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hollow men 空心人》meaningless

8、第 8 章

　　八、
　　萧若空百无聊赖，打开窗户，从口袋里掏出烟一支接一支抽了起来，黑暗的客厅里飘着缕缕白烟，看起来闹鬼了一般。
　　亚瑟和维多利亚怎样了呢?有没有好好学习？有没有好好赚钱？有没有好好玩？家里那群伪君子死了多少？是不是在发疯了找我？……萧若空黑着脸想这些问题。
　　真是难熬，明明困的要死却怎么都睡不着，这样一夜熬下来简直比一天一夜不睡觉还累。
　　萧若空叹口气，干脆从这里走回去吧，漫漫长夜慢慢耗，顶多走到天亮他再去上班就是了。打定主意，借着火光给端蔚留了个字条就离开了，夜深人静，富人区的保卫措施良好，萧若空只得费了些解释的口舌。

　　唉，这个世界真纠结，为什么做什么都那么麻烦？
　　是夜，月黑风高，萧若空一个人沿着公路边一直走，偶尔有车呼啸而过。
　　一个人，好像永远都是一个人。他突然觉得轻松，自由且寂寞。
　　风从他身后吹过，初夏的深夜还有些微凉，他就感觉自己随着风飘了去，从此就是风了。无人能约束他，伤害他。他亦无所牵挂，无所追寻。
　　想这千千尘世，人们忙忙碌碌，为名为利，得不到的看破红尘，弃名避世。太多东西，只要稍稍放开一分便海阔天空，他们却把这一分看做整个世界一样重。
　　真辛苦。
　　他萧若空又何尝不是这红尘中的一粒？有些事情终究放不开。
　　他又点上一支烟，微弱红亮的火光成了这个世界唯一的亮色。
　　他回头看看，端蔚的别墅早已淹没在黑暗中。萧若空勾起嘴角，拉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
　　这个世界充满了虚伪与欺骗，他却脱逃不开。
　　他突然想起一句话，很适合用来自嘲——我就是那人海中一粒渣。

　　第二天端蔚见萧若空强打着精神弹琴就觉得好笑。现代化都市没有汽车这种污染环境的东西是不行的。
　　“小若，你看起来很困。昨天夜里运动的可好？”
　　萧若空冷笑：“上次端总在我那里没睡，这次我在端总的地盘上怎么好意思睡觉？我的脚快要走断了，你买房子买那么远干嘛？”他抱怨。
　　“显摆我有钱买汽油呗。”端蔚一脸无辜地打趣，却被萧若空抛了个“去死”的眼神。
　　突然，萧若空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直直盯着端蔚，像是垂死的挣扎，他说：“十顿饭！”接着又无力地趴了下去。
　　端蔚看着萧若空，觉得自己就像剥削农民的地主。
　　“行行，十顿饭……”
　　“算了今天先不请我要回去睡觉。拜拜了……对了，老板，明天我请假。”萧若空起身，把自己拖了出去。
　　端蔚点了一杯蓝山，一边打电话一边喝。
　　“……对，人在这里啊，要不要再借我玩几天？哦，一天都不行？那算了，你去接人吧……”
　　好不容易碰到点好玩的，又溜掉了。端蔚把玩着手中的空杯，无奈地笑笑。

　　萧若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他只记得自己上了车，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汽车到站时他大概是下意识地向自家走去，开门进屋锁门，衣服没换鞋也没脱就趴在地铺上睡着了。
　　啊，睡觉真是一件美好的事，睡在自家的地铺上是天下最美好的事。萧若空念着这句话就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