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低垂的银莲》此相别离

3、3.月季·青空之蓝

　　“没有什么爱意是永恒的，就像是火焰，终究是会熄灭的。”

　　“明白吗，花濑？”

　　摇头。

　　“不明白吗？”好似是叹息，他笑了，“那也无妨。”

　　“只要被伤害过，你就会明白了。”

　　太宰治离开之后，司波花濑因为感情而发热的头脑终于在现实的冰冷残酷中冷却下来，她开始感到害怕。

　　司波花濑是一只美丽的金丝雀，她当然不止拥有金丝雀应该拥有的美貌，还有着金丝雀所没有的才能，不过这些才能才是她沦为这样一只金丝雀的真正原因。

　　不管起因是什么，现在的事实就是她是一只金丝雀。

　　受人豢养的，牢笼中的金丝雀。

　　她所有的行动都被限定在对方划定好的框架之内，超出了这个范围的就是不被允许的，是会被惩戒的。

　　不考虑人品问题，毋庸置疑的是，这位暴君拥有着非同一般的能力，司波花濑畏惧他，不敢忤逆他，在司波花濑心中那是个无法战胜的存在，所以她唯一的选择就只有恭顺。

　　那是她的态度，可并不等于是所有人的态度，并且非常显然，不可能是太宰治的态度。就算太宰治在她面前表现的再温和，司波花濑也能够读到他温和外表之下的。来自深渊的气息，和那位暴君相似却不尽相同。

　　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低头的，他若是低头，只可能是被那位暴君用绝对的暴力摧毁铸成脊椎的骄傲，被迫跌入尘埃之中，在无尽的绝望中放弃了抵抗。

　　司波花濑见证过这样的事情发生，而那位暴君对于被他彻底驯服了的存在也会很快失去兴趣，随手丢弃。

　　总之，如果让太宰治和那位暴君碰上的话，绝对会有司波花濑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

　　可是，她要如何去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金丝雀小姐被暴君按照自己的心意养成了一种矛盾的性格，她性格中带着自卑与自己未曾察觉到的自傲，当碰上暴君的事情的时候，那种自卑会被无限放大，占据她所有的思考空间。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在她陷入消沉之前，一个电话率先打断了她的思绪。

　　来电显示是月季，总觉得比起卡萨布兰卡，这才更像是恋人应该具有的备注，至少它的花语是等待有希望的希望、幸福。这么想着司波花濑接起了电话：“喂？”

　　“我到了，花濑，下来吧。”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温柔，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沉醉进去。

　　只是，司波花濑站到窗前向下看了看，停在楼下的是一辆低调的豪车，在她的记忆里会这样来找她的只有那位暴君。当然，那位暴君是不可能这么温和的对她说话的，他的话，尽管语气并不强硬，话语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思。

　　可能是因为刚刚才想着这位暴君，所以司波花濑下意识的将对方拉出来进行了一次对比，对比完了她才意识到自己沉默的有些久了：“好的，我这就下来。”虽然还不是很清楚对方到底是谁，又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总不好就这样把人晾着。

　　司波花濑很快换好衣服下了楼，来到车前，抬手轻轻扣了扣车窗。

　　“花濑。”车窗打开，清隽的棕发少年看过来，如天空一般的双眸流露出同样的温柔。

　　司波花濑忍不住也笑了。她望着他，忍不住就笑了。

　　真好看呀，宛如天空一般叫人着迷。

　　那少年或许不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但一定是最让人心动的人之一。

　　纲吉被司波花濑盯得有些受不了，转过头来冲她一笑：“别总是盯着我看啊。”明明性格相当温柔的一个人，为什么盯着他看的时候，目光那么具有侵略性呢，“上车吧。”

　　司波花濑微微扁了扁嘴，还是听话的移开了目光，然而她很难控制住自己，仅仅只是一会儿会儿就忍不住又把目光转了回来。她并没有听话的上车，也没有听话的移开视线。

　　纲吉终于无可奈何地伸手挡住了她的眼睛：“花濑，再这么看我，我会控制不住的。”他带着些无奈，明明应该有着无数种办法，然而对上对面的少女就变得无可奈何了。

　　司波花濑长长的睫毛扫过纲吉的掌心，她慢慢地吐着气，给人的感觉很安静，柔顺的长发披在她的肩上，一切显得恬静而美好。

　　如果不去看她那被盖住的眼睛就好了。

　　司波花濑有一双金色的眼眸，并不锐利，相反是温和而柔软的，如同跨越了无数光年才抵达目的地的星光。然而这个时候这双眼睛就完全不是这样温柔的姿态，宛若野兽一般的，带着捕食者的凶性。

