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情话》语秋

119、所谓案底

　　“片段的小秋？红场的王总？”姜楠若有所思地重复着，小秋警惕地望了她一眼。
　　“原来你还有另外一重身份，我就说你怎么能开着四五十万的车来上班。”姜楠自言自语。“片段？红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D市比较有名的GAY吧。”
　　小秋脸色骤然一变，但立刻又笑了，他假作毫不在意地耸耸肩。“你真是知识渊博啊，连D市的GAY吧都知道，不过，貌似你来D市也没多久，竟然知道D市的GAY吧，难道～～？”
　　姜楠也笑了。“行了，别装了，我会帮你保密的。那么成光也是？”
　　“你别胡说。”
　　“我不胡说，事实就在眼前。”

　　小秋懒得辩解，随姜楠自己猜测去。正此时电话响了，王涛把郑杰所有的联系方式一股脑儿全告诉了他，小秋顺手抄在手边的报纸上。
　　“姜部长，美国现在是啥时候，我应该打家里电话还是工作电话？”
　　“打家里，当然前提是如果他是个居家好男人。”
　　“你的电话是不是开通了国际长途的，借我用用。”小秋不等姜楠同意便走到她的班台前，大咧咧地坐下拨打电话。

　　郑杰接到小秋的电话自然小小吃了一惊，他很体贴地说：“我给你回过去吧，我这边打比国内打着便宜很多，或者咱们在网上聊也行。”
　　小秋说：“没关系，公费电话。咱们长话短说，你知道成光的情况吗？他还好吧？”
　　郑杰怔了一下说：“我知道他的事情了。你还挺关心他的，小光要是知道了肯定很开心，今天不是他的生日嘛，待会我们会见面。”
　　小秋说：“你告诉他让他怎么对自己有利怎么做，我会全力配合。不过我不知道该怎么配合他，我们部长说我跟他联系可能对他不太好，所以我才找到你。”
　　“我先替他谢谢你了，我会让他及时和你联系，你别担心，也不是什么大事，顶多对他的测评有些影响罢了。”
　　“见面后帮我跟他说生日快乐，真是，过生日却遇到这种事情。”
　　郑杰笑了。“无论遇见什么事情都要尽量让自己快乐，再说你的来电一定会让他快乐的。真希望有机会能见到你，看看你。”
　　小秋说：“你不回国看家人吗？一定有机会的。”
　　姜楠在旁边用力咳嗽，小秋不好意思再聊下去，便挂了电话。

　　王泽源把情况说明函写好，姜董审核修改过后，他拿来让姜楠和小秋看。函中指出韩语秋是文森特的人力资源部经理在一次朋友聚会上结识，并非他自己主动求职，后来在审查过程中发现他以前有案底，公司比较犹豫，这时恰巧成光得知韩语秋有意加盟文森特，顺便问了一下情况，后来公司考虑韩语秋的案底属于年少时的冲动，而且是轻犯，便决定破格录取。但由此得知成光和韩语秋是旧识，于是把接待工作交给韩语秋来做。而诺亚的业务由姜楠部长负责，恰巧韩语秋是他的助理，因此也参与进来。总体而言就是一切纯属巧合。

　　姜楠看到案底的内容吃惊地望了小秋一眼，小秋不自然地避开她的眼神。案底案底，若不是这鬼案底，哪里来这么多事情！他看完后问王泽源：“我该怎么签字？”
　　王泽源指着空白处说：“你就写我保证以上情况完全属实，再签上名就行了。”

　　王泽源离开后，看到姜楠欲言又止的眼神，小秋不耐地说：“女人就是女人，就那么好奇吗？”
　　姜楠说：“我觉得你这人简直太离奇了，身上竟然有这么多隐秘。”
　　小秋心情不好懒得搭腔，姜楠善解人意地说：“既然函已经发了，你先回家等电话吧，在这里说话做事都不方便。”

　　小秋回到家，张烈看着他神情萎然吓了一跳，迎上去抱住他担心地问：“怎么这会儿回家了？身体不舒服？”
　　小秋把头靠在张烈肩膀上微闭上双眼，感受到张烈紧张的呼吸。张烈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明白一定是不好的事情，便轻轻抚着他的背。过了片刻后他睁开眼说：“公司里出了些事，来，我跟你详细说。”

