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林忆夜

34、第 34 章

　　“没事，不想说也没关系，老师一直都在，哈。”如瑜摸摸他的脑袋。
　　“你家长呢？回去帮你收拾东西了吗？什么时候回来？我能见见他们吗？”
　　张凌红着眼眶一言不发。
　　“……我知道了。”如瑜轻轻叹了口气。
　　接下来的半天，如瑜一直为张凌跑前跑后。问护士情况和注意事项，买水果，买饭，洗水果，买日常用品……
　　直到张凌总算拦住了想去买副拐杖的如瑜：“老师，谢谢您，别的不用了。今天返校，你们下午不开会吗？”
　　如瑜挥挥手：“那都不重要。班里我已经让班长代管了，你不用操心啦。”
　　如瑜笑笑，坐到隔壁的空床上，又跳起来：“诶，诶，别哭啊张凌。”
　　任张凌千劝万劝，如瑜还是到傍晚给他准备好了晚饭才走。临走时，如瑜认真地给张凌电干了的手机插上新买的充电器，塞进他手里：“张凌，你的眼里没有光，没有笑，不管怎样，开心起来吧。”
　　张凌握着手机发了挺久的呆，先请了个护工，告诉如瑜不用操心老来看他，给如瑜转了他估算的各项消费，最后打开B站，搜了不要笑挑战看起来。
　　太无聊了……他百无聊赖地刷了好久，刷到首页里三分之一都推送的是不要笑挑战，他还是没能笑出来。
　　直到他随意点进首页另一个视频。
　　这个看完，如果还是不好笑，那，就这样吧。他想。
　　“Hello大家好，我是戚刖……”
　　……
　　“就是这样了。”张凌从回忆中挣脱开，他当然没有告诉路扬关于戚刖的事。
　　“路扬，你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多重要。”
　　是你给了我快乐，给了我希望，不然我可能早已丧生于某个失意的夜晚了吧。
　　路扬没太明白张凌为什么会说最后一句并无关联的话，或许是感情抒发一下？
　　他揽住他的肩膀：“张凌，接下来是我的故事。”
　　“一年前，我们小区来了一只身上缠了好几圈胶带的小猫，我们根本做不到不弄疼它去掉胶带，于是由最闲的我带它去了宠物医院。后来的很久一段时间，它都是只秃猫。”听到这，张凌没忍住咧了下嘴角。
　　“我们没有给它起名字，把它养在了这里，大家有事没事都来看看它，喂喂它。你看，它现在都成了个大肥猫。
　　“你说，张凌，这算不算一种缘分？
　　“故事交叠，连接，延续。故事的最后，是美好的，不是吗？”
　　“嗯……”张凌靠着路扬的肩膀，抽了抽鼻子。
　　“你说，它还会记得我吗？它会原谅我吗？”
　　果冻追着自己的尾巴转了一圈，又看向了张凌。
　　“你叫它一声，看它敢答应吗？”路扬笑笑。
　　“……果冻？”
　　果冻像是终于确定了什么，“喵”了一声，一下窜上了张凌的腿，舔他的手心。
　　“啊！你现在怎么这么沉！”张凌抱着果冻，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
　　“它的体重还是和外表很相称的。”路扬搂着他的脖子，“你们都有一颗很温柔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