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情话》语秋

37、幸福指数

　　张烈也很疲倦，在店里随便转了转，知道这两天没什么事情便回去了。回去后小秋在玩游戏，他无趣地站在小秋身后看了几眼，便去客厅看电视，心想小秋这个时候迷上游戏可不好，都怪小周在家里住的时候玩游戏勾引他，只是奇怪小周在外面旅游怎么还老玩游戏？

　　小周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周立丰关心地问：“怎么了？着凉了？”
　　小周揉揉鼻子。“没有啊，谁想我呢？不对，一想二骂，谁骂我呢？”
　　周立丰笑着说：“一想二骂三感冒，我刚才听你打了都不止三个，还是先吃点感冒药预防吧，出门在外要是生病，再美的风景都不好看了。”
　　小周摇摇头。“肯定是我妈又想我又骂我，怎么还不回家！哥，咱们回吧。”
　　“好，我给小秋打个电话通知一下。”
　　“你跟我一起回B市吧。”
　　“唉，我怕被我们村人撞见，我们村在B市的人太多了。我再考虑考虑。”

　　学校彻底放假，林澜回家后几乎是二十四小时在线，小秋什么时候上线都能看到他。林澜的妈妈虽然生气但她心里对这个儿子暗含内疚，总舍不得责骂他，只是苦口良心地说一些劝告，而林澜全部当耳边风吹过不留痕迹。最终她只得说：“儿子，你好歹下床接接地气吧，快成仙了。”说完又责怪新丈夫：“都是你，给他买本本，他整天赖床上玩游戏。”

　　林澜的继父王伟慈爱地唤了一声“小澜”，林澜只觉一阵恶寒。他非常受不了王伟这样叫他，但是他不想做那种自己一贯鄙视的狭隘的干涉妈妈生活的子女，对于妈妈的新婚姻，他是支持的，因此对王伟也颇给面子，便皱着眉应了一声。
　　“小澜，”王伟接着说，“你玩游戏我们并不反对，但你已经是成年人，应该有控制力，你这样玩游戏太伤身体了！”

　　小秋问林澜对他继父的感觉。林澜说从表面上看比他亲爸还好，只要不是特别出格，自己想要什么就给买什么，总是象朋友一样很平等地和颜悦色地跟自己讲道理。小秋对他说，这就是爱屋及乌，又说如果你爱你妈妈，也应该尽量对他好，那你妈妈的幸福指数就会一路飙升。林澜认真考虑了一会说，我让他们幸福，他们是不是也应该让我幸福，你说我趁着他们新婚大喜跟他们摊牌如何？
　　这倒把小秋问住了，他认真思索一番后很谨慎地说，你这个新婚献礼是不是太震撼了？

　　小秋给林澜讲了一个笑话。有一个人出差到外地，他打电话回家报平安，问候完老婆孩子后，问他的猫怎么样，他妻子说，你的猫死了。他便责怪他妻子说话不讲方式，令痛苦来得太直接。他说，你应该说，你的猫有一天爬上房顶，然后不小心掉下来，然后摔死了，这样有缓冲的余地。教完之后，他又礼节性地问丈母娘好，于是他妻子说，她有一天爬上房顶～～

　　林澜不觉得这笑话好笑，他看着小秋打给自己的长长的大段文字，心里满是甜蜜。他很关心自己啊，打这么长一大段话来提示自己。
　　“哥哥，开语音吧，游戏里有语音系统。”
　　“怎么，你嫌我打字慢？”
　　“不是，我心疼你打这么多字，手指疼。”
　　“我们老皮了，皮糙肉厚，打几个字怎么会手疼。”
　　“哥哥，你怎么这么记仇啊，人家说一次，你说N次。”
　　林澜一幅撒娇口吻，小秋笑着打了个笑脸回过去。

　　林澜发现小秋比较吃撒娇这一套，喜欢在自己跟前充前辈，他便投其所好什么事情都去求教于小秋。他还发现小秋特别关注自己跟家人的相处，便有意发很多对母亲和继父的牢骚，流露出一些作为继子的无奈小情绪，然后甜蜜蜜地等着小秋来安慰自己。

