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DC]秘密战争》安空蓝

2、一点日常

　　“艾丝翠德·韦恩，哥伦比亚大学医学院本科优秀毕业生，申请医务室助理……”银白发的少女皱着眉翻动档案，而她面前座椅上，黑发蓝眼的少女两手交叠放于小腹，轻抿的嘴角礼仪性略微上扬，等候来自对方的刁难。
　　奥尔加玛丽翻到最后一页，沉默片刻抬头，直直望向艾丝翠德的眼睛，毫不客气地质问：“以你现在的年龄和成就，凭这份简历，不可能是看上迦勒底的薪资和地位，甚至放弃研究生保送的名额来的。”她在质疑简历。
　　“确实，这点薪水甚至还不如我实习所得的微薄酬劳。”艾丝翠德幅度极小地抬颚，露出些许傲慢神色来，“但罗曼给出了令人心动的筹码，而我碰巧是个好奇心很重的学者。”
　　伪造一份档案对蝙蝠家的孩子来说易如反掌，通过一些“技术手段”将之合法化后，艾丝翠德在罗曼的推荐下向迦勒底递上简历。使用的借口是艾丝翠德可能是某位魔术师的私生女，具有相当的魔术资质而不自知，碰巧罗曼在游学期间和她结识，因而在需要助理的时候抱着试探心态给她发了邀请。面对这份工作，艾丝翠德只有一个要求——
　　“让我接受魔术的学习，目前来说旁听御主们的课程这种程度就足够了。除此之外，倘若工作出色和展现出足够资质，”艾丝翠德似笑非笑，向前倾身直视奥尔加玛丽的眼睛，“阿尼姆斯菲亚的君主应该可以推荐魔术师进入时钟塔学习？”
　　她需要展现出一定目的性。一无所求的人才是最可怕的，没有欲望的人往往意味着没有弱点，有所求的人最容易控制。
　　奥尔加玛丽皱紧眉头，显然很不喜欢这种具有压迫性而且她还是被气场压制的那方的“谈话”。
　　“你先做到再说吧，别以为魔术师是动动嘴皮子就可以做到的，外行人。”
　　这是同意了的意思。
　　艾丝翠德深深地望了奥尔加玛丽一眼，放下绕着发尾的手，站起身往侧方走出一步，轻提裙摆，略微屈膝致礼：“那么希望我的工作不会让您感到失望，所长小姐。”

　　艾丝翠德被分配在医务室，主要负责B组御主的身体状况保障工作，包括在魔术训练时在场监测数据。
　　“下午好，雷夫教授。”抱着文件走进医务室时，她礼貌地对迎面而来的男子颔首。
　　“下午好，韦恩小姐。”对方微笑着摘下帽子致意，侧身让她先行。
　　艾丝翠德同他擦肩而过，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太喜欢这位魔术师天才，但从小的礼仪教育让她依旧保持合适的态度。等到门在身后被关上，她才继续往里走。
　　出乎意料的，医疗室里还有其他人在。
　　“啊，艾丝翠德，你来得正好。”罗曼招手示意她过来帮忙，划过屏幕切换另一个窗口，“玛修的麻醉效果退得没那么快，等一下你方便协助她更衣然后护送回A组宿舍吗？”
　　艾丝翠德眨了眨眼，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放下手中的文件夹干脆利落地答应。

　　说是送，实际上只是加以看护，让这个女孩不会意外摔倒的程度就够了。
　　“麻烦您了，前辈。”名叫玛修的粉发女孩和声细气道谢。
　　艾丝翠德的手正虚停在玛修身侧，随时方便接住人的位置，闻言有点诧异。
　　想了想，她还是问了出来：“玛修……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是的。如果这是前辈希望的话，当然可以……虽然总是无法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她的声音愈发轻了几分。
　　艾丝翠德只是微笑：“不哦。玛修，这个名字意味着独立和聪明，是很好听的名字。似乎我也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艾丝翠德·韦恩。”
　　“是这样吗……非常感谢，前辈。”
　　艾丝翠德伸手轻拍玛修小臂，语气同样轻缓几分：“刚才其实有点想问，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回答吗？玛修为什么要称呼我为前辈呢？我才刚刚来到迦勒底不到一个礼拜，算资历也应该是玛修做我的前辈才对。”
　　玛修似乎有些犹豫，而艾丝翠德并没有追问，只是继续陪着她慢慢走向宿舍。
　　过了一会儿，玛修才轻声：“因为艾丝翠德前辈是我迄今为止遇到的最像普通人的存在。我……完全感受不到威胁，因此完全没有敌对的理由。”
　　“所以是因为我太柔弱吗。”得到这样的评价，艾丝翠德反而对她抛wink，“或许应该为此庆幸呢，不然就不会认识玛修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了。”
　　“可爱什么的也……”
　　“玛修。”迎面而来的少女佩戴眼罩，她快步走了过来，关切地询问，“你还好吗？”
　　“啊，奥菲莉娅小姐。多亏艾丝翠德前辈，其实没有什么问题。”
　　“那就好。”奥菲莉娅这才转向艾丝翠德，因为玛修的称呼一时间没拿准她的身份，又隐隐觉得这个名字耳熟，迟疑片刻只是礼貌地问候，“我是奥菲莉娅·法姆索罗涅。初次见面。”
　　艾丝翠德同样回以得体的问候：“初次见面，法姆索罗涅小姐，我是医疗部门的艾丝翠德·韦恩。因为罗曼医生脱不开身，代为陪同玛修返回宿舍。”
　　“……原来是你啊，韦恩小姐。辛苦了。”奥菲莉娅恍然想起。
　　迦勒底已经平稳运营许久，新一批调任的预训练御主们尚未到来，新面孔屈指可数。而要提到值得注意的新鲜血液，被年轻的医疗部门负责人罗马尼·阿基曼推荐的医学天才艾丝翠德有一副好相貌，虽然前半生是个普通人，但是据说也拥有相当不错的魔术资质，更是得到达芬奇喜爱，甚至可以随意出入那位英灵的魔术工坊。即使和她有工作上接触的只是B组御主，托了和几乎整个迦勒底关系融洽的佩佩隆奇诺的福，A组的众人也是听过这个名字的。
　　艾丝翠德露出客套微笑：“这是作为医者的职责所在。我还要在安顿好玛修之后向罗曼做出答复，也不应再耽误您的时间，就先告辞了。”
　　奥菲莉娅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目送她们离开后继续自己原本行动。

