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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堕落之旅(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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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贵族的群体中,自然存在着不少的精英分子,但是相对的,同样也会存在不少的纨绔子弟,他们依仗着家中的权势胡作非为——财政大臣的儿子伊诺夫就是其中的代表。
财政大臣与军务大臣因为政见有所不同,所以双方的关系并不融洽,同样,他们的儿子瓦列里和伊诺夫从小就互相看对方不顺眼。而当瓦列里被国王封为公爵,并任命成王家勇士团第三军团首领,负责维帕尔的保护工作后,伊诺夫以私人的名义在首都最高级的贵族酒店开办了舞会并邀请了瓦列里。
身材高大而英俊冷酷的瓦列里成为了舞会上的焦点,年轻贵族们不断向瓦列里打招呼,都希望能结识这个王子身边的红人,可惜都被瓦列里不咸不淡地打发走了。
瓦列里此时的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应酬上,他看着酒店外面的天空,乌黑的云朵飘过,掩盖了纯白的皓月。他有种不是很好的预感——他的感觉,向来如野兽般精准。
摩斯的夜,月黑风高。
一个人忽然出现在了宴会会场外的阳台上,剪裁贴身的礼服,飘逸的长长红发,尽管他并不是一个贵族,却有着与众不同更甚贵族的气质,但在这种穷奢极欲的场合,显然没有人会去注意他,偶尔有一两个参加舞会的贵族从阳台前经过,也只认为他是一名普通侍者。
他叫维加,就在三天前,他目睹了一出惨剧,一个平民的家庭没有钱还债,漂亮女儿被人强行带走,而父亲因为反抗就被人从三楼扔了下去活活摔死了,这家人的债主,就是伊诺夫。
他已经过了二十三年的寒暑,其中跟一名来自华州的剑客学习就练了十六轮春秋的剑,他奉行着师傅的一句话:“路有不平,我填;世有不公,我管!”
“侍者,拿杯酒来。”伊诺夫向维加招手。
“是,尊敬的伊诺夫阁下。”维加拿起托盘,慢慢接近伊诺夫。
伊诺夫看见托盘上只有一杯白开水,脸色非常的难看:“我要的是葡萄酒,不是白开水!该死的,小心我拿你去喂狗!”
维加轻佻一笑,又装出很无辜的样子:“阁下,请问什么是葡萄酒?”
“你这个白痴,居然连什么是葡萄酒都不知道,还做什么侍者?!”伊诺夫指着餐桌上一瓶葡萄酒说:“看到没有,那就是葡萄酒,有色彩的!”
“其实……”维加的手中突然多出了把精美的长剑,他纯良地优雅微笑:“我不介意用你的血来帮这杯水染色。”长剑一挥,笔直地指着右前方,维加的动作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灵动飘逸的潇洒。托盘跟杯子摔到了地上,水和血也洒了一地,伊诺夫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机会,一把带有血槽的长剑划破了他的皮肤,带起阵冰冷的颤瑟,他能感到那把漂亮的剑切断了自己高贵的咽喉,最后将自己的头颅取了下来,周围一片女人的尖叫,是他在人世间听到的最后声响。
人群惊惶冷漠地向四周散开。
维加提着伊诺夫的人头,插在倒立于地的剑上,身上没有沾上半滴伊诺夫肮脏的血。他扬手做了个贵族们举杯喝酒的优雅姿势:“今晚我就用你的心脏下酒好了——开玩笑呢,哈哈!”说完看了一下周围,仿佛这一切都不是他做的,他只是名无辜的观看者。
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烛光,蜿蜒到了维加面前,孔武有力的右手提着根将近两米的钢枪。
“动作还挺快嘛!”维加将剑拔起,把伊诺夫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的头颅丢在地上,拿在胸前口袋制成花形的缀饰餐巾慢慢抹去剑上的血,似乎并不担心。
“侍卫,把酒店给我围起来!”瓦列里低沉的声音在这刻沉寂的酒店中轰然响起,如雷声震动着每个人的耳膜。
维加看着瓦列里,一动不动。
瓦列里也看向维加,不知为什么却有种模糊的感觉,似乎这眼前此刻的一切只是个幻影,并不存在。
