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图起》宋渡

30、进展

　　穆棱骏在丰益几番打听，得知湘妃竹制扇特供北都世家大族，多是进贡给了皇家御用。民间话说是如此，但北族层级森严，若是真被皇家看上的物件，是断不会让民间私藏收有的。
　　母亲遇害之时，身边这把男子所用折扇是唯一不寻常物件，无论是凶手或否，这人都一定与这些纠葛有关。因此，穆棱骏将调查的下一站指向了江南。
　　江南一带土地肥沃，盛产玛瑙岫玉，而这把折扇的扇坠经北都的懂行师傅鉴过，应该是属江南一带的打磨做工，做工最佳，当属苏杭二州。早先已经打听清楚，这苏州虽不产玉，可琢玉的能工巧匠却是最多，玉石精琢不似常物，都是手工匠一丝一毫打磨出的物件。
　　初到苏州，他人口中的“张骏少爷”有些新奇，往些年都在北都周边的城镇转悠，没想到这偌大的大魏竟有如此风景，虽是深秋时节，这苏州河畔的红叶却是越发艳灼，两岸的砖瓦斜顶房屋错落分布，古老的墙围在微雨的清润中焕发着独有的生机。
　　往来于商贾之间，去到行市最盛的姑苏八集之一，在熙攘人群中转转悠悠，细心观察着这些店铺中是否有这扇坠相似的做工。
　　“张少爷，您这个扇坠我看呐，多半是出自城东的林巧匠之手，他这人心灵手巧还独特，所作物件都要顺势点个尾巴，你看这螺纹处最后多出这点，应该就是有意为之的。”
　　“城东哪处？”
　　“就是林氏玉铺，这林巧匠的手艺是没话说，可就是若是接了生意制作起来很慢，若是你想让他给你制作，怕要等个小半月了，张少爷要不你看我这里……”
　　“多谢。”穆棱骏顺势递上一枚银锭，其他便不再多说，接着一只脚已经跨出了门去。
　　从苏州城南径直往城东，马不停蹄赶往林氏玉铺。
　　“林师傅可对这个玉坠有印象？”
　　“嗯……这不正是出自我的手艺吗？”
　　“师傅如此肯定？”
　　“呵，我们手艺人靠一双手的精琢细磨为生，每个物件都像照顾自家小孩一样摆弄，所以我是出了名的物过留痕，喏，你看这个小点就是我专门为这块玉设计的。”
　　“那师傅可还记得这块玉是被谁买走了呢？”
　　“这位少爷这是在查去处呢？你说这年头能用的上玉坠的主子，谁还亲自到我这小铺上来买玉坠呀。我记得这块玉是和好多个玉坠一起定制的，做好之后府里派人来取走的。”
　　“是哪家？”
　　“额…我们这做小本生意的，这位少爷可就别为难我这手艺人了，我这是哪家可都不敢得罪的呀。”
　　“林师傅可不必惶恐，今日你说出此扇坠的去处，我从这门出去忘得一干二净，我两也从未见过面。”紧接着，从袖口递上银锭。
　　“公子这不是把老头子看轻了，做手艺本与玉石这类贵东西打交道，靠的就是诚信，今日为你这几银锭，岂不是得不偿失。我还要靠这行当混口饭吃呢。公子请走吧。”林师傅起身将穆棱骏撵了出去。
　　“林师傅，拜托您了，这对我真的很重要。哎……林师傅……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