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未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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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疾病或是健康，
即使死亡将我们俩人分开，
我们誓言的“永恒”是不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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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想您或许需要一床厚一点的被子，山上比较寒冷……”
“哦不，这已经够了~~非常谢谢您的照顾！”我操着生硬的美语回答，听上去更像是在说德语或者法国外省的语言。但她却很高兴地贴上来。
房东是个漂亮的红头发女人，有一双迷人的眼睛。如果在八十年前我或许会爱上她，但现在已经不可能。发觉我的态度冷淡，她只好无奈地退出去，临走不忘丢给我一个笑容。不知道这里的房客是不是都这么幸运……呵呵。
北美是我从未踏足的地方，尽管从上个世纪开始它就成为欧洲贵族谈论的焦点。这所建于七十年前的老式别墅大概是房东的祖母留给她的唯一遗产，屋里的陈设都保留早期欧洲移民华丽高贵的风格，不像它们现在的主人。
月光突然穿过未合拢的窗帘，落在我抚摩铜台的手上，苍白的月色照着苍白的皮肤，同样冰冷。几百年来我一直痛恨这些，从心底害怕和讨厌自己，直到有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它。
——亚力克，我不害怕任何东西，只要有你。
伊莎贝尔，我的伊莎贝尔！我害怕的也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失去你！！现在你让我如何独自面对这些……这一切的苦恼很快就会结束！我已经找到我们誓约的永恒，就在脚下这座灯火通明的城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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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是个有趣的城市，如果我有机会回到欧洲可能会向Ventrue族里的其他人讲述这里奇妙的见闻。比如，在这么个窄小的巷子里居然藏着我梦寐以求的东西。
“欢迎光临，哦，您是……”
“外面真的很热，我们能进去说吗？”尽管是下午5点，阳光还是让我感到非常不适，从山顶到这里居然到处阳光普照，现在可是冬季呀。
对面的男人略显慌张地让开，或许他不是我要找的人。但看见屋里遍布的宠物我开心地笑了：“我终于找到你了，D伯爵。”
“不，伯爵是我祖父，我只是看家而已……”
“喔喔！那么你是三世了？”
“是的。”他微微颔首，果然什么都不明白？
我挽起他脸颊边一丝秀发，“这漆黑的头发，黑曜石般闪烁的双瞳……，仿佛象牙的肌肤，和年轻时的伯爵一模一样。”
“您，您想做什么！！”
和祖父一样，是个顶害羞的人哦！
我笑着靠上去，欺身将他压在长椅上。或许这并不是很好的方式，但我只知道用一种方法来得到血液，两百年前我第一次遇到一位少年的时候就是这么做的——用迷人的笑容让他失去理智成为我的俘虏。我一直很谨慎，从不轻易伤害人类。仅仅因为长老需要可以继承家业的成员——Ventrue血族和Gangrel血族在那年密党与魔党的战争中失去了太多成员，于是漂泊很久的我开始加入他们狩猎队伍，那之后不久（其实是一百多年），我便遇到了伊莎贝尔。
他们认为她太瘦弱，不可能为血族增加力量，拒绝了我的请求。而我，实在无法把那个可爱善良的女孩当成普通的食物。当她用小手握住我冰凉的双手时，我竟然落下了眼泪……
——亚力克，我们家有温暖的壁炉哦！
我害怕阳光和高温，却喜欢和人接触时他们身上那种温暖的感觉。我有时甚至担心自己有一天会疯狂地扑进火里。但即使那样我也不能成为拥有体温的人，我会化成灰烬最终消失。我爱上了这个小女孩，因为她家里那个并不大却很温暖的壁炉，还有她的体温。
——我该怎么做？哥哥？！
——如果你爱上了，那么用你的血做交换立下誓言吧！不过我要提醒你，这个女孩的体质根本不适合成为吸血鬼，她会因此死掉的！
-T.B.C-
-下-
——亚力克，天国才是我们的家吗？
