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公狱》小滚石

3、3.

　　那么，要如何处置眼前的邪神系统呢？

　　这些情报是要证实之后才能相信它，姑且留着，看看它究竟想做什么。

　　“做的很好。”裴凉调整态度，相对怀柔的说道。

　　眼睛意外得到了夸奖，心情微妙。

　　他是兄弟中最弱的一个，每次诱惑宿主的时候总被截胡。

　　出生以后别说宿主，就连主神都没见过，还没有人会夸奖它。

　　但是这种态度就好像对待下属一般，自认还是高傲的眼睛稍稍不满。

　　（那您是同意和我契约了！）眼睛微微眯起，表现的分外高兴。

　　裴凉：“当然…不。”

　　闻言眼睛笑容变得僵硬。

　　“但我们可以合作。”很快裴凉又说。

　　眼睛变成星星眼，表现得十分期待。

　　实际上心里想这不还是不同意契约，想白嫖吗？

　　它兴致缺缺。

　　“我猜你不能离开这个加工厂的空间，只能选择能保留意识的人契约最后成为邪神。”

　　（没错。）听见准宿主说对了，它打起精神听着。

　　“你跟着我，在我的意识空间里，什么时候找到主人也可以离开。如果没猜错的话，公狱系统能提升意识空间，你找到潜力大于我的人也不是问题。”裴凉耐心分析。

　　眼睛听完，想：的确，裴凉不算听话。

　　他对于成为邪神没有半点盼望。

　　和他契约，他会想办法划水。

　　“与其等待下一个不如主动出击。”

　　（…你想要什么？）

　　“把问问题的机会留给我。”

　　仅仅是这样吗？眼睛眯一下。

　　（成交。）

　　眼睛并没有听到是：【束缚，成功。】

　　它又问：

　　（你就不怕我在你的意识空间里做什么吗？）

　　裴凉摊手，示意其他七个虚影：

　　“你可以试试。”

　　眼睛环视那七个虚影感觉比裴凉本身更加可怕，它还是想努力一下：

　　（真的不试试成为邪神吗？）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公狱系统能入侵意识空间，知道我具体想什么吗？”

　　（不能。）眼睛下意识回答。

　　外界，只过了0.36秒。

　　裴凉感知外放，知道外面收录裴凉的黑洞不知何时又出现在眼前。

　　赶忙意识外放，把眼睛留在意识空间。

　　黑洞点点头似乎是在确认，接着把裴凉的身体一口吃下。

　　裴凉再次通过空间隧道去往新的地点，过程中他试图留下气息，但很可惜的是没办法标记这个隧道。不知道黑洞的底细，裴凉有些忌惮黑洞，他不再尝试。

　　穿行结束，因为是带着新身体穿过空间隧道，裴凉很快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这种状态可以强行醒过来，但是没有必要。

　　见黑洞不在了，裴凉就回到意识空间里面，这里面还有个眼睛呢。

　　（你已经到九号公狱了吗？）眼睛一看见裴凉回来了，自信满满的询问。

　　裴凉看得出来，眼睛在等着自己问关于九号公狱的事情。

　　他回答：“嗯，不错。”

　　眼睛一蒙：

　　（这时候你不该问我，九号公狱是什么吗？）

　　“九号公狱是什么？”裴凉顺从的学着问。

　　眼睛后仰奸笑着要说话。

　　裴凉打断它：“契约的事情不要提了。”

　　虽然有了心理预期，但是眼睛还是打滚道：（为什么啊，成为邪神哪里不好了？）

　　裴凉摸着鼻子说：“你别看我是个鬼王，实际上我是五好青年。”

　　眼睛冷哼一声，显然没有相信。

　　“我来这里没有什么目的，我就是想和一个人谈恋爱罢了。”

　　“你看，我是个恋爱脑，怎么可能当得好邪神呢？”

　　裴凉再次摊手，这一次眼睛没有马上回答。

　　是明显多思考了两秒钟才激烈的问：

　　（恋爱脑怎么了？你难道不想占有他，你难道不想看着他蛰伏在你的身下吗？）

　　（邪神无所不能，只是一个恋爱对象罢了，难道你搞不定吗！）

　　随着眼睛的话语，裴凉开始想象遇见川上闻礼，和蛰伏...

　　不不不，那个人怎么可能处于下位！

　　等等括号里面的是他字？

　　裴凉吐槽，这家伙完全忘记掩饰它知道宿主询问的隐私吧！

　　他一言难尽的看着眼睛，自己是怎么把这种东西当做假想敌的？

　　有必要过于谨慎吗？

　　也不知道它刚刚是问了谁得到的答案，不会是和兄弟联系起来了吧？

　　那就糟糕了，如果它和兄弟联系，兄弟带着人来找麻烦怎么办？

　　眼睛实在是太麻烦了，裴凉还是很想享受一下退休生活的。

　　但是问问题得到的答案是真的，那么作为情报来源很重要的。

　　（怎么样？当邪神吧，是不是很心动？）

　　眼睛打断了裴凉的思考，裴凉看着眼前明显智商不是很高的眼睛，有了一丝丝心动：

　　忽悠的这眼睛听话也是可以的。

　　其实当邪神也不是不行？

　　只不过印象里邪恶存在都是要想方设法剿灭的，裴凉还不想沾边。

　　如果成为邪神，难免面对更神秘庞大的体系。

　　任务的难度极限提升了。

　　pass!

