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情话》语秋

118、商业贿赂

　　“哥哥，他可是你们给我介绍的，你们要给我负责！”林澜耍赖地说。
　　“啊？”小秋装作惊慌失措。“你你你怎么了？被他欺负了？”
　　林澜气得直跺脚，恨不得此刻出现在小秋身边掐着他的脖子。

　　玩笑开够了，小秋稍微正经了一些，再着中午休息时间短，他还没顾上吃中饭，得长话短说。“林澜，□□那人经历很复杂，但人应该是个好人，他的性格有些阴郁，跟他的经历有关，但是你这么阳光灿烂的，正好可以给他晒晒那些湿气霉气。他要是再找你，你想怎么就怎么吧，不过他那人挺自卑，大概不太容易主动找你，你要是对他有意思，你就要主动一些。”
　　“那你是支持我的？我怎么觉得大叔有些反对呢？”
　　“怎么会？□□是他的朋友，因为他咱们才认识的，他也一定希望□□好。”
　　“那好，反正最近比较闲～～”
　　“比较闲？你不是快期末了？”
　　“还有一个月呢！”
　　“前些日子你跟我说的那个人呢？”
　　“那个人不好玩。”
　　“喂，你能不能换个词，老是好玩不好玩的，人家都是人，不是玩具。”
　　“哎呀，你现在也不好玩了，老训我。白白白白我挂了。”

　　小秋笑了笑心想，这□□果然比较招惹人，要不然以前烈哥也不会喜欢上他。林澜总是开口闭口好玩不好玩，这次让他好好玩一把，免得他总缠着自己。但是林澜毕业后是要回家的，他家里帮他把工作都安排好了。不过离毕业还有两年呢，再说也不见得能玩出什么结果，自己又不需要给他们两个成年人负什么责任，想这么多干嘛，都是些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

　　小秋想到后天便是成光的生日，这由不得他不记得，因为成光早已电话提醒过他。成光该不会跑到D市来非要自己给他过生日吧，小秋有些惶然，还是先跟烈哥通个气，免得被突然袭击。成光和□□都是复杂多变的双子座，别说性格里还真有不少相像之处，不知道两个双子座的人相处会怎么样？

　　林澜虽然动了心思，但他平常活动安排得太满，课外时间要跟同学打球，上网，喝酒，偶尔有那么一点空闲时分拿着电话又有些不好意思打。看来□□的吸引力还是不够，当初追小秋的时候他可是厚着脸皮直接就去堵教室门了。

　　第二天一直到晚上，小秋没接到成光的任何电话或者短信，也没法判定他到底会不会玩突然袭击，便主动发了一条短信：你生日打算怎么过？
　　成光没有回复。六月四日早上小秋发了一条生日快乐的短信，然而成光还是没有回复。小秋猜测成光回美国了，便懒得再考虑此事。

　　小秋刚一到公司就被姜楠叫到办公室里，他进去一看，姜董和王泽源也在，三人表情都很凝重。王泽源示意小秋坐下说话，这一幅三堂会审的架势令小秋心里惴惴不安。
　　王泽源说：“今天早上公司接到诺亚集团的通知函，说有人举报成光借跟咱们公司的业务往来，强迫公司接纳他的朋友入职，而咱们公司为了达成签约则同意了他的要求，诺亚集团初步怀疑成光涉嫌商业贿赂，已经要求他回国述职，同时他们怀疑这次的签约存在暗箱操作，暂停跟咱们公司的合同执行，并要求咱们公司也作出解释。”

　　小秋先是一惊，但很快冷静下来。他辩解到：“这太荒唐了，像诺亚那样的跨国公司管理制度应该非常严谨，每一个项目都要专门的审核机构认可，哪是成光一个人能做主的。一定是有人陷害。”
　　姜董点了点头说：“我们也认为如此。当时签约已经水到渠成，只是在协商一些细节，我们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因为之前王经理就推荐过你，那时我们完全不知道你认识成光。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有限，我们已经在调查谁是内鬼。现在就是需要你确认一下，这件事情你有没有给其他人讲过。”
　　小秋信誓旦旦地说：“绝对没有。”
　　姜董说：“那么我们会按照事实向诺亚做出说明，你不用有压力。”
　　小秋说：“那份说明在发给诺亚之前，能否让我也看看？”
　　王泽源说：“当然，你是当事人，需要你的签字认可，或许还需要你亲自解释某些事情。不过我们希望以公司对公司来解决，不把你个人牵涉进去。”
　　小秋想了想说：“谢谢董事长，谢谢王经理，谢谢姜部长。如果公司确实为难，我可以辞职。”
　　姜楠叹了口气说：“现在不是你辞职的问题，而是合同是否合法有效的问题。如果解决不好，公司在经济和声誉两方面都会受到很大损失。”

