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依赖症候群》月半小鹅黄

5、第五章

　　自从戚骄阳开始怀疑自己是直是弯后，他倒是暂时对纪凡理不清的感情放了放。

　　大学生篮球联赛开打在即，戚骄阳这个运动废顶不住校队的体能训练，只能一个人在三分线外不停地连投篮。他虽然天生体力比不上同龄男生，但还是能过大学生体质测试的，就是跑完1000米做完引体向上之后会流鼻血而已。不过在校队，他就完全跟不上了。

　　好在自己是个投篮天才，不然他就得成天待在练琴房里了。

　　这段时间，训练上课连轴转，由于体力问题，戚骄阳最近的睡眠质量也是出奇的好。好到赛前最后一天训练，他睡过头了。

　　他醒来的时候，看见了队长方钧泽的大脸。此时此刻方钧泽整个人都爬到了纪凡的床上，这体位有些莫名地尴尬。

　　“小子，睡挺香啊。还做梦呢？明天比赛知不知道。”方钧泽边说边掀开戚骄阳遮得严严实实的被窝。

　　“我错了队长，你别压着我了，手都被你压麻了。”戚骄阳无奈地起身下床。

　　“给你5分钟，5分钟后体育馆里见不到你人，你就去撞墙吧。”方钧泽朝他甩了甩手后便离开了。

　　撞墙，又是撞墙。方队长威胁人只有撞墙这一招吗？戚骄阳在心里吐槽着，但手上还是在快速地洗漱换衣服。

　　胜负欲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格。戚骄阳虽然从小到大懒散惯了，对什么事情都是一副不上心的样子，只有摸到篮球的时候，他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坚持。况且队友们都这么拼命，他才不愿意做拖后腿的那一个。

　　体育馆里难免有些闷热，12个大男人挤在一起体能训练，让戚骄阳有些喘不过气。体质特殊的他，训练量是另外11个人的三分之一，很多时候他翘训练，其实是因为怕丢脸。当另外11个人在进行滑步训练的时候，他却只能独自一人坐在篮球框下休息。

　　今天也是一如往常。戚骄阳虽说是在休息，但他的视线却始终跟随着纪凡。戚骄阳一直觉得滑步就像螃蟹走路，一点也没有美感，而纪凡，是这堆螃蟹里最帅的那只。有多帅呢？肆意流淌的汗水，细碎凌乱的发丝，锁骨上的黑痣，还有他若隐若现的腹肌。

　　纪凡拎起衣领擦了擦脸上的汗，楼上观摩训练的女生们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让戚骄阳皱了皱眉。

　　“不就是腹肌吗，本少爷也有。”戚骄阳在心里说。

　　她们就是馋他的身子！这种设定一旦接受，戚骄阳突然有些担心纪凡在回去的路上被劫色了。

　　体能训练结束后有15分钟的休息时间，戚骄阳却被精力永远用不完的队长拉去单练投篮了。戚骄阳在篮球队的定位，仿佛就是个定点投篮机器。

　　“队长，帮个忙呗。”戚骄阳边投篮边对方钧泽说。

　　“干嘛？”方钧泽举着水杯刚想喝上一口，就被戚骄阳打断。

　　“以后训练能不能别让观众欣赏啊。”戚骄阳说着又投出了一球。

　　方钧泽纳闷了，观众又碍着这位少爷哪了，“为啥，给个理由。”

　　戚骄阳调整了一下脚步，低声说：“我担心纪凡被劫色。”

　　方钧泽一口白开水喷了出来。

　　本来倒也没啥，体育馆空间大本身就很嘈杂，也没有人会注意到戚骄阳说了什么。但他这位队长大人的过度反应，倒是把篮球队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体喷泉啊？”戚骄阳率先打破寂静。

　　“阳阳老弟，你这嘴可真欠啊。”说话的是队里的“老人家”之一，193大高个，d大最好的控球后卫——彭风。名如其人，走路带风。彭风和队长都是大三老狗了，打完这个赛季，两个人就要离开球队了。

　　“人体喷泉”方钧泽好不容易缓过神，朝各位看官眨了眨眼，“你们是休息够了是吧，要不要出去跑个几圈啊？”队长不愧是队长，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移开了视线。

　　“你怎么只担心你家纪凡啊。”方钧泽托腮。

　　戚骄阳抿了抿嘴，“纪凡是校草，女孩们当然是冲他来的了。”

　　“哎你不也是校草吗？小泥人阳阳哈哈哈哈哈哈哈。”方钧泽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戳中了戚骄阳的烦心事之一。