——……不，吸血鬼是游荡在天国和地狱之外的精灵，我们没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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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决定和伊莎贝尔同居那天起，我结束了在欧洲各地的漂泊，两个人躲在德国边境的一个小镇上。魔党的Lasombra成员和哥哥的说客在整个大陆寻找我们，据说两个Assamite血族杀手也曾在我待过的城市出现。一切都如预计般来临，但我丝毫也不想被他们中任何一方逮住，尽管哥哥不断的向我发出救助信号，他认为一个文雅的Ventrue贵族吸血鬼被血族杀手吸食哪怕一滴血液也是可耻的。
唯一在我意料之外的，就是哥哥的说客居然是我的老朋友。D伯爵是个比吸血鬼更不相信人类的异族。
——结什么婚，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就算死将我们两个分开，我们所誓言的永恒是不朽的……
感情是很奇怪的东西，不是上帝的怜幸也不可能是魔王的恩宠，它是属于任何一个物种的自由。不知道我的朋友是不是其中一类，尽管当时我看得出他黑瞳中闪过从未有的光华，像是对这种自由的渴望被我们爱的誓言突然唤醒一样……
……我明白了……他喃喃地吐出承诺，然后，我以第三代Ventrue血族的高贵血液做交换，得到了我心爱的女人的一生。
然而，契约也有终止的一天……
“今晚，我是为了实现60年前的契约迩来的，如果是继承D伯爵血缘的你的话，应该可以了解我的心情才对吧——？”我嫉妒地抚上他白皙的脖颈，若隐若显的青色动脉里跳跃着属于我的永恒。
“请不要这样！别在这里……啊！”
“你……你在摸哪里？！”他尖叫起来。房门应声大开，金头发的小子闯了进来。在三方都目瞪口呆的时候，D伯爵（的孙子？）以最快的速度飞扑向对方，并且大喊：“雷欧！”
“呃？怎……怎么会这样~~”
“也好，今晚我就干脆地退让吧。”美国果然是个可怕的熔炉……在欧洲的时候我怎么也不会想到D伯爵会和人类扯上关系，还是个男人……回山顶别墅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个叫雷欧的人，他和伯爵真的是那种关系？！
啊啊，不管怎样，请不要妨碍到我就好。
可事实是我低估了他们，且不说同样身为血族的诺玛，单是这个美国人就让我的完美计划瞬间泡汤。我冒着被晒死的危险得到的草莓蛋糕居然被偷袭！！？完事后，对方还放松紧绷的表情，笑嘻嘻地说：“……好象没有毒耶。”
“……真卑劣，竟然拿无罪的食物来出气……”
“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在保护D伯爵吗？还是担心我的出现会给他带来危机？……有趣的男人哦。
“我要和你决斗！我们堂堂正正地一决胜负！”
他果然上钩了。“……好！求之不得！”
…………一场恶战。直到有人尖叫着引来警察。
“这边！”“咦？”……
“还以为你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少爷，没想到你还挺会打的嘛。”
“……你也是……”这句话绝对发自内心，撇开剑术不说，他比我遇到的任何一个Brujah血族成员都要强。我捂着青肿的嘴角说。
“那，打翻的蛋糕的赔偿。”
和穿牛仔茄克的美国人一起坐在阶梯上喝美国啤酒，真是我几百年来做梦都没想到的事情。这个男人有种自然的亲近感，很容易把别人同化的样子，比如他现在正大力地拍我的肩膀安慰我，而在一个小时前我们还互相拳脚相向，打得不可开交呢！男人之间，友谊通常是在激斗中突然建立起来的，如果你的敌手不能成为你的朋友，那必然将是你的敌人。
可是，对D伯爵而言，他是敌人还是朋友呢？或者什么都不是，只是个过客……
“抱歉！我得走了。下次再一起喝。”他冲我竖起拇指。
“啊……好……”可能再没有机会了吧，可是“……别丢掉手边的幸福啊……”
“——咦？你有说什么吗？”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
伯爵，这个人即使是背影都这么温暖。这个叫雷欧的男人，想必能点燃你冰封千年的心火吧？不要轻易放弃哦，人类也好、吸血鬼也好，甚至是D伯爵，可能一生就只有这么一次放纵自由的机会……拥有了，便会不再眷恋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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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第3章 《未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