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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男女主相遇 ...

  •   眼见皎月已走至小院门口,柳挽正要收回目光,忽见小院门外掠过一抹人影,她只一眼瞥过,便看到一抹熟悉无比的身影,那人高大伟岸,挺拔俊逸,来不及辨认便消失在浓浓夜色中。

      呵,怎么可能是他,柳挽勾唇轻笑,心道,与洵王初遇合该是下月太后寿宴之时吧,所以怎会是他,她轻轻摇头,自嘲的笑笑。

      此时正值夜间,凉风习习,吹在人身上没有凉爽,只剩丝丝寒意。

      这风吹得柳挽愈发清醒起来‘何须关注些不打紧的事,此时他们一行人站在小院门外,皎月行动起来容易叫人发觉,趁皎月尚未行动,还需为她多争取些时机才是正事’。

      想到这里,柳挽便回转身来,扮出一副病后娇弱的模样,柔柔的对孙氏道:“母亲,女儿身体疲累,还是快些走吧。”

      正与掌柜说话的孙氏见女儿脸色发白,忙向正赔礼道歉的掌柜辞行。

      掌柜见母女二人要离开,也未多言,只是一路随行将母女二人送至园子门外。

      夜色渐浓,两位婢女擎着明灯在前引路,星星点点的火光在这夜色中分外明亮。

      孙氏和柳挽则走在后,身边跟着雾居的侍女。雾居掌柜则刻意与母女二人拉开距离,走在最后。

      “这雾居当真是清雅别致,连各小院子的婢女都长相淡雅,肤如凝脂,不知是擦了什么好东西啊。”柳挽抬头看向身边的婢女,少女盈亮的眸子里闪着星星点点的光,眼神里透着止不住好奇和一点点少女的狡黠。

      “姑娘谬赞了,奴婢等都是些长相平庸之辈,能得姑娘的夸奖乃是婢子们的福分”

      “只是雾居中有规矩,不论何时何地都不允婢子们涂脂抹粉,所以在园中的下人们都素面朝天。”侍女闻声规规矩矩地答道。

      一旁的柳挽听后只低低地应了声,略低下头。

      既不是粉英那便是香灰。

      柳挽嘴角微动,会意而笑,一路再无话。

      ======================================

      洵王府中,屋内尚未掌灯,漆黑一片,一男子立于窗前,皎皎月光照进窗口,将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投在地上,罩住了立在下首的侍卫赵理。

      男人乌黑的发以金镶玉碧玺冠半束在头顶,深邃含情的眸子中此时尽是愠怒,高挺的鼻子下一张唇正努力吐息着,屋中静悄悄,唯余男人的月白长袍被风吹起发出飒飒之声。

      “不是让你们仔细看着吗?怎会出这样的披露?”男人淡淡开口,可语气中尽是压抑的怒气。

      “王爷”赵理垂头拱手道:“咱们的人一直暗中跟着柳小姐,只是今日到那雾居后兄弟们都被迷晕了,这才……稍作停顿,接着道:小的们有错,请王爷责罚。”说罢,深深一躬身,将头垂得更低了。

      洵王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躬身在身前的赵理,柔柔额角道:“记住,下不为例,一人杖责十下,出去吧” 说罢便又转回身去。

      赵理领命,行礼退下。

      深秋寒凉的风一下一下吹在洵王的脸上,一缕发被风卷着飘到他唇边,他却并未例会,只盯着眼前的湖出神,喃喃道:

      “挽挽,一定要等太后寿宴才与我见面吗?我真的忍不住要快点重新认识你了。”
      回答他的仅是一室风声。

      =========================

      马车悠悠的走着,柳挽依旧赖在母亲怀里,一路上母女俩皆无话,只是安静的伴着。

      马车倏地一停,柳挽从思绪中回神,与母亲携手下了车,看见眼前这座熟悉的府邸,不由得湿了眼眶。

      高大的建筑物矗立于街道一侧,占地极广,红墙绿瓦,看起来美轮美奂,无比精致。

      朱红色的大门上纵九横七地钉满了金灿灿地门钉,门上一黑色牌匾上书‘将军府’三字,看着极其威严肃穆。

      “这孩子,怎么看起来痴痴傻傻的。”说罢,便一把牵住正直直的盯着眼前府邸的柳挽往里走。

      将军府内静悄悄的,整个府上除了下人,便只剩下柳挽和孙氏这两位主子。

      柳父柳晋年少时一战封神,后又助新帝登基,有从龙之功,新帝登基后被封护国大将军,掌兵十万。

      柳晋与孙氏青梅竹马,柳晋一战封神,凯旋而归之时,未进家门便先行到孙府求亲。

      二人成亲后,伉俪情深,柳晋从未纳过一房妾室,始终独宠孙氏,二人接连生下一儿一女,可谓凑足了一双好字。

      孙氏见柳挽自进门后就呆呆的,想是这一天太过劳累,便催促柳挽快回院休息。

      柳挽与映月一道回到了她的琉光苑。

      一进院门,就听见有断断续续的低声啜泣不断传如耳中,柳挽与映月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静谧的夜色中,四周静得仿佛时间停止一般,唯有这不断入耳的啜泣声衬得这暗夜有了一丝诡异。

