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赖尚荣》树若

3、第3章

　　关于如何上学一事，赖尚荣还没有从奶奶嘴里打听到一丁点消息。但看娘亲在缝上学的书包，就知道上学估计是没多大问题了。

　　这心一宽日子就过的快，转眼间就离过年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越是到了年底，大人们是越忙碌，尤其是荣宁两府，上上下下都在忙活着。

　　自然，做为管事的爹娘更是没的空闲，两人已经七八天都没回家了，有时连睡觉都在府里。

　　这家里一没人看着赖尚荣小朋友就开始放飞自我了，不是睡到太阳晒屁.股，就是上房揭瓦玩的不消停。

　　当然，用赖尚荣同学的话来说，那就是抓住童年的小尾巴，以后上学了，想玩都没有机会了。

　　“哥儿在找什么？”小丫头一进屋就见荣哥儿在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这小丫头是前几日爹买回来的，说是照顾奶奶，其实，跟在赖尚荣身边的时间更长些。

　　“姐姐，你见着筛子了吗？扑麻雀的。”

　　“昨儿不是才扑了麻雀，今日还要玩吗？”小丫头把抽屉里的抹额样式找了出来，又说，“早起秀儿娘过来了，说是借花馍具，应该一起拿走了。”

　　“我说在院子里怎么找都找不到，”今天麻雀是逮不了了，“姐姐这是要那儿。”

　　“嬷嬷正与老太君一处看年布，让我找些样式过去。哥儿在家好好待着，我等会就回。”小丫头说完就走了。

　　扑不成麻雀的赖尚荣无聊的在屋内逛了一圈，忽然看到墙上的日期，今天是初三，小集市。

　　宁荣两府后面有一条小巷，住的大多数都是两府同族亲戚，这条小巷里每月的初三都会有货郎挑着东西在哪里卖，渐渐的发展成了一个小集市。

　　赖尚荣小朋友在确定要出去后，又开始翻箱倒柜的扒拉起家中不要的东西，看看能不能找出换糖物件。

　　找了好一会后，哥儿手里就拖着一大带的东西，什么破了小口的碗呀，穿洞的锅炉、坏了的鞋子之类的。

　　小集市因为摆在巷子里，地方有限，所以通通都是拿一块草席铺在地上，再把自家的货物摆上是去，只留出两个人行走的通道。

　　“好多人啊！”地方小就会显得人多，赖尚荣一出来就看到了许多的人，自己拖着东西压根走不了。

　　现在是九十点的样子，正好是府里吃早饭的时间，许多府内的小丫鬟、小厮们就会趁这个时间段出来买点东西。

　　“哥儿怎么出来了？”小丫头在出了荣国府的后门，走到一半居然看到了哥儿。

　　“姐姐，换糖。”赖尚荣指了指拖着的一堆东西。

　　小丫头说道：“收百货的还在前面呢。”

　　“不，到哪里换不了几文钱，我要直接换。”上次家中的拿着一堆东西去换，才换回来了五文钱，亏大了。

　　以物换物的果然换到了许多的东西，赖尚荣拖着的东西虽然有些小瑕疵，但胜在布料好、东西结实，稍微的补一补就能用。

　　荣哥儿用一堆东西换了一些头绳、两瓶桂花油，鼻烟瓶以及给自己坐的小板凳和零食。

　　小丫头提着东西跟在哥儿身边，说道：“哥儿，明儿我就不能照顾你了。”

　　“怎么了？姐姐是要去哪里吗？”赖尚荣说道。

　　“西府里的老祖宗说我长的标准，看着可人，问我愿不愿意留下来。嬷嬷便让我明儿到老祖宗跟前伺候着当差。”小丫头说道。

　　“这是好事啊！”赖尚荣笑道，“老祖宗是位很慈善祥和的人，平日里待人和善，从不打骂。有多少人想进而去不了，你现在能进去对以后很好。”

　　都是伺候人，伺候国公府里的最高领导人，总比当奴才的奴才好。再说了到了老太太身边，衣食住行不说最好也是绝对不差，体面尊重样样不少，最主要的是跟在主子身边能见识世面，学到不一样的东西。若是将来有造化放出去了，也能过的比一般平民百姓好。

