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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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树出现在迦勒底的时候身负重伤，倒在血泊中，这个在47位御主出事后，突然出现在迦勒底的陌生人引起了全员的警戒，医生在众人的不赞同中留下并治好了他。
刚失去爷爷不久，又被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多亏了医生的陪伴一树才振作起来。
这是一个现在说起来几句话就能概括的过程，但对于那时候的一树而言则是他破碎的世界被人用温暖和善意一点点缝补起来的过程。
一树在达芬奇亲的怂恿下用圣晶石尝试召唤了英灵。
然后遇见了同样为阿赖耶打工的红色Archer。
那时候的一树身体还恢复到承受不了灵子的地步，但他还是想要为之后的战斗做准备，于是拜托了Archer教他弓箭，不然从阿赖耶那里顺来的就职礼物岂不是浪费了。
Archer是个嘴上嫌弃他，但是又会因为担心他胃口不好而变着花样给他做饭的别扭男人。
这个男人明知道那些攻击伤不了他，还是会挡在他面前；知道他不敢杀人又不得不杀人，会告诉他不用动手也没关系；知道他怕冷，所以夜里会给予他温暖的拥抱……
这是陪他走过数个特异点的英灵，是他最信赖的人。
一树面临的特异点和立夏不同。
立夏所面临的，是同一个世界线上不同时间节点的特异点；一树面对的，是不同世界线的特异点。
——说特异点也并不准确。
那些是，本可以继续发展下去的世界线，在某一处节点发生了意外，以至于整个世界线都不可挽回地走向灭亡。
一树的任务就是在节点到来之前，将一切扳回正轨。
之所以选择依靠迦勒底，主要还是灵子转移的成功率更高，毕竟一树自身的身体强度无法承受多次穿越世界线，在最终的故事到来之前，他的身体就会崩坏。
“这个家伙，哪里看得出来温柔？”五条悟曲着腿，愤愤不平地吐槽，“你又不是没见过他是怎么对我冷嘲热讽的。”
明里暗里骂他太弱，害的一树受伤。
“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前辈不要放在心上嘛。”
“悟。”
“嗯？”一树困惑地回过头去，对上了他的视线。
“叫我‘悟’。”五条悟看着他，一副“你不答应就宰了你”的表情。
一树有些迟疑，虽然他很信任五条悟，但在他看来前辈让后辈叫他的名意义相当重大啊。但在对方的死亡眼神下，一树不得不硬着头皮叫了一声：“悟？”
“嗯。”五条悟满意地点了点头。
绝不是因为一树那么亲密地叫那个男人才吃醋的！
香味不断地从厨房传来，一树眼巴巴地望着，馋的口水都快要留下来了。
时隔两年再问到这股熟悉的味道实在是令人感动啊TUT
五条悟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副小馋鬼模样，忍不住地摸了摸他的嘴角，嗯，没流口水。
“喂……”一树不满地撇开了头，嘴角处还残留的触感让他微微红了脸。
看得出来一树是很信任这个男人的，五条悟想。
和信任他们是不一样的感觉，对Archer他就像粘人的弟弟一样，不经意间流露出对他的信任和依赖，会在他面前做一个撒娇就有糖吃的小孩。
另一边的一树撇开头捂住了自己的脸，一边嫌弃自己不争气地脸红害羞，一边又在想这个人到底时候什么学会了撩|人，总觉得自己每天都在被撩。
Archer端着饭菜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氛围诡异的两人，坐在床边一个盯着床头柜发呆，一个低头玩手机。
“开饭了。”
原本还在发呆的一树蹭地一下冲了过来，看着红彤彤的麻婆豆腐以及煮茄子、蛋包饭、味增汤和芝麻拌菠菜，他满脸幸福地坐下。
“我开动了！”
没有什么能比怀念已久的味道更令人胃口大开的了，一树比平日里多吃了一碗饭，要不是最后一点麻婆豆腐都被他刮干净了他还能再来一碗。
吃得太兴奋的后果就是还没到夜里一树就开始肚子疼了。
“现在哭怎么吃的时候没想到呢。”Archer站在床边嫌弃地看了一眼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的一树，“我去买药。”
“吃饭的时候谁听得进去嘛……”一树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反驳，脸色苍白地倒在床上捂着肚子，时不时哼唧两声。
