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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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封五年八月初二，帝大婚，大赦天下.
一大早,我便被拉进房里打扮,嬷嬷在旁边不断重复着注意事项.渐黄昏,终于一切都置办齐了.“娘娘,该上轿了.”对于这个陌生的称呼,我不禁愣了愣.是啊,从今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爷爷始终没有来看我,我知道这是礼法,可心里缩成了一团,很难受.
“晰儿.”在我出门的那一刻,爷爷终于来了.几日不见,他似乎苍老了许多.爷爷,我心中默念着,眼泪泫然欲出.“不许哭,怎么可以哭呢?爷爷很好,不要担心我,要好好保重身体.”〈晰儿记住了.〉“去吧～”他背过身,不再看我.我示意旁边的人退开,跪下给爷爷行了个大礼.“晰儿,好自为之啊.”我强忍泪意,迫使自己别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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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乘着皇辇进了宫.一入宫门深似海,我怕是再也回不去了.心中不禁惶然.
远远望去,皇宫是那样威严辉煌,遥不可攀.于我来说,却不过是另一个牢笼,只是更加精致,更加富丽罢了.今夜,我的一生就将被锁进去.
不知不觉,我已经和皇上成了大礼.总算一切顺利.沉重的凤冠压得我头晕目眩,而那个即将成为我丈夫的人,我始终没有看清他的模样.或许,我也不想看清吧.我被送到一间殿里坐下.喜娘和宫女将近二十来人也就这么站着陪我一起等.
许久,终于听到了脚步声.接着,我的凤冠被人取下,我抬头,终于看清了那人的模样.清灵的眸子里泛出冷光,看来他也不想娶我呢.一丝微笑浮上嘴角.他眼中闪过一丝探究,很快又无影无踪.我们依礼喝了合欢酒,喜娘们都下去了.
“皇后累了一天，先歇着吧.”说完他甩甩衣袖就走了.我也不理他,自己除下喜服,上床睡下.他见状又走了过来.“皇后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朕的意思.若是皇后守好自己的本分,朕自然不会为难你.”我点点头,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和他的这场政治游戏总算是开场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起身了.按规矩,今天是要去向太后请安的.“小姐,皇上还没回来.我们要不要等一等?”半夏为难地问道.我略微思量了一下,〈我们去明和殿等.〉明和殿是皇帝的寝宫,若我没猜错,皇上昨夜就是宿在那的.
“皇后娘娘.”是上次的尚公公,看来他是皇上身边的人.他看到我有些吃惊,但也马上向我行礼问安.“娘娘,皇上还未起身.您看,是否等一等?”我点点头,退到一旁.小半个时辰后,皇上出现了.“走吧.”他望着我,脸上不带任何表情.我静静地走在他旁边.也许这就是我们最近的距离了.
太后居住的惠安宫离明和殿不是很远,很快就到了.太后看上去亲切慈善,对我也是关爱有加.“皇后刚进宫,有什么不习惯的尽管和哀家说,哀家会为你作主的.”我忙叩礼谢过.“今天本来是嫔妃们给皇后见礼的日子.哀家嫌吵,就让她们去馨德宫候着了.”一句话,解释了嫔妃们为什么不在这里,也暗示我该离开了.〈臣妾告退.〉“等等.”刚才一直沉默不语的人突然发话了.
“尚喜,去馨德宫传朕旨意.就说皇后身体有恙,让她们明天再来.”我疑惑地望向他,暗自猜测他的用意.“来人,送皇后回宫休息.”
接着,我便被送回了寝宫.“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小姐.”天冬愤愤地为我鸣不平.“小点声儿,不要让小姐听到.”半夏小声地劝慰着.可惜我已经听到了.〈我没事.不过这种话以后不准再说了.〉她们也不是不懂事的人,马上禁了声.虽然我猜不透皇上的用意,但我觉得他没有欺辱我的意思.或许他只是在试探我吧.不过那又怎么样,我只是一枚棋子,会受到怎样的待遇我早就料到了.
让我吃惊的是,当晚皇上回到了昱泽宫.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令我措手不及.“怎么?不欢迎朕?”他挑着眉头问我,我马上意识到自己失礼了.〈臣妾不敢.〉他依然皱着眉.“你在说什么,朕看不懂.”天冬见状忙帮我翻译.“明天朕会陪你去馨德宫.”没头没脑地,他留下这么句话就走了.但我还是恭敬地把他送出了门.“夜深了,外面凉,皇后快回去吧,不要冻坏身子.”皇上果然是作戏的高手,在众人面前对我是关怀倍至.我回给他一个微笑,〈皇上也要多保重,不要太过操劳.〉他深深望我一眼,转身离去.总之,这场夫妻情深的戏算是落幕了.看着他渐渐走远,我不禁苦笑,凤曦晗,你到底是想帮我还是想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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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便起身了,今天是嫔妃们拜见皇后的日子,我若是迟到必会给别人留下话柄.“小姐,”天冬望着我欲言又止.〈什么事?〉“陛下一早就驾临昱泽宫,在小书房有大半个时辰了.”她见我脸色猛地沉了下来,忙嗫嗫地补充道：“陛下不让奴婢们禀报.”我冲她摆摆手,这也不能怪她们,是皇上和我过不去呢.我轻触额头,这该怎么办呢?算了,他爱等便让他等.〈你们为我更衣.〉我抬起头给了天冬一个安抚的笑容.