　　啊，为什么会感到困扰呢？司波花濑不明白，她想要更加靠近一点，想要得到更多一点，这有什么不对吗？

　　那是属于上位者的凶性。

　　司波花濑的心中藏着一头野兽，然而大多数时候它都会乖乖的，只有，她确信对方绝对没有可能逃出自己掌心的时候才会悄悄地伸出爪子，露出獠牙。

　　比如说，她就很笃定自己能够将面前的少年咬的死死的。就算他看起来带着上位者的镇定自若，可是属于猎食者的天性告诉她，面前的人是可以捕食的猎物。

　　所以司波花濑完全没有听话，她拉开车门，上了车，忽然扑进了纲吉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能够感觉得到胸膛之下一下一下鼓动着的心脏，还有汩汩流淌的血液。

　　啊，好美味啊。这么想着司波花濑抱得更紧了一点，甚至直接隔着衣服咬住了少年的锁骨，不是很用力，但是这样似乎变得更加撩人了。

　　车里本来就不大的空间一下子充满了暧昧的气息，过分贴近的两人，微微上升的体温好像让空气中的水汽都开始沸腾起来。

　　“花濑，松口。”纲吉的声音有些喑哑，根本没有什么威慑力，更不要说，他不受控制的箍紧了少女的腰，让她更加靠近自己。

　　司波花濑知道他根本没有生气，所以完全没在害怕。不过，她还是乖巧的松开了嘴，仰起头，眼睛还被挡着所以看不到对方的神色。她只是张了张唇，虽然想呼唤对方的名字可是根本喊不出来。

　　她就好像是一只小猫咪，拼命地往主人怀里钻，喵喵的撒着娇，想要被宠爱。

　　少女的情绪表现的那么炽烈，仿佛要将自己都燃烧殆尽一般。

　　但是，太过于热烈，总是不免让人担心会不会很快就迎来终结。

　　纲吉并不会有这样的担忧，可少女这样的举动，也让纲吉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焦灼，想要做些什么，然而却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超直感试图传达某些信息，却没能被解析。

　　没有得到回应的司波花濑有些委屈，她又往前凑过去，明明两个人已经贴的很近了，但是对她来说似乎还远远不够，她一直在向前她渴望着，然而却不明说自己的渴望，又或者事实上她都还没有弄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这样的茫然显得格外惹人怜爱。

　　好饿啊，感觉自己饿了。胃部传来虚幻的灼烧感，司波花濑告诉自己要克制，可是这有些过于困难了，明明美味的食物就摆在面前却告诉她不能吃，这不是很难受吗？

　　少女渐渐加重的呼吸落在纲吉的耳畔，如同是燃油，让那种焦灼变得更加明显，他于是明白了，那是对于少女的“渴望”。既然明白了是什么，问题就变得好解决了，纲吉低下头，吻住了少女的唇。

　　少年的吻最初是温柔的，但是在少女的挑逗下，很快变得炽烈似火，不带有可以逃避的余地，一旦被卷入其中，就会与他一同燃烧。唇舌共舞，攻防交替，司波花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主导地位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被颠覆，她向后退避，却猝不及防的被压倒在座椅上。

　　无法呼吸，无处可逃，就像是一只囚鸟，被束缚在了笼子里。

　　唇分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狼狈，纲吉的喘息有些急促，司波花濑的唇则微微肿起，少年似乎总是不知节制，譬如亲吻，总是要反复厮磨，才肯罢休。

　　“花濑。”纲吉抱住司波花濑头垂在她的颈间，“别总是引诱我。”

　　对于恋爱中的人来说，恋人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充满了吸引力，她的眉眼，她的微笑，她的发丝，她的回眸，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无比诱人。

　　司波花濑慢慢地喘着气，回过神来她终于意识到不对，然而话已经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明明是你一直在诱惑着我才对，不可以恶人先告状啦。”

　　不，比起到底是谁诱惑着谁这种问题，难道不是应该是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个问题比较重要吗？

　　脑海中第一时间跳出来的答案是恋人。

　　这个答案好像很正确，毫无抗拒的亲吻，特殊的饥饿感，无一不昭示着这个答案的真实性，
　　可是如果这样的话，那太宰治呢？

　　脑海中掠过对方有些危险的眼眸，蓦然的，司波花濑感到了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