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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031 ...

  •   一道尖锐刺耳的尖叫声划破了府中的宁静。

      这声音骤然一起,瞬间吓得宁瑶瑶一跳。

      只见她与顾长绥二人飞速分开。

      其实明明再正常不过的举动,并无任何私情,可落入旁人的眼中,便是他们二人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在之下搂抱在了一起似的,尤其,二人避及的慌张速度,越发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虚心架势。

      这里是京城,京都之地,规矩甚严,远不比江南之地来得开放,尤其,男女七岁不同席,宁瑶瑶初来京城,还对京城诸多事宜还初在多有观察阶段,其实已经十分注重规矩了,这会儿冷不丁往后连退了几步后,微微恍了恍神,与那顾长绥对视了一眼,而后,二人齐齐朝着身后发声之地看去。

      这才看到身后不远处的月牙门后竟不知何时来了浩浩荡荡的一行人。

      只见为首的竟是一个极为惹眼令人瞩目的紫衣男子,只见那男子身躯凛凛,颀长挺拔,他个子极高,甚至比顾长绥还要高上少许,他肩宽背阔,气势凌云,没有看到他的相貌,光是看到那傲然身姿便知定然不凡,而目光一扫,看到那凌云之姿上的那张脸面时,便叫人呼吸微顿。
      怎么相容?

      宁瑶瑶出门少,识人不多,他见过最英俊俊美之人便要数她身侧这位气度不凡,满腹诗书的顾长绥顾表哥了,顾长绥乃人中松柏,清贵难言,原以为不过是在小小云城才觉得令人惊艳,可自云城一路走来,偶遇熙熙攘攘行人,才知他不仅仅是在小小云城如此出众,便是由南往北,这偌大的大俞,亦是万里挑一。

      就连今日他去北苑请安,毫无意外的,一个个对他见之忘俗,那眼中的清亮之色,难逃宁瑶瑶的眼。
      便是那一贯挑剔的宁瑶瑶,仿佛也忍不住微微侧目。
      尤其可见顾长绥的风骨姿貌。

      然而纵使优异至此,却在这紫衣男子跟前,却也仿佛被比了下去。

      其实男子之貌,各有千秋,顾长绥并不比此人逊色多少,换做另外任何一人,顾长绥自有他的风骨,而是远处那紫衣男子过于华贵惹眼了,单看相貌,他已俊美得如同一块美玉熔铸而成的金贵玉人似的,竟英俊得无一丝挑剔之处,更令人忍不住侧目惊艳的,却是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融入了股子里头高贵以及睥睨天下的尊贵气质。
      只觉犹如天上繁星,孤傲,遥远,尊贵,耀眼,却令人望尘莫及。

      在远远一探,只见他身上那袭华丽衣袍上龙飞凤舞,绣着威严霸气的蟒爪。
      宁瑶瑶虽自偏远之地长大,见人不多,却也知,龙为尊,蟒为贵,尤其此人身上那蟒爪乃九爪之蟒,便知,此人要么乃皇亲国戚,要么乃权爵贵人。

      再看到他身侧紧紧挨着作陪的宁荣荣,以及身后小尾巴似的宁芊芊时,联想到方才北苑有人来报,兆王殿下到了,便已猜出了此人身份。

      原来,此人竟乃今上一母同胞的胞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兆王殿下。

      没曾经,竟如此华贵俊美,尽管回京不过才几日,却早已数度耳闻他的大名了。
      这般尊贵优越之人,竟对宁荣荣如此偏爱。

      尽管宁荣荣貌美有加,可站在此人跟前,却仿佛明珠蒙尘,竟被那人耀眼的光芒完全掩盖住了,可见二人的感情早已经超越了身份相貌。

      这猛地一眼远远探去,也不知是宁瑶瑶的错觉还是如何,竟在探去的第一眼时,仿佛在对方脸上探到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仿佛此人在何处见过似的,然而宁瑶瑶自幼离京,常年卧榻养病,绝无任何机会任何场合见过此人。
      故而,不过一探眼,便很快收回了目光。

      不想,刚收回目光时,便觉得一道锋利的视线紧接着紧锁而来,宁瑶瑶再一抬眼,便远远与那紫衣男子目光对上了。
      二人远远对视了一眼。
      宁瑶瑶愣了一下,只觉得对方的目光像是一条毒蛇之眼似的,冷冰,严寒,死死将人盯着,又像是猎人的目光,犀利,阴狠,令人一时无处遁形。

      对方的目光太过威慑迫人。
      宁瑶瑶怔了片刻,很快收回了视线。

      对面的宁荣荣看了看远处那“四处勾人”的宁瑶瑶,又看了看身侧眯着眼盯着那宁瑶瑶的兆王殿下,只见九霌哥哥正在将人上下打量着,不知为何,宁荣荣心头骤然一紧,只觉得一抹危机感骤然涌上心头。

      “宁瑶瑶,你在此作甚?”
      “还没回京,便想方设法的混入了九霌哥哥的马车,如今,回京不过才几日,又与人在府中搂抱私会,你还要不要脸呢,你要置我宁国侯府的女子的矜持礼教于何处?我警告你,这里是京城,不是昔日你那可随随便便与人私会搂抱的乡野之地!”