皇后的朝服整整有十六层,此时正值盛夏,虽是清晨,却已然显得厚重,身上已经略出薄汗.可知道这是祖制,我也只好把大婚当天的罪再遭一次.转而我又冷笑,这身衣服后宫之中人人都想穿,可穿起来舒服不舒服就只有穿的人自己知道了.半夏她们望着我忽明忽沉的脸色也不敢多话,手头更加忙活.皇上候在殿外,而我今日的凤仪又不能疏忽,想来也是为难她们了.
我打量着镜中的人,一身大红正装,脸上略施薄粉,既不娇媚,也不清淡,眼中还透出几分肃穆.这是我吗?才几日的工夫,我就变成这样了吗?人说相由心生,果然是没错的.我暗叹了一口气.
转身向外走去.
书房中,皇上正斜靠在卧榻上,信手翻着我从家中带来的书.我走上前,深深地福了下去.〈臣妾无状,请皇上恕罪.〉他略略抬手,“皇后请起.”我缓缓起身,他已步下卧榻,在我面前站住,细细打量.突然,他嘴角勾起,一丝温情的笑容浮在脸上.“很漂亮.”我轻轻别过头,只作不闻.“朕是说,皇后的字很漂亮,”他轻笑出声,一把将我拥进怀里.“怎么,害羞了?”我的头埋得更深,心知他半点调笑的意思都没有,却也只能顺着他的话装羞.总算如此一番,他到放过我了.“起驾馨德宫.”他转身吩咐下去,所有的柔情烟消云散,他又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皇了.
馨德宫是历代皇后正式昭会嫔妃,处理后宫事务的地方,也是皇后权利的象征.翠羽流丹,桂殿兰宫,是多少女人的向往与憧憬.而我李晰从来都未想过有一天会坐在这里,接受群妃的朝拜.而整件事的始作俑者自踏进馨德宫以来,就紧紧地攥住我的手,使得向我投来的嫉恨眼光又多了几分怒意.大殿之上本只有为皇后设的凤椅,他也恁是挤着同我一起坐了.敢情他上这儿是给我树敌来了.
“臣妾们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嫔妃们心里再恨,面上也只能恭恭敬敬地拜了.“起～”一旁的太监宣了旨,众人都站了起来.这还不算完,尚公公一一作介绍,她们又一一上前跪拜,我也示意半夏打了赏.凤曦晗〔哼,以后都有这名了,我不跟他客气!〕共有四妃三嫔一婕妤一才人.我一个个打量过去,贵妃雍容,淑妃沉静,到是配得上她们的品号.众多〔9个也算多了〕女人中,我较在意的是闵妃,她身上自有一种从容淡定的气质,如一株深谷幽兰,沁人心脾.一个能让爷爷赏识的女人,想是有许多过人之处的.感应到我的目光,她也抬头与我对视,一时相望良久.最后我们相视一笑,结束了对彼此的探试.接着天冬替我宣读了一些后宫的规矩,这朝会就算是完了.可刚才一言不发的皇帝陛下终于有所行动了. “皇后身子骨弱,最是劳累不得的.后宫事务繁杂,淑妃日后要多替皇后担待些.”一句话,就卸了我皇后的职权.这才是他今天来的目的吧.再看看各位妃嫔,也是表情各异.有嫉妒的,有愤恨的,有欣喜的.刘贵妃脸上是掩不住的妒意,饶是淑妃沉静,也露出几分喜气,到是闵妃,仍是一脸若有若无的笑意.本来凤曦晗如此做,面上最不好看的是我才对.但原就不是我所求,何必为那些有的没的争一口闲气.“晰儿,累不累?咱们回吧.”凤曦晗转身又来安抚我了,满眼的柔情蜜意,就好像他刚才的作为就是为了体贴我似的.而我也只能点点头,随他站起来.
就在我向前迈步的下一秒,眼前突然一黑,身子不听使唤地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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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问我为什么女官可以替皇后‘教训’嫔妃,这是小晰晰的特权!
终于写完第二章了,庆祝ing～～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