　　两人在沙发坐下，张烈拍拍大腿让小秋坐他腿上，小秋说：“这个姿势不适合谈正事。”他嘴里虽然这样说着，却还是坐到张烈腿上去了，张烈拦腰抱着他，听他详细讲事情的来龙去脉。
　　张烈听完后说：“这事情成光还真不太容易说清楚，老外的脑袋长得跟中国人不一样。”
　　小秋说：“我担心影响他的前途，姜楠说老外可看重这些。”
　　张烈说：“他当年为了他的前途把你害成什么样子，现在算报应。”
　　“你别说负气话，再说当年他的出国计划我本来就是同意了的，出那些事情是我自己没控制好。”
　　“你总是帮他说话。”
　　“我当年怪他不是怪他出国这件事，而是怪他在我出事后没有留下来，走得太绝情。唉算了算了，那些陈年往事不说了，咱们就事论事，你有什么建议？”
　　“我没什么建议，让他自己听天由命吧。”张烈才懒得替成光有所打算。
　　小秋叹了口气，把脑袋耷在张烈肩膀上。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张烈问。
　　“我想来想去，还是要拿我的案底做文章。”小秋抬起头望着张烈。“我案底的记录是我因为喜欢吴焰，不愿意她嫁给别的男人，所以去闹婚礼，因为嫉妒而刺伤了成光。所以～～成光跟我决不能算什么亲朋好友，简直可以算仇人。那么，成光顺口问起我工作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什么以权谋私，完全是他乡遇故知纯属好奇，如果他帮我说话，那简直是以德报怨了，这是多么高尚的品质啊！”

　　张烈冷笑了一声。“以德报怨，真是荒谬！”
　　小秋劝慰到：“现在是我以德报怨，瞧瞧你爱的人多么高尚多么伟大啊。其实这样做我也没什么损失，最多也就是主动辞职。”
　　张烈听到辞职两字心里一动，忙说：“辞职就辞职吧，你不是说在这个公司不太开心嘛，正好安心看书，迎接七月份的自考。”
　　小秋说：“姜部长说不关我的事，不过我怕那个内奸拿我的事情找王泽源的麻烦，或者把这作为文森特的丑闻四处宣扬来威胁董事长，所以还是辞职了耳根清净。”
　　张烈想了想说：“这件事你自己做决定吧，我支持你辞职。”
　　小秋说：“那我现在去把案底这件事的说明和辞职报告写好，发给王泽源和姜部长。”

　　小秋写完之后，想了想先发给了姜楠，并附言请她帮着写一份英文版的。不多时姜楠的电话打了过来。“韩语秋，你写的是真的？”
　　“当然，法院是这样写的，我认罪签字时看过，绝对经得起调查。”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姜楠猜测到他的性向，自然明白事实绝非他所写，那么看来成光应该和他的关系也非同一般了。没想到他身上的隐秘竟然如此惊人，姜楠在短短几小时内连续了解如此多的内容，一时有些难以消化。

　　“姜部长，这份证明足以帮他摆脱商业贿赂的嫌疑吧？”
　　“我觉得应该可以，如果成光够精明，甚至可以反击有人借此大做文章是别有用心。我想如果咱们这边的人没跟他们的某人勾结，这事情也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
　　“那太好了，你帮我转给王泽源，让他帮我修修措辞，你再帮我写一份英文的，免得那些老外看不懂。”

　　姜楠心里本来感慨万分，听到小秋最后这句话忍不住又想笑。她说：“你把你写的内容尽快告知成光，我这就去找王泽源。早上的函已经发了传真和电子版，这个我们弄好后直接发给他们，你明天来补签字，公司要留存原件。”
　　“好，谢谢你，回头请你吃我哥做的饭。”
　　“你哥？你的情哥哥吧？”姜楠笑着问。
　　张烈在一旁听到最后一句，抱怨到：“你又让人到家里吃饭！”
　　小秋此刻心情轻松了些，笑嘻嘻地说：“谁让你做的那么好吃啊！对了，中午吃什么好吃的？我饿了。”

　　张烈在厨房忙碌，小秋围在他身边赖着，一会儿捏一块这个，一会儿尝一口那个。突然间他的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一串古怪的数字。他犹豫了一下，开始还担心是什么声讯电话之类，猛地反应过来应该是成光打来的，便走到书房去接听。“成光？”
　　“是我。”成光的声音遥远而熟悉。
　　“嗯，先给你说生日快乐，然后再说其他的。”
　　“谢谢你。秋，我太高兴了，你这么关心我，郑杰给我说你很担心我。你不用担心，没事的，大不了换个公司做。”
　　“我给公司写了一份补充说明，姜部长看了说应该能够帮到你，我给你发过去，发到你邮箱方便吗？”
　　“我给你发一个电邮，你直接回复就好。”成光还是比较谨慎。
　　“你现在就在电脑旁？我还以为你跟郑杰去外面呢，他不是要给你过生日吗？”
　　成光迟疑了片刻后说：“我们在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