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提子麻辣烫

6、第 6 章

　　“待会儿去哪吃饭？”唐禹文略有些疲惫的靠在椅子上说，“想吃火锅。”

　　安静刚给顾玉玲打完电话，他们今天在包饺子，安静也突然想吃饺子了，回头给唐禹文说，“那就吃火锅嘛！反正这天气吃火锅也很合适。”

　　“不想动。”

　　“那要不我们吃饺子去？就学校里。”安静试探着说。

　　“曾悦丹留下的这半截木头，能活吗？光秃秃的。”

　　曾悦丹原本是住一个寝室的，本来寝室的四个人玩的还挺好，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小摩擦，寝室的另一个女孩朱佳琪就搬了出去，慢慢的就没了什么交集。曾悦丹搬出宿舍完全是想要和男朋友双宿双飞。

　　“不想吃饺子，就想吃火锅。那根烂木头网上说只要有水就行了，每天刷牙给她喷一点。死不了。”唐禹文继续咬着剩下不多的牛肉干，一脸慵懒的望着安静。

　　“她也是有闲心，还买这些。”安静靠在自己位置上，低头和黑色头像的人聊着。

　　“网上说它开花了，就有桃花运，是不是真的？”

　　“假的吧！都是迷信。不过，也说不一定啊！万一呢！”

　　“你说，我买一个养着，是不是我和他就有希望了？”安静说完突然感觉有些丢脸，捂着脸，把自己闷在里面，“天哪！我在想些什么哦！”

　　唐禹文笑着说，“春天到了嘛！我的小安静思春了。”

　　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短寸少年，戴着口罩，站在宿舍楼下，撞了好几下身边的人打电话的磨诚灿，说，“是这栋楼吗？灿哥，你说，安静姐会不会觉得麻烦啊？毕竟我前几天问她，她都没有回我消息。”

　　“灿哥，你是不是傻，打个电话催一催嘛！男孩子要主动点。我看着你都着急。”

　　“灿哥？灿哥。”

　　身边的人继续打着电话。

　　“小姨，你是不是下班了就没事干，你去跳广场舞也可以嘛，就知道催我。”

　　“不是，我不想和你说了，整天就知道欺负我。”莫诚灿挂断了电话， 白了身边的杨北辰一眼，“你要走就走，吵什么吵，在我旁边，和老人一样的唐僧。”

　　“灿哥，你不能因为说不过雪姨，你就把气撒我身上吧！你这个样子，我都不想说你。活该单身。”

　　“你能不能消停会儿？再吵，塞垃圾桶里面去。”

　　“自己追不到人，就知道在我面前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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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快一点，他们还在下面等着。”安静站在宿舍门口，跺脚催促着唐禹文，“你天天化个妆，也没带个男朋友，火锅一股气就给吹了。”

　　“嘿嘿～要不然你以为我带化妆品凑数啊！”唐禹文终于背上包走了，临走还不忘抓开心果塞在安静手里，“路上解闷儿。”

　　“你什么时候勾搭了南宁大学的人啊？竟然还答应了一起吃火锅。”

　　唐禹文挽着安静的手臂，不停的唠叨着。

　　“哪个？你朋友。”唐禹文在门口四周望了一眼，“这女生楼下就是烦，到处都是男人，竟然还没有一个是我的，就更烦了。”

　　安静伸手拽了拽旁边吐槽的人，往莫诚灿那里走，“那儿！那两个。”

　　“可以嘛！有没有机会发展一下，感觉穿大衣那位比体院那个挺拔，独立的青松一样。”

　　“一个太小，一个不敢。更何况我喜欢声音好听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干嘛吊死在一棵树上，多看看其他人……”

　　安静还没有走到两人身边，杨北辰就挥手招呼了，“这儿，灿哥在这。”

　　“嗨！”安静冲着两人挥了挥手，然后开始解释自己下来比较慢的原因，“刚才有个东西没收好，所以就有点慢了，不是故意让你们等这么久的。”

　　“没事，我们也刚到。”莫诚灿语气温柔，脸上始终挂着从容得体的微笑。

　　“我朋友，唐禹文。”安静说，“莫诚灿和杨北辰。和我一个地方的，对面的。”

　　“哈喽！唐禹文，安静的闺蜜。”唐禹文看了一眼莫诚灿，笑嘻嘻的说，然后压低了声音在安静旁边说，“感觉更冷了，商务会谈一样。”

　　安静点了点头，露出一个英雄所见略同的表情。

　　“是不是偷着说帅呢！安静姐，我给你说啊，我灿哥，和我相比，丑了那么点儿，更不用说和穆阳哥一起比了，你也知道的，穆阳哥那气质，但是啊，我灿哥也算长得周正，看的过去是吧？”杨北辰站在安静旁边问，“哎！安静姐，你说是不是？室友，你说，我和他比是不是我比较帅？”