      “不会是有……”映月没再说下去,可无声胜有声,此刻二人却感觉周遭的空气都凉了好几度。

      都是十四五岁的女孩子,听见这动静,大夜里难免害怕,两人等了会儿,那哭声非但没有停止反到愈哭愈大。

      映月耸耸肩,打了个冷战,左右观望了会儿,壮着胆子道:“姑娘,不如咱们回去吧,回去禀明夫人。”

      柳挽轻摇头,压低声音道:“无碍,去看看。”

      刚进院门听见这断断续续的低声啜泣时,柳挽属实是有过那么一刻害怕,转念一想,自己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何必怕这些。

      后来这哭声越来越大,柳挽听出一丝熟悉的感觉。

      这不是自己那爱哭的小丫鬟包包嘛。

      小丫鬟原本是跟在孙氏身边的,唤作圆月,名字叫和皎月、映月一样都带月字,因为她长得圆乎乎的,憨憨的性格深受大家喜欢,于是便唤作圆月,也取团圆、圆满之意。

      可自从跟了柳挽,每天不是给柳挽这个混世小魔王收拾烂摊子,就是在收拾烂摊子的路上。

      时间一久,圆月整日担惊受怕,生怕柳挽出事,可等真出了事,圆月依旧是一个人边偷偷抹泪边替柳挽善后。

      每次见她哭,柳挽总忍不住捏捏圆月像包子一样白胖胖的小脸,圆月也从不反抗,任由柳挽捏揉。

      柳挽见她这样爱哭,活像个小哭包,小脸又像包子般白胖,便‘包包,包包’的叫她,叫得时间久了,包包就真成了圆月的名字。

      柳挽同映月一同寻声找去,哭声越靠近假山越大,柳挽悄悄挪着步子走到假山旁,看见一个小小的人影正窝在假山旁。压着嗓子问道:“可是包包在哭啊?”

      还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包包冷不丁听见有人问自己,不由得身体一颤,哭声立刻就止住了,颤巍巍的扭过头,下一刻直接扑到柳挽腿上,“小姐啊,你可终于平安回来了,呜呜呜”

      柳挽看着眼前的小哭包,内心百感交集,前世这个最胆小爱哭的傻丫头,在刺客举剑直指自己的时候,替自己挡剑,最终失血过多而死。

      看着眼前抱着自己哭个不止的姑娘,是活生生的,鲜活的,能哭能笑的姑娘,柳挽顿时觉得重生真好。

      忙将小哭包从地上捞起来,一下一下替她抹着眼泪,“包包不哭了,我下次保证不再闯祸”我定会将你护好,柳挽在心里暗暗补充道。

      包包抬头看着自家完整归来的小姐,抽抽搭搭的从地上站起来,呜呜咽咽道:“我以后再也不生病了,要时时刻刻在小姐身边。”

      柳挽像个大姐姐一样摸摸包包的头,柔声应道:“好”

      “其他人呢?怎么院子里就你一个?”一旁提灯的映月看着冷冷清清的院子问道。

      “呀”包包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了“我看小姐还没回来,怕小姐打架没帮手,就都把他们遣出去找小姐了”

      “得知小姐性命有危险光顾着哭了……就把他们忘了”包包声音越来越小,头也不自觉的垂了下去。

      ‘果然是我家包包啊’柳挽微扶额,轻叹道。

      “我现在马上将他们找回来”未等柳挽反映,包包便风似的蹿了出去。

      “怎会如此爱哭,可真是个憨憨的小包子”柳挽轻笑间摇了摇头感叹道。

      “小姐还说包包,自己也是个小哭包”立在一侧的映月捂嘴轻笑起来。

      “咳咳”柳挽尴尬的轻咳几声。

      “你先回去向夫人复命吧,我一会儿自己安置”柳挽看着正偷乐的映月一本正经道,“对了,皎月回来的话就让她明日上午来我院里。”

      映月这才发现皎月未随他们一道回来,忙应了是,回去复命了。

      柳挽顺着小径走出假山,在院子里随意逛了逛,这里的一花一树,一亭台一楼阁都与多年前一模一样,仿佛时光未曾走过,自己从未经经历过前世的种种。

      柳挽走进那间自己前世住过多年的屋子,屋内燃着许多烛火,此刻身处其间仿若置身于白昼,虽是深秋时节,屋内也燃着地龙,一点也感受不到深秋的寒意。

      打水梳洗好,脱去白日里所穿的大红点绣百花服,换上一身藕粉海棠点绣的寝衣。

      靠在床边回想这一天的经历,好似一场梦。

      娇嫩的颜色穿在少女的身上恰如其分,淡淡的藕粉色衬得少女的肤色瓷白透亮,乌黑的头发柔顺的披在少女肩侧,一双大而有神的桃花眼水盈盈的,好似有万千星辰,小巧而高挺的鼻子,一张微嘟的小嘴,水润润的。

