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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44章 请医问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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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阳透过沈府前厅的花窗,洒在紫檀木桌椅上,映得桌面泛着暖光。
沈玉攥着沈家金令,站在厅中,墨发用青丝带松松束着,额前碎发垂在白皙的眉骨前,右颊的梨涡没了平时的鲜活,满是担心。
昨晚母亲又咳了半宿,父亲的手腕也没见好,他必须尽快请医官来。
“忠叔,金令您拿着,去请姑苏最有名的三位医官,就说沈家有急事,劳烦他们尽快过来。”
沈玉把金令递过去,白皙的手指捏着令牌边缘,指节泛白,“一定要快,我娘和爹都等不起。”
沈忠接过金令,连忙点头:“公子放心,小的这就去,保证把三位医官都请来!”
说完就快步往外走,脚步声在回廊里渐渐远去。
苏婉站在旁边,乌发用素银簪挽得齐整,冷白的侧脸对着沈玉,颊边两缕碎发垂着,眼睫纤长,听着他安排时眼睫轻轻颤了下,才开口:“医官来之前,我先去看看夫人的情况,再把昨天熬的灵草粥热一热,让夫人先吃点垫垫。”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稳妥,转身往柳氏卧房走时,裙摆轻晃,像片淡云。
沈玉连忙跟上:“我跟你一起去!我也想看看娘醒了没。”
两人走到卧房门口,就听见春桃的声音:“夫人,您再喝口粥吧,不然身子扛不住。”
推开门,见柳氏靠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正摇着头拒绝喝粥,沈玉心里一酸,快步走过去:“娘,您多少吃点,医官很快就来了,吃了粥才有力气扛病。”
柳氏见他进来,勉强笑了笑,声音轻得像羽毛:“我的玉儿……娘没胃口。”
苏婉把热好的灵草粥递到柳氏面前,冷白的手托着碗底,语气平淡却带着点坚持:“粥里加了凝露草,润喉,您吃两口,就两口。”
柳氏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没再拒绝,小口喝了起来。
约莫一个时辰后,沈忠带着三位医官走进沈府。
为首的李医官须发皆白,是江南有名的调理圣手;旁边的王医官擅长外伤,赵医官则精通妇人病症。
三人刚进前厅,就被沈玉迎了上去:“三位医官,劳烦你们了!我爹和我娘都病着,还请你们费心看看。”
他的墨发被风吹得晃了晃,白皙的脸上满是急切,右颊的梨涡彻底没了踪影。
苏婉站在旁边,冷白的手轻轻扶了扶沈玉的胳膊,小声道:“别慌,医官来了就好。”
她的声音虽轻,却让沈玉安定了些,他转头对苏婉笑了笑,眼底的慌乱淡了点。
三位医官先去了柳氏卧房。
李医官给柳氏搭脉,手指搭在她腕上,眉头渐渐皱起;赵医官则仔细询问柳氏的症状,偶尔点头记录。
过了半炷香,三人又去了沈文渊的书房。
沈文渊正坐在书桌前看灵脉图纸,手腕上的膏药边已经卷了,见医官进来,才放下图纸,勉强坐直身子。
王医官先检查了他的手腕,揭开旧膏药时,苏婉正好站在旁边,目光落在沈文渊的手腕上。
那道伤疤很深,从腕骨延伸到小臂,边缘还泛着红,显然是发炎了。
她冷白的眼睫轻轻垂了下,心里突然明白,西山勘察灵矿远比他们想的危险,沈文渊这半年的操劳,远比表面看起来更辛苦。
“沈老爷这病,是三重病因叠加。”李医官率先开口,语气沉重,“一是长期熬夜查古籍,耗损了心血,眼下青黑就是明证;二是风寒入体,没彻底好透,反而引动了手腕的旧伤,现在旧伤已经发炎,再拖下去怕是要伤筋;三是忧思过重,灵脉的事压在心里,气血不畅。”
赵医官接着说:“沈夫人则是双病因。忧思过度导致肝气郁结,郁结生热,才会咳血;加上早年小产伤了底子,气血不足,两者叠加,才会这么难好。”
他顿了顿,补充道,“两位的病得分开治,沈老爷需静养,少劳心,外敷治伤,内服补心血;沈夫人需疏肝补血,保持心情舒畅,不能再忧思。”
沈玉听得心口发紧,连忙追问:“医官,我爹的旧伤会不会留根?我娘的咳血什么时候能好?”