消失了,维加果真如虚幻倒影般从瓦列里的眼前突然消失了。但是瓦列里并没有惊慌,而是将长枪往后一横。“叮”,维加只从瓦列里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瞬间,刺出手中的长剑就又消失了,再定眼看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而他刺出的这一剑,也被瓦列里轻描淡写地挡下了。
“恩?挡下了?反应不错!”维加微笑着夸奖了一下瓦列里:“不知道这一下怎么样?”说完,他的身子诡异地向后一滑,身后出现了五个透明的影子,这五个透明的影子却都是维加接下来能做的五个动作以及滑向的五个不同的方向,如同雕塑一样定格在空气中。
这五个影子定格不到半秒,维加又消失了,这五个影子化作五道剑光冲向瓦列里,发出唰唰的声响,速度异常地快。
“叮,叮,叮,叮,叮”,紧凑的碎响连续发出,维花又出现在瓦列里眼前。整个酒店都陷入死寂,没有惊叫,当然也不会有喝彩,所有人都惊诧的看着维加跟瓦列里,似乎他们都不是在战斗,而是在表演艺术。
“你是谁?”瓦列里再次挡下了维加的攻击,大声问道,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
“哈哈哈,我就不陪你们玩这些老鼠捉猫的游戏了,我先走了,再见!”维加大笑着向后几个翻滚便来到阳台边缘,颇有闲情地朝瓦列里挥了挥手,再往下一跃,鬼魅般瞬间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瓦列里没有去追击维加,而是来到伊诺夫的尸体旁边,看着瞪大双眼的人头,面无表情地对旁人吩咐:“把尸体收拾一下,送回财务大臣的家中。”
“瓦列里公爵,那个杀害少爷的凶手,您可不能让他逃了呀!”说话的是伊诺夫的贴身侍卫,此刻他脸色铁青,双腿甚至有些发抖。
瓦列里冷笑一声:“凶手我自然不会放过,不过你应该选择连夜逃跑,或者回去让你的主人把你处死。”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舞会。
财政大臣的儿子被刺杀了,而凶手却在重重包围中甚至是在鼎鼎大名的瓦列里公爵眼前逃脱了!财政大臣震怒,疯狂地下令彻查,首都戒严,卫兵挨家挨户地去搜索维加的下落。
“你不救他是对的,他父亲在王国中的影响力太大,可惜只有一个儿子,现在么,恐怕还真是受了个不小的打击……嗯,相信我们以后的行动会方便得多。”幽暗的烛光中,美丽的王子维帕尔优雅而含蓄地微笑着,虽然这只是宫廷式的假面具,但听声音他似乎十分愉悦。
此时瓦列里单膝跪在地上,并没有看向他的王子:“财务大臣是战神殿的信徒,首都卫兵的首领同样是战神殿的信徒,自然会配合财务大臣,我怕伊诺夫的死会令他太受刺激,有一些过分的行为。”
“上了岁数的人脾气总是容易变坏的,”维帕尔似笑非笑,“不过人活得太久,并不一定会越来越聪明——反正,也不需要太担心,他真有什么太过分行为,那只能证明他已经太老了,就像一根燃烧到尽头的蜡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维帕尔抬抬手,让瓦列里找张椅子坐下。突然维帕尔好像想到了什么,问:“杀死伊诺夫的是什么人?”
瓦列里立刻递上一张牛皮书:“根据调查,刺杀伊诺夫的是一个叫维加的游侠。王国中很多城市都有这个人的通缉令,他曾经刺杀过不少有权势的人,不过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作恶多端。”
“游侠?”维帕尔一边看着维加的资料,不解地问。
“游侠只是他们那类人的统称。这些人都精通各种格斗技能,没有固定的居住地方和稳定的收入来源,他们游走在各个城市,靠在竞技场搏斗或刺杀赚钱生活,甚至也会加入战神殿成为名雇佣战士,但像这样为平民出头的游侠,他还是第一个。”
维帕尔点了点头:“你认为这个人该怎么处置?”
瓦列里微略想了一下:“这个人虽然厉害,但想法过于单纯,以他的行为来看,他只知道对和错,凡是他认为错的,都会去管,这种人不可能用法律去约束,和那些自由教会的人一样,他的存在只会添乱。”
“不,我的想法跟你相反。”维帕尔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将牛皮书递给瓦列里:“你再看看他所做的事。”
“是。”瓦列里接过了牛皮书,开始一行一行仔细阅读。
“他杀的人,全是做恶的人,而他杀这些人的时候,刚刚好都是这些人在作恶的时候。我认为,他是碰到了这些事,才会去管。所以,这个人我们要很好的利用一下。”维帕尔愉快地笑了,隐约流露出一丝阴谋的味道。
瓦列里收起牛皮书:“王子殿下,那要我做些什么?”
“把他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