　　检视恢复程度，确认生理状态，艾丝翠德有条不紊地执行对玛修的检查，在确定麻醉已经完全褪去之后她收拾好医疗箱，正要使用魔术时手指拐个弯，用礼装将它重新收纳。
　　“……前辈？”玛修流露出不解表情。
　　艾丝翠德掩饰性地用手背挡住嘴唇，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极为慎重：“稍微有点得意忘形了……请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好吗？关于我的魔术属性。完全忘记达芬奇亲的叮嘱了……”
　　“啊……好的，前辈！”玛修条件反射回答。
　　又关切了她几句，艾丝翠德这才从蹲着的状态站起身，一瞬间有些许眩晕感却没有在意，只是往门外走去，拉开门的同时回头叮嘱：“记得后天下午到医务室复查，作为犒劳，我会准备点心放在罗曼那……啊！”
　　“前辈？！”
　　一只手及时握住艾丝翠德的小臂，帮助她站稳身形。
　　好像是被羽毛状的东西糊了一脸，还好不是直接撞上什么坚硬或者尖锐物品。艾丝翠德的脑海里快速闪过庆幸，借助外力的帮助立即稳住重心。
　　对方也绅士地放开手，礼貌地关怀：“你还好吗？”
　　“不好意思，是我没有看路。”后退半步回到门框内，先是表达过歉意才回应身后快步走来查看情况的玛修，“没关系，被扶住了。”
　　“沃戴姆先生，唔……佩佩小姐。”玛修看清门外两人，冲他们点点头。
　　“哎呀……这个发色和瞳色，在没见过的人里，只有新来的‘医务部之花’韦恩小姐吧。”佩佩隆奇诺略微弯曲膝盖，双手以某位大众梦中女神著称的招牌姿势搭在腿上，和艾丝翠德保持平视，友好地微笑，“之前就想去认识你呢，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好，我是斯堪的那维亚·佩佩隆奇诺，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和玛修一样称呼佩佩就好啦。”
　　直觉在示警，但并不完全是危险意味……
　　艾丝翠德同样回以恰当的微笑：“好的，佩佩，你也可以直呼我的名字。”还有方才玛修喊过的另一个人，艾丝翠德在脑海里迅速匹配出资料，礼貌地再次道谢，“再一次为我的莽撞道歉，以及非常感谢您刚刚的帮助，沃戴姆先生。”
　　“没关系。”金发的青年只是对她点点头，简短回应道，“下次还请注意安全。”
　　“是，我会牢记的。”略微欠身致意，艾丝翠德相当具有工作人员气质地对答，“罗曼医生还在等待我，就先告辞了。”
　　随着步行翻飞的白大褂衣角在走廊转弯处消失，玛修也收回视线，几句算得上简短的寒暄过后，人造人少女重新缩回她的房间休息。
　　基尔什塔利亚垂下眼睑，平静地招呼同伴：“走吧，佩佩。玛丽应该也快到会议室了。”
　　“哎呀，那要快些走，迟到的话所～长～是会很介意的。”佩佩隆奇诺话语意味深长，“说起来我明天打算去医务室检查一下呢，好像灵子模拟对战之后有点不太舒服的样子。呐呐，陪我去吧？”
　　基尔什塔利亚毫不迟疑地拒绝：“不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
　　“嗳，真是不懂风情的男人。”

　　艾丝翠德回到医务室，交接过报告就丢下工作直奔达芬奇的魔术工坊。
　　“来啦。”达芬奇笑眯眯地招手示意，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给艾丝翠德一种正在面对老狐狸的错觉。
　　甩甩脑袋抛掉失礼的想法，艾丝翠德熟练地启动设备，布置隔绝，向正义联盟发起通讯请求，开始例行报告。
　　她没有准备太复杂的防窥视魔术结界，反正作为一个魔术师里初出茅庐的新人，如果caster阶的达芬奇真想偷听，她也完全没办法察觉。
　　“以上，我已经基本适应这里的生活，并正在进行学习。”简短地结束汇报，她犹豫片刻，还是小声问了一句，“那个，我家里……最近还好吧？”
　　闪电侠正在“唰唰”速记汇报内容，闻言抬头转笔：“啊，你是指……什么都没发生，用你家日常标准做衡量的话。”
　　“那么我就放心结束这边通讯了，麻烦您了。”艾丝翠德再次欠身致意，随即结束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