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过岁月这条河》亦慢慢

47、上门

　　”你说的我都愿意去，小火车摆动的旋律，都可以是真的 “梁静茹的歌声缓缓响起，手机发出的震动声，嗡嗡作响，我不情愿地从被窝里爬出来，伸长胳膊去拿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张泽，整个人仿佛被雷惊醒，按下接听键，镇定地问道：”你起床了吗？“话一出口，就后悔了，看着手机上显示时间九点多。不禁用手使劲敲敲自己的脑门。
　　”嗯，我现在从酒店出来了，你把你家的地址发给我，我现在打车过去。”
　　我保持镇定，冷静地说道：”嗯，好的，我现在就给你发过去。“挂了电话，给他发过去定位，自己像打了鸡血似的，从床上一跃而起，迅速的穿好衣服，跑到卫生间，只见老妈在厨房择菜，悠悠地冒出一句：”真真，你男朋友什么时候过来？”
　　此时此刻正在刷牙，白色的泡沫填满整个口腔，只能含糊不清地回答道：“在路上。”快速地洗刷完毕，开始在脸上仔细涂抹化妆品，一层层的抹下来，最后涂上桃红色的口红，望着镜中如此精致的自己，笑颜如花，情不自禁地对着镜中人亲吻。
　　老妈突然站在门口，将我上下打量一番，伸出手机，意味深长地说道：“女大不中留呀，诺，给你，刚刚张泽打电话过来了。”
　　我尴尬地梳着头发，接过手机，拨了过去：“喂，你到哪里了。”
　　张泽语气温和地说：“我已经到你们小区门口了，你家是几单元，第几楼？“
　　我慌忙地说道：“你别乱走，站在原地不要动哈，我马上下来接你。”还没等他回答，我就挂了电话，跑到玄关，一边换鞋子一边朝厨房喊道：“妈，我下去接他，马上就回来了。”
　　说完，踩着高跟鞋，噔噔地跑下楼，远远地看见一个男人，背面而立，穿着黑色的风衣，手里拎着大包小包。我渐渐地放缓脚步，心情不由得有点紧张，拉了拉身上的外套，摸摸自己的头发，整理好自己的心请，脚步轻盈地靠近他，趁他不注意，重重的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笑道：“嘿，帅哥，等人呢？“他闻声转头看向我，看见我灿烂的笑容，他也低着头笑意盈盈，打趣道：“嘿，美女，跟我回家吧。”
　　他将右手的两袋礼品统统转移到左手，重获自由的右手，立马握住我的手，在我耳边轻轻呢喃：“走，带我去见丈母娘。”
　　我噌怪道:“你别瞎叫，我妈这个人比较严肃，不喜欢嬉皮笑脸的人，你上去了说话得注意点哈。”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神情严肃，紧张兮兮地说:“林真伊，等会你得帮我啊。”
　　我摇摇脑袋，拉着他往前走，逗趣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得闯，走吧。”
　　他握住我的手加重了力道，下定决心说道:“为了你，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我宽慰道:“逗你的，我妈是个非常讲道理的人，你别紧张哈，放松。”
　　两个人爬了八层楼，累得气喘吁吁，站在门口，张泽拍拍胸口，神经紧绷，双眸时不时地往上翻，见他如此不安，我走近几步，伸出双手拥抱他，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听见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逐渐地变得平缓，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搂住我的腰，低头轻声细语地说:“傻瓜，我没事，只是太在乎你了，担心进了这扇门，表现不好，你妈不喜欢我，那我们怎么办……？”
　　我用手捂住他的嘴,仰起头，信心十足地说道:“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只要是我喜欢的，她都没意见。”
　　他的眼里满是星光，搂着腰的手突然用力将我紧紧搂在怀里，低头说道:“我好想你。”
　　说话的气息撩起我额头的发丝，只见他的脑袋越来近，高挺的鼻尖靠在我的鼻子上，不约而同地闭上双眼，呼吸着彼此的气息。
　　“咳咳……咳咳。”猝不及防的咳嗽声，吓得我们赶紧分开，望着旁边的中年男人，我吃惊地叫了声:“爸爸”，张泽也紧随其后唤了一声:“伯父好。”
　　门“支呀”一声，被推开了，老妈神情淡定地说道:“你们都进来啊，别站在门外了。”
　　三个人换好拖鞋进了客厅，茶几上摆满了水果，各种零食，我打开电视，招呼他们坐下，老爸见我与他保持着距离，眼角擒满泪水，用他那厚厚的手掌在眼睛上擦了一下，我有些不知所措，心中酸楚，老妈走过来说道：“真真，你来厨房一起帮忙。”
　　我如获大赦，三步并两步地走到厨房，打开水龙头，水哗啦啦地冲洗着手里的青菜，心里却想着客厅中的老爸，几年不见，他又老了许多，这些年，难道他过的不好吗……
　　老妈在一旁杀鱼，鲜血染红了她的双手，朝我使了个眼色，我心领神会地递过去一把剪刀，她用力地肢解着手里的鱼，嘴里不咸不淡地说道：“是我叫你爸过来的，我想这是你的终身大事，好歹他是你的父亲，他有权利知道，况且他这次回国，以后也不知道过多少年才会回来。”

　　她平静地讲述着，仿佛这一切都发生在别人身上。我替她感到难过，哽咽地说道：“妈，其实我没关系的，你不用为我考虑这么多，我想张泽，他都能理解……。”
　　老妈打断道：“我已经原谅你爸了，这一切都不是他一个人的错，若不是当年妈妈坚持不让你爸回国发展，我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我和你爸大半辈子为了挣钱，也忽略了你，对你缺乏关心，我们都对不起你。”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流下来，老妈一向坚强，很少见她掉眼泪，我替她擦掉眼泪，心疼地说道：“都过去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啊，你别自责，我知道你们都不容易，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们，你和爸爸都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
　　老妈撇过头，继续剪鱼的工作，感叹道：“都过去了，现在大家都好好的，我看张泽那个男孩子挺不错的，值得你托付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