      柳挽赤脚下床将屋内的烛火吹熄几支,屋内瞬间变得有些昏暗,踮脚回到床上,正想闭眼休息,可前世的一幕幕却接二连三的跳出来,扰得人怎么也睡不着。

      柳挽静静躺在床上,闭着眼任由前世那些记忆一幕幕走过,过了许久,眼尾一行清泪顺着莹白的脸颊流下,女子一抬手将其尽数擦去。

      前世的柳挽亦是将军家独女,深受父母兄长的宠爱。性格虽不像寻常闺阁女儿般乖巧娴静,却也活泼可爱,多了份无邪与纯真。

      本以为会在父母兄长的宠爱中长大,觅得一好归宿,自在舒心的过完这一生。

      直到十四岁那一年在太后寿宴上遇到一身月色白袍,如玉般温润的洵王宋承溪,一见洵王误终身,自此,柳挽的人生的轨迹就改变了。

      自太后寿宴上对宋承溪一见倾心,柳挽便陷于‘日日思君不见君’的纠结情绪中。

      十四岁的柳挽烂漫天真,悠然自在,傲然天成。寻着机会便出府,或上街,或进宫,制造机会,巧遇洵王。

      久而久之,京城中人人都知柳家嫡女爱慕洵王,情难自持。

      洵王无甚权柄,柳家也觉得柳挽不该寻个落魄王爷。

      柳挽也不理会,只一门心思去寻,洵王也从不回应,却也未曾拒绝。

      而后一天夜里,洵王独自上门找柳父密谈,不知怎的,孙氏当晚便为柳挽收拾行装,柳父则交于柳挽一封书信,交代她明日午时再看。

      第二日,柳挽就被小轿抬进一个高墙院落,随行的还有丫鬟包包。

      柳父在信中称:见女儿爱慕洵王,洵王亦是,便成全二人。特特叮嘱柳挽要听洵王的话,切不可胡闹。

      柳挽就这样在高墙之中住下,因着那句‘洵王亦是’,柳挽欢喜了许久。

      洵王却不时时去寻她,就算偶尔寻她,也只是叮嘱些生活中的饮食起居,也只是叮嘱柳挽不要走动,安心待着。

      柳挽竟也生生待住了,直到他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柳挽将洵王灌醉,二人有了夫妻之实。

      自那之后,洵王再没来过。柳挽有孕,满心欢喜,生生瞒了两个月才告诉洵王。

      洵王听后没有柳挽想象中的快活欢喜,只是沉默,沉默片刻,冷声道:“堕了吧。”

      柳挽无法理解,堕胎那日,柳挽拼死挣扎,洵王抱着她,只是说:“挽挽,听话,挽挽,听话。”

      孩子终究是没保住,柳挽沉浸在失子之痛中,她不明白,她当真不明白。

      三个月来,洵王再未来过,只是供着柳挽吃穿不愁。

      柳挽心凉了,决定索性就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捆在一起,只是徒增烦恼,只是自己徒增烦恼。

      柳挽还未来得及离开,有一天,一个自称是洵王府秦侧妃的女人夜半寻上门来。

      “知道王爷为何要让你堕胎吗?妹妹你说,没落的柳家嫡女之子与堂堂正正娶进门的侧妃之子那一个更尊贵。”

      “我的孩子已然五个月,妹妹,你的孩子呢?”

      “指望一夜就将王爷的心抓牢,我与王爷夜夜笙歌之时,想必妹妹在独守空房吧”

      “呵,柳家全府上下都已伏诛,留妹妹一人独活于世,不知妹妹心可难安。”

      “对了,知道你为何久久没有月信吗?是因为王爷赐你的绝子药”

      柳挽愣住了,一桩桩一件件就摆在眼前,登时瘫软在地,一病不起。

      第二日,洵王来看她,柳挽便将昨夜听到的每一句完完整整的复述给他,而后沉默良久,轻轻地问了句:“她说的是否属实?”

      洵王看着她的眸子,说不出话,半晌,起身离开了。

      一行清泪无声划过柳挽的脸颊。

      某天夜里,有刺客来袭,刀剑直指柳挽,包包扑上去档剑,被利剑贯穿。

      柳挽抱着失血过多的包包,感受着怀里的人逐渐冰凉 ,终于不可控般放声痛哭。

      自那之后,柳挽再没流过泪,也再没吃过药。

      自那以后,柳挽卧床不起,抑郁而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男女主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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