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情话》语秋

68、约会龙虾

　　□□上了罗山前的车，坐在副驾驶座上，眼睛在车内乱瞄。
　　“小薛你会开车吗？”
　　“会。”开车还是张烈教的呢，□□想起张烈，心里一阵难受。
　　“有照吗？”
　　“有。”
　　“那你来开。”罗山前早就看出□□对这辆宝马X3的艳羡之情。
　　“不行不行。”□□慌忙摆手。“我好久没碰车了，再说我也没带驾照。”

　　罗山前不再坚持，毕竟这辆车是他过年后才接的新车。他一边开车一边随口问：“没想到你竟然有驾照，学个驾照也得两千多呢，是以前工作单位要求的吗？”
　　是在间接打听自己的过往吗？□□谨慎地回答：“那时会开车找工作时比较有优势，一咬牙就学了。”
　　“我还是弄不明白，以你的工作能力，怎么把自己搞得那么惨，去洗浴中心当服务员。”罗山前摇摇头表示不解。
　　“并不是每个老板都象您一样敢于大胆启用没有相关工作经验的新人啊。”
　　“呵呵，说明我慧眼识才。”
　　“罗总，我一定会很努力，不辜负您的期望。”□□坐直身体认真地说。
　　“下班了不谈工作。”

　　两人说着话车开到一家酒楼前，耀眼的霓虹灯滚动着四个大字：海都酒店。这是在D市跟碧水轩齐名的海鲜酒楼之一。
　　□□随罗山前刚进入大堂，就有一个大堂经理迎了过来。“哎呀罗总，您大驾光临，请问有预定吗？没有啊，请问是几人用餐，我立刻为您安排。”

　　大堂经理为他们二人安排了一个小包间，罗山前示意□□点菜，□□有些犹豫。
　　“想吃什么点什么，平常在店里看到客人们吃，自己最流口水的是什么就点什么。龙虾三吃。”罗山前先替□□把龙虾点上。
　　□□上了一个多月班，对海鲜已经很了解，他熟练地点完菜，罗山前看了看服务员记录的菜牌，笑着说：“不错，有大餐有小点，营养、口味、菜量，甚至菜色的搭配也很好，我若是顾客，会很满意你的推荐。”
　　□□说：“以后若有客人问这几个菜好吃不，我再也不用说：这个菜客人点的比较多，我可以挺直腰板说，好吃。”
　　罗山前哈哈大笑起来。

　　包厢门突然开了，有人站在门口朗声笑道：“罗总大驾光临，难得难得。”
　　罗山前笑着站起来。“这么巧，尚总今天竟然在。”
　　“我招待几个朋友，听他们说你来了，当然要过来看看。你们就两个人，要不要一起？”
　　“菜已经点过了，算了。”
　　尚总把菜牌拿起来看了看，对大堂经理说：“酒算我的，你亲自招呼罗总。”
　　罗山前说：“不用不用，我难得清静吃顿饭。”
　　尚总看了□□一眼，笑着说：“那我就不打扰了，改天再聊。”

　　尚总走了后，罗山前笑骂：“这个小气鬼，一看你点的酒不贵，赶紧说他请，他怎么不把龙虾免单呢。”
　　□□笑着说：“那咱们多喝几瓶，他又没说请几瓶，只说酒算他的。”
　　罗山前说：“你点的红酒，咱们能喝几瓶？两人喝一瓶已经不少了。还要开车呢！”

　　不多时菜上来，洁白晶莹的虾肉在被淡淡的冷气萦绕着，看起来非常鲜嫩美味。
　　“吃吧，我对这些兴趣不大，就想喝点粥，吃点素菜。”罗山前说。
　　□□心里说有钱人都是这样，山珍海味吃厌了，觉得农家的杂粮饭最好吃。他毫不客气地夹了一大块，又滑腻又筋道，真是美味，难怪那么多人喜欢吃。豉汁蒸的海鱼，几乎入口即化，罗山前赞了赞说火候把握得非常好，也吃了好几筷子，不过基本上一整条都被□□干掉了。
　　然后□□又像啃鸡翅一样啃椒盐虾头，最后粥上来的时候，他已经很饱了。他感慨道：“我一直以为吃海鲜不可能吃饱，从来没想到竟然会吃撑。”

　　罗山前看饭吃的差不多了，便问到：“吃完饭你们年轻人一般干什么？蹦迪？K歌？泡吧？”
　　□□说：“这些事情我已经很久没干过了，我现在老土得很。”
　　罗山前说：“那接下来我来安排好吗？咱们就两个人，泡吧没意思，去洗个澡，按个摩吧。”
　　□□说：“刚吃完饭就泡澡对身体不好。”
　　“哦，我忘记你是保健专家了，那～～两个人的活动还真不好安排。”罗山前摊了摊手。

