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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闲谈 ...

  •   隆冬二月,京都里一片暖意,只有点点的细雨绵绵吹到了骨头里,惊起老人的膝盖里的湿寒,让人直打哆嗦。

      中央繁华的南河苑里,侍女来往往,手里端着精致的糕点和一个个小首饰箱穿梭其中。

      走进了看,里面就传来一个细软绵化的声音:“这个不行,遥僭哥哥不喜欢太艳丽的首饰,去把去年皇兄给我的春露细蕊的簪子拿来。”

      接着又是中年女子小声的恭维声:“公主长得好,遥公子定然移不开眼睛。”

      公主红了脸颊,小声道:“遥僭哥哥,多年未归,这一回来就送了拜帖定然是想沁儿了。”

      也许是她自己也觉得这话有些过于不矜持了,一下子从脸颊红到了耳尖上。

      身边侍奉的侍女也略带讨好的笑了两声,递上她点名要的簪子。

      公主红着小脸撇了一眼对身后的梳妆的嬷嬷点了点头,示意她就用这枝翠柳点花的簪子了。

      就在她还沉浸在遥僭拜帖的喜讯里的时候,一个侍女脚步匆匆的从外院走了进来,贴在门口的侍女耳边细语了两句。

      一听,门口的侍女脸上表情难看了几分,有些颤巍的走进暖阁中。

      坐在镜前的公主从镜子里看见侍女进来,面带喜色的转过身:“是遥僭哥哥来了吗?快请他进来。”

      一边说她就立刻抬起清秀淡雅却又不失精致华贵的裙装,往外走去。

      侍女见状,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喉咙干涩的说:“公主,刚刚遥公子让人传话,说今日不来
      了。”

      刚刚还喜色外溢的小姑娘就像是表情停滞了一般,轻飘飘的问:“说什么?”

      侍女匍匐在地面上,她的后背被冷汗给湿透:“说今日不来了。”

      不来了?这三个字就像是打碎了端庄秀丽的石头,让掩藏在后面的凶兽暴起。

      也不等侍女反应,一只精致的绣花鞋就踹在了她的背上,公主轻飘飘又问了一句:“为什么不来了?你说。”

      侍女被踩在地面上,脑子一片昏沉的说:“来人只说今日遥公子有事,改日再来拜访。”

      踩在他身上的脚收了回去,公主弯下腰,染着凤仙花的手指在侍女还算细腻的皮肤上滑动了,留下一条长长的红痕。

      公主略带笑意的说:“哎呀,误会了误会了,遥僭哥哥只是晚一点来,没事的,没事的。”

      她自我安慰的走出暖阁,像一只迫切起飞的蝴蝶飞向心上人的窗台,停留片刻。

      一直跟在公主身后的嬷嬷,这时才对已经瘫软在地的侍女训斥道:“还不跟上!”

      侍女这才勉强的一笑,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跟了上去。

      一封拜帖的小插曲,对于正在屋子里和盛宴下棋打发时间的遥僭来说,是完全不知道了。

      盛宴半瘫在软塌上,身后是遥僭帮他特意定制的靠垫,让他即使靠着也能舒服不少。

      眼前是一盘下了一半的围棋,棋面上黑棋势如破竹,对于白棋的围追堵截毫不手软,白棋看似被堵在死角,却每每都能险象环生再伤了黑棋三两步。

      执黑子的是盛宴,白子是遥僭。

      盛宴觉得,这白子的气势很符合遥僭的性格,一板一眼端方雅正,每一处都是光明正大没有什么暗藏陷阱让人一眼就看透了。

      白子落定,盛宴在棋盒里转了两把才选了一粒拿起来,百无聊赖的开口道:“你刚刚让人去通知那人今日不去了?”

      遥僭低头盯着黑子落在白子的右方说:“嗯,今日家父与我说,贸然前往皇家有失失礼,还是过两日春雪会上相请比较好。”

      这几天,遥僭怕盛宴无聊,他自知自己是一个闷声葫芦,没有话。将一些能玩能说的东西都从外面带了一些回来,想给盛宴解解闷。

      “她真的有那般神奇?”盛宴偷摸了一下腿,心中叹了一口小气。

      遥僭自然不会忽略他细微的动作,平缓的道:“自然。”

      也不知道是遥僭的态度太过于自然安慰道了盛宴,还是盛宴本就不在乎,他扬起来唇角勾起,浅笑的俊逸脸庞晃了遥僭眼。

      只听见盛宴没骨头的摊道:“那我还真想见上一眼。”

      遥僭没有搭话,冷淡的点了点棋盘:“该你了。”

      盛宴觉得他本来还算亲和的声音冷淡了不少,像是有人惹得他不快一般。

      下了一步,盛宴扭头四处张望了,没有人,只有自己一个病号和他一个正人君子,难不成是他自己。盛宴一脑门子的疑惑和不解。

      整日待着暖阁里,盛宴也实属无聊到了极点,让他这个本就喜欢在外游荡打巧的混不吝难受急,便又好奇的问道:“那你跟我说说他,也让我了解了解皇家秘史。”

      原本想着来到京都就要大展身手,搅个天翻地覆,谁知道在半路受的伤一直好不了,遥僭却一路背着他来到京都,还一声不吭的将他带回了家。

      遥家的也算是半个仙门世家了,为什么说是半个呢,这要从遥家的上一代说起。

      遥家一开始只是一个小小的富贵世家,在京都有着大把的田地和说不尽的金银财宝,没有依附任何一个仙门,由此深受其扰。

      不知从那家家主开始,这遥家每个三十年就会出生一名灵根上等的孩童,不出百年这遥家就成了一方霸主,做了仙门世家,威慑一方。

      仙家散修都说遥家是踩了狗屎运,不过是一个商户竟然也坐了仙门世家的名头,红了多少人的眼。

      天道崩塌之后,遥家的几位仙家也陆续过世,如今整个遥家也只剩遥僭一人还是一名修真者了,其余的都是一些拳脚功夫的武者。

      即便如此,遥家凭借着遥僭一人,也占了京都三分之一的资源,做大了他遥家的一亩三分地。

      初次被遥僭背着见到遥家父母的时候,盛宴觉得,遥僭的长得好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人家父母就长得好。

      尤其是遥父与遥僭有着五分的相似,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父子,只是气质不同。

      也许人到中年了,遥父看起来更加稳重自持一些,一言一行温润有礼,却也有久居高位不容置喙的威视。

      在盛宴眼里,姜子瑜也算温润如玉的样子,即便他是装的,但是和遥父一比他姜子瑜眼里的野心都要化成黑墨染黑了他半张脸。

      遥母温柔似水,一双宽窄有度的丹凤眼中都是对遥僭的思恋,即使不言语盛宴对她也不敢轻慢一分,只因为她似自己的母亲,对子女爱到了骨子里。

      因为全身的骨头都断了重接,盛宴每天都需要遥僭为他重新走灵脉,几番下来盛宴的修为上了几个台阶,隐隐要升阶的模样。

      遥母的照顾更让他不好意思直接离开,只好呆着遥家慢慢养伤。

      好在昨日,遥僭与他说有一人可以相助于他,让他早日恢复,不必等上个三五个月。接着便写信,要带着这他去见上一见。

      这人就是盛宴相问的人,只是他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好奇的很。

      本想着今日一见就知道了,谁知道遥僭又给悔了,让盛宴挠心挠肝的想知道对方是谁。

      “皇家公主,沧沁。”遥僭的声音里没有一丝起伏,像是说的就是一个藉藉无名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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