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你的爱》蒙面溜芒

36、这个曾抚慰过他的城市希望能待他不薄

　　几天后，成墨和江燕到达了K，这个他曾经留下美好记忆的城市，成墨希望能依旧带他不薄，成墨按照网上的地址找到了一个小村子。
　　成墨和江燕坐着大巴到达了目的地，这里离市区2个多小时的路，还有一些女人穿着少数民族的服饰，村口开心地说笑着，几乎家家门口都养着几株花草，叽叽喳喳的小鸟不时飞过来啄花蕊，仿佛外面的事情与它们无关。
　　“您好，我想找一下这个地址。”成墨把地址给路过的人看。
　　路人指了指红砖房，成墨和江燕按指示来到了网上说的地址。
　　门口挂着中介的牌子，这个地方有点像成墨老家的那种“小卖店”，烟酒糖茶有，水产生鲜有，房屋中介也有。
　　“您好，我们在网上看到这里有房子出租。之前打过电话，说可以来看房。”成墨对门口背对着他们的大爷说。
　　听到声音，大爷转了过来，大爷留着长胡子，穿着中式唐装，笑盈盈：“你们是长住啊，还是短租啊？”
　　“不一定，应该最短也要几个月吧。”成墨回答。
　　“那你们是想住好一点的啊，还是一般一点的？”大爷接着问。
　　“一般一点的就行，我们没那么多预算。”
　　“行嘞，我看看啊。”大爷起身，“跟我走吧，带你们看几个去。”
　　成墨跟着大爷，江燕跟在成墨的身后，全程没有说话。
　　一共看了三个房子，成墨和江燕很快定了下来，屋子有两室，落灰的桌子看得出来有一阵子没人住过，屋子只有两张床和一张桌子，好在窗子够大，阳光可以透过窗子完全地恣意地洒进来。有阳光就好，成墨心想。
　　这里交通生活并不便利，脱离了旅游城市的商业化，大多都是当地居民，没有外卖，没有饭店，没有出租车，没有快递，也正因为如此，房租非常便宜。
　　“妈，我们先在这儿住两个月，避避风头，等我拿到毕业证，我就能正式工作了，我们到时候再找找地方。”
　　“嗯，这儿挺好的，妈就当旅行了。”江燕安慰着成墨说，可他们心里都知道，“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这哪里是旅行，修行还差不多。
　　“嗯，妈，你先休息休息，我看看怎么安网。”
　　成墨和房东又沟通了网的事情，下午安了网卡，可村里子信号不太好，信号能不能正常完全看运气。不过好在奔波了几天几夜，成墨和江燕终于安定下来。
　　这几天成墨都是隔很久回复向阳一两句话，大多都是“忙”，“先不说了”简单报平安。
　　成墨打开微信，只见向阳又传来消息。
　　“你电话为什么关机了？”
　　“想换个号。”
　　向阳发来语音，成墨接听了语音，几天来，向阳终于联系上了成墨。
　　“喂～你在哪儿？”向阳的语气听不出异样，依旧很平和。
　　“我在，在苏州。”成墨淡然地回答道。
　　“苏州？什么时候到的？我都不知道。”向阳感到意外。
　　“刚到。”成墨接着说，“你是有事么？”
　　“事儿倒是没有，可想和你说说话。”
　　“那先挂了，我还有事儿。”成墨似乎很着急挂断电话。
　　“等等，成墨，每天可以说几分钟话么？”向阳试探性地问。
　　“我真的很忙，不是只有你才有正事的，我每天都很累，工作完只想睡觉。”
　　“欧欧，那，成墨，开学回去么？”
　　“先不回去了，忙不开。”
　　“欧，那，那我抽空去看看你？”
　　“啊？不用了。”
　　“我跟导师说了……”
　　“我说了不用了，我现在每天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我没心情也没心思陪你玩儿，你没事儿就不要总打扰我。”
　　向阳正欲开口，成墨接着说：“向阳，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幸运，小时候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儿，长大了也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会干什么，你曾经问过我，我的未来有没有你，我告诉你，真没有，我自己都他妈的不知道什么叫未来，我有没有未来我都不知道，我怎么给你我都没有的东西？”
　　向阳半天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对不起。”
　　成墨挂断了电话，因为他听不了向阳说对不起，明明不是向阳的错，他干嘛要说对不起，成墨再也听不了向阳任何声音，他知道，无论他什么样子向阳都会包容他，他相信如果不挂断电话，再过两分钟他就会顶不住，会告诉向阳实情，会把所有的软弱都摊开，可是他不能，他无法面对自己的软弱。
　　成墨放下电话，坐在那仅有的一张床上。隔壁的江燕隐约听到自己儿子的呜咽声，可是她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