　　“罗总，您陪我去逛逛商场吧，我想买几件春装，平常一没时间，二没人陪。”□□鼓足勇气说。
　　“行啊，顺便帮我也瞅两件。”
　　“我要买的那些不适合您的。我就去真维斯美斯特邦威李宁什么的，那种几十块钱一件的恤衫，春天穿挺好。”

　　罗山前在□□的指引下来到一条街上，全是这类学生品牌的专卖店，果然在做打折活动，有的是买一赠一，有的是一件九折两件八折三件七折。□□在一家店里给自己挑了两件恤衫一条仔裤，一共才两百多元。罗山前感慨道：“到底是年轻，把几十块钱的衣服也穿得这么好看，要是我穿上，跟捡破烂的一样。”
　　□□一听，索性让服务员剪了吊牌，直接穿上身了。

　　买完衣服，罗山前说：“现在去泡澡没问题了吧。”
　　□□却看看表说：“这么晚了。”
　　“你明天应该是晚班啊，可以睡到中午，玩晚点没关系吧。”
　　□□还是不置可否。
　　罗山前突然醒悟过来。“是不是年轻人对洗浴中心之类的地方没兴趣？那找个地方去看表演吧。”
　　这次□□点了点头，他不敢去浴场跟罗山前赤裸相对，他怕自己会有什么本能反应。

　　当舞台上表演艳舞的时候，□□偷偷地观察罗山前的表情，看到他虽然见惯不怪地矜持地微笑着，但还是流露出一丝原始的兴奋。□□心里突然松了口气，继而又叹了口气，果然不会那么巧。
　　罗山前附在□□耳边低声问：“你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你不会还是处男吧？”
　　“当然不是！”
　　罗山前笑了笑说：“干看着也就是挺没意思的，要不要～～”他的眼睛往旁边台子的陪酒小姐扫了扫。
　　“不要！”□□赶紧阻止。

　　“你有女朋友吗？”因为音乐声吵，罗山前凑得很近，鼻息直扑□□的颈侧。
　　“没有，现在女孩都实际的很，我一无所有没人看得上。”
　　“你会有出息的，我会帮你。”
　　“谢谢你，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就是因为这个？”
　　“是啊，那你说还因为什么？总不至于我爱上你了吧。”罗山前哈哈大笑起来。

　　□□没有笑，他认真盯着罗山前，黑亮的眼珠在五光十色的灯光下闪耀着异样的光彩。
　　罗山前不笑了。“这个玩笑不好玩？说实话，我觉得跟你有缘，如此而已。人有时会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凭着直觉和本能。我会帮你，但也要你自己有本事，能把握住机会并发挥其最大作用。”
　　“我知道了，我不会令你失望。”
　　“你每次都是这句话。”
　　“罗总，快十二点了，咱们回吧。”

　　罗山前送□□回家，路上他问：“今天是不是觉得没意思？关键是你们爱玩的那些都不太适合我。”
　　□□说：“今天我很开心，真的，我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只是我平常不太在外面玩，有点不适应那些场面。”
　　“那下次就找个清静的地方聊聊天好了。”
　　下次？□□眼睛一亮，继而侧过头看向窗外，以免让罗山前看出自己的喜悦。

　　“小薛，你好像很防范我？不过我能理解，天上不会突然掉馅饼，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这更说明你是个成熟稳重又聪明的孩子。”
　　“罗总，我二十五了，不是孩子。”
　　“我四十了，在我眼里你当然还是孩子。”
　　“您才四十啊。”
　　“这什么话，我难道看起来很老？”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您才四十，就已经事业有成了。”
　　“我这算什么，不过是小生意罢了，开食堂的！人家四十岁都身家上亿了。小薛，我是不是很显老？”罗山前还在纠结□□刚才的话。
　　“没有显老，跟您的实际年龄比较吻合，不像有些人特别显年轻罢了。”
　　“唉，主要是肚子起来了，头发少了，跟老头子一样了。”
　　“罗总，男人魅力不在于这些表面的东西。我觉得您非常有魅力。”
　　“是吗？”
　　“当然，否则那天在度假村，那么多客人我怎么会偏偏注意到您？”
　　“你是说你被我的魅力吸引了？”罗山前大笑起来。“行了，别编瞎话讨好我了。你要说我穿上衣服特意收拾打扮一下或许还能有点魅力，脱了衣服，就肚子上那游泳圈我自己看着都恶心，还魅力呢！”
　　□□尴尬地笑了。

　　罗山前说：“小薛，以后别说这些虚伪的话，跟我说真话，我不想听这些。”
　　“对不起。”□□低下头，呐呐地说。
　　罗山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表示谅解。
　　“不过～～”□□嘟囔到：“胖乎乎的手感好啊。”
　　“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