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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异乡来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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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室,天已经完全黑了。
“政委,您老人家去哪了?也不说一声。”刘霄宇明里抱怨,暗里担心。
“刘队,不好意思,375上话斜阳去了。”
两个人正贫着,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响了,刘霄宇接过电话,表情渐渐严肃。
“有任务?”
“对,走吧,会议室。”
两天后,又是一个电话让刘霄宇和袁朗都表情严峻。
“我去医院,一会儿二中队回来,就辛苦你了。”刘霄宇拿了军帽就走。
“等一下!”袁朗拽住他,“我去医院,这种事我比你有经验,彬子还在那里,你留下,刘旭的情况要多注意,不行安排心理干预,还有,通知铁大吧。”
刘霄宇望着袁朗坚毅的背影,心中感慨,自己这个代理队长在事故面前还有什么理由计较“代理”二字,出了事情,理应责无旁贷,他必须把A大队这个家当好。
赶到军区总院,手术室的灯还在闪烁,二中队长曹彬站在门口如同一尊雕像。这次的出任务的是二中队,没想到却在任务已经完成后出了意外,分队长孔大力为了救小南瓜刘旭,身受重伤,眼下还在抢救中,生死未仆。这是他担任中队长后出现的最严重的伤情,而且是跟他关系最好的战友,大力刚刚做了爸爸,还没来得及看到自己的一对双胞胎儿子。
袁朗体会得到曹彬此时心中的痛苦和难过,这样的场面他以前也曾经历过。
“彬子!手术进行多长时间了?”
“政委,三个多小时了。”
“他会没事的!”袁朗用力拍了拍曹彬的肩膀,没再说什么。
手术室的灯灭了,曹彬紧张的望着那扇门。
孔大力被推了出来,后面跟着医生和护士。
“大夫,他怎么样?”曹彬迫不及待的冲上去问道。
“崔主任,情况怎么样?”袁朗一眼认出了主刀的大夫。
崔主任一愣,他也认出了袁朗,眼中有一份惊喜一闪而过:“是你啊!喜忧参半吧,小伙子能摆脱生命危险,但很有可能会腰椎以下瘫痪。”
“这么严重?”
“能否恢复各占百分之五十,还要看后续治疗的情况。你们要做好最坏的思想准备。”年过半百的崔主任眼中虽有不忍,但作为医生还是实事求是地说明情况。
“彬子,回去吧。”
“政委,我请求大队给我处分!”
“曹彬,是你指挥有误造成的?还是你在执行任务中犯了错?”
“这……不是,可是,是我没有把队员保护好!”
“彬子,这是战场,是战场就会有牺牲,我们是要尽可能的避免伤亡,但也要担得起,敢于面对!”
“但大力他……”
“彬子,如果给了你处分他就能好起来,我现在就给你!”
“政委,我……”
“我什么我!滚回去休息!明天晚饭前把任务总结交上来!”
“是!”
曹彬走后,袁朗再次找到崔主任,详细询问孔大力的情况。
“他的情况和你当年遇到的有些相似,康复治疗尤为重要,这方面咱们医院条件还比较有限,最好能联系北京或上海的大医院。”
“我明白了。”
“唉!袁朗,我知道你心里现在一定不好受,我们院方一定尽力,还有你,能恢复到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极不容易,但毕竟是动过大手术的,你自己也要在意点。”
“谢您老关心,我挺好,真的。”
铁路赶来的时候,袁朗正在医院走廊偌大的落地窗前凝视远方。
“走吧,明天大力醒过来咱们再来,还得通知家属呢。”了解了情况,铁路拍拍袁朗的肩膀,“你小子想什么呢?”
“铁大,通知家属这活交给我吧,我是政委啊。”
“行,等他家里来人,我和你一起去接。”
“铁大,我想,把大力的伤情传给汉杰,看看他怎么说。”
“行啊,他是这方面的专家,你试试吧。”
美国,西雅图。
“喂,什么事啊?”铃声响了很久,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
“杰,是我。”
“朗朗,你可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最近怎么样?腰有没有事?我想死你了!”万里之外,电话的另一端突然兴奋了起来。
“我的鸡皮疙瘩可以用簸箕搓了!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许这样叫我!”
“好好好,说吧,深更半夜打电话给我准没好事,你又怎么了?”
“你盼我点好!我很好,没事,不过,这次真有事求你……”
“好吧,你明天不用给我发邮件了,我明天就去买机票,够意思吧!”
“你要回国?”
“我正在休假,正好贡献给你了!”
回到基地,和刘霄宇碰了头,三个人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安排。等袁朗回到办公室时,天已经黑了,吴哲正在他办公室里打游戏。
“回来了,情况怎么样?”吴哲一边问,一边把饭盒递给他。
袁朗接过来,边吃边说了大体情况。
“那不是和你当年遇到的情况很相似?”
袁朗点头,心里很沉重。
“大力只是尉官,他恐怕很难再留在A大队!”
“就算能恢复,康复训练也不是一朝一夕,他怕是要脱下这身军装了!”
吴哲能感受得到袁朗此时心中的痛苦,他无言的拥抱了袁朗,给他支持和力量,他明白,袁朗的职责意味着他将担负更多。
“给,这是大伙的一份心意,请政委同志代表我们转交给大力的家人,后面的康复治疗不是个小数,大家都是战友,虽然不多,能帮一点算一点。”吴哲拿过一个纸袋子。
“好,不过,也加上我一份。”
这是他24小时之内第二次去机场了,上午接待了大力的妻子,晚上又要去接一位远方的来客。
候机大厅,一身军装的袁朗分外显眼,再加上晚上本来人就少,一个只拎着公文包带着眼镜,一派学者模样的年轻人一见到他就扑了过来。
“朗朗,你想死我了!”
“杰,我跟你说过……”一边说,一边毫不客气也毫不费力地把这个粘到自己身上的家伙拽了下去。
“我知道了,袁中校,哦,不对,上校!”揉着发疼的手腕,恢复了绅士风度的年轻人嗔怪地说道:“袁朗,你这特种兵的身手还是留着对付恐怖分子吧。”
“你小子就是!”
“我是医生!别忘了,还是你请的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