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下女》骨竹

21、简单协议

　　当第一缕阳光洒在子谦脸上的时候，睁开眼他又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这虽然只是这个月的第二次，但依然让他无法释怀。叹了一口气，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起身去偏屋处理了下。幸好家里只有做饭的仆从，其他的都无法居住在村长这栋竹屋里，因此这些隐私他还可以不那么羞耻。清理完后，无所适从的他决定还是顺从自己的心去找兰生。
　　沿着用竹篱笆隔开以小石头铺成的小路，看着一路上清晨的花香叫醒了枝头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哺育着雏鸟，旁边小院子里面的公鸡也围着母鸡打转，连前头跑来的狗都是成双成对的，子谦觉得或许自己的心境真的是到了迫不及待要发情的坎，看见什么都想到了繁衍。
　　自从十二岁差点被李长老拉着和他女儿云凤（他们家起的名字非常有意思，后面四个字连起来是书生凤鸣，据说是兰生爷爷希望通过读书改变门庭定下的）配对，吓得他再也不敢随意去他们家，省的让云凤也跟着起了不必要的心思，到时就难以收场，不过现在云凤已经出嫁了，所以他才能坦然的去兰生家里。
　　“子谦，难得你来我们家，来来来，兰生也才刚起床。这么早，你还没吃早餐，一起来尝尝画姨的手艺，清焯竹笋片，浇上秘制浇头，又甜又脆的，配上熬了一小时的大米粥，非常得意。”此时站在二楼远远看见子谦就开始打招呼的李长老还不知道自家的兰生、兰鸣都已经在人家的算计下了，否则别说早餐了，不拿扁担把打出去就算好的了。
　　“本来就特地来蹭一顿早餐的，伯伯您这么一说，我就更迫不及待了。”子谦在几位长老眼中就是其他家的孩子，长相好，学识好，关键就是不声不响地把事情做了，让人挑不出问题来，身上的气息还能随时切换，最关键是有掌控者那种上位气息，还能切换角色，比如现在表现的就是子侄对长辈的儒慕姿态，让人心里特别舒坦。可惜他不知道的是人家心里可是把自己当成岳父一样讨好呢，要不肯定会气到吐血。
　　“子谦，你这么早，快上来吧，我正想找你呢。”昨天太晚到家，累倒了直接睡了，一早上兰生起来给自己痛痛快快的洗了澡，正在一手拿着毛巾擦头发，一手拿着竹杯漱口。
　　吃过早饭，李长老拎着兰鸣出门了，剩下兰生和子谦肩并着肩走入已经几年未见过的兰生屋内。
　　“感觉是不是这个柜子换了个位置了啊。” 子谦顺手拿起竹桌上的一本书。
　　“有吗？你好多年没进来过了，我天天住这里，没感觉哪里变动。我给你说下我这一路的见闻吧。”伸着大长腿，兰生半坐在竹桌上，显得非常不羁。快两个月没剪的头发有点软的趴在头上，像极了此时他的心情。
　　“你不问，我不会提起的，不用这么着急找话题，却心不在焉的。”并不想挑破好友的心，但也不想总是这么非要生硬的聊天。
　　“你总是这么贴心，你提不提都一样，听说她能力出色，升了级，我阿爸说的对，我在人家眼里什么都不是，可能连入眼也没有。”他没说的是回来之后，趁着夜色，他又去了小竹管位置那，结果依然还是什么也没有收到，五年的传信互相述情怀怎么能这么快丢一边？可能是不得已，也可能是要和自己真的一刀两断了吧。
　　“她……”把算个什么咽了进去，自嘲了一下。“难言之隐的，女孩子你知道吧，总希望有不同于其他臭男人的真男人拯救自己。”
　　“哈，你很了解吗？算了现在说什么都太假了，我这次考得很顺利，上省学的建筑工程我很有把握，其实我知道你如果去考绝对是比我们几个要强很多。”兰生又强行打起精神。
　　“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的，先不说我要的也能自学到，我家阿爸的精神状况也在慢慢变差呢，昨晚回来比起往年精神更不济了。”子谦拉下眼帘，遮起自己的心思。
　　“这样啊，也是，虽然我家阿爸年长你阿爸3年，在外面人看起来也确实是我阿爸更精神。”兰生拍了下子谦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你阿爸有你，如果他想提前休养也是完全没问题的。”话虽如此，但兰生也是知道这些大人们，权利心可是很重的，哪里会轻易放权。
　　“兰生，学成后，你会回来的吧！”这里这么多牵挂你的人，子谦心里加到。
　　“我不知道，到时候我希望你能掌权，这样我就可以至少试一试，再怎样当面问问，这样才算不辜负我的少年情怀。”兰生半调侃半郑重地说。
　　“你确定？我虽然没有和你具体说过什么，但是我的野心看样子你都知道，你不用做什么的，我自己能想办法。”子谦知道，除了兰生说的，他还有想帮忙自己的心。
　　“不过是帮自己的同时顺道帮下你啦，我不这样，迟早也会被卖掉的，而且就像你说的，无论未来我来管理这个位置还是被培养出来的兰鸣，总还是能让我阿爸顺顺利利的过剩下的日子，你说是吧。”兰生变相在向子谦要一个承诺，虽然他不知道目前子谦他进行到底到什么程度，但是相信无论什么情况，子谦一定是最后的胜利者，如果他一定要的话。
　　“我用我的所有正式向你承诺，无论过程怎么样，如果我能顺利达成我所想，只要你们站在我这边，我一定不会伤害到你们家族的利益。就算未来你我有不同的想法，我也至少不会向你动手。”虽然自己不能把心意表达，但这也是变相的奉上自己的诚意。可惜现在的他诚心诚意给出守护，未来的他也是真心真意给伤害。只能说现在都还年轻。
　　兰生伸出手，子谦搭上去，他们紧紧地握住，算是定下了彼此的协议。从这天开始到上大学前，兰生开始主动参与李长老的业务中，并建立了自己的小情报来源。权利的中心也是迷人的，兰生的被承认的继承人位置就让他如鱼得水的融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