　　此时的纪凡，正在对面篮筐那拉伸，他不停地瞟向戚骄阳的方向。这段时间他和戚骄阳的单独相处时间直线下滑，纪凡身边没了废话连篇的戚少爷，他的话就更少了。好像只有和戚骄阳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语言功能才会突然得到升级。从小到大，纪凡总是会顺着戚骄阳的愿望，那晚戚骄阳说要一个人静静，他就真没再主动找过他。即使是现在，在同一个空间里，能不对视就不对视，尽量避免肢体接触。

　　留给他们的休息时间并不长，很快就进入了抽签分组3v3对抗训练。

　　戚骄阳在心里默念：别和纪凡一组别和纪凡一组。

　　这招唯心主义抽签法戚骄阳百试不爽，因为前几次都没抽到纪凡。

　　轮到他抽签的时候，他特意瞄了一眼纪凡的小木棍，是蓝色的。戚骄阳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戚骄阳，你抽个签怎么也磨磨唧唧的，我替你抽了，拿好了。”方钧泽说着就把小木棍塞到了戚骄阳的手中。

　　戚骄阳睁眼，蓝色，然后抬头望天……天花板。最后一天了，老天爷你怎么帮忙不帮到底啊！戚骄阳拿着小木棍走到了纪凡的身旁。纪凡看了他一眼，却没说话。

　　“……好巧啊。”戚骄阳不习惯安静氛围，他是绝对不会允许两个人站一块儿一句话都不说这种情况发生的。

　　纪凡轻轻“嗯”了一声。

　　组里的另一个人是队里的1号强攻手，也是队里公认的队长接班人，大二的风云人物李敖，高中的时候就认识纪凡和戚骄阳，曾经在高中联赛上碰到过。不过此人特别看不上戚骄阳这样的少爷气半吊子，还特喜欢称呼戚骄阳为“戚巨婴”。这个称呼总让戚骄阳梦回实验中学，高中的他是实验中学三巨头里的巨婴。戚巨婴这个外号，是比戚大少更让戚骄阳讨厌的了。

　　李敖撒开腿拉了拉筋，他说：“戚巨婴，你可别拖我和小纪的后腿啊。”

　　开始了，李敖又开始了。

　　“李敖学长，你和纪凡的实力在队里数一数二，我这个巨婴怕是拖不动。”身为一个嘴炮十级，戚骄阳怎会放任李敖在纪凡面前乱舞。

　　纪凡轻笑了两下，戚骄阳还是那个熟悉的戚骄阳。

　　一切诚如戚骄阳所言，这场3v3他们组以压倒性的优势赢了隔壁组，不过风头都是李敖和纪凡的。

　　“喂，我也进了好几球啊。”当隔壁组围着李敖吹彩虹屁的时候，戚骄阳不乐意地插了句嘴。

　　“……”隔壁组突然蔫了。

　　其实真实情况是，纪凡一直在给戚骄阳制造投三分的机会，要是没有纪凡的神助攻，对方随便晃几下，戚骄阳估计就晕了。

　　“小纪，你别太宠着戚骄阳了。”李敖拍了拍纪凡的肩，“你知道他不适合这项运动，不如早点退出。”

　　纪凡拍开了李敖的手，说：“他有天赋，何况……”纪凡说到一半，觉得这话跟李敖说并没有任何意义。

　　何况戚骄阳是因为纪凡自己才开始打篮球的。

　　小学时候的戚骄阳因为体质不好，经常请假不来上课，同班的男生们都爱欺负他。

　　小时候的戚骄阳是个小哭包，被欺负了就往小凡哥哥怀里钻。有一天阳阳问小凡，怎么才能让那些欺负他的人受到惩罚。纪凡从小就是个篮球迷，所以告诉他说，是男人就用篮球说话。

　　从那之后，戚骄阳总是瞒着老妈和纪凡两个人偷偷去小区里的篮球场练投篮。纪凡走了之后，他也一直会去那里练习。

　　高中两个人再遇到的时候，戚骄阳抬着头，特别骄傲地和纪凡说：“我现在投篮可牛了，我也能像你一样用篮球说话了。”

　　纪凡顿了顿，对李敖说：“别小看他了。”这些背后的故事，没有必要让别人知道，纪凡自己记着就好。

　　按照篮球队以往的惯例，赛前一天除了常规训练外，晚上还要进行所谓的凝聚力提升活动。其实就是全队人在体育馆里过夜，方便第二天的集合。

　　戚骄阳嘴上千个万个不愿意，不停地和纪凡吐槽，但他还是乖乖地回寝室洗了个澡，拿了床褥就又匆忙地回到了体育馆。

　　体育馆里12个男大学生裹着各自的被子围坐一圈，那场面仿佛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明天的对手，是我们去年决赛圈才碰到的强敌，希望大家不要退缩，像平时训练那样放平心态。”方钧泽好不容易正经一回，“那么接下来……”方钧泽诡异地笑了两声，体育馆的灯突然灭了。

