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81 恋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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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着，磨炼着，打碎了骄傲再重新来塑，丢弃了信心再重新来找。
——左左语录
接下来是打分环节。
大屏幕上，Z国队票数飞涨，无论是观众席还是评审团都给得没有半分犹豫。票数很快升到99，唯一没投的是个评委，肚子不舒服先行去了洗手间。
票数稳定后，大屏幕上出现新的一页，将Z国队成绩覆盖。那是一串长长的列表，决赛综合排名。
左左一眼就看到第一赫然是Z国，那一刹，她感动到落泪。
来之前，她从没想过在这样的艰难境地下，Z国可以拿到第一的成绩。都说Z国乐坛已经没落，荣光不复，国人也太久太久没有安静地听一首歌了，这样一支队伍要怎样争过那些音乐水平很高的国家？
着急的人很多，所以Sunny Bridge横空出世，但它给予的只是鼓励，根本还得靠成员自己。
挣扎着，磨炼着，打碎了骄傲再重新来塑，丢弃了信心再重新来找。这么忍着学着练着悟着，连滚带爬地学会了跑，不知不觉已在世界之前。
至此，结局已定，按照世歌赛计分规则，除去决赛，半决赛和平时成绩占40％，综合累积起来，Z国队以0.1分之差险胜M国，全场炸掉。
这反转，过于精彩了。
Z国队也很激动，但是听到熟悉的铃鼓声，都纷纷安静下来。
一个身量娇小的女孩快步到评审团那儿说了句什么，他们有些意外，迟疑了一瞬，通过传声器用英文表示Z国热心观众想给世歌赛带来一份礼物。
礼物？
所有目光都疑惑地投向Z国区。
Z国人正襟危坐，忽然，平地响起bgm，把人吓一跳，再一看，原来是她们前面有一个小小的蓝牙音箱，充满律动感的音乐就从中传出。
竟然是——
“第七届全国广播体操，舞动青春，现在开始！”
Z国人像打军体拳一样迅速散开，开始跳操。
参赛队：？？？
评审团：？？？
各国观众：？？？
Z国人跳得很投入，有几个位置还改了动作，让整个体操更具有艺术性。队伍里年轻姑娘居多，个个青春靓丽，大妈们也是久经广场舞熏陶的潜力股，跳得很有律动感，一眼看去，还挺有意思的。
这气氛感染到其他人，越来越多的人跟着扭了起来，淹没在队伍里的左左放心地舒了口气，还好没人注意到肢体不协调的她。
她伸着弯弯的臂膀侧腰歪到一边，在臂弯的缝隙间看到一双充满笑意的眼，顿时咯噔一下，手臂伸直。糟了，她防备了所有人却漏了他，这下好了，她摸鱼的傻样都被他看见了。
她只好认真做操，每一个动作都做的特别用力，没想到有一个动作记反了，手臂和旁边姐妹撞到一起，他噗嗤一声直接笑开了。
左左不再看他，板着脸做完操，出列站定，戴上预备好的扬声器说：“谨以《舞动青春》献给为音乐艺术不懈奋斗的人们，无论你们来自哪里是何年岁，为了同一个目标努力过，你们的青春就是永恒的！”
而后她面朝Z国旗帜的方向敬下一礼，利落地再度回到队伍中间。
“谨以《舞动青春》献给为音乐艺术不懈奋斗的人们，无论你们来自哪里是何年岁，为了同一个目标努力过，你们的青春就是永恒的！”Z国齐声呐喊。
此时，人们终于反应过来，掌声如潮。
公布结果后，有一个表演赛，各国成员本着自愿原则登台献唱，且不论国籍，于是现场开始混乱地组合。尚青章被某M国歌星拍了肩，于是两人选了首燃向歌曲简单分了part唱。他们出场靠后，但观众们远远瞧见他俩都不由吹起口哨。
那位M国歌星也有着出色的容貌。
两人的配合恰到好处，就像排练了千遍万遍，台下疯狂尖叫，他们则在合作之末微笑着拥抱。M国歌星说：“你很棒，真的。”
他其实没有放水，但对方也没有“谦让”，外人看来，他们势均力敌所以和谐，只有他知道暗流下的自己久违地落了一身的汗。
被夸奖的人只是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望向观众席，和席位上的人遥遥对视，而后他的手指竖了一下，转瞬即逝。
左左看得一怔，身旁传来青团兴奋的声音，“茶大，我们想搞个聚会，你来不来？”
换做往常她就应了，但是思及刚才的手势，她斟酌着拒绝：“我晚上有点事，可能没时间……”
“没事的，茶大你忙，这段时间你挺辛苦的。”青团很善解人意地接过话茬，不让她为难。
越是这样，左左反而有种愧疚感。她是挺忙，忙着泡她们豆豆。
“其实，也不是很忙……”
然而兴奋的青团姐妹很快找到了大部队，大家一起讨论着去哪吃饭去哪包场，左左已经插不上话了。
她默默收好东西离开，没有再第一时间回到酒店，而是来到了很久以前去的围墙，靠着墙刷手机，看赛事最新资讯。
毫无例外都是恭喜Z国斩获冠军，看得她喜气洋洋，看着看着眼前突然罩下一片阴影，她愕然抬头。
“你怎么在这等？”尚青章哭笑不得地问。他在第一次见的小屋里等了她很久都不见人，只好出来寻她。一看，她居然在墙外站着，他陪着她站了好一会儿她才发现他。
“不是在这等吗？”左左收起手机茫然问。
尚青章没说话，走到大门前伸手一推，门就开了。
左左：……
她忘记了，现在比赛结束了，这门想怎么进怎么进。
“这……我确实是忘了，你没等很久吧……”
话还没说完，她整个人忽然悬空，被他抱孩子似的抱起来。他的脑袋搁在她颈窝上，一声一声都在她耳边：“不久，你来了，怎么等都不久。”
