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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3 章 ...

  •   我沉默了一会儿,Mycroft Holmes是什么人?他是英国政府运作的代名词,习惯把一切交给他的下属去处理,甚至不会亲自出面面对任何危险的局面。可现在,他居然站在这条昏暗的小巷里,还用“保护”这个词来定义他的出现。

      “你不该在这儿。”我最终开口,声音低沉而克制,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破绽。但Mycroft依然一如既往地冷静,仿佛这个夜晚的寒风根本无法触及他。

      “我倒觉得,这正是我应该出现的地方。”他说,语气平淡,甚至带着几分让人不快的笃定。

      “保护我?”我挑了挑眉,冷笑着质问,“Mycroft Holmes会亲自保护一个人,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他的声音稍微低了几分,带着一丝警告,“我不会允许你把自己置于险境,也不会允许你破坏我们现有的局面。”

      他微微扬了扬下巴,像是在审视我的反应,然后轻描淡写地说道:“毕竟,你刚刚切断了所有的监控渠道,让MI6一片混乱。”

      “我可没想让MI6手忙脚乱。”我靠着巷子的墙边,语气故作轻松,“只是想给自己留点空间。”

      “空间?”他语气里透出一丝冷意,“在这种情况下,空间是你最危险的敌人。”

      我冷笑了一声,抬起头看着他:“所以你才决定亲自来监督我?告诉我,Mycroft,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这场局。”

      他沉默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我立刻捕捉到了,但他很快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模样:“Zero,这不是关于你个人的事。这是关于国家安全——也就是我唯一关心的事。”

      “国家安全。”我重复了一遍,语气里透着讥讽,“这么说,我的命还值那么点国安预算?”

      他没有回应我的讽刺,反而向前走了一步。他的目光依旧带着那种不可动摇的沉稳,但语气里却多了一分我从未听过的直白:“你想让我相信你能处理好局面,但你现在的行为只会让他们更容易针对你。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却还想冒险脱离我的保护——你是在挑战极限。”

      “有时候,挑战极限是唯一的出路。”我盯着他,丝毫不退让。

      “但前提是你要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他说,语调略微压低,带着一种近乎警告的意味。

      这一刻的对峙让空气中的寒意更深了几分。我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没错。我确实在走钢丝,甚至连安全网都没设好。但我无法停止,因为这不是一场可以停下来的游戏。

      “好吧,Mycroft。”我最终叹了一口气,声音低得像是自言自语,“既然你这么喜欢掌控局面,那就告诉我,你为什么非要亲自来?”

      他没有马上回答,反而像是在思考。他的目光扫过我周围的环境,最后停在我脸上:“因为Sherlock的计划太冒险,而我不能冒险让他失去你这个筹码。”

      听到这话,我有片刻的愣神。他把我称作“筹码”?虽然这符合他的一贯风格,但从他嘴里亲口说出来,还是让我心里莫名地抽了一下。

      “筹码。”我重复了一遍,语气僵硬。

      “是的。”他坦然承认,语气冷静到让人心生反感,“你对局势的价值远远超过了你个人的情感或判断。而我,只是在确保这一点不会因为你的错误决定而失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谢谢你的坦诚,Mycroft。真的,听到这些话让我觉得自己像是被摆在棋盘上的一颗棋子。非常励志。”

      “这就是事实。”他微微抬了抬眉,仿佛我的讽刺对他毫无影响,“而如果你想在这盘棋里活到最后,就该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位置,而不是感情用事。”

      我沉默了片刻,忽然觉得有点好笑。他的话刺耳却真实,残酷却无法反驳。

      “好吧,”我最终说道,目光直视他,“既然我是筹码,那你就告诉我下一步该怎么走吧。别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毕竟我只剩下不到48小时就死了。”

      Mycroft的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像是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他从大衣内侧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文件纸,递给我:“你需要这份文件里的信息。接下来,就看你怎么选择利用它了。”

      我接过那张纸,指尖微微颤了一下。打开的瞬间,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份文件,意味着我必须再次冒险,甚至可能会让自己更深入敌人的视线中。

      “你真是个冷血的控制狂。”我低声说道,目光却依旧盯着文件上的内容。

      “谢谢。”他说,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个评价。

      ——————

      Mycroft转身的那一刻,夜风仿佛变得更冷了。他的背影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异常孤立,像一座静止的雕像,难以接近,却又控制着一切。

      “等等,”我突然开口,没有抬头,只是握紧了那张文件纸,“这次,你又准备牺牲谁?”。

      “牺牲是一种必要的代价,”Mycroft淡然地说道,像是在陈述一个无法改变的真理,“但聪明人会尽量将代价降到最低——你会同意这一点的,对吧?”

