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赖尚荣》树若

5、第5章

　　荣哥儿昨儿兴致勃勃的想要等着爹娘回来，顺便守岁，可惜低估了自己的小身板，还才熬过十二点钟就倒头睡着了。

　　这才刚睡下没多久，就被一声声的爆竹吵醒。赖尚荣嘟囔了句，眼还未睁开嘴里就塞进了一个又酸又凉的东西。

　　“大吉大利！”

　　酸醒来的赖尚荣，一睁眼就看见奶奶一脸笑意，嘴里还说着吉祥话。

　　嘶～

　　忘了新年第一天，有吃橘的习惯了。

　　“我的乖孙孙啊，今儿是新年的第一天，可不许睡懒觉。便是困，也要拜了年后再睡。”奶奶知道乖孙昨儿熬了夜，比平常晚睡了四五个钟头，但新年的第一天是不可以睡懒觉的。

　　赖尚荣挣扎的把眼皮撑的大大的，小脑袋一点一低的把新衣服，新鞋穿好。用凉帕子往脸一铺，整个人才醒了过来。

　　“奶奶，有没有放爆竹！”荣小朋友显然还惦记着昨儿说的要放鞭炮的事情。

　　“你爹早就放了，快快来吃饭了。”娘亲端着早餐进来了。

　　“昨儿说了让我放的……”

　　吃完早饭之后，奶奶就带这孙子去走亲戚了。

　　赖尚荣这些亲戚都是两条街住着的，要走起来也快，不用一个上午的时间，三四户人家就逛下来了。

　　这一个上午的时间，赖尚荣就干了五件事，问好、收红包、吃东西、喝茶、听大人们唠嗑。

　　到了下午，午觉醒来的赖尚荣小朋友终于能放飞自我——出去溜达了。

　　奶奶知道乖孙是待不住的，过不了一会儿就要出去玩，便嘱咐着哥儿这新年几天里，不可以哭，吵，闹，说不吉利的话。还有剪刀，针线之类的更是不能拿。也不准打碎盆，碗等家具，一但打碎，要赶紧说‘岁岁平安’。

　　“嗯嗯，知道了奶奶。”

　　那着压岁钱的赖尚荣，开始挨个巡视着自己的打下来的江山。

　　在自己的江山内，赖尚荣小盆友随便随喊一声就有一群‘子民’呼啦啦的跑了出来，还带着许多吃的、玩的出来。

　　“老大，我们去哪里玩！”七八个小屁孩聚集在老地方说道。

　　老大发话：“先去买爆竹。我在路上看到一个新爆竹。”

　　摊贩们估计也知道过年的时候，小孩子们的手中是个个有铜板的，所以一个个的都出摊了。

　　等一帮小屁孩过来后，一排的吃的玩的都在等着买家购买。

　　这些小吃平日里都有，赖尚荣也不是特别的想吃，就与小伙伴们买了好些玩的。

　　赖尚荣看中爆竹是能放烟花的，它点燃之后是先放一会烟花出来，然后在爆炸。

　　这样的爆竹好玩又好看，深得小朋友的小爱，就是贵了一点，买的人不多。

　　贵，我也买的起！

　　手中握着压岁钱的赖尚荣小朋友膨胀起来，难道做了一回暴发户，花了十个铜板买了两个回来，又买了其他爆竹。带出来的十六个铜板，只剩下二个了才收手。

　　“这些要晚上放才好看，咱们等晚上的时候再来，先玩这些……”

　　对于自家地盘赖尚荣小朋友还是很熟悉，街边的几家商铺闭着眼都数清是干什么的。

　　可现在居然出现了赖尚荣不熟悉的铺子。

　　赖尚荣小朋友也不走了，站在铺子门前说道：“这是什么时候开的铺子？”

　　“我知道，是二十六号。这家铺子是周大娘女婿开的，叫什么冷子兴的。”小伙林森说道。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我娘说的，说周姐姐命好，出去就当了娘子，过不了几年还有金婢银奴的伺候着。”

　　知道由来，赖尚荣小朋友就不感兴趣了，接着带小伙伴们到处跑。

　　周二回外婆家，周三回乡下老大爷家，周四去表舅家……

　　从初一开始到初六，赖尚荣小朋友不是去走亲戚，就是在去走亲戚的路上。

　　等赖尚荣把这些亲戚家逛的差不多了，爹娘提着东西带着赖尚荣去报名上学。

　　学堂的位置是在夫子庙边上的一个院子里。

　　院子不大，正厅是讲堂，东厢房是夫子的屋子，西厢房是学生宿舍，还有一个耳房用来做厨房。

　　想上学也不是说上能上的，夫子还要先考核，只有考核过后方能入学。

　　对于赖尚荣来说，考核还是很简单的，夫子说的题目都能答了出来。

　　过关之后，夫子接收了这个学生，让其过了元宵节后，就来上学。

　　“爹，上学之后，我还能去回家吗。”这破小孩学都没上，就惦记着放假了。

　　“你三爷爷家的孙子都在学堂住了三年没回家，你估计也差不多吧。”爹抱着儿子说道。

　　三年……没回家！

　　我能申请晚一年再上学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的，于是，赖尚荣小朋友就开始算算自己还有多少日子了