　　姜董和王泽源离开了，小秋还坐在原地陷入沉思，姜楠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安慰到：“你别担心，不关你的事。”
　　小秋问：“姜部长，如果说是公司内部人干的，能参与到人事权的人就那么几个，很好查是吗？”
　　姜楠点点头。
　　小秋又问：“那么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这不是损人不利己嘛！公司有钱挣他才有钱挣啊！”
　　姜楠在他身边坐下，小声说：“诺亚是大客户部目前唯一的一个业务，如果诺亚的业务没了，大客户部暂时就没有存在的必要。有人咽不下那口气。”
　　小秋立刻明白她所指何人，惊讶地问：“他不会吧！他也算是文森特的元老级人物了。”
　　姜楠说：“他之前要求过加薪并给他增持股份，但我叔叔暂时没同意，而我正好回来，我叔叔想给我一个发展空间，因此成立大客户部，他大概以为公司是要釜底抽薪架空他，最后放弃他，因此便破罐子破摔，这样的动机够充分吧！”

　　小秋点点头表示认可，担心地问：“那这些你跟姜董说了吗？”
　　姜楠说：“董事长心里明白得跟镜子似的。”
　　小秋问：“可是这事情怎么解决呢？那内奸有本事让诺亚收回质疑？”
　　姜楠叹息道：“恐怕他没这本事，他也没想到诺亚中国公司立刻将此事上报总部，总部一参与，谁也控制不了事情的发展了。我估计他本来只是想着根据回避原则，双方都换一拨人来继续执行本案而已。”
　　小秋愤愤地说：“真混账，找人收拾他！”
　　姜楠附和道：“就是，等把这事处理完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小秋又想了一会，突然问：“这件事成光是不是很受影响？”
　　姜楠点点头。“毕竟他的确要求我们公司聘用你，哪怕最后没有被认定商业贿赂，只是涉嫌，他的职业操守也会被写上污点，他的职业生涯会受到很大影响，老外很看重这些。”
　　小秋的心骤然沉到深海之底。

　　过了好久小秋才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说：“不知道他会怎么跟他们公司解释。”
　　姜楠说：“我想他会以实事求是吧，只要这样才能跟我们公司的说明相吻合，不能再加上欺瞒和说谎的污点啊。其实这种顺水人情并不严重，就如你所说，他也并不是多重要的职位，对于一个项目没有决策权，而且他每次来D市主要是为了建厂的事情，跟我们的合作项目只是顺便收尾工作罢了。但是老外的思路和咱们中国人不同，没法沟通。咱们觉得无所谓不重要的事情，他们却经常小题大做。”

　　小秋再次低下头沉思，又过了好久他抬头问姜楠：“我要怎样做才能让他脱离困境？”
　　姜楠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想我们都没法帮他。”
　　“我现在要是跟他联系是不是不方便？你帮我设法跟他联系联系好吗？我想知道他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今天是他生日呢，早上我还发短信祝他生日快乐。”小秋难过地说。
　　姜楠说：“我也不方便，我也得回避。”

　　小秋心里很乱，想回家和张烈商议，但姜楠说王泽源今天就要把情况说明函发给诺亚，让他等着暂时不要离开。小秋焦躁地在姜楠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突然想着成光在美国的那个郑杰。红场的王总认得郑杰，他一定能联系到郑杰。想到这里小秋立刻在手机里查看，发现没有王总的电话，便打电话给张烈。
　　“烈哥，你把红场王总的电话告诉我。”
　　“好，找他干嘛？”张烈一边翻手机通讯录一边随口问。
　　“你别管，快点告诉我就是了。”小秋的语气十分烦躁，张烈愣了愣，并没追问，翻到电话后立刻告诉了小秋，他还想问问出什么事了，然而小秋立刻挂了电话给王总拨去，留给他一串嘟嘟嘟断线声。

　　“王总，我是小秋，请问你能联系到郑杰吗？我有急事找他。”
　　王涛昨晚宿醉此刻尚未起床，迷迷糊糊地问：“哪个小秋？”
　　“片段的小秋！我要找成光在美国的那个郑杰。“小秋急得嚷嚷起来。
　　那边王涛总算听明白了一些，便说：“是小秋啊，怎么总不来我这里玩呢？你要找郑杰啊，他那是外国的电话，我在一个本子上记着呢，你等等。”王涛说着打了个打哈欠。“我还没起床呢，我找到了打给你。”
　　小秋耐着性子说：“我急得很，王总，你快点啊。”

　　小秋挂了电话，抬头对上姜楠若有所思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