      Mycroft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他的步伐沉稳,鞋底踩在潮湿的地面上发出细微的声音,逐渐消失在夜色里。

      我站在原地,任寒风在耳边呼啸,指尖紧紧攥着那张文件纸,冷汗顺着手心滑下。我低头看了眼纸上的信息,那些密密麻麻的字母和数字像是一条冰冷的蛇,紧紧缠绕在我的神经上。

      突然,我的视线开始模糊,像是有一层薄薄的雾罩住了眼睛。我迅速眨了几下眼,却感觉不到好转。与此同时,一种陌生的、令人不安的热感从后颈蔓延开,顺着脊椎滑下。我知道这是那个该死的药效开始发作了。

      手心开始出汗,脚步变得沉重,甚至连呼吸都像被无形的绳索束缚住。我靠着墙,试图用冰冷的砖面稳住自己,却听见耳边响起了一个微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低语。

      “Zero……放下吧……”

      声音带着一种熟悉却扭曲的腔调,仿佛是从记忆深处掏出来,又被人为地撕裂重组。那声音像锈钝的刀刃,划过耳膜,让我的太阳穴一阵刺痛。

      “闭嘴。”我咬着牙低声吼道,甚至分不清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在回应那虚无的声音。我闭上眼,用尽全力集中注意力,告诉自己这只是药效在作祟。但那个声音没有消失,反而愈发清晰,甚至开始变成多重音调交织的混乱噪音。

      “没用的……Zero……”

      我的呼吸渐渐加快,手指掐住自己的手腕,用疼痛把自己拉回现实。我告诉自己,现在不是放弃的时候,我还有48小时。

      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我低头再次看向文件,仔细记下了那些信息的每一处细节。然后,我收起纸张,把它塞进外套的内袋,迅速迈开步子走向巷子的出口。

      寒风依旧刺骨,我把外套裹紧了一些,加快了脚步。前方的路灯下,一个新的影子出现了。

      “Zero。”Sherlock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语调平静,却藏着一丝意味深长,“你迟到了。”

      ——————

      我走向Sherlock的方向,步伐显得比平时沉重。脚下的路面不平,潮湿的砖石带着寒意,隐约滑腻。我攥紧衣袋里的文件,手心的冷汗将纸张边缘浸湿,指尖也开始发麻。

      那股灼热感还在从脖颈一路向下扩散,我知道这是药效发作的后遗症。呼吸变得急促,耳边像是有潮水声在拍打。我试图维持平衡,脚却忽然一软,身体猛地倾向一侧。

      就在我快要跌倒的瞬间,一只手稳稳地抓住了我的手臂。抬头时,迎上的是Sherlock那双冰冷锐利的灰蓝色眼睛,“站稳了,Zero。”

      “听你的话,崩溃装了,也示弱了,Mycroft我也得罪了,现在呢?”我声音沙哑,语速却不由自主地快了起来,像是要把胸口的闷气全吐出来。

      他扶稳我,放开手,“现在?”他微微扬起眉毛,“现在该轮到你继续装作还未恢复理智了——别告诉我你已经忘了剧本。”

      “剧本?”我忍不住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种近乎自嘲的疲惫,“Sherlock,我的脑子现在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烧得快冒烟了,连站稳都成问题。你以为我还能记住什么‘剧本’?”

      他上下扫了我一眼,最后定格在我有些发抖的手上。他缓缓开口,语气却依然平静:“站不稳?很好,这正是我们需要的状态。一个人如果要显得濒临崩溃,就得真的看起来像濒临崩溃。”

      “你是说让我利用这种状态?”我试图理清他的逻辑,但脑袋却因为那低语般的幻听和不断刺痛的神经而愈发混乱。

      “完全正确。”Sherlock站直身子,双手插进大衣口袋,目光微微闪动,“你现在的每一个表现都是完美的伪装——前提是,别真的倒下了。”

      我深吸一口气,压住内心的烦躁,用手撑着旁边的墙让自己站稳:“所以,下一步是什么?或者说,我们的敌人到底在哪儿?”

      Sherlock微微一笑,神色中浮现出一丝几乎算得上愉悦的阴影:“别急,Zero。我需要你给他们一个足够的理由接近你,甚至盯紧你。这样,我们才能找到关键的破绽。”

      “听起来更像是让我当诱饵。”我冷冷地说道,抬眼盯着他。

      “诱饵也是一种力量。”Sherlock不紧不慢地回答,“只要善用,鱼会上钩,猎人也会露出马脚。”

      我握紧了拳头,指尖掐进掌心,疼痛让我保持清醒。虽然我明白他的策略没有问题,但真正执行起来,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而我根本没有退路。

      “给我更多的细节。”我咬牙开口,强迫自己进入战斗状态,“目标是谁,计划是什么,Sherlock。”

      他抬起头,目光穿透夜色,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份叠得整整齐齐的纸,递到我面前。

      “先看这个。”他低声说道,“你的答案就在里面。”

      我接过纸,展开。内容是一份加密的通讯记录,上面密密麻麻的代码和日期。我盯着那些数字,头皮一阵发麻,刚刚被药物扰乱的神经更是隐隐作痛。

      “你知道我现在的状态不适合看这些。”我皱眉道,语气里透着些不耐。

      “你不需要看懂。”Sherlock轻描淡写地说,“你只需要装作已经掌握了所有内容。我们需要让敌人相信,他们的秘密已经暴露无遗。”

      我抬起头看向他,想从他脸上找到一丝动摇或妥协,但他依然冷静,似乎早已将一切计算得滴水不漏。

      “你和Mycroft不愧是兄弟。”我低声嘀咕,却将纸折好塞进了外套的口袋。

      Sherlock没听到我嘀咕的话语,转身迈开步伐,“现在,我们得先去见一个人。”

      “谁?”

      “一个旧朋友。”他没有回头,声音从前方传来,“而且,他正等着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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