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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迷宫饭]你那格外拟人的战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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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荡荡的军队持续前进着，却少了该有的生气，宛若麻木机械行驶着的机器，而你也是其中一员。
你不清楚自己要到哪去，要与谁打仗，只知道麻木地遵循命令，执着刀，从血肉中开辟自己的路。
旧的生命总是在逝去，新鲜血液也随之而来。
那个名叫莱欧斯的新兵在这里格格不入。
“好香啊，你在煮什么？”
他仰着笑脸，自顾自坐在你身边，垂涎着期待着看着你的锅，毫不在意为什么只有你自顾自地煮饭，也毫不在意为什么其他人离你这么远。
你抬眼看了这个阳光到格格不入的家伙，他看上去和你年纪差不多，身上却泛着一股清澈而有愚蠢的劲儿。内心随之生出一丝邪恶的，黑暗念头。
这家伙，要呆多久才会被改造麻木的战争机器？两年？一年？或者说几个月？
莱欧斯把埋进肉粥里的头拿出来，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真心地赞扬了你的厨艺。
“实在是太感谢了！没想到你看上去冷冰冰的，意外是个好人呢！”
你听到这话，背对着莱欧斯露出一个笑容，正坐在你面前的同僚被吓的瑟瑟发抖后退好大一步。
“你觉得好吃的话真是太好了，”你恶趣味地停顿，“这边的蛇类魔物还有不少，或者说不定用剩下的肉诱捕到狮鹫呢。”
你慢吞吞地说着，就着蛇肉粥吃掉最后一口干粮，静静等着他脸上露出无数次见到的惊恐，恶心。
但他没有。
反而把脸贴过来死死握住你的手，跟个小狗一样抛出了一堆问题。
“这个肉真的是魔物吗！”
“魔物也可以这么好吃吗！”
“你吃魔物多久了！有没有什么食用口感的记录之类的我想学习学习！”
“蛇肉真的会吸引狮鹫过来吗？你以前吃过狮鹫吗？我们待会也可以吃狮鹫吗？”
被他铺天盖地地问题淹没，你这些倒是真感觉他有点不像是个正常人了，甚至到了不太像是个人的程度，从他的问题里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不认为吃魔物有什么道德上的问题。
“…等猎到狮鹫，可以分享给你一些。”你看着莱欧斯，想把自己的手解救出来，但他力气大的惊人。
在这个世界上，吃魔物是仅次于同类.相食的最恶选择，就连常年下矿工作缺少食物的矮人也会把吃魔物当作最最后的选择。
这家伙，会被孤立的吧。
果不其然，听到莱欧斯这一段惊悚的发言，身边人都像是看到了会伪装成人的画皮鬼，嫌恶地皱眉。
你没再理会这人，在战场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干的事，无论是他还是你都只是硕大机器上一枚小小的螺丝罢了。
听说莱欧斯被排挤是在一周后。倒是比你预期的要早了不少。
你远远望着他安静地坐在湖边，一开始奶黄的头发灰扑扑的，原本稚嫩的脸上冒出了不少细小的胡茬，整个人因为军队紧凑的日程没有时间整理而显得狼狈不堪，同身旁嬉笑打闹苦中作乐的同僚一比较是那么格格不入。
他死死盯着地面是那么认真，你因为好奇去偷偷瞄了一眼才发现是一队忙碌的蚂蚁，他也不像小孩子去触碰或者喂食，只是如同一名观察员一样默默记录着它们原本的生活轨迹。
听到背后有声音，莱欧斯才侧头看了过去。
见到身后的人是你，他兴奋地打着招呼，似乎又回到了第一天刚来的样子。
兴许是为了在枯燥的生活中找点乐子，你倒是很乐意任凭他在身边叽叽喳喳地，从家庭谈到自然，从爱好谈到生活。
最终倒是逃不掉绕回到魔物身上。
当你觉得漫无目的的生活多了个乐子，逐渐习惯自顾自跟着你的的莱欧斯时。
他逃了。
他成了逃兵。
你被指派去把他抓回来，毕竟在这个时代逃兵是可耻的也是致命的，一旦被抓回去等着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为什么要逃？”你真的很好奇，“同伴之间虽有理念不同，但也没有苛待你吧？”
你毫不费力，寻着气味和足迹找到了莱欧斯。
“这场战斗……望不到终点。甚至我们连目的地是哪都不知道，你也知道这一切没什么意义的吧？”莱欧斯脸上没什么表情，如同一点也不害怕一样，直视你的眼睛。
