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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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同志真是谢谢你哦，阿拉阿旺能够找回来真的是老好了，不然我真是不晓得要怎么过日子的哟。”左手拎着购物袋的大妈，此时右手还有一袋苹果，可她眼见另一只手已经放不下东西，又想伸手去接殷平手里的狗，于是便将苹果塞在殷平的手里，：“小同志，这袋子苹果拿着。”
“这个我们有纪律······”殷平挂着笑，却不收。
“诶呦，不要客气的啦，就几个苹果。你就当阿姨给你送了面锦旗，做个旗子还比这个贵哩。”那阿姨执意要把袋子塞给殷平，俩人跟打太极一样来回推了几下。
“好吧，那我就收下了。”殷平也没再推脱，三两句话总算是把热心的阿姨送走了。临了阿姨怀里的狗还向他“汪汪”叫了几声，也不知道是告别还是感谢。
殷平呼了口气，看看时间，差不多到时间下班了。真巧，这里离他住的荣安花园不远，如果直接回家的话，步行就可以，不用再去挤公共交通。想了想，殷平和所里打了个电话，说今天直接下班，就不回所里了。
荣安花园虽然也是新世纪修的新住宅区，有电梯有物业，但是算下来建好也有十年了。半旧不新的小区环境加上尚可的交通情况，荣安花园成为了许多南锡市稍有积蓄的小年轻租房的选择之一。
殷平手里拎着苹果走出电梯，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另一部电梯也到了八楼，一个看上去比殷平稍微年轻点的男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今天他穿着休闲T恤套了件夹克衫，单肩背了个双肩包，看上去像个大学生。
“殷警官好啊。”男人向他点头打招呼，然后走到了殷平斜对角的房门口，也掏出了钥匙。
“肖老师好，今天下班挺早啊。”
“今天学校秋游，路况不错，回来得早，我也就早点走了。”
难怪他今天穿的是休闲装，没戴镜框眼镜估计是换成了隐形的了吧。
殷平突然瞥到自己手里的苹果，稍微抬了抬手：“肖老师吃苹果吗？群众慰问送的，我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放久了容易坏。”
“那我就不客气了。”肖方也不挑，从袋子里拿了三五个苹果，笑笑，“要不是知道殷警官你不爱吃零食，我背包里的也想让你帮我分担点呢。”
这俩人住斜对面，算是邻居，别看这两个拿点对方的吃的倒是不客气，但是实际上说不上多熟。这两间房子是一个房东，一个本地的中年女人，很有投资眼光，在这小区还没有造好的时候，就用不算贵的价格投资了两套房子，自己不住专门出租，这些年靠着租金也赚了不少。殷平住进来的时候肖方已经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了，肖方住804，殷平是803两个人碰了几面之后也算是认识了。两个都是独身年轻人，吃穿用度有限，有时候尤其是吃的买多了，本着节约实用不浪费的原则，两人也互通有无一下。一来二去，两个人也不在这种事情上客气，但是其余的，两个人就相知甚少了，殷平只知道肖方是西溪区二小的老师，而肖方也只知道殷平是区派出所的警_察。
殷平开了门，把手里的袋子随手放在玄关，捡了个苹果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啃了起来。
其实他本可以更早一点到家的，如果不是在楼下的露天咖啡馆耽误了十分钟的话。
十分钟之前
殷平拎着苹果不紧不慢地往家走，路过那个他每天都经过的咖啡馆时，却止住了脚步。一张桌子边上坐了个他的老熟人。现在这个时间点，咖啡馆没几个人，一眼看到角落里的熟人并不难。
“如果不是确定今天是工作日，我差点以为是哪个公园晨练回来的老大爷。”殷平没有客气，在那人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对面是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人，穿着老头衫披着件不算新的外套，脚下一双布鞋，看上去确实像个晨练老头。老头放下手里的报纸，不客气地从袋子里拿了个苹果出来啃：“嗯，苹果不错，哪里买的？”
“人民群众的亲切慰问感谢，我这不算是犯纪律吧，秦局？”
秦术摆摆手：“不算。”然后又打量了一下殷平，见他板着个脸，皱眉道，“你每天就是这副面孔去上班的？上班还是上坟啊？”
“那不能，对着人民群众，我还是‘微笑服务’的，他们又不是民/主/专/政的敌人。”
“所以这副面孔是板给我看的是吧，那你既然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在这，我就不多废话了。说吧，调回市局的事情，你自己怎么想的？”
“昨天赵队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说过了，我服从组织安排。她没跟您讲？”殷平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连着这句话也硬邦邦的。
“呵，说得好听，服从？消极怠工那种服从？”秦术转眼半个苹果啃完了，语气却不好，“你要是真心实意答应，也不用我这个老头子出现在这里了。”
“那您想听什么样的，我说给您听。我说了组织愿意调我回去，我就回去，不调我就在基层待着，左右都是为人民服务。”
“从你们队长到我这个局长排着队地来劝你，殷平，你还有没有作为一个刑/警的自觉了？组织花心血培养个青年刑/警，不是为了让你后半辈子在派出所干琐事的。”秦术压低了声音，但是怒火不减。
“两年前，我就没脸再做刑/警了。”殷平嘲讽地笑了笑，随即又恢复到平静的脸孔。
“把你下放就是让你磨磨性子的，怎么还是这么犟。”听秦术的语气，他几乎要跳起来了，但是一瞬之后，秦术深吸了口气又缓了过来，把声音继续压低了几分，几乎是耳语的程度，“如果我说，你这次回来，可以继续查‘7.14’呢？”
这句话像是颗雷一样在殷平毫无波澜的心里炸开:“您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秦术吃完了整个苹果，把果核投进几米远的垃圾桶里，“不见得我个老头子跑了这么远来逗你玩吧。”
见殷平没有说话，秦术又继续说下去：“规矩你知道的，理由和细节的东西你都先别问，下个月一号到局里报道，还坐你原来的位子。”
“好！”这句“好”应得比前面任何一句话都积极生动。
“呵，兔崽子。”秦术骂完这句，起身离开，走之前还不忘重复一遍，“记着准时来报道，不然你自作自受就在派出所里待到退休吧。”
回忆完，殷平连着咔嚓咔嚓几口吃完了手里的苹果，又泡了桶泡面，拿着泡面走进自己的房间，再将房间反锁了起来。
房里放了一张单人床，靠窗一张书桌，靠墙是个单开门的衣柜，而正对着床的墙边有架带轮子的白板，白板一面朝着墙。殷平把板子转过来，上面赫然是一张巨大的关系网，网络的中心点和大部分标准人物关系的红色实线都指向同一个人——苏长阳。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楔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