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情话》语秋

112、有鲠在喉

　　小秋喊了一嗓子见林澜没反应，便又喊到：“碧水轩的榴莲酥和蛋挞，你再不出来我一个人就吃完了，你别后悔啊。”
　　“来了来了。”
　　□□只见书房里飞跑出一个男生，抓了几只西点又速度窜回书房了，长啥样子都没看清，只知道很年轻。

　　小秋笑着说：“我在这边认的弟弟，大二学生，他经常在我家打牙祭改善伙食，听说今天有好吃的，早早就跑来了。”
　　□□问：“他在玩游戏？”
　　“嗯，魔兽，你玩不？”
　　“我没时间，也没心思玩那个。不过我现在办公室里有电脑了，可以休息的时候玩一会儿小游戏。”
　　“你真厉害，三个月就摇身一变成为碧水轩的大堂经理了。”
　　□□叹口气说：“唉，是老板看得起我，看来我真是命不该绝，又一次绝处逢生。对了，你喜欢吃我们店的点心，回头我多给你拿些，大堂经理的权利就是不一样，不论厨房还是采购，都巴不得有巴结我的机会。”
　　“新官上任你注意点影响。”
　　“我知道，我有分寸，今天也是特殊情况，我平常对自己要求很严格。”
　　“像厨房啊采购啊什么的，你也别卡得太死了，把他们路子卡死了你也不好过。”
　　“这个我知道，只要在行规范围内很多事大家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我只是对自己要求严格。你还挺有经验啊。”
　　“各行都差不多，举一反三嘛。”

　　小秋跟□□聊了几句之后实在不知该说什么，便开始低头专心泡茶。
　　“你泡得挺熟练啊！”□□没话找话。
　　“每次来人烈哥都在厨房，泡茶的任务只好交给我了。其实很简单，关键在茶叶好，不在泡茶的人。”
　　“看你泡茶真是一种享受，就算是一杯白水也觉得很香。”□□由衷地赞美。
　　小秋抬头望着他笑了。“你这是～～挑逗？”
　　“我哪敢啊！你是天上的明月，地上的凡人看见月光皎洁，忍不住感慨一声，月色真美啊，如此而已。”
　　“你的嘴跟烈哥有一拼了，真能说。”

　　“烈哥是天下最好的好男人。小秋，你是不是觉得我脸皮特别厚，我自己坐在这里都不好意思！我觉得我应该像古代的奴仆，时刻跪在烈哥面前为他做牛做马，可是我竟然坐在这里喝着他的茶等着吃他做的饭。”
　　“你要是觉得你做饭比他好吃，你就进厨房换他出来喝茶。”
　　“小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对你们的感激，烈哥不仅救了我的命，更重要的是救了我的灵魂。”
　　“我听着怎么像是在说上帝？”小秋笑呵呵地打岔。
　　“小秋，你没法想象我的心情。”
　　小秋挤了挤眼说：“就算上帝关住了所有的门，但至少他会给你留一个窗户。尤其如果上帝是像烈哥一样的人，那他连门都不会关死。”
　　“小秋，烈哥人真是太好了！好人有好报啊！”
　　“行了，你打一进门就在念叨这句话，你当他面说去！”
　　“我当他面不好意思说。”
　　“那看来你脸皮还不够厚。”

　　“小秋，收拾桌子吃饭！”张烈在厨房喊。小秋立刻向书房喊：“林澜，收拾桌子吃饭！”□□笑了，站起来去厨房帮着端菜拿碗碟。
　　小秋走进书房把林澜拎出来。“喂，家里有客人，你就在这儿坐着等人喂你啊。”
　　林澜委屈地说：“难道我不是客人吗？”
　　小秋反问：“难道你竟然是客人？”
　　林澜回头看了一眼被自己一直霸占着的狼藉一片的书房，不吭声了。

　　□□刚才跟小秋聊得还算热乎，但一到饭桌上便立刻拘谨起来，他怕跟张烈对上视线连头也不怎么抬，就只是盯着面前的一盘蒜蓉西兰花吃。林澜一边剥虾一边问：“他不是在碧水轩整天吃海鲜吃腻了？”
　　小秋瞪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吃没吃相坐没坐相。”
　　林澜不乐意了。“喂，你怎么跟我妈一样！”
　　小秋伸手把装虾的盘子移到□□面前，又给他夹了一大筷子鱼肉，把一盘青菜推到林澜面前。林澜耸耸肩说：“没关系，我能够到。”

　　□□低着头咀嚼小秋夹给他的鱼肉，这种海鱼非常鲜美，客人们都很有好评，可是他尝着和白饭的味道没什么区别。他们都那么幸福，真是羡慕啊！不敢抬头，怕那些幸福太刺眼！
　　□□茫然地又夹起一块鱼肉塞进嘴里，突然～～他猛地咳起来，嘴里啊啊着。
　　“被鱼刺卡了？”张烈焦急地问。
　　□□说不出话，只有点头的份。
　　“快使劲咽几口米饭看能不能沾下去，小秋你去倒一碗醋来。”张烈一边吩咐一边扯了餐巾纸递给□□让他擦掉呛出来的眼泪，没想到这一擦，眼泪却流得更多了。