他的白皙的手攥着衣角,墨发垂在眼前,满是担心。
李医官拍了拍他的肩:“公子放心,只要按方子治,好好静养,都能好。只是沈老爷的旧伤好得慢,得耐心;沈夫人的肝气郁结,除了吃药,还得有人多陪她说说话,解解心结。”
沈玉立刻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多陪我娘说话,不让她再忧思;我爹那边,我会盯着他静养,不让他再看图纸!”
他转身对沈忠说,“忠叔,你按医官开的方子,分两个厨房抓药熬煮,我爹的药要加外敷的膏药,我娘的药要熬得软些,别太苦。” 沈忠连忙应下,拿着方子去了药房。
苏婉看着医官写的方子,冷白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其中一味药:“李医官,沈老爷风寒入体,要不要加些驱寒的灵草?比如醒神草,既能驱寒,又能安神,助他睡眠。”
李医官愣了愣,随即点头:“苏姑娘说得对,加些醒神草正好,我倒忘了这个细节,姑娘心思真细。”
等医官离开,沈玉端着给父亲的药,往书房走。
推开门,果然见沈文渊还在看灵脉图纸,手腕上刚换的新膏药边又被蹭得卷了。
沈玉快步走过去,白皙的手一把抢过图纸,皱着眉:“爹!医官说您要静养,不能再劳心!这些灵脉的事,交给族里的长老就行,您要是倒下了,我和娘怎么办?”
他的墨发垂在眼前,眼底满是委屈和心疼,右颊的梨涡终于又露了点影子,却带着点倔强。
沈文渊看着他,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想拿图纸,却被沈玉躲开。
“好好好,听玉儿的,不看了。”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眼底的疲惫淡了些,“我这不是习惯了嘛,一坐下来就想看看图纸,总想着早点解决灵脉的事,让你们省心。”
“您好好养病,就是让我和娘最省心的事了!”沈玉把药碗递到沈文渊面前,白皙的手托着碗底,“快吃药,药里加了醒神草,能助眠,您今天好好睡一觉,别再熬夜了。”
沈文渊接过药碗,小口喝着,药味虽苦,却带着儿子的心意,心里暖暖的。
苏婉则端着给柳氏的药,往卧房走。
柳氏正靠在床头,春桃在旁边帮她捶腿,见苏婉进来,柳氏笑了笑:“苏姑娘,又麻烦你了。”
苏婉把药碗递过去,冷白的手轻轻吹了吹药汁:“药不烫了,您慢慢喝,里面加了补血的灵草,喝了对身子好。”
柳氏接过药碗,小口喝着,没再像之前那样抗拒。
傍晚时,沈玉又去书房看父亲,见沈文渊正靠在椅上闭目养神,手腕上的膏药没再蹭卷,才放心地笑了。
他坐在旁边,拿起父亲没看完的灵脉图纸,却没打开,只是放在桌上。
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父亲静养,图纸的事,等父亲好了再说。
苏婉走进来,手里拿着个小瓷瓶,里面是新熬的灵草膏:“医官说,每天换一次膏药,这个是新熬的,比药房的更润,不容易蹭卷。”
她把瓷瓶放在桌上,冷白的眼睫抬了下,看向沈文渊,“您要是手腕疼,就喊我或沈玉。”
沈文渊点了点头,语气里满是感激:“多谢苏姑娘,这段时间多亏了你照顾玉儿,还帮着照顾我和他娘。”
苏婉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往门口走,乌发随着动作轻晃,冷白的侧脸在夕阳里,泛着浅淡的光泽。
沈玉看着苏婉的背影,心里暖暖的,对沈文渊说:“爹,苏婉可细心了,她还帮您加了醒神草在药里,助您睡眠。”
沈文渊笑了笑:“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待人家。”
沈玉的白皙的脸颊瞬间红了,挠了挠头,没说话,却偷偷笑了,右颊的梨涡又陷了下去。
夜色渐深,沈府里满是淡淡的药香。
沈玉帮母亲掖好被角,又去父亲书房叮嘱了一遍按时换药,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苏婉正坐在他房间的桌边,整理白天医官开的方子,冷白的手拿着毛笔,在纸上记着注意事项:“沈老爷的药要温服,饭后半个时辰;沈夫人的药要空腹喝,早上效果最好。”
沈玉走过去,坐在她旁边,墨发垂在眼前,看着她写字的样子,笑着说:“苏婉,有你在真好,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照顾爹和娘。”
苏婉抬起头,冷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却眼睫轻轻颤了下:“都是应该的。”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却让沈玉觉得格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