　　这一点自己奶奶就是代表，伺候了老祖宗一辈子，挣下了一套京中三环以内带园子的房子，还让自己儿子当上了府内的大管事。风风光光退休后，没事进个府陪老祖宗聊聊天，要是遇到小一辈的主子们，他们还要客客气气的叫一声赖嬷嬷。

　　小丫头估计也是想到这，用力的点点头，“嗯”

　　下午，等奶奶回到家时，看到哥儿盖着暖被，霸气的占据着炕边呼呼大睡。小丫头在炕前一边看着一边绣着活。

　　“都快掉炕下了，还能睡得安稳，可见是个心宽的。”奶奶说完又笑道，“该叫醒哥儿了，不然今晚该睡不着了。”

　　“奶奶回来了。”荣哥儿被叫醒后才发现奶奶回来了，“奶奶，我等了你好久了怎么才回来？”

　　“呦，这是这么了？”奶奶抱起哥儿，摸了摸的额头后，才笑道。

　　小丫头在旁笑道：“哥儿在集市换了好些东西，专门等着嬷嬷回来。”

　　“我们哥儿逛集市了啦，好玩吗？”奶奶说道。

　　“好玩。”说完赖尚荣把自己买的桂花油拿了出来，“奶奶给。”

　　“前几天才说没桂花油了，咱们哥儿就买回来了，真孝顺，比你爹好。”奶奶笑道。

　　听奶奶夸奖完，荣哥儿欢喜道：“奶奶喜欢吗？”

　　“喜欢，当然喜欢”说完，奶奶又道，“哥儿可想穿新衣服？”

　　有新衣服当然喜欢。

　　“想！”刚点头说完想，赖尚荣就想到过年的新衣服已经做好了，还做新衣服吗？

　　“这是老祖宗赏给的哥儿的。”奶奶说道。

　　这布匹可是硬通货啊，要是放着可以换小钱钱的！

　　还是不要做衣裳的好。

　　赖尚荣想了想，才道：“奶奶我现在有新衣服了，等我上学的时候穿可好。”

　　“好。”

　　中午过后，奶奶带着哥儿进府谢老祖宗恩。

　　第一次进府的赖尚荣，一进屋内就感受到了一股暖气夹杂着淡淡梅花香扑面而来。

　　继续跟着奶奶往里走，饶过精美的屏风隔断，行至暖阁中，荣哥儿看到了传说中的贾府老太君。

　　这时的老太太精神矍铄坐在炕右边，与左边的两个孙媳妇剪着窗花聊着天。

　　“白雀你来的正好，快让她们两个快什么是真正的剪纸。”白雀是奶奶的闺名。

　　“请老太太、大奶奶、二.奶奶安。”给主子们请完安后，奶奶才凑前去笑道，“依老奴看啊，大奶奶与二.奶奶剪的窗花可比老奴当年剪的还要好。”

　　“看，赖嬷嬷都说我剪的可好了，您还不信了！”二.奶奶笑道。

　　老祖宗指了指这个二.奶奶笑道：“去去去，就你剪的这样，要是糊在大门口还不让人笑话死。还是快快贴你屋里去呢。”

　　“奶奶们这手艺啊，莫说二门，便是大门也贴得。”奶奶又想起什么，忽然笑了笑：“到是老太太的剪的窗花，十年如一日。想当初还在闺阁之时，可真是把太太吓了一跳。”

　　老祖宗回想到当年的事，也笑了出来。

　　二.奶奶见老祖宗笑的这么欢，窗花也不剪了，转到老祖宗这边，撒娇着要老祖宗说出来。

　　见一屋子高兴，老祖宗笑着说起当年的事：“那时还是六七岁的我正淘气着呢，也是刚刚学，却种喜欢剪些鸟呀、花呀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太奶奶看到之后就不许我贴这些，我当时呀还不服气 想着剪的这么好看怎么能不贴上去……”

