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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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亮，和时光一样，是职业围棋九段，也是站在中国职业围棋顶峰的一小戳人之一，而他的父亲俞晓旸，更是在十几年就问鼎世界冠军，当年褚赢还是灵魂状态跟着时光时，曾在网上分别与父子俩下过棋。尤其是和俞晓旸的那一场对弈，看得众人皆叹服膜拜。
而作为在同一场比赛中，同时晋升为九段的两个人，这两年却联系得很少，要不是这次应氏杯快开赛了都不见时光去报名，俞亮未必会给他打电话。
所以，俞亮在得到时光莫名去了临碣市的消息以后，为了时光不出差错，能够按时比赛，立马就开车赶往临碣市。
下午到了之后，俞亮又奔赴时光所在的警察局。直到见到时光后，俞亮一反往常，非但没有开口询问，反而变得沉默。
警察局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时光和褚赢在警察叔叔那儿报道打卡之后，就和俞亮一起去找个地方吃晚饭。
一上午的时间，褚赢勉强学会了骑车。这种双人自行车比较笨重，褚赢骑起来总是歪歪扭扭，走不了直线，倒是把旁边的路人惊了不少。中午，褚赢就拉着时光在北湖公园里旁边的小吃一条街里尝鲜——在以前，褚赢只能看着时光，看着别人吃各种颜色鲜艳，形状百怪的食物，早就在心里羡慕得不行。
所以中午两个人就着各种小吃对付过去。但是到了晚上这会儿，时光不再容许褚赢再去那边吃。
“大神，那些东西一点也不营养不是，咱们不能顿顿吃吧？”时光无奈地牵着褚赢，拉住他前往北湖公园的步子。
“荤素齐全，色彩鲜亮，味道丰富，怎么不营养？”褚赢瞪着时光。他一千多年都没碰过吃食，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么个美食之地，岂能错过？
营不营养是看颜色和味道么，那些都是各种添加剂和香精，不要被表象欺骗啊小朋友……时光心里吐槽着，但是不敢直说，说生气了一会儿还得哄。
“那些东西也就那么几样，没有新花样。我带你去吃其他的吧，你没吃过的，保证好吃！”时光笑眯眯地拉着褚赢朝反方向走，“我记得这儿附近有一家西餐厅，看着人还挺多。你吃过西餐厅吗？”
“没有吃过，就是那些蓝眼睛的人做的饭？”褚赢虽然还是想再去尝一尝，但是看时光坚决不去，也就罢了，毕竟机会还多，记得方圆市好像也有类似的街道，里面全是吃的，肯定也是十里飘香。
“那我带你去尝尝，说不定你会更喜欢。”
褚赢点点头，转头又问一直在旁边沉默的俞亮，“小亮，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俞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俩牵着的手，只吐出几个字：“我随意。”
随后三人找了家看着还不错的西餐厅进去。
等点好了菜，服务生拿着菜单走后，俞亮一改先前的沉默，主动出声：“褚老师，久闻大名，不知道能不能对弈一局？”语气生硬，仿佛从喉咙里艰难磨出来的。
“好啊，来一局盲棋，看看小亮有多少进步。”褚赢对对面的青年有一种天然的好感，当然不会拒绝。眼前这个青年，和四年前相比变化不大，只是更沉默内敛，但是看得出来，对围棋依旧执着，就和褚赢一样。
“行啊，我帮你们记着，要是谁输了，主动结账请吃饭。”时光在一旁起哄，将头靠在褚赢肩膀上，和他商量：“俞亮可是土豪，褚赢你好好下，咱们今天好好宰他一顿。”
褚赢耳朵被热气冲得发痒，忍住将肩膀上的脑袋推下去的冲动，没有搭理他，笑道：“小亮，开始吧。十六之四”
盲棋，就是不借助棋盘，纯靠记忆力与对手对弈。
“十四之五。”俞亮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有种饭还没吃就被撑着了的错觉，心里却沉了下去。
俞亮和褚赢一手一手下着棋，却越来越确定，眼前这个人，真是褚赢。和四年前一样出类拔萃的判断力和计算能力。但是，思绪却越来越多地飘向时光，有些事情，也似乎终于要浮出水面。
因为想着马上要吃饭，两人不约而同下了快棋，停顿时间很短，没有太多时间思虑，又要记忆棋局，所以不久后，俞亮顾此失彼，最终中盘认输。
“受教了，褚老师。”俞亮微微点头，以示敬意。
“小光的进步很大。”褚赢回礼，又道“可见这几年不曾浪费光阴。”说着，眼睛还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时光。
下了这盘棋，褚赢就更确认了，时光的棋虽说也有进步，但是对比起俞亮，又少几份沉稳，偏于激进，而且这几年估计也算不上刻苦。
“来来来，先吃饭，再不吃都凉了。”时光乐呵呵地切好牛排递过去，又把褚赢那盘接过来切，仿若没有发觉褚赢的言外之意，“你尝尝能吃不，吃不习惯这还有意面。”
褚赢看着切好的牛排，决定稍后再说，毕竟美食不可辜负，但时光可以慢慢收拾。
而俞亮，则吃得食不知味。
直至跟随时光回酒店，睡在新开的房间里，脑海里仍就是刚才的两个人。
时光亲密地牵着褚赢的手，神情无奈又笑容满面。把头放在褚赢肩膀上，一边说话一边故意朝褚赢耳朵里吹气。小心翼翼地教褚赢使用刀叉，给褚赢切牛排，倒红酒，夹菜……不管什么时候，在干什么，时光的眼睛里都装着褚赢，仿若漫天的星光盛放，再装不尽其他的。
时光他……？
俞亮想起，他爸爸曾经和时光聊过与褚赢下的那局棋，时光最后反应很大，几乎夺门而出。而这件事，莫名其妙地成了俞亮和时光决裂的原因。至此，他们几乎不再联系，仅仅在网络上下下棋。
俞亮又想起一件事：在他们俩问鼎九段的那次北斗杯比赛前，他们曾出去晒过一次太阳，俞亮问起小时候和他下棋的人到底是谁，时光没有回答，只说，那是一段如有神助的时光。
说那句话的时光，是俞亮从没见过的。他的眼神里包含太多，太深，俞亮那时还理解不了。
而今天见到褚赢，见到时光眼里无尽的光彩，或许俞亮已经知道了答案。
褚赢，就是那个最初与俞亮下棋的人。也是褚赢的离开，让时光差点放弃围棋，又使他几乎癫狂。又是褚赢的归来，让时光近乎一朝回到几年前的模样。
所以，在时光的心里，褚赢，是他的神？
简直荒谬！不可理喻！这几年变成这样，竟然真就是为了这么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