　　整个场面陷入一阵尴尬，莫诚灿不太自然的咳了两声，转身走了，“走吧，再晚没位置了。”

　　“嗯，走吧！”安静忙点头迎合着，拉着唐禹文一起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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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你和你朋友看看想吃什么？”莫诚灿把菜单递给右边坐着的安静，“鸳鸯锅。”

　　“哦，好。”安静低头在鸳鸯锅面前勾了一下，然后把菜单往右递给了唐禹文，“你选吧，我都可以。”

　　唐禹文拿着菜单，随意勾了两个素菜然后又传给了安静，“我减肥，吃素。”

　　安静心里觉得好笑，抿了抿唇，递给了莫诚灿，“你们选吧，我不挑。”

　　“你们吃个饭真磨叽，灿哥，菜单给我。”杨北辰喝着刚才在路上买的奶茶，招呼着，“不就吃个火锅吗？客气什么啊！都是自己人。”

　　杨北辰拿着菜单，看了看，又递给唐禹文，“姐姐我们都朋友，刚才你还招呼着吃牛肉干呢！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再选两个。”

　　唐禹文推辞了两下，拗不过，悻悻的拿笔勾选了两盘。看着杨北辰把菜单递给莫诚灿。

　　“你选吧，安静，我都可以。”莫诚灿说着，又递给了安静。

　　“那我选了啊！”安静接过来，随意勾选了几个之后，递给了杨北辰，“你看看，还有想吃的没？”

　　“我都行。灿哥，帮我把肥牛卷勾上。”杨北辰粗略的扫了一眼说。

　　“安静，你吃这边的。”莫诚灿看安静直接伸筷子就要进辣锅了，忙着开口阻止，“身体不好，吃什么辣的东西。”

　　唐禹文和安静都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静的腿被唐禹文在桌下踢了好几脚，却也只能瞪回去。

　　“辣的都要少吃点，牛奶解辣。给。”杨北辰从一旁取过牛奶递给安静和唐禹文，接着说道，“不过啊！有牛奶也要少吃辣椒，辣的吃多了，会和浩宇哥一样得痔疮，我给你说啊，安静姐那可是……”

　　“你能不能不说话。”莫诚灿打断他，动手夹了一块肥牛卷放在杨北辰碗里，“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不吃了就滚。”

　　“我吃，真的是，就知道朝我撒气，什么本事没有。”

　　“哎，这男人啊！啧啧”

　　安静看了看莫诚灿，莫诚灿也刚好看过来，四目相对，安静有些尴尬的别过了眼睛，就听见莫诚灿咳了两声，说，“那个，我平时不这样说话的，只是吃饭的时候说那个有点，嗯，膈应。”

　　“没事，理解，理解。”唐禹文在旁边回答，又朝着杨北辰望过去，见对方除了往嘴里送菜的时候，不会继续碎碎念，其他时候几乎没有停下。

　　她又看了看有些高冷的莫诚灿，又偏头看了看心无旁骛吃着火锅的安静，动手敲了敲杨北辰旁边，“哎！我请你喝奶茶，怎么样？”

　　“虽说，我长得有点俊俏吧，但也不是谁请喝奶茶都要同意的。要是谁请都喝的话，那我一天可就没时间了。” 杨北辰偏过头来笑着说，“不过吧，你要是能帮忙，我请你都没问题。”

　　唐禹文扯了扯嘴角，朝着其余两人努了努嘴，“我就是想问个事儿，这俩人？”

　　“加微信！待会说。”杨北辰突然就激动了，语速极快的说了一遍，然后朝着唐禹文使眼色。

　　唐禹文表示了解，乖乖的吃着，没有再说话。只有杨北辰一直不停的说着，从火锅店说到学校，再从今天说到过年，最后说到了过年前几天莫诚灿他们一行人在长林广场玩，莫诚灿突然就跑了，他们付完账追出去的时候，就不见人了。

　　安静听着杨北辰的絮叨，抬头冲着莫诚灿笑了笑，轻轻的道了声谢。

　　几乎是一个月前的事了，他现在都还清清楚楚的记得，远远的透过人群看见安静被她的朋友拉了一个踉跄，然后转身走几步把头抵在栏杆上，整个人萎靡不振的样子，心里担心的不行，便跑了出去。

　　出租车上，莫诚灿摸着安静的额头，烫的厉害，莫诚灿突然想起曾经贺霜和尹浩宇问她，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他的回答是，“不喜欢小动物，长得漂亮，学历、三观有共同语言，然后做事认真，努力生活。”现在，女孩脸靠在自己腿上烧的红红的，身体也烧的厉害，忍着快要跳出来的心脏，他终于确定了，以前他曾经和好友的假设，若他喜欢上了安静怎么办？