　　才八天

　　不行，这段时间要抓紧放飞自我，不然以后想玩都没有得玩了。

　　还没开始放飞自我的赖尚荣小朋友，就被奶奶逮住抓去了当壮丁。

　　周大娘家要嫁女，赖尚荣要去当小童子。

　　初十这一日，天还没亮，赖尚荣就被娘亲收拾成观音座下的小童子，带到了周大娘家里。

　　在周大娘家里，除了赖尚荣，还有五个小孩都是这个模样。

　　屋子外面一片红红火火 、热闹喜庆，人们个个穿的精神喜庆，忙前忙后。而屋内这帮小朋友什么都不用干，就是跟在新娘身边。

　　没过一会儿，周大娘与娘亲就端来了七碗面，让屋子里的人赶紧吃。

　　吃完了面后，大人们都出去了，赖尚荣看着新娘坐回床边拿起红盖头重新盖好。

　　不到一会儿，又有人进来，让小娃娃们先去上个厕所，别到时候在半路上想上厕所，就不好了。

　　上完厕所后，没过几柱香的时间，吉时就到了。

　　小孩子们先出了门，坐在牛车里，随后媒婆牵着新娘出门，上轿。

　　劈哩叭啦，劈哩叭啦……

　　鞭炮声伴随着喜乐声，车子也在一步步的向前走，周围的人都是一脸喜乐，路边的小孩都围着喜车要糖吃。

　　周姐姐的夫家也不远，距离娘家不到半个时辰的路。

　　花轿要按着时辰到，所以轿子又绕着周围走了一圈。

　　到了周姐姐的夫家，那就更热闹了，屋前屋内都贴着大红的喜字、红布，院子里、屋内都摆满酒席。

　　人们有的进进出出，有的端着东西忙前忙后，有的携妻带子拿着喜礼过来祝贺，还有的正坐在席上一边聊着天，一边等着新娘的到来。

　　吉时已到，新郎新娘入大门，拜堂成亲，之后就是牵入洞房，新郎揭盖头，坐床，撒帐，饮交杯酒。

　　而赖尚荣这帮小朋友的作用就是在撒帐时。

　　小孩们一人端着一种东西，有花生，百合，莲子，红枣等物。在媒婆的朗诵之下将这些寓意着百年好合，早生贵子食物撒在床里。

　　东西撒完之后，

　　这对新人在喜闹中喝玩了交杯酒。

　　成功完成任务的小孩们被大人们带出房，坐到娘家那个小房厅吃东西。

　　等吃完东西之后，就跟着新娘的送亲队伍回家。

　　“小不点。”

　　赖尚荣小朋友去的时候两手空空，回的时候满载而归，东西多了走路自然也就慢了，这不，走着一半就别人叫住了。

　　“小不点，许久不见，你怎么又胖了。”年前送年礼的事情家仆已经告诉了自己，在原文的转述之间，自己发现这个小家伙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成熟。

　　“我这叫圆润不是胖，还有，我不叫小不点。”自己也没大到哪里去，还好意思叫我小不点。

　　“好，”少年笑了笑，看着小家伙打扮的如此喜庆，说道“你这是在哪里做童子吗？”

　　“领居家的大娘嫁女。”说着荣哥儿把打包小包的东西放下，又从里面掏出东西，“这是喜糖，喜饼，给你沾沾喜庆。”

　　“好。”

　　“还不知大哥哥叫什么呢，我叫赖尚荣。”看了一场正宗的古代婚礼，还有吃有喝，又能拿红包的赖尚荣是喜滋滋与边上的人叽叽咕咕。

　　“我叫李识，在家行三，你可以叫我三哥。”

　　“三哥你是不知道，新娘子下轿前，新郎还要射箭，那箭好漂亮……”

　　少年看着小孩亮晶晶的眼，嘴里把一场普通的婚嫁念成了世间最美好的喜事，让人听着心生喜悦。

　　说着说着，刚一转弯眼前忽然闪过一抹黄，“咦，秦爷爷，你家迎春花开的好早！”

　　“原来是荣小子啊。”这拿着剪刀的秦爷爷笑道。

　　“秦爷爷你这是修枝吗？我来吧”说着荣哥儿把东西放下。

　　“不用，不用……”