　　“卧槽……”戚骄阳把被子裹得更紧了，他坚信唯物主义，坚信世界是物质的，但是又有什么用呢，该怕鬼还是怕鬼。

　　突然，一束光亮从大门处慢慢地向他们逼近。

　　“靠，什么情况。”

　　“我怎么不知道这学校闹鬼啊……”

　　“哎哎哎，你们有没有发现，彭副队长不见了……”

　　那束光亮在方钧泽的身后停下了脚步。

　　“接下来，是真心话大冒险时间。”方钧泽接过身后传来的手电筒，“谢了老彭。”

　　“这都什么习俗啊……”戚骄阳实在忍不住，他还以为要讲鬼故事了，在灯灭掉的那瞬间，他不自觉地向右边的纪凡挪了

　　“规则很简单，击鼓传花都玩过吧，这个手电筒在谁手上，就轮到谁。”方钧泽把玩着手里的手电，这光忽闪忽闪的，让人睁不开眼。

　　第一轮，手电筒就不幸地传到了戚骄阳的手里。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啊？”

　　“我能问问都是些什么类型的题吗……”戚骄阳小心试探。

　　方钧泽想了想说：“你们应该都成年了吧。”

　　戚骄阳裹了裹身上的被子，“那就真心话吧。”

　　彭风在方钧泽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方钧泽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你们……要我说什么……”不祥的预感突然油然而生。

　　“寂寞的时候用哪只手。”

　　戚骄阳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这两个队长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果然不是正经人。

　　“我是右撇子。”戚骄阳说完就感觉头脑发热，这么说不就等于承认自己……很寂寞吗……

　　他把被子往上移了移，遮住了自己的脸。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过几秒，篮球馆里就充斥着笑声。

　　“哎戚骄阳，你也太实诚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方钧泽笑得尤为猖狂。

　　“队长，别逗我了，我他妈是正经人。”和你们不一样，戚骄阳心里补充了一句。

　　他偷偷看向右边，想看看纪凡的反应，很快戚骄阳就得到了结论，纪凡果然是个性冷淡，坐在那就像个活菩萨，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不过戚骄阳不知道，被子下面，纪凡的脖子已经红透了。

　　古话说得好，能量守恒定律，幸运女神的运动轨迹也遵循守恒定律。后面几轮戚骄阳都侥幸躲过，不过，这命运总是爱开玩笑。

　　当手电筒停在纪凡手上的时候，刚好轮到戚骄阳出题，而纪凡选了真心话。

　　戚骄阳苦恼，问啥都不好，他嗯嗯啊啊了半天没说出问题来，他拿出手机搜了搜，随意挑了道题：“如何向你喜欢的人表白？”

　　戚骄阳抬头和纪凡的视线撞上。

　　纪凡：“我一直在你身后。”

　　纪凡说这句话的时候，视线始终没有移开。好像就是对着戚骄阳说的那样。

　　咚咚、咚咚。戚骄阳的心跳，在加速。

　　真心话大冒险是怎么结束的，戚骄阳没在意，他的脑海里都是纪凡说的那句话，好像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了他的心跳声和纪凡的声音。

　　人都喜欢回忆，但是第一个蹦进脑海里的却是不好的事情。人不仅喜欢回忆，还喜欢在寂静的时候回忆，就像是现在。

　　体育馆里没有声音，没有光亮。戚骄阳躺在垫子上毫无困意。他从小到大还没睡过这么硬的垫子呢。睡不着只能回忆往事。

　　“兄弟们，你们能睡着吗？”方钧泽打断了戚骄阳的思绪。

　　“哥，你要不说话我就睡着了。”戚骄阳抢答。

　　方钧泽：“……好吧，我还以为你们大一的小朋友睡不习惯呢。”

　　“是有点不习惯。”纪凡翻了个身，面向戚骄阳，不过很快，他又翻了回去。

　　“哎，那我们来讲故事吧。”彭风突然出现。

　　“队长先开个头呗。”李敖也还醒着。

　　“别讲鬼故事。”戚骄阳默默地补充了一句。

　　“我可没什么故事可讲，要不你们大一的讲讲年轻人的故事呗。哎我这老狗啊，等这次比赛一结束，就该准备准备复习考研了。”方钧泽感叹道，“纪凡，讲讲呗，讲讲你们高中咋过的。”

　　纪凡没想到队长会cue到自己，愣了一愣，他的人设不是不爱说话吗。

　　“我们高中，挺好过的。”纪凡结束了自己的陈述。

　　众人：“……”

　　不愧是纪凡，概括能力极强。

　　“你讲的细致点，说说你同桌。”方钧泽估计闲的没事干，偏要打开纪凡的话匣子。

　　纪凡翻身看了眼戚骄阳，说了句“我同桌是戚骄阳。”后，收获了一众“卧槽”。

　　“怪不得你俩关系这么好呢，原来是青梅竹马啊。”

