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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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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晨歆和小豆子出了玴茗宫,小豆子便压低了声音,轻轻的说到:“颜太医,为何你刚才在那么多人面前要问那女卫之事?您这不是笑她们玴茗宫处罚方式有损颜面嘛?平时里你可向来不闻不问的哟。”
“我只是看那小女卫一直这么跪着颇为可怜,可这宫里向来忌讳结党营私,如若帮她说话,我又不是什么高官权贵,就算那宫女今日明着卖我个人情薄面放她一马,难保明朝又觉着她有什么小靠山看不过眼换着法子整她,不如丢她点颜面,亦顺便让那群宫女觉着这样的惩治方法确实不好,而让她起身,不是比那样好些?”晨歆一挑眉,回答到。
“咳,这也是,不过那女卫适才也应该听到你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明白各中道理,不然怕是要记恨与你呢。”小豆子微微惋惜着,这宫里,好人当坏人的事可多着去了。
“这就不是我能管的事了,我该做的已经做了。”晨歆无奈回答,心里却有些担心,她也是怕洛璃误会的,但又无可奈何,看着她受罚,她更是办不到,只得如此而已。忽儿又想到那司徒贵妃的怪症,便又问小豆子:“对了,你可知这司徒贵妃近日来有何异常,她的病确实奇怪的很,我亦是没有任何的头绪。”宫女的话可能因着长期跟着主子而有所忌讳,这四下无人,晨歆就悄悄的问了小豆子,希望能从中知道些什么,以便能早些知道病因,对症下药。
“异常我到是不知,这几日,我都是几个宫论着职守,却是听到些风言风语的说司徒贵妃这不是病,倒象是。。。呃。。。。。。”小豆子说到此却又不说了下去,象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的又不说下去了?这贵妃的病可是关系甚大。”晨歆奇怪道。
“哎,可不是你前日里提醒我隔墙还有耳嘛,我这就活学活用了嘛。你不知道啊,其他宫里的人都说啊,是哪个贵妃因嫉妒这司徒贵妃如今太得宠,所以用了些巫蛊之术才弄的司徒贵妃如此,你看这司徒贵妃的样子,还真确实如此,一下手,一下头的,倒真象是被人钉了生辰八字的小人。”小豆子说时一脸小心翼翼,还时不时四下张望着。
“瞧你这滑头,倒是反过来说起我了。”晨歆揶揄着笑到“这风言风语的确实不可信,不过就怕真是这后宫的哪些人看不过眼这司徒贵妃如今太得宠,而从中做出些什么出挑的事来加害与她,倒是不得不防。”
二人一路聊回了太医署后,因小豆子还有公务在身,便又匆匆放下药箱往回走了,而晨歆也因着司徒贵妃的病症开始与众医师研究起来。直到月明星稀时,众人也依旧毫无头续,才回房去休息。晨歆心中仍有疑,莫不是真有什么邪门巫蛊之说,虽然晨歆亦不信这些坊间流言,但如今各方面又确实的有些相象。可如若把这些个病症归为巫术,又是对医者最大的耻辱。她向来不信这些邪术谣言,虽然她也相信鬼神之说,但她只信“举头三尺有神明”,“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些人世常言。无奈下只得回房后又独自拿出师傅留下的医书,继续研究到夜深才入睡。
几日下来,太医署内的医士们几乎翻遍了所有的医药典籍,忙的焦头烂额却也依然一筹莫展,皇上大发雷霆,斥责太医署的医师们成日不思长进,更为胆颤的是如若一个月内再医不好司徒贵妃的怪症,便要这群医师们全部提头去见。晨歆每日除了去各宫的出诊外,便是与太医署众人忙着对这司徒贵妃的病症一起研究。这日,天才刚暗下来,太医署门外便来了一位客人,来人一身暗红夹黑军卫服,一双墨色白边棉靴。象似伸手正准备去敲门,可那手却停在半空中,似又不想去敲门,便又转身往回走,没走两步,却又回身,反复不定,偏正好此时好巧不巧的门从内打开了,约莫是一个御医正准备出去,碰到了正在门外徘徊不前的洛璃。
“请问这位军卫现在到访有何事嘛?是要请哪位先生出诊?”老者开口到。
“呃?不不~我找颜太医。”洛璃只得硬着头皮回答到。其实她亦不知道她今日来这的目的,说要问晨歆那日庭院之事,又觉得自己有何颜面去质问她,若不问,心里又似有千结,不弄个清楚她不甘心。所以才在门外去而复返。
“哦,那您请进吧,颜太医正在房内,老夫有诊就先走一步了。”老者说完便又低头走了过去。
等洛璃到了晨歆房外时,见晨歆低头正在翻着医术,眉头紧皱,象是正为着什么而心烦着,几日不见清瘦不少,几缕青丝已从发髻中逃了出来,更显疲惫。只立在门外看着里面,现在去会不会打扰她?好像来的很不是时候。洛璃心里想着。但来都来了,不进去吗?却见晨歆此时许是因为困惑不解而放下了手中的书籍,长抒了一口气,稍做调息,抬起头来望向门外,如此却正好四目交接。
“来了为何不进来?杵在门口做何?”晨歆先开口问道。
“没什么,只是几日都不见你,来看看你在做什么。”听晨歆叫她进来了,洛璃也只好慢慢走近,她从不觉得晨歆是什么坏人,又知晨歆不是什么手握重权的要员,却不知为何见着她时觉得会有一种莫名的压力,使得她反而觉着自己更象是做错事的孩子,来道歉讨好一般。
“还能做什么,不就是为了那司徒贵妃的病症嘛。太医署的御医们都也束手无策,莫不是真要我们都人头落地不成?”晨歆感叹,双眉微紧,皓齿星目,又继而问洛璃“那日我走后,玴茗宫的人可有让你起身了?”