不属于她的温度紧贴着她，细密的颤栗从肌肤传递到心间，她僵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摆，只好揪着他的衣领试图找回理智。
半晌，他抬头，一张脸好看得没有道理，她忐忑地想，她是不是该闭上眼睛，恋爱大全里都是怎么写的来着？
然后她听见他无奈地提醒：“可以不要捏衣领吗，我呼吸有点困难。”
她才发现她把衣领揪得死紧，勒着他脖子了，她刷的松开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他腾出一只手，牵住她的，带着放到他脸上，目光含着鼓励，“是你的，可以摸。”
他说可以，那就可以。
左左摸摸他的眉毛，看着英气的眉毛摸着挺软的。眼眸明润，深邃有神，近距离地看让人意念动摇，她摸了摸他的眼角，喜爱溢于言表。往下是鼻梁，又挺又翘，手指勾着滑滑梯，十分顺畅。继而是殷红柔软的唇，一不小心往下触到刺痒的淡青胡渣，她吓一跳，又试探着摸了摸，居然有点上瘾。
女孩柔软的指腹残存冷香，一点点抚摸时带着不自知的妩媚，尚青章眼神渐深，转身把她抵在围墙上，扣着她的后脑勺吻了起来。
唉，怎么突然就开亲了呢，她还没娇羞地闭眼呢。
乱七八糟的念头很快就被大脑缺氧冲淡，唇齿间的话像是永远也说不完，没有谦辞与敬语，也不存在一个完整的句号，靠近和远离都不是终点，而是下一场蓄谋。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手心起了一层薄汗，他终于放开对她的桎梏，她靠在他怀里喘息。
“抱歉我唐突了，以后不会再这样。饿了吗，听说有个西餐厅味道不错，去尝尝？”
左左反应很快地问：“要是认出你怎么办？”
“那就官宣。”他替她把压在衣服里的发丝理顺，无所谓地道。
左左摇摇头，坚定地让他把帽子口罩墨镜全戴上，他只戴了个棒球帽，笑说：“本来不认识我的，捂得这么严实反而太明显了。”并无责备她的意思。
左左一想，也是，就没再强求。
两人一路步行，他给她讲他在乐理组的见闻，她给他讲Sunny Bridge的策划，完全不搭边的两个话题，但彼此都听得很认真，最后他说：“左左老师真棒。”
她立刻接道：“尚老师也棒。”
两人岁数加起来不知道有没有三岁。
快到西餐厅，两人不约而同止住步子。以往冷清的餐厅里都是人，每一桌都挤得满满当当，面面相觑之间，尚青章提议：“要不我们买菜自己做吧。”
左左点头，心想她苦练许久的牛肉面终于能做给他吃了。
两人去超市买了点菜，回到Z国区的排练屋。左左惊讶地发现屋子后面还配备了一个小屋，推开门，里面是个小型厨房。
“前辈们都不太适应得了西餐，所以这里被改造了一下，配备了专门的厨师供应伙食，现在比赛结束了，就闲置了。”尚青章解释，熟练地洗厨房用具，洗菜，左左拎着自己的买的牛肉到另一边切，动作很慢，但切得认真。
尚青章想起某次被问择偶要求时，他说能有一碗热腾腾的面吃，足矣。他只是随口一说，她就记到心上去了。
许是目光停留的时间过长，她解释：“你不是说喜欢煮面的姑娘吗，我记得你还喜欢吃肉，所以加了牛肉，味道应该不错，我是不是很会举一反三？”她的脸上就差写着“快夸我”三个字了。
“是，我很喜欢。”他真心实意地道。
左左看了看他，余光瞟到他那边摆的色香味俱全的好几道菜，再看看自己锅里的面，笑容逐渐消失。
尚青章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对牛肉面的青睐，他一个人吃了两碗，看得左左目瞪口呆。
远处传来笑闹声，一群人推门进来，惊奇地“呦”了一声，“小尚，你这就不地道了，怎么能带着小女朋友吃独食呢，我们可是预约老久了。”
左左眼见桌子前坐了一圈人，打了声招呼，“叔叔伯伯们好。”
“唉，好好好。”前辈们很自来熟地应道，自顾自地坐下蹭饭，烛光晚餐硬生生变成见家长的既视感。
尚青章加快速度解决完牛肉面，对自己做的菜只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
人年纪一大，话就特别多，问题一个接一个，左左回的滴水不漏，到后来人家都不好意思问了，纳闷尚青章是从哪里找来的宝贝。
晚餐结束，尚青章把左左送回酒店，分别时，他抱了抱她，轻声说：“我明天要回国赶通告了，没法陪你，微信可能也没法及时回，但是如果我看到了肯定会回。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一碗牛肉面肯定是不够的。”
左左明白他消失太久了，积累的工作肯定不少，他的工作又不像她一样能远程处理，肯定得忙好一阵子。想想她也要忙了，工作室的小伙伴几次催她回去，她都拒绝了，估计回去了事也不少。
“你也是，再这样下去走在路上你的脸都要比我小了，多尴尬。”她又开始胡说八道。
唇边忽然一热，又一冷，他站在原地温柔地凝视着她，“左左，晚安。”
他没说的是，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个晚安，所以左左啊，不要害怕短暂的离别。
内心潜藏的不舍和失落就这样被安抚下来，直到回到房间她才悠悠叹了口气：“怎么这么好呢？”
他对她，怎么这么好呢？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81 恋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