　　“谁俩就青梅竹马了，明明是竹马竹马。”

　　戚骄阳这嘴动的可比脑子快，说完他才发现，大家的聊天重点就转移到了他这边。

　　“这小子在跟我们炫耀呢吧。”方钧泽欠抽的声音又冒了出来，“难怪下午还跟这担心纪凡被劫色呢。我就纳闷，怎么就单单不放心纪凡呢，我们队里哪个身材差了。”

　　方钧泽说完，四处响起起哄声。

　　戚骄阳无语，这队长是傻逼吗。要不是他现在躺着，他绝对向方钧泽使出他妹的绝招锁喉功。

　　“纪凡，给我们讲讲戚骄阳的糗事呗。”李敖此刻来了劲。

　　“李敖学长，我记得你之前是咱们隔壁高中的吧，你怎么还来劲了？”戚骄阳对李敖的讨厌更上一层楼。

　　李敖没理戚骄阳，继续想方设法撬开纪凡的嘴。纪凡没戚骄阳的嘴炮功能，实在熬不过队里这几张开过光的嘴。

　　纪凡想了想，说：“戚骄阳高一刚开学的时候，当着全班人的面叫我小凡哥哥。”

　　故事其实是这样的。

　　戚骄阳在肚子里就认识了纪凡，纪凡比他大了两个月，他是老爸战友的儿子，那时候纪凡的父母正在闹离婚，纪凡的父亲纪盛海为了不影响孩子的身心健康，就把纪凡扔在了在了老战友戚振国的家里。但小时候的戚骄阳少爷脾气大得很，已经有一个闹心妹妹了，他不愿意接受自己又多了个哥哥，所以欺负了纪凡小朋友很久很久。

　　比如趁着纪凡哥哥洗澡的时候把他的衣服偷走，再比如趁着纪凡哥哥睡着的时候拿蜡笔在他脸上画画。不过纪凡哥哥脾气好，从来不生气，只是很会报复人。衣服被偷走了他就穿着裤衩钻进戚大少爷的被窝，小脸被画成了大花猫他就趁戚少爷睡着的时候在他衣服上画画。每次戚少爷被报复之后就更加生气，还有几次和纪凡打了起来。

　　一个人带三小孩的顾媛女士去劝架，被他俩打架的理由搞得哭笑不得。

　　顾媛对付小孩很有一套，她凶巴巴地对戚骄阳说：“你再欺负小凡哥哥，你的变形金刚模型以后都不会再有了。”转头就温柔地对纪凡说：“小凡，下次阳阳再欺负你，你别报复他了，直接拆他模型就好了。”

　　后来戚少爷就学乖了，再也不敢欺负纪凡了，还学会装可怜了。“小凡哥哥，我错了，你别生我气了。”小孩哪有隔夜仇，隔天两个人就混在一起了。

　　很快两个人就混熟了。两个6岁的小孩天天一起玩一起睡，后来戚骄阳还转学和纪凡上了同一所小学。只不过小学毕业后，纪凡就被他父亲带了回去，结束了和戚骄阳五年的同居生活。

　　纪凡走的那天，戚骄阳在上钢琴课，两个小孩都没能赶上说声再见。从那天之后，戚骄阳无比厌恶弹钢琴这件事。

　　戚骄阳再次见到纪凡的时候，已经是高中了。初中那四年，纪凡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偶尔才能从纪叔叔和自己老爸的唠嗑中听到点关于纪凡的消息。

　　高中开学第一天，班主任让大家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纪凡。”

　　纪凡？你咋不叫纪梵希呢？戚骄阳在心里想着。后来戚骄阳抬起头一看，这张脸怎么那么眼熟，纪凡这名字怎么也那么耳熟？

　　“小凡哥哥？”戚骄阳就这样在教室里脱口而出。

　　全班人三十五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戚骄阳，搞得他很是尴尬，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而台上站着的那位，嘴角一勾，颇有些玩味地说了一句：“哟，这不是戚大少爷吗，好久不见啊。”

　　自此，二班的两个传说诞生了，一个是“小凡哥哥”还有一个就是“戚大少爷”。

　　这才是故事的完整版，不过纪凡懒得说，跳过了起因经过，直接说出了结果。

　　“我说完了，饶了我吧。”纪凡此刻显得很无辜。他没忘去看戚骄阳的反应，奈何现场一片漆黑，他只能看见戚骄阳把自己蜷缩了起来，头也钻进了被窝。

　　而戚骄阳此时此刻把自己闷在被窝里，他心想这实在是太丢人了。这都多少年之前的事了，纪凡记性怎么这么好。而且他说得也太温柔了吧，让人手脚发软，本想暴揍他一顿，结果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这心脏还跟着狂跳。

　　戚骄阳只得在心里呐喊，“纪凡，你是害人精转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