自己本不想问的事,如今晨歆却提起了,那便说了吧,否则自己今日回去,恐怕还是要有个疙瘩。“恩,你和那位公公出宫门后,就有人叫我起来了,还告诫与我以后再不可如此,否则就不是跪这么简单了。”洛璃委屈的说着:“为何你那日要当这么多人的面说我,别人可说我不守职责,饮酒越举,可是晨歆你是都明白的呀,为什么不帮我说话反而这么笑话我,我这几日是有想不通所以都不来找你,可我又觉得晨歆你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所以今日才来。。。。。。”洛璃的声音是越来越小,最后逐渐成为嘟囔声。
“所以,今日你来的本来目的是,质问我为何那日不帮你,而不是来看我究竟在做什么,是嘛?”晨歆对着洛璃一笑,见她又红了脸低下头去,已然承认了,就又继续到:“如若我那日不说话,那么你可想过,你能否这么快就起身了?约莫不跪到个月落西山,你恐怕还没起来。再者,若我那日跟旁边那位嬷嬷求情说,这小女卫昨日因被我拉着饮酒,故而亦是今日情有可原,那不是摆明了你我二人一起不守宫规,莫不论我这太医官职不过九品小芝麻官,就算是那些个国政大臣的,又怎能当面说出?还是或曰你昨日许是碰着些什么的忧心事,故而饮酒,那我为你求情让别人通融一翻,可难不保那嬷嬷认为我又是根什么葱蒜,与她玴茗宫有何干系,就算当下差人唤你起来,谁又知她是否待见,日后见你再换着其他的方法使唤你,这宫内奴才们跟着主子,学的最快的不就是眼红。所以你觉着哪样甚妥,恩?”
洛璃抬头,见晨歆正笑盈盈的看着她,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说:“哎哟,你说我这笨脑袋,哪里有想这么多,就知道晨歆你肯定会帮我,不和那些人一样坏,差点就误会你了,嘻嘻。”说罢,再抬头时已笑逐颜开,雪白的脸颊配着稚嫩的红唇,带着笑意的眉眼弯弯,样子十分可爱。
“瞧你这马后炮的,弱,你敢说你适才来之前,不是心里记恨与我要来问我个清楚?”晨歆微微眯起了眼睛,故意打趣道。
“诶,好嘛好嘛,是我不对在先,我这厢给你陪不是,行不行呀?”说罢洛璃还真起身佯装陪不是的样子,却被晨歆给拦了下来。
“好了好了,和你开个玩笑你到真要与我较起劲来了。”晨歆伸出手去握她手想阻止她弯身,却不想才碰到手背洛璃便似触着电一般的弹了开去,继而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仔细一看,原是洛璃的手上竟划伤了一条,这手背本是细皮白嫩,如今却硬生生的添了一条血红,仍有一些残留的血渍干涸在手背上,看样子应该伤的不是很久,“你的手是怎么回事?过来給我看看。”晨歆蹙眉。
“哦。”说着便递出手給晨歆,“还不是银袖昨日晨操时,不知心思放哪呢,剑头一偏竟往我这边走,幸好我反应快只划到了手。”
望着洛璃手上的伤,晨歆却觉着是有人突然扯了一下她的心,颇为难受。但嘴里说出的却总是不露声色:“叫你们平时不小心,这刀剑的利器岂是儿戏?”说着便又从桌下取出了药箱。拿出一些洛璃都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瓶瓶罐罐来。
“欸,疼!”当晨歆把药往洛璃手上一抹,洛璃便忍不住的叫了起来。
“你忍着点儿,这金创药敷上去时是有点火辣的刺痛感,不过药效却是很好,不用几天你的伤便会好的。也算是給你个教训,让你平日里不多加留心。”嘴里是训着洛璃的话,但手却是轻了几分力到,敷上药的时候,还轻轻呼气吹了一会儿,象似知她那孩童般的脾气需要安抚一般。
而洛璃望着晨歆为她上药,以及如此的呵护,心底早已将那些疼痛抛诸脑后,看着晨歆因为轻吹而微嘟起得嘴,如今她脑子里想的实是那日晨歆吻她的画面。继而又红了脸。今日这气氛亦有些象那日般,烛光摇曳,照的人心亦有些晃动,晨歆的嘴唇有些红润,在烛光下又微微泛着些许光泽,象似刚被水洗过的果子般,让人想咬一口,尝一尝那禁果的味道。思及至此,洛璃只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
晨歆刚为她上好药,一抬眼便见洛璃正红着脸望着她出神。相视而对,又觉二人之间这气氛太为暧昧尴尬,便只好慌忙开口到,“好了,回去记得上药的地方先别碰水,待明日好些了再冲洗掉。”边说,边又低头整理着药箱,但好似那些瓶罐的位子已换了原来的地方。
“恩!”洛璃听及亦收回了思绪。想起来时晨歆正在为着司徒贵妃的病而愁眉不展,自己在这也只使得她分心添乱,反正那些误会也都已说清楚,没多久后便又告辞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