　　“秦爷爷，您要是不让我来，我都不好意思向您开口要这么鲜亮的花了……”先干活才好意思拿东西嘛，“对了，这是周大娘家的喜糖，我留给团子的。”

　　“又不是什么稀罕物，拿去玩吧，”秦大爷剪下一把花儿，又道，“团子还在他外婆家，知道你给他留了喜糖，定很高兴。等他回来再找你玩。”

　　“嗯，那我先回去了。”跟秦大爷聊完后，赖尚荣转身把手中迎春花分了一半给少年。

　　少年看着乐呵呵的小孩，笑了笑，接过这鲜亮的花儿。

　　手里握着花儿的赖尚荣，居然有一种爆满的喜悦感，在一想今天及过年收到的红包，这喜悦更是蹭蹭的往上涨。

　　果然，何以解忧？唯有暴富！

　　“小心！”

　　“砰……”

　　什么加乐极生悲!

　　什么叫一个不注意！

　　那个缺德的呦，吃了红薯就把皮扔到了路上，还是马路中间上！

　　摔了一个屁股,墩的小屁孩，从地上爬了起来。少年将小孩扶起来，说道：“没事吧？”

　　“哗啦……”

　　还没等荣哥儿反应过来，便见地上散落了一堆佛珠。

　　“完了，完了，要是被娘亲知道了，可不得揍我”说着赶忙把佛珠捡起来。

　　十八个的佛珠怎么数都是少了五个，赖尚荣盯着人工挖出的一条小沟渠，担忧是不是珠子滚进去了。

　　看着神色着急的小孩，少年道，“这佛珠我家中也有些，可去我哪里寻补些。”

　　“不行，不行，怎么能用你的呢？”小孩摇头。

　　“这佛珠一但掉到沟渠里就会被水给冲走，很难找的到。”少年说道。

　　奶奶是信奉神灵，这佛珠又是奶奶在神像前供奉了三年后才拿出来的，若是让其知道少了，怕又会担忧。

　　赖尚荣想了想，要想不让奶奶知道，去少年家补齐是最好的办法，“那，麻烦大哥哥了。我这就回去拿压岁钱。你等我回来！”

　　说着小孩便跑回了家。

　　“奶奶，奶奶！”

　　“不好了！不好了！”

　　小孩嚎叫着跑到奶奶哪里，一头扎进奶奶怀里，抱着大腿说：“奶奶，奶奶，不好了！”

　　奶奶看着自家乖孙孙，玩的灰头土脸，今早扎的头发也松散了，衣服更是脏的不像样，“不是送亲去吗，怎么灰头土脸的，小心你娘看到揍你。”

　　这被打也不是一两次了，小孩压根无所畏惧的说：“送亲回来后，去玩了！”

　　“…………”

　　这事先跳过，回归正题：“奶奶不好了！”

　　“怎么了这是？”奶奶放下手中丝瓜，淡定的说道。

　　“奶奶，你不知道那个缺德的呦，把红薯皮扔到路中心，害我摔了一跤，把给您的花都摔坏了。”小孩哔哔的说了一大堆，重点控诉那个缺德的红薯皮。

　　“哎呦，可摔疼了没。”奶奶把乖孙孙抱起来看看。

　　“没有，就是摔的时候把人家的小黄鸡给压坏了。”小孩接着说，“奶奶，你把我的压岁钱给我一些呗，我好去赔给人家。”

　　“那人呢？”奶奶问道。

　　“在外面等着呢，奶奶，我们商量好了，自己悄悄的补上就不会挨骂了。”小孩撒娇道，“奶奶你快给我一些，我好和他去买过小黄鸡，晚了就收摊啦。”

　　“好好好。”虽然这不是什么大事，但他娘知道了难免会唠叨一场，奶奶也不想乖孙挨骂，便进屋拿钱了。

　　趁着奶奶进屋拿钱，赖尚荣也跑进房里，把自己的零钱和唯一值钱的平安锁带上。

　　“三十文够不够，不够在跟奶奶说啊。”奶奶把包着的钱给孙子。

　　“够了够了，”小孩接过钱便溜了。

　　在少年家里，两人拿着佛珠比对了一下，不是没有穿洞就是大小不一样，一看就是后面补的。

　　“这些相差不大，应该可以了。”赖尚荣把挑好的珠子拿了出来，“若是这些银子不够，我明日在补。”

　　李识看了这一堆的铜板与银锁：“小家伙你拿出这么多钱，不怕大人知道了。”

　　“没事，我有压岁钱。”小家伙比划了一下，“能换好几吊的铜板。”

　　看着小家伙乐呵呵的，李识笑了笑，“好，你在我这里放一晚，明天在来取。”

　　“嗯，谢谢三哥。”了结了心事，赖尚荣小朋友是高高兴兴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