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海计划》正常仁

113、丢失的记忆片段

　　“为什么？我怎么就离不开你了？”
　　“刚才是谁告诉你勾股定理来着。”大白猫踱步过去，舔了舔青玉碗的边壁，青玉碗跟着逐渐变通透，同时向右边移动一段距离，再旋转，变大，最后停下来的时候比大白猫高出不少。

　　林月凝神细看，发现那里面好像漂浮着几缕头发丝大小，发着微光的，游动纠缠的，蓝色墨汁？
　　大白猫回头对林月扬了扬下巴：“看到了吗？这些就是你丢失的记忆碎片。”
　　“嗯？”

　　“这个片段，是你爸爸叫你去小卖部打酱油。”大白猫看向青玉碗内，抬起一只前爪按到碗壁上，一缕“蓝丝线”呼应似的闪了闪亮光。
　　“哦！”林月想起来了，那天在去往村头小卖部的大路上，这大白猫和青玉碗就出现过一次了。

　　大白猫没有理会林月的反应，继续给她展示青玉碗内的记忆碎片 ：“这个，是新年前何书桓回南京探亲去了。”话音一落，刚才那缕“蓝丝线”黯淡下去，另一段“蓝丝线”亮起来。
　　林月感觉头皮层似有一股暖流在突突地左右钻动，脑海中记忆随之涌现，想起入学报到那天在舅舅家的情景。

　　暑假时候舅舅和舅妈提前打电话来说过，开学那天他们开车送林月去学校，所以那天林月跟爸爸先搭车到舅舅家，吃过中午饭再一起去学校。到了舅舅家，等吃饭的过程中舅舅和表弟陪林月父女俩在客厅看电视，舅妈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

　　电视里正播放林依晨和吴尊主演的《东方茱丽叶》，林月看得津津有味，突然播放到了一些男女主亲热拥吻的镜头，场面顿时有些尴尬，舅舅便不动声色地拿起遥控器转台，换到了每个假期都热播的《情深深雨濛濛》。

　　过新年了，依萍，方瑜和尔豪等人聚集在大上海舞厅。眼见尔豪和杜飞都分别送了方瑜和如萍新年礼物，受到别人甜蜜的感染，依萍开始思念书桓。

　　现在丢失的记忆重新捡起来了，回过头来看，当时人家剧里几个人聊天的过程中明明都提到书桓是回南京陪父母过年了，林月自己看得也目不转睛，可过了没几个镜头，林月突然随口问出这么一句：“咦？何书桓哪去了……”

　　当时爸爸，舅舅和表弟都微微一愣，林月还对他们的反应感到有点奇怪，根本没意识到存在记忆丢失的问题。

　　“这个片段，是舅妈叫你帮拿一下汤匙。”大白猫的声音拉回了林月的思绪，青玉碗中另一段“蓝丝线”亮了亮。

　　林月脑海中跟着铺展开那天午饭的情景：午饭很丰盛，清蒸鲈鱼，蒜香排骨，脆皮烧鸭还有淮山乌鸡汤等等，样样都色香味俱全，舅妈的手艺应该是专业厨师级别的，连林月他们带上来的普普通通的油菜花、豌豆苗和凤尾菇什么的，经她的手做出来也变得特别鲜嫩清甜。

　　林月美滋滋地喝完舅妈给她盛的一碗淮山乌鸡汤，起身准备进厨房盛饭，舅妈扭头对她说：“月月，顺便帮我从消毒柜里面拿一个小汤匙出来。”

　　“嗯，好的。”林月应得爽快，可当她盛好饭关上电饭煲的锅盖之后，噔一声，刹那间她脑子里的某个区域好似突然跳闸了，某个记忆片段无故烧焦，灰飞烟灭。

　　心里头那种发虚、不踏实的感觉明明告诉她，刚才是准备盛好饭之后再去做点什么的，可一下子就想不起来了。

　　后面舅舅走进来，见她在那里对着墙面发愣，问她：“你在想什么呢？”
　　林月回过神来，看舅舅打开消毒柜从里面拿了一个小汤匙，不好意思地笑笑：“哦，没什么，我想起来刚才看的电视……”

　　这回没等大白猫打断，林月主动收回思绪，提问：“我为什么会丢失记忆？”

　　大白猫又前脚撑地坐下来，眼睛恢复成那种颇具嘲讽意味，耷拉着眼皮的下半圆状：“好像是幸运碗运行失常了，一般它应该是用来储存运气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它时不时把你的一些意识、记忆给剪切出来，存到了幸运碗中。”

　　林月表情凝滞半秒，反应过来：“那，这说起来也是你造成的啊！怎么还好意思说我离不开你了！”
　　“呃，呵呵。”大白喵右边嘴角斜斜跳动着，干笑了两声。

　　它这表情让林月快要抓狂：“滚开！你赶紧走！再这样下去我怕都要失忆了！”
　　“不会。”任凭林月反应激烈，大白猫淡定地拿起一只前爪低头舔啊舔，“这些被剪切出来的记忆我可以帮你重新读取啊，影响不大。”

　　“你意思是，我不记得了，还要靠你来告诉我？”说影响不大，但毕竟自己跟原来不一样了呀，林月一阵心焦，语气变得恶狠狠，“你要点脸行吗，我叫你走你就赶紧走！你是猫，别在这当癞皮狗！”
　　大白猫似被林月不留情面的决绝给噎到一下，愣了愣，紧接着，竟然就来了个态度大转变，做谄媚状，两只前爪伸上来一下一下按压自己的脸颊卖萌：“喵，你确定吗？告诉你哦，我可以帮你实现考上北大的梦想呢。”语调也变得甜腻起来。

　　可林月一股犟劲上来，坚持道：“不需要！我靠自己就能考上！”
　　大白猫继续循循善诱：“是吗？你知道历史上有多少人平时成绩优异偏偏到了高考就名落孙山的吗？你真敢打包票自己可以顺利考上北大？你可别太自信了，万一运气不好，高考那几天出了点什么状况，连985都没能上，看你怎么对得起人家一中给你的优待。”

　　这下换林月被噎到，但她马上反应过来：“我呸呸呸！去你的乌鸦嘴！”但说实话，大白喵后面那句还真戳到她的点了：顶着从玉高下来的光环，然后学杂费全免，还每年都有奖学金补贴，这要是考不上北大，的确面上过不去啊。她这人虽然遇难事经常红着眼眶不争不抢，但骨子里实际上是个好胜之徒来的。

　　“那，你真能确保我，一定考上北大？怎么确保？”林月试探性地问道，语气放弱下来几分。
　　大白喵立马来劲，坐直身来跟她解释，如何在取舍间存幸运值。

　　林月听它说以她目前的水平，确保三年后考上北大，只需要1500点幸运值，也挺心动的，只是也免不了怀疑：“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想测试我的虚实，很简单啊，方法多的是。”
　　“比如？”
　　“现在比如也没意义，你都还没开始存啊，没有存量拿什么测试我的虚实。”大白喵斜向右翻了个白眼。
　　“那如果我有存量了呢？”
　　“到时你有什么愿望可以跟我说，看能不能实现，便可知我的虚实了。”
　　“好，我暂且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