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暮一朝晨》故淮

40、蓝天大厦

　　“对了，既然你撬的墙角不是他妹妹的话，那你到底撬了楚离的什么墙角？”沈炎想起了什么，皱眉又道。
　　但君撷却置若罔闻，停下脚步，然后抬头道：“到了。”
　　沈炎抬头一看，哦吼，还真到了！
　　君撷看着面前的这扇门，道：“我就不进去了。”
　　沈炎定定地看着他，“……你也不用这么避着他吧。”
　　君撷无比正经、正色：“不，主要是怕会耽误办案，进度。”
　　沈炎：“……”
　　沈炎被气笑了：“不是，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君撷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有，只是你不懂而已。”
　　沈炎：“……”
　　楚离十指有规律地交叩，半晌，他缓缓道：“李大爷，听你的意思是，白茶在出事的一天前，有其他警察去找过他。”
　　李大爷一怔，然后坐直了身体，紧张道：“嗯，是，是啊，难道……那两个人不是警察，可我都看到他们的证件了啊。”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又因为年纪大了，心跳的也更快了。
　　楚离没吭声。
　　夏天见楚副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咳了一声，解释道：“是，他们也是警察，只不过他们调查的是蓝天大厦的失火案，和我们调查的不一样，我们不是一个支队的。”
　　老大爷吁了口气，随即放松了下来，瘫软在椅子上，拍着胸脯，无意识喃喃道：“是警察就好是警察就好，我还以为老头子我，又坏了事呢。”
　　夏天看向一旁的白城夫妇，深呼了口气，道：“白先生，白夫人，你们的儿子白茶，在被绑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行为？”
　　白城仔细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我支持儿子独立自强，所以，这方面我甚至没有我夫人了解的多。”
　　顾云紧张地抓住白城的手，白城拍了拍她的手，安抚着，顾云安下心来，深呼口气，然后抬头，看着他们，道：“我前天跟茶茶通电话的时候，只发现了他身体不舒服，并没有什么异常行为。”
　　楚离眯眼问：“是哪一种的身体不舒服？”
　　顾云一怔，然后边想，边道：“就是，就是声音嘶哑，说话的语气也有些有气无力，感觉就像是感冒发烧了一样。”
　　楚离叩着桌面，看向她，问：“然后呢？你跟他都说了些什么？”
　　顾云想了想，然后颔首道：“唔，我当时以为茶茶是因为太过于操心蓝天大厦失火的事，所以才导致会身体不舒服的，因此我说，那起失火案不是你这种小年轻该担心的事，你该玩就还是玩，不用管这些。”
　　“然后呢？”
　　“然后，然后茶茶说要是那些案子跟他有关呢？”
　　楚离立刻：“你说了些什么？”
　　“我说，跟你有关？火是你放的？炸弹是你做的？都不是的话，跟你有什么关。要真是跟你有关，那妈妈也支持你，妈妈相信茶茶，这样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楚离和负责记录的夏天对视了一眼，彼此都非常意外，随即他转向李大爷：“白茶在事发之前，有没有出过门？或者有没有其他人来找过他？”
　　“怎么跟之前问我话的那个警察问的一模一样。”李大爷嘀咕了一句，然后说道：“暑假前，他回来就再也没有出过门，除了之前的那两个警察来找他问话，就没有什么其他人来找过他。”
　　连带着后面的话，听清他的嘀咕之语的楚离，捏了捏眉骨，叹了口气。
　　夏天看向楚离，既明显又不怎么明显的压低声音：“楚队，这么看来，咱们需要去一趟重案组了。”
　　话音刚落，沈炎就推门走了进来。
　　然后，众人目光同时投向沈炎。
　　李大爷一见是他，起身站起，指着他，看着楚离他们，道：“就是他就是他，他就是昨天来问我话的警察。”
　　刚进来，还没反应过来的沈炎：“ ？”
　　楚离眯眼看向他，“你是？”
　　沈炎掩嘴咳了一声，道：“沈炎，重案组的沈炎，也是……你们此次的协助对象。”虽然他很不想来。
　　“嗯。”楚离颔首示意过后，收回了视线，然后淡淡道：“李大爷刚刚说，你们之前有去问过白茶的话？这件事是不是真的？还有，你们为什么要去问白茶的话？”
　　沈炎想了想，然后自知无法避免道：“我们的确是去问过白茶的话，这件事也的确是真的，至于为什么要去问白茶的话，自然是因为他有嫌疑。”
　　“什么嫌疑？”
　　“纵火嫌疑。”
　　白城：“ ！”
　　顾云：“ ！”
　　听到这儿的李大爷、白先生和白夫人，难以置信！
　　知道些内幕，但仍有些不清楚的夏天：“ ？
　　楚离：“……”
　　楚离深呼口气，“原因？”
　　夏天反应过来，准备记录，李大爷、白先生和白夫人仍然没有反应过来。
　　“两个原因。”沈炎竖起两根手指，晃了晃，然后放下，道：“和我去问话的君……那个警察怀疑，白茶曾在暑假前，曾被某个人以生命为代价上了一堂极为残忍的一堂课。”
　　楚离深呼了口气，“二呢？”
　　沈炎默了默，“嗯……”
　　“这个之后再聊。”说完，沈炎转向李大爷：“李大爷，你之前有没有见到绑架白茶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李大爷忙点头道：“见过见过，我当然见过，只不过，我怕我说错了。”
　　沈炎笑道：“没事，最起码能帮我们缩小范围，那待会儿帮忙画人像的事就交给你了。”