五条悟把他抱起来，撩起他的卫衣看了看他白白胖胖的小肚子。
“喂！太失礼了！”因为吃的太饱而反应迟钝的一树感受到五条悟冰凉凉的手掌时才反应过来，一巴掌拍在了他手背上，但他不仅没有收回手，还揉了揉。
一树已经隐隐练出了腹肌，所以他的小肚子虽然看起来白白胖胖，但上手一摸还是能明显感觉到腹肌。
冰凉凉的触感让一树整个人都清醒了，他一边抱怨着“你的手怎么这么冷”一边推开他的手把热水杯塞到他手里。
房间里开了空调所以很暖和，但两个世界在时间上有所差异，所以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还穿着初秋的衣服，进城买羽绒服的时候还能收到众多人诡异的视线。
一树躺在床上发呆，电视里放着新闻，腹部的疼痛让他完全分不出精力。
五条悟看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紧皱的眉头也说明了他此刻正忍受着疼痛，他抱起一树。他身体的温度比刚才更低，五条悟握着他的手，能够感受到他极力忍耐的颤抖，这样的疼痛对痛觉敏|感还清醒着的一树来说，无疑是一件痛苦的事。
——这已经不单单是肚子不舒服了。
好在这一阵疼痛并没有持续多久，Archer回来的时候一树缓过来了。
五条悟正抱着他笑眯眯地威胁他解释清楚。
“不说的话真的把你变成兔子哦～”
一树朝Archer投去求助的目光，但老熟人一看他这个状态就知道大概不是吃坏肚子这么简单的事。
脸色这么苍白，身上的魔力也混乱，说没事他可不信。
“说吧。”Archer把买回来的消食片塞到他嘴里，等他嚼完之后站在床边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这个事吧，说起来有些复杂……”被限制住行动的一树心虚地移开了视线，这种事他也始料未及啊，搞得他现在都还很难受。
“你知道为什么我从来没有修正过迦勒底那条世界线的特异点吗？”一树整个人都被比他高大许多的五条悟圈在怀里，两条箍住他腰的手让他动弹不得，他只好维持着这个姿势向他们解释。
“因为你有别的任务，你和立夏的负责范围本就不同。”Archer说。
“不是哦，因为修正那些特异点的时候，会遇到圣杯啊。”一树本想摸摸自己的肚子，却发现五条悟环在腰上的手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这是我和「它」，不死不休的战争。”
“「此世之恶」吗……”看着他苦涩的笑容，Archer轻声呢喃着，“那为什么阿赖耶把你送到了这里来？”
“为什么呢？”
“因为啊——”
“让那个冬木变成这样的，就是我啊。”
“什么——”Archer瞪圆了眼睛，诧异地看向一树，“第四次圣杯战争是2004年，刚好十六年……”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就是我的「故乡」。”一树舔了舔嘴唇，白着脸叹了一口气。
“那圣杯和你有什么关系？”五条悟低头看着他，乖乖被他抱在怀里的一树就像只乖巧的小兔子。虽然是只浑身都藏着秘密的黑兔子。
“这个嘛，简单点来说，就是我差点把它吞噬掉的关系。”肚子涨涨的感觉还是让一树觉得有些不舒服，他皱着眉头，试图推开五条悟的手。
“十六年前，你还是个婴儿吧？”Archer指出了他话里的漏洞，“你怎么可能差点吞噬掉它？”
“这个问题嘛，或许明天你就会知道了。”一树冲他笑了笑，“我啊，是不被祝福的诞生。”
诞生于人类的贪念和欲|望之中，诞生于尸山血海之中。
在无数人的期盼中诞生，但却是不被祝福的存在。
“……你总是喜欢藏着这些秘密。”
Archer的语气充满了无奈。
这是一树第一次谈起他的出生，虽然只有模棱两可的答案，但和以前缄默不语相比起来，也算是有了进步。
“以前的我，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啊，对那时的我而言是难以启齿的事情。”他低着头，语气有些难过。
五条悟抱着他站起来，一树的重量对他而言算不上什么，他低头蹭了蹭一树的头顶，像是在安慰他。
“但现在的一树，是很温柔的人。”
温柔又坚定，即使背负着重任也不想伤害别人，即使痛苦不堪也在一直前进。
迷茫过，不安过，最后还是选择昂首挺胸地走向既定的命运。
一树的身体里，有另一个圣杯啊。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0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