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hollow men 空心人》meaningless

33、第 33 章

　　三十三、
　　泰勒是当初艾文尓沙老家主乔一时冲动带回来的，事实证明，他确实是个有趣的孩子。
　　乔活了半辈子，尚未给自己找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可以说是过的比较空虚极为理性的那种人。如其他亲戚一样，他有“家族”这样的利益概念而无“家”这种情感概念。
　　他对亚瑟和维多利亚没有丝毫兴趣，小孩子吵，他们确实如此。
　　不过对于自己未来的接班人，还是有必要好好教育一下。乔的教育观是从他父亲那里沿袭下来的，所以每当看到小亚瑟与小维多怯生生地看着自己，如同自己当年看着父母的样子，他就觉得很有满足感，不过这样久了，也有些无聊。
　　然而泰勒的出现，对他来说是很新鲜的。
　　他很安静，很聪明，有时很固执，并且总是伤疤没好就忘了疼。
　　他是家族中唯一敢和他沉默的公然对抗的人，并且从不放弃任何与他作对的机会。虽然每次都被罚的很惨。
　　当然，乔想，揍几顿还是有用的，至少可以让他在自己面前那言行激烈的反抗变为绝对沉默的对峙。虽然实质没变，不过至少不需要以他神经的近乎崩溃作为每次战争的终结曲。
　　崩溃了他就没乐子了。

　　然而，有一点让乔有些嫉妒自己的儿子女儿，就是他们和泰勒的关系很不错，泰勒在他们面前时是绝对不同于在自己面前时的那种温和。而小亚瑟和小维多，从怯生生地望着自己，变为了怯生生地躲在泰勒后面，理直气壮地看着自己。而泰勒，不管谁在，都随时准备与他开战。
　　乔和他的兄弟，关系就不见得那么好，至多算得平平。
　　其实，他们的关系，说父子算不上，说敌人亦算不上。对他们而言，利益相同便是朋友，利益相对便是敌人，而他们之间，即相同又对立，关系很是微妙。
　　抛开了利益关系，乔对泰勒这个有些古怪的孩子是很感兴趣的。他好奇他在想些什么，却从未完全了解，他看着泰勒从孩子一直成为少年，像一个科学家研究自己变幻无常的试验品。
　　而泰勒又与试验品有很大不同，他会反抗，并有能力反抗。
　　乔与泰勒的关系曾有一度微弱缓和，至少他不会像从前那样时而激烈时而冰冷地违逆乔，乔也不会以严重的体罚作为对他违逆的反应。
　　他会在乔在旁边时弹琴作曲，看他的眼神也从先前的极度冰冷转为带着茫然的冰冷。
　　他不像从前那样沉默，竟然会偶尔对他说“您好”，谈及生意时也并不那么汇报工作一样僵硬。
　　有此乔随手翻到他的谱子，乔不懂音乐却喜欢音乐，看着那些谱子有些茫然。或许他真该让他走，去做他想做的事。
　　他甚至考虑到自己到底是否有父爱这种感情的问题。
　　只是一分钟后，乔迅速地开始鄙视自己。

　　学习音乐和文学是孩子们的必修课，可惜的是只有泰勒的乐感很好，也只有他坚持下来并取得相当不错的成绩，十五岁被皇音破格录入作曲系。
　　然而学习只是生活的一部分，泰勒还要花精力来维持自己在家族中的生存，发展自己的势力，并沉默地保护亚瑟和维多利亚在这个黑吃黑的家族中生存。
　　乔觉得，泰勒来后自己确实省了不少事。至少不用为是否对亚瑟和维多进行斯巴达式教育而思想斗争激烈。他甚至连管都不管他们。
　　然而，这种做法逐渐在家族中引出非议。泰勒过于聪明，又太沉默，做事手段强硬甚至残忍。除了亚瑟和维多，他对每个人都极为冷漠。他们认为他有野心，并且是个阴谋家，演员。这个血统不正的人，将来未必不会想到夺权。到那时，谁都没有好下场。
　　首先提出这种观点的是蒂姆，提出后就立即得到大部分人的应和，亲戚们和泰勒的矛盾似乎从那时开始便一日更胜一日。而沉默的，未表态的，只有乔和玛利亚。他们的沉默，不似默许，却被其他人强行歪曲成默许。
　　此后，泰勒身边大概是明杀暗杀不断，他却每次都能化险为夷，甚至可把它们转化为发展势力的契机。
　　逐渐地，乔开始意识到泰勒的危险，他无时无刻不想要脱离家族，但这无异于放虎归山。泰勒行动反复无常，计划也令人琢磨不透。他若是报复起来，力量会大到足以颠覆整个艾文尓沙，也能搅的满城风雨。
　　乔开始计划做掉泰勒。一开始只是试探，利用他的生母，以无所谓的开玩笑的方式想看看泰勒的反应。结果是众所周知的，亲儿子逼的生母自杀。他手上未沾一滴血，却完美地达到了目的。
　　不管是泰勒死还是他的生母死，乔都很省了些力气。他现在总算不必为那个缠人而贪婪的女人花不必要的时间和精力，只是泰勒死了会更好。其一，他少了个大麻烦。其二，那女人少了勒索的筹码，有一半的可能性会就此消失。
　　这件事，之后泰勒并未提起，却令乔更加提防他。有些事他不提不代表不知道，也不代表不记得。而另他惊奇的是，对于这事，并未有乔预料中的报复，甚至还使素来冷酷的泰勒小小的消沉了几天。
　　而虔诚的天主教徒玛利亚，是家族中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沉默的人。她的势力近乎孤立，自成一体，脱开家族亦可生存，所以言论最自由的非她莫属。

　　泰勒不会就此罢休，他暗中结交KING，并以强硬甚至残忍的手段与缜密的心机获得KING的欣赏。
　　一步一步，他成为KING势力的二把手花去了三年时间。
　　那时他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却已成为KING势力的第二个中心人物。他从不露面，总以代理人的身份出现，知道原因的人极少，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亦极少。
　　他帮了KING的大忙，当时艾文尓沙与维辛多对峙，而艾文尓沙与维辛多又是KING发展的巨大阻力。KING一直想除掉一个，可三方势均力敌，只有与一方结盟，联手除掉另一方。而与谁结盟正是KING的苦恼。
　　泰勒的出现，给了KING一个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