　　“哥哥，我还是想跟我妈摊牌。我都支持她的幸福，难道她不该支持我的幸福？”
　　小秋认真考虑了好一阵才说：“等你找到你的幸福再摊牌也来得及啊，你先给他们打打预防针，多试探，多引导。”
　　“怎么试探引导？”
　　“拿那些明星举例子看你妈什么反应。我有个朋友说有一次他试探他妈，说某个很有名形象很正派严谨的主持人母仪天下，他妈听不懂，他又稍微解释了一下，结果被他妈痛骂，说他侮辱造谣中伤诽谤！”
　　“哦，我明白了，我知道你说的谁，他是中年妇女的偶像，你那个朋友举例不当。”
　　“可能吧。但是至少他明白了一个事实，就是他妈妈肯定没王力宏他妈妈那么高的觉悟。”
　　“哎呀人家香港人外国人本来就开放嘛，那能比吗？唔对了，你说王力宏到底是不是？”
　　“你管人家是不是，跟你有啥关系！”
　　“也是，我想他还不如想你实际！”
　　小秋隔了好久没回复，过了一会他甩过来一句“我下了”然后便下线了。呃，惹他生气了，林澜耸耸肩，发了条短信过去：“哥哥，我错了，我以后不想你了，就想王力宏。”

　　小秋并没有敏感到那个程度，而是的确有事才下线，只不过他乐意趁机敲打敲打林澜那胡思乱想的脑袋。他刚才突然接到周立丰电话，说他们已经快到家门口了，他立刻通知了张烈，然后去整理卧室。这些天他跟张烈睡卧室的大床，他把两人的私人物品移到书房，然后换了床单枕巾被罩。

　　二周疲惫地将行李扔在地上，两人都黑了不少。周立丰把车钥匙递给小秋，顺便狠狠抱了抱他。
　　小秋说：“不是跟你们说了要防晒嘛，怎么黑了这么多。”
　　小周说：“没用啊，又擦防晒霜又戴帽子又戴墨镜，还是黑了。”
　　周立丰说：“让我们先洗澡换衣服，开了一整天车，累死了，全身散架一样，晚上去找个地儿好好按按。”

　　周立丰很快就洗完，换了舒适家居衣裤，一边用干毛巾擦头发，一边在茶几下面乱翻零食。小秋站在沙发后面给他揉肩，他舒服地眯起眼睛。“小秋啊，你以前就不知道这么疼人，是张烈调教有方，还是你长大懂事了？”
　　“我都没给烈哥揉过呢。”
　　“呃，那我岂不是太荣幸了？”
　　“你们玩得怎么样？我给你推荐的吃的玩的都去了没有？”
　　“挺好，就是往年这会儿小周都已经回家了，他妈已经给他打过几次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小周洗澡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周立丰大字舒展在沙发上，微扬着头，小秋的手在他肩上颈上抓着按着，周立丰一脸爽到极致的表情，两人的脑袋凑在一起热闹说笑。这无疑是一幅非常温暖的画面，只是小周觉得这温暖的温度有些偏高，以至于有些灼烧的感觉，令他的眼睛很不舒服。他轻轻咳了一声想提示自己的出现，但那两人对他置若罔闻，倒显得他这一声咳嗽有些做贼心虚。

　　小周走过来在单人沙发坐下，小秋似乎才注意到他，笑着看了他一眼。看到小周也去抓零食吃，小秋问：“你们是不是都饿了？要不咱们不等烈哥回来做饭，咱们去吃火锅吧。”
　　周立丰摇摇头。“在外面吃了这么多天，想吃家里的饭。唉，算了，不指望张烈，自力更生丰衣足食吧。”说着他就要起身去厨房。
　　小秋按住他。“稍微等一会，烈哥很快就回来了。知道你们今天回来，我们已经提前买好菜。你们在这儿休息，我先洗菜去，等他回来直接做，半个钟头就搞定。”

　　厨房的门开着，在沙发上可以看到小秋忙碌的身影，周立丰心里感慨万千。他早已不再是那个折断翅膀流落人间的小天使，眼中只有浓得无法化解的伤痛和忧郁。那时总担心他的翅膀养好便会飞走，而他在换了一个养伤之地之后果然飞走了。他们都是在为张烈做嫁衣裳。
　　这一瞬间，周立丰决定跟小周一起回B市，若每天看着张烈跟小秋甜甜蜜蜜，他会郁闷到内伤。

　　“哥！”小周唤回周立丰的思绪，周立丰看到他脸上明显有一丝不满。
　　“文华，我决定跟你一起回去。”
　　“啊，太好了！要不然要分开差不多一个月呢！”小周开心地挤到周立丰身边坐下，周立丰伸臂揽着他的肩。

　　门外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二周稍微坐直了身体，眼光一起迎向门口。
　　“欢迎归来！”张烈热情地说。他一边脱外套、鞋子，一边问：“玩得怎么样？有没有想定居丽江的想法？据说很多人去了都不想回来？咦，小秋呢？”说了半天他才发现小秋没在客厅。
　　周立丰朝厨房努努嘴。“在洗菜呢。”
　　“哇！这么乖！这么勤快！周立丰我要嫉妒了，平常我家小秋可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啊。”
　　张烈走到厨房，从背后搂着小秋，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柔声说：“出去陪周立丰吧，我来。”

作者有话说

　　文案里的图片都显示不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弄，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