　　李大爷忙点点头。
　　听到这儿的白城夫妇，也从难以置信的话中反应了过来。
　　白城眯着眼，沉下了脸，不自觉地拿出了商场上的气势，沉声道：“听你们之前的意思，是怀疑我儿子白茶才是放火烧了蓝天大厦的凶手？”
　　顾云声音带着哭腔：“如果茶茶真的是纵火者的话……”她哽咽，着急忙慌道：“那我们不追究了，不追究了……”
　　沈炎转向他们，叹了口气，扶额：“白茶他只是有嫌疑而已，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就是那个纵火者。”
　　“而且，他就算真的是纵火者，只要你们不追究，也许不过就是教育刑拘几天的事。”
　　“只不过，他跟我们重案组现在调查的一起案子也扯上了关系，所以，就算你们不追究，他也需要配合协助调查。”
　　话音刚落，他装在裤兜里的手机便嗡响了一声。
　　沈炎掏出手机，瞄了一眼上面的消息提醒，发现是网络科那边来消息后，立刻将其点开。
　　看完消息后，沈炎面沉如水，沉声道：“蓝天大厦之所以会失火，一是因为煤气阀，二是因为物联网的智能厨具，换言之，就是有人黑进了你们的平台，远程操控了煤气阀和物联网的智能厨具，导致了它们爆炸失火。”
　　“之前发现这一点后，我专门让网络科的人帮忙，从这一方面入手，但由于对方将入侵平台的痕迹抹得太过干净，一时之间并没有什么进展。”
　　“但就在刚才，网络科那边有了最新的进展，他们找到了对方所遗留下的痕迹，然后又根据所遗留下的痕迹，锁定了对方。”
　　“而锁定的那人，正是白茶无疑。”
　　“所以……”
　　沈炎言尽于此。
　　白城没吭声，只是安抚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顾云，半晌，这位父亲才从打击过大的失了神中沙哑道：“不是我相信我儿子，而是我相信我儿子不会无理由的这样做。”
　　顾云抹了抹眼泪，看着他们，哽咽道：“我也相信茶茶，他是不会干这种明知违法的事的。”
　　李大爷抬手抹去眼角的湿意，“白茶那孩子是个好孩子啊。”
　　沈炎刚想说两句安慰一下，楚离便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找到白茶，将他从歹人手里救出，而不是在这里哭这些，要是哭有用的话，我们警察也不介意丢面子陪你们哭。”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白城叹气道：“那我儿子白茶的命，就拜托给你们了。”
　　“这是自然。”楚离点头道：“如果你们接到有关于绑匪的电话，请通知我们，或者留下录音。”
　　白城嗓音沙哑：“好。”
　　儿子出了这样的事，终究还是给这位父亲带来了重大的打击，虽然他很淡定，也很冷静，但这也是因为他顾及着自己老婆的原因。
　　沈炎朝楚离使了个眼色，楚离明白他的意思后，点了点头，然后对夏天道：“夏天，安抚的工作就交给你了，我和沈队有别的事情需要谈。”
　　夏天点了点头，合上了已经记录完的笔录，“嗯，好。”
　　楚离朝沈炎点了点头，然后就和沈炎离开了这里，去了门外的走廊。
　　“你叫我出来……”楚离眯眼道：“是有什么事吗？”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白茶的嫌疑有二吗？”
　　“记得。”
　　沈炎清了清嗓子，然后沉声道：“二是，RT——103。”
　　“什么，那是什么？”
　　沈炎顿了顿，然后突然想起了市公安局的警察，除了重案组以外，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想了个他更容易理解的形容词后，他道：“你可以理解为RT——103，是种毒品。”
　　“什么？”
　　沈炎道：“这样的说法虽然有些不准确，但RT——103，纯度的和稀释过后的基因药，的的确确同毒品平起平坐，甚至比毒品来的要更加危险。”
　　楚离皱了皱眉，“你也说了，RT——103是基因药，基因药是基因药，毒品是毒品，这二者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你可能没理解清楚，顾名思义，RT——103是基因药，而基因药是什么，是改良基因，是让庸才成为天才，让天才成为疯子，让疯子成为新人类……这两者的确是不能相提并论，毒品仅仅是让人上瘾，而基因药一个不小心是会死人的！”
　　楚离沉默良久，少顷，颤着手从裤兜里掏出包烟，抽了根，叼在嘴里，将其点燃，抽了两口，才沙哑道：“之前，满天星KTⅤ的那起案子，是不是转交给你们重案组调查了？”
　　“嗯，墨……咳……”沈炎咽下了后面的话，“之前组里有人跟我提起过，而你也看见了吧，他们之所以会死，就是因为使用了RT——103，还是没有经过稀释过后的纯度。”
　　“……那么，白茶他又为什么会跟……RT——103扯上关系？”
　　“唔……”沈炎颔首道：“刚开始我也不知道程老为什么会让我们来调查这起失火案，直到后来和我同调查这起案子的君……警察，向程老提出是不是因为白茶这个人？”
　　“我当时还不知道为什么会是因为这个人，直到后来那个和我同调查这起案子的君……警察，他说，白茶他使用了RT——103，纯度或者是稀释过后的，或是使用了和RT——103相同成分的药物，当然，白茶他可能是主动或是被迫。”
　　楚离若有所思。
　　沈炎见状，忙道：“总之，这只是他的猜测而已，还需要得到当事人白茶的证词，才能证明这一点，现在的话，听听就行，你别当真，这一方面，我们也会多加调查的。”
　　要是当了真的话，会限制之后调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