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情话》语秋

133、千里赴爱

　　小秋一边开车一边迫不及待地给赵有德打电话。“老赵，我要咨询你一个专业问题？”
　　“哪一类的专业问题？老赵在好多方面都是专家。”赵有德接到小秋电话非常快乐。
　　“房地产啦。是这样，说起来还挺复杂的。”
　　小秋开始讲述诺亚这个项目牵涉的房地产内容，说了几句赵有德打断他。“宝贝儿，你在哪里打的电话？我怎么听着你像是在开车？戴耳麦没？别拿着手机边打电话边开车，不安全。”
　　“戴啦，我一开车就换成耳麦啦。”于是小秋接着讲述方才的话题。

　　讲了十几分钟将大致情况讲完，小秋问：“这事情有可操作性吗？”
　　“有啊，你可以介绍诺亚的人给我，我跟他们接触一下。”
　　“诺亚的代表是成光，他想了解得更详细些，回去好给公司汇报，他也想亲自咨询你。”
　　“成光？”赵有德皱皱眉，他讨厌这个害惨小秋的家伙。“你怎么跟他混一起啦？”
　　“是工作方面的巧合，你别对他有成见，就想着项目啊挣钱啊利润就行了。”
　　“小秋，你不懂，合作的人也很重要。”
　　“成光很能干的，再说你要合作也是跟诺亚合作，他不过是联系人罢了。”

　　赵有德想了片刻后问：“你想促成这件事是吗？”
　　“是啊，要是你在这边有项目，我就能经常看见你啦。”小秋的语气很甜蜜。
　　赵有德想到能够跟他见面心里也热切起来，虽然见过之后就跟失了半个魂魄一般。“那好，宝贝儿你把我的电话给成光，让他跟我联系。对了宝贝儿，你去哪里啊，开车开了这么久了？”赵有德看看时间，已经聊了半个钟头了。

　　“烈哥的妈妈病情严重，烈哥回家了，我趁着周末也回去看看。”
　　“哦，什么病？”
　　“癌，去年春天做的手术，今年发现扩散转移了。”
　　“哎哟，那可能危险了。”
　　“是啊，烈哥的妈妈都七十了，不能再做手术啦，关键是可能做手术也没用了，烈哥很难过。”小秋说着说着自己也难过起来。
　　“宝贝儿，别难过了，老赵心疼啦。人总是会死的，说句不厚道的话，七十多岁也算可以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七十呢？”
　　“哎呀你胡说什么！”赵有德这句话成功地把小秋的情绪转移开，他埋怨道：“你身体那么好，又经常锻炼，肯定活一百岁。”
　　“小傻瓜，一百岁不是一样也要死嘛，跟七十岁有什么本质区别？要活得有质量，其次才是数量。”
　　小秋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人面临生死的问题哪能如说的这般坦然。
　　“好啦宝贝儿，专心开车，别聊电话了。说不定我就来D市看那个项目了，以后有这方面的信息就告诉我，D市的房地产开发启动时间不长，有搞头。”

　　小秋结束了与赵有德的通话，把他的联系方式发短信给成光，心想此刻成光应该还在天上呢，不知道上海那边天气如何。他记得有一次自己一个人坐飞机，快要降落的时候遭遇雷电，飞机在空中盘旋了半个多小时，机舱外黑压压的云层被闪电映照得忽明忽暗。突然机舱的所有照明灯灭了，一片漆黑，虽然只是数秒后就恢复正常，但飞机上的人都吓坏了，整个机舱中寂静如黑暗的旷野，没有人发出任何声音。
　　那时他一个人茫然地流浪，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飞机在黑暗中剧烈颠簸的那几秒，他想倒如果自己真的死了连一个知道的人都没有，就这样在世界上消失了。那一瞬间他非常后悔离开老赵，心想只要安全下飞机就回到老赵身边，然而真正下了飞机之后，他立刻又回到以前的想法：离开不属于自己的一切，寻找属于自己的人生。

　　路程到一半小秋接到张烈的电话，问他走到哪里，小秋看了看GPS告诉他自己的位置以及距离，张烈算了算得到十点左右才能到，便说：“你不记得怎么到我家吧，又是晚上不好认路，我到高速公路收费站去接你，你估计还有一个钟头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小秋说：“你就在医院陪妈妈，我能找到，有GPS，我已经把妈妈医院输进去了。”
　　张烈低声说了一句小笨蛋，小秋猛然醒悟过来张烈是想早点见到自己，便笑着说：“那你来接我吧。”

　　时间已经是七点多，但夏日昼长，此时天色不过微暮。小秋肚子里咕咕咕乱叫，路过一个休息站时匆忙买了些饼干面包饮料便继续赶路，烈哥急着想见到他，他又何尝不是呢，三天没见，剩下的三小时显得特别煎熬。
　　天色越来越暗，路上的车越来越少，小秋放上许巍的CD跟着节奏一起高唱：许多事来不及思考，就这样自然发生了。在丰富多彩的路上，注定要经历风雨，让他自然地来吧，让他悄然地去吧，就这样微笑看着自己，漫步在人生里。。。。。。