　　“还是算了，我会帮你留意合格的宿主。”

　　这种危险的任务，还是换其他人执行吧。

　　实在不行找到哥哥裴准，知道邪神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一定不会拒绝。

　　裴凉准备离开，眼睛尔康手：

　　（不！其他人怎么能比得上你！和我缔结契约吧！）

　　无论它如何“不舍”，裴凉还是离开了。

　　身体已经适应过来，可以清醒了。

　　在转移成功，又过去三分钟之后，裴凉从眩晕中恢复过来。

　　看着眼前熟悉的天花板，他不禁勾动嘴角：

　　真的成功了，我，死而复生了。

　　但很快裴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是不能被读心的。

　　放弃了这种伪装，只想要开怀大笑。

　　一张嘴时却发觉有种范围的恶心涌上喉咙，赶紧翻身下床。

　　身体还很滞涩不能灵活使用，身体重重落地。

　　好在痛觉也是迟缓的，裴凉没有第一时间感觉到疼。

　　他倔强的撑起上身确认不会溅到身体上，才开始吐。

　　很快从胃里吐出一小摊粘液和海水的混合物。

　　裴凉的视线没有马上远离呕吐物，他的目光胶着在里面伸腿的小海鲜身上。

　　困惑，疑惑，二缶锺惑。

　　如果是复制身体外形，新生的身体里绝不会有活着的虾米。我的胃又不是连接大海，怎么可以吐出虾米来？

　　那么他的数据是公狱系统在从什么时候捕捉的呢？

　　难道我刚死的时候，公狱系统已经捕捉我的身体数据了吗？

　　裴凉头皮发麻，仍想不起死前发生了什么 ，只是主观判断死因不自然。

　　当然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探寻以前发生了什么。

　　裴凉强制自己冷静下下来。

　　思索着，那个让他死而复生的公狱系统。

　　聚集那么多人，不惜耗费这么多能源，到底想要干什么？

　　实现“死而复生”的愿望，又需要他付出什么代价呢？

　　裴凉一边站起来，一边感受着身体，隐藏在身体里的鬼核还在。

　　他故作镇定，活动起僵硬的身体部位，眼神淡定的环视整个房间。

　　裴凉在跟黑洞离开大海之前，他的意识回到自己的人生开始又“活”了一遍。

　　自己进入京校学习时，同为京查的哥哥裴准已经毕业五年了。

　　一年后，裴准神秘消失。

　　当局解释太过敷衍。

　　裴凉心生疑惑，他想尽办法要知道真相。

　　就在这个节点，裴凉被告知了关于哥哥裴准的线索。

　　裴准消失之前是接到了一个没有回头路的任务，一个不知道通向何处的任务。

　　身怀犯罪基因的人，会在生死存亡之际被感召到异界空间，并在一段时间之后回到这个世界。他们拥有关于犯罪的知识，和超乎时代的行动力，他们的行为在危害这个世界。

　　为了保护人类，动物，生态，这个蓝星，这个赖以生存的地方。

　　他的哥哥果断接取任务，和过去断联，想尽办法到达那个异界空间。

　　如今任务告知到裴凉身上，他也是浑身一震。

　　无他，拥有犯罪基因的人是不能通过京查局入学考试的。

　　他们本来没有这个资格，换句话说：

　　从一开始，他们就是被培养成能够完成这项任务的人。

　　哥哥他，从小正义感很足，当了京查更是如此。

　　竟然真的去延续犯罪行为，追寻生死之间，去碰一个没有证据的猜测。

　　翻看着资料的裴凉还是觉得荒谬。

　　裴凉和裴准不同，他的正义感稀缺，是在周围人和裴准的强烈建议下才努力入学的。

　　如果哥哥没有失踪，没有接到这个任务...

　　就算知道了这么重要的救世任务裴凉也不会答应，只会以为是京查局操纵引导他做了之前的一切，从得到善意开始可能其他人就是在演戏。

　　目的是确认有着犯罪基因的裴氏兄弟，真真切切的爱上了这个世界，愿意为它为了这些身外之物主动献身。

　　裴凉冷笑。

　　自己一开始就在候选的范围之内。

　　但他表现的比裴准差多了，除了裴准他几乎没有交心的朋友。

　　若不是为了裴准闹得大，这些领袖判断自己有强烈的找到裴准的愿望。

　　自己也不会被纳入到执行任务的范畴。

　　毕业的时候复查基因，就可以打发他了。

　　虽说是如此，但另一个疯狂的念头席卷了裴凉的大脑。

　　他不可触及的憧憬，川上闻礼，也是一个有着犯罪基因的名人。

　　如果这个异界空间是真的，那么可以见到偶像。

　　本来哥哥就不在世界上了，他没有什么具体的留恋之物。

　　反倒去异界空间会实现裴凉本人的愿望。

　　他翻看结束，很快答应这个任务。

　　领袖们纷纷说：

　　“我们会看着你，给你三年时间。”

　　“三年之后如果你没有进入到异界空间，那对不起靠你任务是完不成了，我们会制造机会。”

　　“有犯罪基因，处在生死之间，还有强烈的想要活下去欲念会吸引那个异界空间。”

　　“我看得出来，你和之前接到任务的人完全不一样。”为首长相威严的中年男人打断了其他人一人一句的交代，裴凉也终于得到清静。

　　“裴凉同学。”他朝着前方伸手。

　　裴凉站了起来，犹豫的去握住那只宽大的有着厚茧的手。

　　随后他听到，这个有他想象的理想中父亲模样的男人，对他郑重委托：

　　“这个世界，就交给你了。”

　　这种话语，裴凉是不会触动的。

　　可那一刻建立的微妙联系，好像真的被交付了一个世界在手中。

　　让他心里油然而生一份前所未有的使命感。

　　...原来犯罪基因，是有用处的。

　　我们是平等交流的。

　　于是乎，裴凉愿意去相信，心中芥蒂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