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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番外·婚礼 四 ...

  •   四

      午饭之后新郎新娘带领各自的好朋友到楼上KTV,一口气开了大小包房若干。年轻人在一起无拘无束,很快打成一片。穆在意料之中的看到婚礼后半段变成了大龄男女青年的相亲会。他心想,将来又会有许多人在博客里面写道,“我和他/她的相遇,是在朋友的婚礼上……”
      他和沙加都没有唱歌的兴趣,再说沙加和其他人也不熟。想着虽然沙加往来上海和伯明翰多次,两人却很少逛街,他们准备出去转转。
      等电梯的时候廖楚成跑了过来,诧异的问:“你们要走么?”
      穆笑笑:“我去了他们必定玩不好。还是出去走走好了。”
      廖楚成说:“不想唱歌,可以打麻将啊。我看老周他们也没什么唱歌的兴趣。”
      穆一听说打麻将,两眼直放光。他拉着沙加说:“来来来,今天让你领略一下中国的国粹!”
      沙加很不解:“中国的国粹不是京剧么?”
      穆说:“那是官方的。民间的国粹就是打麻将。没有打过麻将的人,是不能真正从根子上理解中国人的。”
      廖楚成到各个包房里一号召,立刻来了一群瘾君子,于是呼啦啦又开了个打麻将的大包房。穆把沙加安顿坐下,又看看围在桌子旁边的一群人,板起脸说:“自己找位子坐去!十几个人打一幅麻将啊?”
      李显、周文逸、廖楚成和穆,他们四个是老牌搭子。现在廖楚成不在,沙加坐了他的位置。周李二人在公司的时间长,也都认识沙加。一会包房的门开了,服务员小姐送麻将、烟、茶水和水果上来,穆他们一桌换了筹码。
      自动麻将机省掉了洗牌的麻烦,摸好牌之后,沙加突然说:“我不会打。”
      穆他们这段时间打的是血流成河,是血战的升级版。穆给沙加讲解规则:“很简单的。一共十四张牌,凑一对对子,剩下十二张凑四句话就算胡了。只能留两种花色,三花要赔,最后没有听牌也要赔。牌没有摸完可以一直胡。”
      沙加听得云里雾里,他看了一会面前的牌,还是摸不着头脑。于是穆说:“第一圈先让沙加学学吧。”
      一圈打完,沙加表示可以了。于是正式开战。摸了两圈牌,廖楚成进来,很自然的坐到了穆身边。
      穆看了他一眼:“怎么不去陪老婆啊?”
      “在那边唱歌呢。”
      “你应该跟她合唱一首《知心爱人》。”
      廖楚成很黑线:“唱了。我们还唱了《你最珍贵》、《相思风雨中》、《被风吹过的夏天》和《选择》。”
      穆摸牌:“这不挺好的?再过去唱。”
      “她正和朋友在那边《super star》呢,哪有时间理我。”
      穆哦了一声,打了一张三万出去。廖楚成追着喊“别打这个”也没拦住。然后沙加举起了手。
      “我好像胡了。”
      穆愣了一愣,看看沙加又看看廖楚成:“你过去帮他看看。”
      廖楚成狐疑的凑过去,起码把牌看了两遍,又看了看穆打出去的那张三万,然后战战兢兢的说:“老板,你真的放炮了阿。”
      说着他帮沙加把牌推倒。沙加胡三六九万,外面还有七张牌。
      这一把沙加胡了五张牌,其中穆放了三张。给钱的时候穆用中文说:“莫非你是在扮猪吃老虎?”
      沙加听不懂这么深奥的中文,但他很高兴的接受了。
      真是应了那句“不会打牌的火好”,今天沙加大杀三方。穆指着两个部下教训:“你们平时的威风哪里去了?都被洋鬼子唬住了么?”
      周文逸冒死进谏:“老板,你输得最多啊。”
      沙加自摸一把,穆的筹码见底了。沙加收了钱又把钱匣子递给穆:“要我借你么?”
      穆牙齿一咬:“谢了,看我下一把不赢回来!”
      说着理好了牌,穆倒抽一口凉气,表情微妙了起来。他拿了一张要打,廖楚成拦住了他。
      “打这个。”他指了指,然后递给穆一块用水果叉叉着的哈蜜瓜。
      穆接过哈蜜瓜咬了一口,指着那张牌再度确认。廖楚成点点头。
      “为什么?”穆问。
      “您听我的吧。”
      这一把牌穆打得很谨慎,廖楚成不时出主意,穆言听计从。两人那种亲密无间的默契就在沙加眼皮子底下一览无余。他突然想起了亚瑟王与兰斯洛特的故事。
      所谓主君与臣下的感情而已,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虽然希望他只和自己亲密,但是他也是需要朋友的。
      这里,是穆的圈子。沙加很高兴穆的圈子接受了自己。
      穆摸起一张牌,还没看就微笑了起来。
      他将牌一张一张推倒:“沙加,自摸清一色,拿钱来。”
      这一把牌穆自摸两张,沙加放了一张,李显放了一张。穆和廖楚成额手相庆:“老廖,你真厉害啊。”
      “我什么时候让您吃过亏?”廖楚成笑眯眯的。
      牌局继续下去,中途廖楚成出去过一次。后来沙加把位子让给了他打,把筹码给穆,自己坐到穆身边观战。
      一圈下来,沙加毫不客气的说:“你打得真差。”
      穆很诧异:“我一直觉得自己打得挺好的啊。”
      “你一直觉得没怎么输钱是吧。”
      穆很严肃:“是啊,我真的觉得我输得挺少的。上次在米罗那里玩二十一点,输得那才叫惨啊。”
      桌上的三人一阵闷笑。
      最后穆基本上是个平手,不输不赢。穆很开心的扔了几个筹码给服务员小姐做小费。
      晚饭那些象征兆头的大鱼大肉都没有了,菜色要辛辣刺激得多,颇合年轻人的胃口。
      沙加已经能无障碍的使用筷子了,当然夹花生米对他来说还是有些难度。穆由衷的称赞:“沙加,你真聪明,一天时间就学会了用筷子和打麻将。”但看到菜式让沙加吃不消,他又用胳膊肘碰碰旁边的廖楚成:“晚上没有蒸鱼么?”
      “没有,你想吃的话我让他们单独加菜。”
      穆有些踌躇:“方便么?”
      廖楚成说:“没关系。你想吃又有什么好不方便的。”
      穆不好意思的笑笑:“不是……是沙加。这菜太辣了他吃不了。”
      廖楚成看看沙加,还是说“没关系”。
      蒸鱼端上来,穆照例一筷子撕掉四分之一给沙加。沙加微笑着表示感谢。
      穆又去喝酒去了。他吆五喝六,十分开心。
      沙加在一旁看着,也受了感染,觉得开心。
      他和穆之间,什么都没有改变。这尤其让他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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