　　一路纵声歌唱，行程也似乎短了不少，不知不觉快下高速，小秋才骤然想起给张烈打电话。“我再有最多半小时就下高速了。”
　　“怎么打这么晚？幸好我算着时间提前出门了，我也快到收费站了，待会见亲爱的，想死你啦。”
　　小秋微笑着挂了电话，目的地就在不远的前方，那是爱人的怀抱。

　　在收费站小秋一边缴费一边向远处张望，路灯下有好几个人影，哪个是烈哥？收费员给他找钱喂了好几遍他才听见，赶紧不好意思地收钱开车离开。
　　小秋的车刚一停下就有人围上来问要不要领路，他不理睬那些人只是四处张望，心想大概是自己到早了烈哥还没到。
　　“小笨蛋，我在前面呢，你不嫌那里灯泡太亮？”张烈的电话打过来，小秋开了远灯，果然隐约看见几十米外黑暗中那熟悉的身影。

　　小秋把车开过去，张烈拉开车门。“你干嘛站在这么黑灯瞎火的地方？”小秋问。
　　张烈顾不上坐好伸手勾住小秋的脖子把他拽过来狠狠亲了一口。“为了这个！”
　　小秋笑了。“先上来啊。”
　　“我来开车，你开了好几个小时了，累吧？”

　　小秋把副驾驶座上的乱扔着的食品包装袋收拾起来挪过去坐下，张烈心疼地说：“还没吃晚饭吧，就吃了点这些，肯定饿坏了。”
　　“还行，中午吃的自助餐，你也知道我吃自助餐特能吃。”
　　“怎么想起来吃自助餐啦？”张烈随口问。
　　“还不是～～”小秋差点说漏嘴，及时反应过来。“不知道吃什么就去吃自助餐了。”
　　“公司不是有饭吗？吃的哪一家的，好吃不？”张烈瞥了小秋一眼。
　　“公司的饭～～不太想吃，随便在隔壁大厦那家吃的。不过这会儿真饿啦，都快十点了。”小秋试图用撒娇转移张烈注意力。
　　“家里只有剩饭，本来以为你下午能赶回来吃饭多做了些。”
　　“你做的饭，剩饭也好吃。”小秋讨好地把脸贴在张烈肩上，张烈轻轻侧头吻了他一下。

　　此时他们正处于刚下高速未进入市区的城乡结合区域，路灯缺损且暗淡，往来车辆也少，张烈猛地把车拐到路边停下，将小秋抱入怀中激动地说：“真想你，亲爱的，一分一秒都不想离开你，真是自私啊，陪在老妈身边心里却只想着你，有时自己也觉得惭愧，但就是忍不住想你。小秋啊，我的人生是彻底交代给你啦！”
　　看到小秋没有应答，张烈不满地说：“你是不是不想我？”
　　小秋笑嘻嘻地说：“我是没你这么肉麻什么话都能说出来，你知道什么叫井深百米嘛。”
　　“呦呦，开始给我玩深沉啦！”
　　“你再不开车我要饿晕啦，我没东西吃就吃你了。”小秋说着在张烈脖子上咬了一口。
　　“咬低点位置，夏天啊，被人看见笑话。”张烈一脸甘之若饴。
　　“吃你太辛苦了，越吃越饿，快点回家吧。”小秋微闭双眼脑袋耷在张烈肩上，可惜座位中间隔着档位，身体不能紧靠他。

　　终于回到张烈家，张烈冲进厨房去给小秋弄吃的，小秋向张烈爸爸问安。“爸爸，您最近身体还好吧？”
　　“好着呢，开车累吧，赶紧歇着。我都跟烈烈说了别让你折腾，这么老远的！”
　　“还行，不累，妈妈身体不好我回来看看是应该的。”
　　正说着张烈端了一盘菜和一碗米饭出来。“你先吃着，其他的马上好。”
　　“小秋还没吃饭啊，烈烈，我说不让小秋来，你看把孩子辛苦的！”张烈爸爸向厨房里的儿子叨唠着。

　　三两口吃完饭，小秋去卫生间洗澡出来，老爷子已经睡了，张烈说平常老爸不到十点就睡了，今天是专门等小秋回来才去睡的。小秋心里一阵感动，想起在医院的张烈妈妈。“你晚上不去陪妈妈？”
　　“今晚不用，我姐让我陪你，她陪妈，明晚我哥陪，后天你走了我再继续陪。”
　　小秋斜了他一眼。“这样多不好，让你哥姐觉得我好像是来干嘛的。”
　　“你是来干嘛的？你是来看咱妈的啊。我都守了三个晚上了，他们周末休息，来陪陪妈理所当然嘛。来来来，咱们早点休息，明天去医院看咱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