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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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圣诞，局里的值班表都已经分配完毕，凌翌前几年都没什么机会拿到圣诞假期，所以今年很幸运，她能从圣诞假期一直放到元旦假期。
黎辉跟她宣布这个好消息时，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拿到假期的那个人脸上表情却没多高兴：“哇，十一小长假，又不出了港，真的好开心啊师兄。”
这是在变着法的讽刺十一加班。
黎辉咳嗽一声，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也不能这样讲，不是还有宗涟？”
“内地不放圣诞假啊大佬。”
“那元旦咯？”
“元旦要陪父母的。”
倒还从来没听过，有人拿到长假却觉得多余的。
黎辉一时卡克，凌翌一甩手：“算了，一天去陪阿霖师兄，再一天搬家好了。”
凌翌在商业区附近买了套loft复式，作为她搬出来的第一步。之前大家都在传，不过迟迟没有证据——搞不好是邓家的大小姐买房投资呢。
黎辉眼睛一亮：“决定了，真的搬出去？”
“一半一半咯，平时还是同我Aunt他们一起住，偶尔回来住。”
“也是，毕竟你家那种顶层公寓，千呎豪宅咯。”黎辉想了一下，“那你为什么又再买一套，嫌没有私人空间？”
凌翌：“宗涟要来，总不能次次住酒店。”
刚被甩的单身狗黎辉：“……”
凌翌：“行了先不同你说，消息宣布完就出去吧，我要做事了。”
于是黎辉迷迷糊糊就被赶出去，门被带上的前一秒又听见里边的人喊：“对了，到时候来帮我搬家啊……”
凌翌补上一句：“师兄。”
黎辉：“好的，Madam。”
好像他们师兄妹两个有多团结互爱一样。
其实新买的这套房子，最开始是邓女士陪凌翌看的房，凌教授则拿他们两公婆的小金库补贴了首付。凌翌也旁敲侧击问过宗涟，宗涟说喜欢热闹点的地方，凌翌想也是，小宗同志大概是受不了寂寞的。
所以才订下商业区的这一套，又刚刚好，开发商是邓家世交，听说凌翌要搬出来，就留了套户型最好的精修给她。
只等着宗涟回来，拎包入住。
结果小宗同志迟迟来不了港，惊喜一拖再拖，反倒便宜了黎辉，竟然是去新家的第一个客人。
黎辉帮忙从凌翌Aunt家运了点衣服和日用品回去，结果都到了门口，却不进去。
“算了，你都不住这里，我进去做咩。”黎辉把一堆东西都塞给凌翌，“怎么说也是新家，宗涟没有来，我一个客人怎么好意思。”
“你竟然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凌翌插着手臂笑他。
黎辉却摆摆手：“东西给你带到，我走先。”
他都到电梯口，又忽然想到什么，探出头来冲凌翌喊：“等小宗也到，你再叫我来帮手啊。”
这天晚上，凌翌还是回了Aunt家住。
她跟宗涟说起这件事时，宗涟笑得要背过气去。
“这么惨啊Madam。”笑够了，宗涟开始给甜枣，“也惨了吧。”
“是啊，连我Aunt都来安慰我。”凌翌的表情无奈，“所以你什么时候来？你不来，房子都没法搬了。”
宗涟做苦逼状：“没办法啊，工作忙嘛，整天加班值班的，圣诞节又不给假期。不如我元旦来？”
她们元旦只放两天假，节后又要上班，凌翌心疼宗涟的身体，回绝道：“我讲笑的，元旦你多陪陪赵阿姨。他们上次来香港，还让我叮嘱你保证身体，别加班猝死。”
宗涟又笑：“哇不是吧Madam，这么老套啊？”
她这个晚上像是心情很好，凌翌讲什么她都会笑。
笑了半天，又问安安静静等着她的凌翌：“那你呢，假期怎么办？”
凌翌老老实实答：“圣诞就全家人吃饭，跨年还不知道，估计在家里蹲，或者同黎辉出去玩。”
她在宗涟面前讲起黎辉来光明正大，就如同宗涟在她面前提及温捷从不避嫌一样。
