慢储存速度，你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实现自己的那个究极目标呀。”
　　“也是……那1个点就1个点吧。不过我现在的状况，什么意思，什么状况？”
　　“呃，这个你自己慢慢观察一下，就会明白了。”

　　体育课，做完热身准备活动之后，老师就宣布自由活动了。阿诺带林芝来到食堂二楼，她家开的小炒部。阿诺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都暂停下手里的工作对林芝表示热情欢迎，然后阿诺妈妈开始详细地给林芝讲解即将安排给她的具体工作，林芝用心地记下每一个细节。

　　她主要负责在窗口打菜，跟下面一楼食堂不太一样的是，食堂阿姨和大叔一般会直接把菜舀到同学饭盆里，而小炒部这里则需要先把菜都盛好在一个个小碟子，摆到窗口，让同学们自己挑选，倒进自己餐盒然后把碟子放到一边。
　　林芝要及时收集空碟子，然后按规定量继续打菜摆到空缺的位置补上，和提醒同学们打卡什么的。

　　其实也不难，就是需要手脚麻利一些，且记清楚每一样菜的价格和份量，当然态度热情友好也是必须的，毕竟顾客是上帝嘛。

　　阿诺的妈妈说一个月给她700块的工钱，而且中餐和晚餐还可以在这里吃饭，这让她喜出望外，在脑海中叫道：“阿布！果然我找到兼职了！”（2005年的时候这样的工作量和工作时间，700块钱算挺多的了，那时候听一些老师说，他们月工资也才两千不到……）

　　“汪汪！替你开心，对你来说，目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兼职了。”
　　“确实。那现在还差第三件事了，我什么时候能知道，陈载誉为什么来福高？”
　　“这个你再等等就知道了。”

　　隔天林芝正式到阿诺家小炒部上班。
　　上午最后一节课，老师一宣布下课林芝就迅速从后门溜了，一路小跑，以最快最稳妥的速度赶到食堂二楼。
　　大家已经开始在忙，林芝简单地和阿诺的父母还有哥哥打了个招呼，便系上围裙，来到她负责的窗口就位。

　　每个窗口的工作台都是一个倒过来的小“T”字形，加上窗口那一横就成了“工”字形。
　　里面这一横摆着一个托盘和两个大盆，都属于不锈钢材质，托盘里面盛着香芋扣肉，两个大盆里面则分别是肉末茄子和酸菜牛肉，都香喷喷的，而且色泽鲜艳，光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第一轮的菜阿诺妈妈已经先盛好在小碟子里了，摆在中间那一竖上面，林芝先把窗口的两扇玻璃往上推，然后把一碟碟的菜端出来，在外面那一横摆好，按一下刷卡机的开关，“滴”一声响，今天她的窗口就开始正式营业了。
　　林芝抖擞着精神，站在半框里的空位置，挂上礼貌且友善的笑容，等待着第一个顾客的到来。

　　终于，她来了，林芝眼见她上了楼梯一进门，就直奔自己这个窗口而来。

　　只不过，她在意的好像只有那份让她心心念念的香芋扣肉，从头到尾竟然都没有看林芝一眼。

　　从她伸手往下指一指：“我要这个。”然后到林芝用勺子帮她把菜刮到饭盒里，再抬手刷卡，她的眼里只有扣肉，对林芝爱的目光和蜜/汁/般的姨母笑丝毫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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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好吧，她肯定是饿扁了，或者好几个月没吃肉了。

　　林芝将空碟子收到一边，再按照规定分量从托盘里面舀出一份香芋扣肉装碟摆上去。不久，又有同学陆陆续续过来，窗口前面很快排起了不长不短的队伍。

　　林芝心里美滋滋的，继续保持着既职业又发自内心的笑容，为同学们服务。

　　只是二十多分钟后，她后脊背突然一阵发凉——她发觉自己竟然染上了一个坏毛病：颠勺……

　　这忙起来一心几用的，一勺下去往往量掌握不好，特别是像酸菜牛肉这种切成小块的，分两勺来舀吧，到第二勺又时常感觉明显量多了一些，便忍不住手腕抖两下……

　　“阿姨，你能不能别抖了。”

　　林芝当即石化，但很快被那声“阿姨”给雷醒，扭头一看，是郑品良。
　　这家伙，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管我叫阿姨！

　　林芝褪去刚才的真笑，换上职业假笑柔声解释说：“这位同学，我们每道菜的分量都是规定好的哦，这样对大家才公平啊。请问你想要点什么呢？”
　　郑品良凑上来一些，笑嘻嘻的：“就要你手里那份酸菜牛肉吧，不过刚才我看有几块嫩嫩的牛肉被你抖掉了，挺可惜的，你再给我舀回来呗。”

　　这……不太好，毕竟小炒部又不是林芝自己家开的，即便多年同学，林芝也不好当众偏私，否则怎么对得起阿诺家的信任？但她也没有直接回绝，继续带着礼貌的职业微笑说：“可以啊，不过你要加钱哦。”

　　“那算了吧。”

　　其实郑品良也只是开个玩笑，逗林芝玩而已，他抬手刷完卡，走开两步又回过头来，对着林芝握拳低声说：“林芝阿姨，我看好你哦，继续加油！”
　　林芝假意嗔他一眼，然后帮下一位同学把菜倒到饭盒里，心里开始忍不住暗自偷笑。
　　行行行，食堂窗口后面的确不是阿姨就是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