      “你当初在那乡野之处如何与人私会私通,便是再不要脸,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可管不着,可如今回了宁家,你若再敢放浪形骸,不知自重廉耻的话,我一准状告了爹爹,让他将你这个不要脸的送去郊外的尼姑庵剃度去,省得带坏了府中几个妹妹,扰乱了侯府风气。”

      宁荣荣气急败坏的冲着那宁瑶瑶讨伐着。
      三言两语便将给宁瑶瑶头上安上了个“不自重”的帽子。

      宁瑶瑶闻言脸上倒是淡然,并未曾发火发怒,而是远远探了那宁荣荣一眼,正欲开口时,这时,只见身旁的顾长绥率先一步踏了出来,将宁瑶瑶护在了身后,却只淡淡朝着宁荣荣一行作了个揖道:“宁二姑娘误会了,第一,瑶瑶并未曾想方设法的混迹他人的马车,是那日突下暴雨,瑶瑶身子羸弱,不堪被暴雨淋打,故而顾某与宁家众人合议,这才雨中拦人,将她送上马车的,此事人尽皆知,原有人雨中相助,本是美谈一桩,如何到了宁二姑娘嘴里便成了如此龌龊之事。”

      说到这里,顾长绥忽而抬眼看了宁荣荣身后那名紫衣男子一眼,再次作一揖道:“那日不知乃兆王殿下的驾座,若有冲撞之处,还望殿下海涵,今日既有缘遇上,顾某代表妹向兆王殿下致谢,殿下暴雨相助之情,顾某感激不尽,他日若有效力之处,顾某定愿效犬马之劳。”

      显然,顾长绥亦猜出了那名紫衣男子的身份。

      顾长绥大大方方的解释着。
      却见那兆王殿下只缓缓摇着扇子,淡淡扫了他一眼,俱不开口,端得一副气势威严。

      顾长绥便也不曾觉得被人落了脸面,只神色如常继续道:“第二,顾某与表妹自幼一起长大,如今又一道结伴来京,虽非亲生表兄妹,可情感却远胜表兄妹之情,表妹病重,碍于男女有别,一直未曾前往探望,今日表妹出门,心中担忧,便等候此处探问病情,缘何到了宁二姑娘嘴里,便得了苟且私会这般诛心之言。”

      顾长绥说着,看了那宁荣荣一眼,继续道:“表妹向来知守礼节,恪守本分,她乃宁国侯府之嫡女,虽未曾承蒙宁老夫人膝下,却也一直由外祖母吴老夫人教养长大,吴老夫人为人慈爱和蔼,为云城诸多人敬重,她老人家规矩甚严,在她老人家膝下养大的宁大姑娘更要比旁人精细和看重,虽表妹多于府中养病,鲜少踏出过府门,可所有见过她的人皆对她称赞有加,她的品行和涵养满府称赞,宁二姑娘与长姐虽不还不熟,却也莫要妄自评断才好,何况,那云城虽偏远,却也乃江南之地,太守府虽不如侯府威望,却也乃一城之主,绝非二姑娘嘴里的乡野之地,还望日后儿姑娘慎言。”

      顾长绥神色淡淡的说着。

      他满腹经纶,出口成章,言语论调间,调理清晰,句句明辨,令人信服。
      辩论乃他日常,对一个小小女流之辈,甚至无须上心,开口便能将人压得人哑口无言。
      说完,只见他复又朝那宁依依作揖行了个礼,举止大方有礼,翩翩玉如。

      这话一落,果然,只瞬间堵得那宁依依哑口无言。

      只见那宁荣荣指着那顾长绥,一时气得浑身发颤,最终,冲着那顾长绥咬牙厉声道:“我……我亲眼所见你与她搂抱在一起,你……你竟还敢睁眼说瞎话。”

      说着,便又朝着身后那宁瑶瑶一指,道:“好你个宁瑶瑶,怪道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在府中与人这般苟且,原是领了这么个巧言善辩的一道回府,你才有恃无恐是吧!”

      “我看,什么表哥表妹的,什么风雨同行,赴京高考的,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不过是打着这么个幌子好方便行你们的苟且之事。”
      “好,你今日不承认,没人能怎么着你,可你当心着些,莫胆敢再被我抓到了尾巴,让我撞见你与这姓顾的搂搂抱抱纠缠不清,若再有下一回,若坏了我侯府的风气,我一准饶不了你,我一定禀了爹爹,让他将这姓顾的给赶出侯府去,哼,你便看我做不做得到。”

      宁荣荣气急败坏的说着。

      顾长绥闻言,抿着嘴,神色转冷道:“宁二姑娘——”

      他正欲再行开口辩解之时,这时,只见身后的宁瑶瑶忽而上前一步,淡淡的冲那顾荣荣道:“我与表哥不过叙旧几句,就站在大门口,既未曾避嫌,又有婢女相伴左右,如何当得起私会二字。”
      说着,宁瑶瑶淡淡笑了笑,冲着对面那宁荣荣道:“我与表哥若算得上私会,那妹妹与这位公子又算什么?”

      宁瑶瑶淡淡说着,语气极淡,神色也十足友好,但那绵柔善意里,竟也藏着一丝凌厉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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