　　□□吞咽了几口米饭，又皱着眉把醋喝下去，觉得似乎刺没在嗓子眼不那么难受了，但眼泪却还是止不住。林澜看他泪流不止，也惊慌地问：“是不是很严重啊，我有个同学吃鱼卡了，去医院才把刺拔出来的，可受罪了。”
　　□□摇摇头站起来向卫生间走去，张烈想了想，跟着进去。
　　林澜问小秋：“这就你说的碧水轩大堂经理，吃个鱼都能被刺卡着，还是海鱼呢，压根就没几个刺啊！”
　　小秋没搭理他，侧耳听卫生间里的声音，然而门关着，他什么也没听到。

　　□□捧着手纸卷哭个不停，张烈叹口气说：“过去的都过去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都不在意了你也放下吧，以后好好做人，好好生活。”
　　“哥，就是因为你不在意了，我心里才更难受啊，我宁可你每次见到我就打我骂我。”
　　张烈伸手在□□头上轻轻拍了一下。“现在我打你了，行了吧。洗把脸出来吃饭，我先出去了。”

　　□□再出来后稍微活跃了些，还跟张烈讲了一些他从厨房大师傅那里听说的做菜诀窍，听得张烈心痒痒。小秋说：“□□，下次你们糕点师傅做蛋挞的时候找机会让烈哥偷偷师，他自己研究过好几次都失败了。有一次良哥在电话里现场指导，还是不太成功。”
　　□□说：“我们厨房的设备和家里的不一样。”
　　林澜插嘴说:“让大叔去上个烹饪班嘛，肯定有教做西点的。”
　　“大叔？”□□望着张烈笑了。
　　张烈拿筷子敲了一下林澜的手背不满地说：“你不停地吃怎么嘴巴还没占住？”
　　林澜抓着小秋的胳膊撒娇：“哥哥，大叔欺负我，他嫌我吃哥哥家的饭了。”
　　小秋笑着说：“这我可救不了你，我也是白吃不干活的。”

　　晚上罗山前来核查工作，他看了一眼□□说:“你几天好像挺高兴？是不是因为马路上那个？”他朝窗外努了努嘴。
　　□□今天从张烈家回来的确是心情大好，不过听到罗山前提起江涵，他立刻蹙了蹙眉。
　　罗山前问：“不是因为他？”
　　“嗯，今天我去张烈家吃饭了。”
　　“张烈还真是大气。”
　　“是，张烈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
　　罗山前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心想这小子该不会爱上张烈了，所以外面那个死缠烂打只会令他心烦。
　　罗山前想了想说：“在你心目里张烈是最好的男人，那么你是不是不会爱别的人了？”
　　□□立刻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便说：“我有自知之明。”

　　罗山前说：“找个爱你的比找个你爱的更幸福，这是真理。”
　　□□说：“你在帮楼下的做说客？”
　　罗山前说：“我只是觉得，现在这年头，还这样追女孩，啊错了，追男孩的实在不多了。”
　　□□笑了笑说：“我有点受不了他，我怕他一旦目的达到就原形毕露。”
　　罗山前问：“他的原形是什么？”
　　□□想了想，摇摇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不太喜欢他的性格，他有点愤青，又太精细，我觉得跟他在一起太累了。”
　　罗山前问：“你要跟他斗来斗去斗心眼当然会累。聪明人都知道装傻，他没你聪明，斗不过你，他那是小聪明。”
　　□□说：“我也只是小聪明，机关算计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罗山前说：“爱情这东西没道理可讲，你没感觉，他再怎么做也无济于事。你要有感觉，他什么都不用做你自己就贴上去了。像你这种感情细腻的人对爱情的要求总是太高。”

　　□□走到窗前望着马路对面那熟悉的身影，心里琢磨着罗山前的话。的确，爱情这东西没道理可讲只能凭感觉，但感觉却是会受到外界很大的影响。凭良心说，此刻他还是略略有些感动的。
　　“没事了你走吧，每天下班走路回家既锻炼身体又培养感情，不错！”罗山前笑着说。

　　罗山前在窗前看到□□和江涵一前一后走着，保持着不到半米的距离，不知他们会渐近到零距离，还是渐行渐远。罗山前非常希望□□能跟江涵在一起，因为他觉得江涵是认真的，之前的所谓调查和告密，也只是他的学究气和太好奇爱叫真的性格使然，并无恶意，甚至是怀着爱意。

作者有话说

　　昨晚家里停电，体验了一下古时的烛影摇红，不到十点就钻被窝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