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族》朽夜

12、12王妃的绝招

　　次日，当羲徵颜窝在被子里睡大觉时，门外的叫声却是让她不得安稳。
　　“王妃，王妃，如今都已是辰时将过，您该洗漱了。”一位侍女端着洗漱用品站在门外说着，不久，一一也来唤她的小姐道：“小姐，这都日上三竿了，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啊？”
　　“一一，你不知道你的小姐是不到巳时不起身的吗？怎么也和他们一样呢？”羲徵颜翻个身，继续睡她的。
　　这时，门外的侍女纷纷将视线投到一一身上，仿佛在说：原来，她们的王妃竟是这样一个赖床的人吗？一一略带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可随即又对屋内说道：“小姐，如今你都是王妃了，怎么还能和以前一样呢？小姐，你若再不起身，就莫怪一一，一一可要进去将小姐给拉起来！”
　　过了半晌，里面仍是没有动静。一一便小声地推开门，踏了进去，而身后的侍女自是抓准了机会，纷纷跟在后面。进去后，才发现原来她已坐于梳妆镜前。羲徵颜转身，看着自己眼前除了一一外的四个面容清秀的女子，问道：“你们都名唤什么？”
　　“回王妃，奴婢名唤青鸾。”
　　“紫鸢。”
　　“浅荷。”
　　“雪樱。”四个女子挨个儿报过后便上前和一一一道伺候着她梳洗。
　　不久，一一见她给自己仍梳着少女发髻，甚至比以前更夸张，便忙着上前阻止她，“小姐，你都是王妃了，该有轩王妃的样！这发髻不能再和以前一样，一一来帮你梳，保证好看又合礼。不然老爷要是看了，可定会怪罪一一的，小姐别忘了老爷可是礼部尚书！”可突然，一一似乎意识到什么，低下了头，小声说道：“对不起，小姐。一一错了，不该，不该……”
　　“罢了，无碍。你可要给我梳个好的发髻抵罪才行，你小姐我要美美的出去。”
　　“嗯，小姐啊，不管怎么样，都是个绝色的美人儿！”一一开心地上前，忙了半天，帮她挽了一个简单又不失典雅的发髻。她这才领着一一走出了轩王府。
　　集市上的行人见了她，似又想起昨日那盛大的迎亲场面，纷纷对着她含笑行礼。而她谢过礼之后竟远远地看见了刚从宫中出来的亦适。她拉着一一上前，拿出自己的笑容，对着他行礼道：“小女子见过亦侍郎，这厢有礼了。”
　　亦适一见，眼中略闪过诧异，可随即便恢复常态，笑着拱手答道：“亦适不敢。羲小姐乃堂堂轩王妃，怎么用得着对在下行礼呢？以在下一个小小的刑部侍郎，王妃这样做不失折煞了在下吗？”
　　“是吗？”她敢确定，此时自己的眼中定是万分狡黠。可她容不得自己再多加思考，慌忙之中就突然坐到了地上。
　　一一不解，想要将她拉起来。“小姐，你这是做什么？”而她却是伏在亦适的脚边，以一种柔弱的声音小声说道：“小女子承认，适才所说确有过分之处。可小女子已然道歉，既然亦大人仍不愿原谅小女子，那小女子唯有此行来换得亦大人的原谅了。”她说的断断续续，竟真有种委屈的感觉，让站在一旁的一一不觉也吃了一惊。
　　她的声音虽然小，可突然坐在地上这一行为，加之她轩王妃的身份，还是很快就吸引了周围的百姓。众人见她一副怜若姿态，不禁纷纷指责起亦适。
　　“也真是，既然王妃都已道歉，这亦大人怎么还不原谅呢？”
　　“刑部的就该了不起吗？人家可是轩王妃，怎么能让她如此委屈呢？”
　　……
　　过了一会儿，周围的百姓便都劝她起身，而指责亦适。见此，她不仅没有放手，反是更进一步说道：“大家莫要为小女子求情。此事本就小女子的错，怪不得亦大人。再说我们洛阳乃至天下的安危还全需亦大人照管，也难怪他对人要求如此严格。我看亦大人还是将小女子送进刑部大牢比较稳妥，一一，你说是吧？”
　　“啊？”一一睁大了眼睛，不明白自己的小姐究竟想做些什么。羲徵颜见此，忙在她的腿上一掐，她这才顺着说下去，“嗯，小姐说得对。一一也这样觉得。”
　　看着眼前的情形，亦适就知道羲徵颜这丫头在算计自己，可一时间他却也找不到什么应对之策。显然，这周遭的百姓不会听信自己，想到这里，他便索性继续站在这里，什么也不做。
　　“胡说！这南苍的安危怎是交得了刑部？天下人皆知如今护得我南苍太平的乃是轩王，那么王妃自然也是功臣。王妃莫理他，快是起身，以免伤了身子。”
　　不知是谁这样一说，百姓便纷纷上前想要扶她起身，她犹豫了半天，又用一种祈求的眼神看向亦适，最后才似万般无奈地从地上起来。而待她起来后，亦适早就不知躲到何处。见亦适离开，羲徵颜暗暗一笑，随即便对身边的百姓答礼道：“徵颜在这里多谢各位了，能够如此照顾徵颜。府中还有事，徵颜就不多加逗留，以免府中担心。”
　　“没事。王妃早些回府，莫要让王爷担心。那样我们可就付不起责了。”
　　伴着百姓的哄闹，羲徵颜拉着一一朝轩王府走去。这时，一一才将心中所惑给问出来。“小姐，你今天是怎么了？亦大人得罪小姐了吗？”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这样比较好玩。一一，我们回府吧。”她对着一一灿烂地一笑，一一便不再怀疑。因为，她的小姐就是这样的人啊，只要好玩就行。可是，羲徵颜在心中却小声地说了一句：亦适，我和你，还没这么快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