　　“那后来呢，老祖宗贴了没。”大奶奶停下手中的笔说道。

　　“当然是贴了！”老祖宗笑道：“你太奶奶不准我白天贴，我就晚上贴。我与白雀几个大半夜偷偷的拿着梯子，做贼一样的把府里上下贴了一个遍。等你太奶奶起床一看，那气的呀……！”

　　“后来呢，太奶奶知道了怎么样？”二奶奶追着问后续。

　　“后来呀，太奶奶拿着鸡毛弹追着小姐跑了三圈，还罚小姐三天不能吃饭。要不是老太爷与侯爷偷偷救济说请，小姐都要饿晕了。”奶奶道出了后续。

　　二.奶奶笑道：“嗯，知道了，今晚我俩也偷偷的拿梯子去贴画。”

　　“你这泼猴，要去自个一人上去，可不许带上我的好孙媳。”老祖宗笑道。

　　“老祖宗，好偏心……”

　　一帮人正说笑着，二太太就进来了，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提着框子的小丫鬟。

　　“老祖宗，东西都备齐了。”二太太说道。

　　好家伙！

　　筐子里的荷包山堆的一样，还有这铜钱，居然有一脸盆，更不用说那样式不一的金裸子。

　　额滴奶奶呀，这里得有多少钱啊！

　　全身上下加起来都没有五十文的赖尚荣小朋友，十分震惊！

　　对比与这些司空见惯的死物来说，老祖宗看着小孩多变的小表情更有趣些。

　　“哥儿，来，到老祖宗这里来。”老祖宗招手让赖尚荣过去。

　　赖尚荣见老祖宗叫自己，立马过去，欢欢喜喜的笑道：“老祖宗。”

　　荣哥儿长的唇红齿白，圆溜溜的眼睛明亮灵动，人又长的整齐精神，一看就是中老年喜爱的可爱小模样。

　　“几岁了。”老祖宗问道。

　　“还有两个月就六岁了。”荣哥儿精神奕奕的说道。

　　等赖尚荣回答完，老祖宗又道，“你可知道筐子里装的是什么？”

　　“知道，是压岁钱。”赖尚荣接着说：“去岁的时候奶奶就给了我一个这样的荷包，说是老祖宗赏的。”

　　“去岁我还小，没能来给老祖宗们拜年道谢，今年一定来。”荣哥儿又道。

　　“哈哈哈……”

　　众人听着哥儿人小鬼大的话，都笑了起来。

　　“既这么，今年定要包一个大红包。”老祖宗又道，“让你老子娘别拘俗着，过年时来玩玩。”

　　一听这话，荣哥儿的大眼一亮，“有老祖宗这句话，就是不要红包，我也要来给老祖宗、太太、奶奶们拜年请安。”

　　“是个好孩子。”说完又对奶奶说道，“以后可就享福了。”

　　奶奶笑道：“他呀，也就在老祖宗您这里安分点。要是在他老子娘哪里，还不是天天上房揭，瓦淘气的很。”

　　“男孩子哪有不皮的，我看就很好。”老祖宗笑道。

　　桌子、盘子搬进暖阁后，赖尚荣就开始当童工了。

　　大人们说笑着，鸳鸯姐姐悄悄的来到荣哥儿身边，指着一堆样式与布料一般的小荷包说：“这些一个荷包装十六个铜钱”

　　说完又指了指一样式比较精美的小荷包：“一个荷包装六个金裸子。”

　　这种装钱的活，赖尚荣还是很喜欢干的，尤其是能摸到小金子更是喜欢。

　　这样美滋滋的活我能干到明天。

　　一屋子人多，不用等明天，不到两个时辰大家就把一大筐的荷包装完了。

　　干完活，一个下午的时间基本就要过去了，祖孙俩也要告辞了。

　　只是让赖尚荣没想到的是，临走之前，老祖宗居然还给了一个荷包给哥儿。

　　虽然只有十六个铜板，但也是意外之喜啊！

　　要是我能多出去几次，岂不是发了！

　　赖尚荣美滋滋想完之后，把这荷包郑重的交给奶奶，还千叮万嘱咐：“奶奶啊，你可一定要帮我保管好来，千万别让爹娘知道了。”

　　要是爹娘知道了……

　　你们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