　　莫诚灿记得第一次注意到安静那天是下午，贺霜最近新交的女朋友是隔壁师范院校的一个大三女生，人长得挺漂亮，大眼睛高鼻梁，整个就长在了贺霜的审美点上，那段时间书也不看了，游戏也不打了，整个人黏在那个女生身边，端茶送水。莫诚灿本着自己好兄弟，不能看他自甘堕落的心里，去了对面的师范学院，准备劝好友努力读书，积极备考。最后连贺霜的一根毛也没见着，倒是学校泳池旁边的几只小猫吸引了他。

　　家里不让养宠物，莫妈妈有洁癖，猫太容易掉毛了，是下了死命令禁止的，莫诚灿难得有机会这么近距离的看这些毛绒绒的小动物，便不由得停下来逗弄着，那里有学生或者其他人放的猫粮，火腿肠什么的，脏兮兮的混成了一团。

　　整个场面脏且混乱，莫诚灿从包里取出湿纸巾闭着眼睛给清理了一番，旁边时不时的有人笑着经过，也有一些女同学停下来，蹲在莫诚灿的身边逗猫，学着猫的声音，“喵～喵～”的叫着。

　　“你看这猫吃的还挺好啊！”

　　“吃的能不好吗？女生多的地方爱心多。”

　　“也是，猫都有火腿肠吃，我的日子连猫都不如。”

　　“要不我给你买根火腿肠，就当过年了。”

　　“呸！嫌弃！”

　　两个女生笑着从莫诚灿的身后经过，路过的时候片刻也没有停留，挽着手就走远了。

　　莫诚灿却牢牢的记着，那位扎着马尾的女生说想去吃火锅，但医生说她身体不好，让她少吃辣。看着两个摇摇晃晃的小脑袋，莫诚灿什么也没想的就跟了上去。

　　“再过一周，才是研究生入学考试。现在就在班群里发，不要吵，会打扰他们。”那位扎着马尾的女孩向另一个散着头发，化着较为精致妆容的女孩吐槽道，“他越是这样说，我就想去考场外面跳广场舞去。”

　　“就是，看得人心里毛躁。不发的话，还想着什么，现在这样搞得，火大。”

　　莫诚灿吃着碗里的面条，听着两个女孩在背后碎碎念，吐槽面条不好吃，吐槽任课老师考试不勾重点。

　　这是莫诚灿第一次看见安静和唐禹文，印象里就是什么也看不顺眼，但无可奈何的悲催女生。

　　第二次看见安静是一个人，研究生考试已经结束了好几天了，莫诚灿整个人没事干，拉着刚分手，颓废的像是霜打了的茄子样的贺霜去河边走走，上午十点，河边没什么人。而上一次和朋友一起吐槽事情的人，此刻哭哭啼啼的坐在河边打电话。

　　“八成是被男朋友甩了。”贺霜撞了撞莫诚灿的肩膀，忍受着莫诚灿的白眼，懒懒散散地说，“我也想这样哭一场啊！我也刚失恋，也是被甩了。”

　　莫诚灿没有理会贺霜提议的从后面绕过去回学校，而是什么也不做的让贺霜陪着站在那，看着女孩挂断电话，呆呆的看着远方，眼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止住了，就那样安安静静的坐着。
　　阳光铺天盖地洒下来，照着整个河岸，河面时不时的有鱼儿蹦跶的动静，莫诚灿不确定是不是鱼，钓鱼的老人有很多个，可他却发自内心的认为，这个女孩应该挺冷的。

　　贺霜回到出租房还在告诫他，谈恋爱就是要哭过才会知道成长，要么你实力优秀，要么你长相惊艳，否则在爱情这条路上，你会被伤的体无完肤。

　　莫诚灿却只是有些轻微的怨恨着那天的另一个女子。他问贺霜，“以后，我会不会喜欢上这样的女孩子啊？”

　　贺霜不理会他的这个玩笑话，只是莫诚灿后来在某一天吃饭的间隙，又问了正在吃饭的他和另一个男孩尹浩宇时，他感觉自己朋友在劫难逃了。只是可惜，自己的朋友木讷，这么久了，有电话号码也不敢拨出去，其他任何联系方式都不敢添加好友。

　　后来，莫诚灿时不时的回去隔壁学校，有时候会在食堂看见四个互相笑话对方吃的多的女孩，有时候会在广场上晒太阳，会在超市讨论哪种帆布包零食装的更多。

　　两年的时间，莫诚灿站在女孩不知道的背后，看着她们一行人的队伍从四人到三人，慢慢的，看着那个名叫安静的女孩，一个人去食堂买饭，一个人去河边散步，很多时候她都是一个人……

　　贺霜去了其他城市读研究生，而莫诚灿，继续在南宁大学，只不过偶尔会来这边跟在女生背后，看着她读大二，现在大三。

　　莫诚灿轻声的的回了一句，“没事儿。”

　　至少应该感谢那个没有看出来她生病的林敏，让他有了光明正大的机会，甚至于现在杨北辰在旁边吵个不停，也没有要将他的头拧下来当球踢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