于是宗涟还保持着她的笑意，催促道：“最好是出去玩啦，不然一个人蹲着多无聊。我可不陪你打视频，还要早睡早起红枣养生呢。”
尽管如此，平安夜的一家三口一起吃晚餐，圣诞节开车去邓家老宅和邓家的亲戚一聚，之后凌翌就很少出门，就连跨年那天下午，黎辉叫她出去吃饭都拒绝了。
“跨年啊大佬，你同我吃饭算什么？”她抵着电梯，没让上门的黎辉进来“去约梅箐啦，你拍拖还需我教你？”
黎辉气弱：“就是梅小姐让我叫你一起，讲你一个人孤孤单单。连你Aunt、Uncle都去吃烛光晚餐……”
话还没讲完，宗涟的电话先进来。
凌翌让黎辉看来电显示：“哈，孤孤单单？”
黎辉挑衅：“你接先？”
凌翌一接，宗涟问她：“阿凌，你在不在家呀？”
黎辉大嗓门：“在啦在啦，她一个人孤孤单单！”
宗涟笑出声：“这么惨啊，Madam。”
黎辉：“是啦是啦！”
凌翌瞪着黎辉：“你有完没完？”
刚说完，听见那边的宗涟带着笑意：“既然如此，你想不想来一趟机场啊？我打不到车，还没订酒店。”
凌翌还未说话，她其实呆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宗涟的意思。黎辉却已经火急火燎，边替她回答“好啊好啊即刻去”，边推她回去换衣服，“喂大佬，宗涟在机场等着你接啊。”
凌翌下意识问：“那个机场？”
“香港国际机场啦，还能有那个机场！”黎辉恨铁不成钢，看上去好像要替她去接人。
被这么一吼，凌翌才反应过来：“你来香港？”
“惊不惊喜？”宗涟皮了一下，听见凌翌跟着她讲句“惊喜”，又收掉笑容，一字一句叮嘱，“阿凌，我就在机场等你，你慢慢过来，注意安全。”
或许是因为宗涟的这句叮嘱，挂掉电话后，被惊喜冲昏头的凌翌反倒冷静下来，黎辉也放心下来，在凌翌去换衣服时，默默离开。
凌翌开车去接宗涟时，脑子里闪过很多片段。她们真的很久没见了，久到那些浓地化不开的想念，都变成视频中故意掩饰轻松的自欺欺人。
凌翌想到她们在马来西亚时的见面，想到在安市看到的日出，和凶巴巴的小宗警官留给她的第一个吻。其实明明认识不久的，可却有那么多的回忆。
以至于车停在机场门口时，凌翌还能从记忆里揪出许多片段。
但这些片段已经用不上了，因为她思念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宗涟只带了一个箱子和一个背包，被通通放在后面后，她十分自觉地坐上副驾驶。
“还是我的同款车啊。”小宗警官笑眯眯的，上来先感叹一句。
凌翌捏着方向盘，手心里出了一手的汗：“你怎么突然来了。”
“想你咯。”宗涟歪着脑袋看她，“我都陪我妈妈那么多年了，元旦两天，还不能来陪你吗。”
“能。”凌翌下意识回答道，喉咙一阵发紧。
宗涟发现了，笑意更盛：“Madam，怎么看见我，还是紧张呀？”
“没紧张。”凌翌闭了下眼睛，没说自己刚才看见一截红线仿佛缠在宗涟的手腕上，
宗涟却一无所知，挥着手臂喊出发：“去恰饭去恰饭，一下班就赶飞机可累死我了。”
凌翌有求必应，带宗涟去吃她想吃的东西，给赵阿姨报了平安，又跟Aunt讲了一声，最后带宗涟回到自己的那套loft复式里。
宗涟当然在好奇打量装潢，但凌翌从小就对她了解，现在这种了解运用到位，装潢和家具都踩着她的喜好走。
看到最后竟然有点泪目，干巴巴地“啊”了一声，转过身去看替她放好行礼的凌翌。
“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来陪你的。”
凌翌沉默地站在她对面，一如那二十年来，沉默地看着她。
“最后却是你给了我一个家。”
宗涟揉了一下眼睛，破涕而笑：“那我要怎么还你啊？”
凌翌顿了一下，问她：“你有没有看见一根红线？”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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