“更何况，在这愿意理我的人也只有你了。”
他讲到这，似乎多了点委屈，有点不舍地看了你一眼，低下头。
。。。
“趁我没改变主意，快滚。”
?你心软了。
把手中的小包裹丢向莱欧斯那边，背过身不去看他，耳旁似乎被风传来了一声即为细小的道谢，随后就是伴随几声树丛的沙响声，最后归于沉寂。
不知道跑了多久的莱欧斯已经出了树林，那是一个在行军路线中从未出现过的世界，光芒洒在他的身上，那种一直萦绕在他身上的束缚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格外轻盈，爽朗的美妙感觉。
可能就是自由吧。
他迎着风，身体似乎也能乘着风飘走。
饥肠辘辘的莱欧斯打开了你给他的包裹，把里面的三明治拿出，把面前的风景当作了配菜，大口吃着，食物经过喉咙，随着饱腹感、能量被逐渐吸收，吃掉，消化，活下去。
莱欧斯从来没吃过这样的美味，他餍足的舔着手指，那肉的口感是从没尝过的。
直到未来某一天，他在与小队测试关于森西心中芥蒂那天吃的究竟是什么的时候，狮鹫肉下肚，才明白那天的三明治原来是你兑现了你们之间的约定。
送走莱欧斯后你继续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等军队解散的时候，你才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迷宫是几年前出现的，探索这里成了你失业再就职的首选。
你成了个单干的捡尸人，每天都能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复活他们后还能多敲诈一笔劳动费。可不知怎的，每次看到地上躺着的死人，你都会短暂地想起那个格外拟人的战友，如果他还活着，现在在做什么？会在吃魔物吗？
在迷宫死掉的人还可以复活这点真的很恶心，但大多数人对你的观点持否定态度。不会死多方便啊，没真正生命危险的情况下还能大力捞金，多美的差事！
你倒是会暗自记住嘲讽过的人的脸，下次捡尸体的时候只把他的东西带走，人就放在原地让它自己腐烂。
这样的日子过的很快，你本以为再也见不到莱欧斯了。
迷宫这两天变化，翻腾的厉害，你跟着人流来到中心，想看看倒底是发生了什么。
在人群中，莱欧斯一眼看到了你。
“你来的正好！一起吃个饭吧！”他看起来像是从未和你分开过，如同邻居一样搭着你的肩膀，想留你吃个便饭。
“好啊。”你的心情从未这么轻松。
“等下吃什么？”你问
“我妹妹。”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莱欧斯后退几步露出身后半龙半人的生物，丝毫不认为自己的话很怪异。
喂喂！你这么说会把人吓死吧！
莱欧斯小队的成员汗流浃背，想要说些什么但一瞬间丧失了言语。
“这么大肉质会比较柴吧。最好还是做炖菜，多炖一会比较好。”你建议。
??
啊？？！！
怀疑自己耳朵的众人偷偷后退半步，一个莱欧斯就够受的，没想到又多出一个莱欧斯。
他们早该知道，莱欧斯的老友也大概是像他一样拟人。
你们一起把莱欧斯的妹妹分解，烹饪，场面怪异又热烈。
你和莱欧斯之间没有寒暄，没有怀念，有的只有一同享受美食的喜悦。
你看着面前色泽诱人的妹妹酱的肉，被刺激的味蕾牵扯着胃袋咕噜噜直叫，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此时，你和莱欧斯拿起刀叉的动作一致。
“我要开动了。”
你听到自己带着雀跃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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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森西以前，莱欧斯总是在夜晚梦到那天第一次吃魔物，你端来食物的时候，等和小队一起吃魔物之后，他就总梦到的是和你一起聊魔物的时候了，最大的遗憾是没吃到你承诺的狮鹫。
后来和小队喝狮鹫汤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他早就吃过狮鹫了，半夜偷偷用剩下的肉复刻了一下当年的三明治。
吃妹妹的时候也是感叹“能和你一起吃这个真是太好了”
是吃魔物的启蒙老师，人生不多的知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