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完影帝不负责》澈玖

2、因为一个人

　　谢晚舟答应接戏的一星期后尹南的剧本以快递方式到达，谢晚舟当天睡醒后就找剪刀拆开快递。
　　他一边啃苹果一边翻开剧本，影名叫，云海不相见。书页散发出浓浓的悲伤随着谢晚舟的指尖蔓延到鼻腔。
　　贺文进来时谢晚舟坐在沙发上泪流满面，很是狼狈，鼻涕和眼泪糊了一脸。吓得贺文差点报警。
　　“他们……好惨。”谢晚舟哽咽的上气不接下气，勉强挤出四个字。
　　贺文白了他一眼：“就骗你这种傻子的。”
　　“我来给你送吃的，顺便陪你对戏。”贺文放下一袋子的水果叹气，“不过你这个样子还是不要对戏了。”
　　谢晚舟抽出一张纸巾把脸上擦干净了开始剥橘子，“我没事，吃完陪我对戏吧。”
　　贺文那天陪谢晚舟对戏了没一会也哭的一塌糊涂，两人就跟泪分泌失调似的，一起对着剧本哭。
　　哭到最后贺文还是理智的提醒他马上就要进剧组了，不要哭破相了影响进程。
　　谢晚舟为了转移注意力打了会游戏，但是没有用。从他翻开剧本那一刻开始，谢晚舟每晚都会梦见剧本里的林淮云，陆海许。

　　出发去北城的那天，上海下起了大雨。谢晚舟上了飞机便睡着了。醒来后看见身上披着一件外套，身边坐着程暮水，程暮水闭着眼睛也在睡觉，浓密纤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谢晚舟把外套还给程暮水，衣服刚碰到他，程暮水就睁开了眼睛。
　　谢晚舟尴尬的收回手轻轻喊了一句：“暮水哥。”
　　“你好。”程暮水笑容里带着疲倦。
　　“我……听说您最近很忙，没想到和我坐的是一个航班。”谢晚舟有点紧张，食指抠抠裤子。
　　程暮水揉揉眼睛声音有点慵懒：“嗯，熬通宵处理完了。”
　　谢晚舟哦了一声，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直到谢晚舟鼓足勇气开口：“我很荣幸能和前辈合作，如果有什么不足的地方请你多指教。”
　　“我有那么老吗？”程暮水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多少带点无辜委屈的意思。
　　谢晚舟被他逗笑了，轻咳一声：“不老，很帅。”
　　程暮水说，“我看过你的戏，演技很不错。”
　　谢晚舟虽然知道程暮水只是在跟他客套，但还是有点受宠若惊：“谢谢，我会努力的。”
　　程暮水拍拍他的肩膀似乎想叫他放轻松，嘴角上扬：“你怎么会想拍这种题材的戏？”
　　谢晚舟没有马上回答，他该怎么回答？因为我听说和我搭戏的是影帝，所以我就一口答应了？谢晚舟觉得这不行，倒不是臊的慌，是会让程暮水认为他只是为了蹭他的热度而并非想好好拍戏。或许在拿到剧本前是这样没错，但是拿到剧本以后谢晚舟发觉这部戏才更吸引他。
　　“因为我很喜欢这部戏。”谢晚舟回答。
　　“是吗？”程暮水没什么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程暮水语气里似乎透露着淡淡的失望。
　　谢晚舟眨眼：“那你呢？”
　　程暮水看着他，语气突然变得很严肃：“因为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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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下飞机后北城也下起了雨，乌云笼罩着天空阴沉沉的看起来很阴郁。最主要的是很冷。两人出了飞机场，接程暮水的车早早就等在门口。谢晚舟戴着墨镜左看右看找接他的车，肩膀上被雨水打湿了。程暮水拿过谢晚舟的行李扔给助理吕豆，对谢晚舟说：“上来吧，一起过去。”
　　谢晚舟道谢，上了车便看见一个女人看着他。她的眼神让谢晚舟好不自在，像是在审视物件。女人的红唇动了动：“豆豆，再拿一条毛巾来。”
　　谢晚舟接过毛巾，礼貌道谢。女人冲他微微一笑，便没再说话。
　　一路上安静抵达到酒店，贺文的电话打了过来。他在电话里交代了晚来接机的原因，说他那边因为雨天交通堵塞。谢晚舟告诉他不必担心自己已经和程暮水一起到酒店了。
　　贺文情绪似乎很不好，嘱咐他几句不要乱跑不要乱吃东西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原本剧组主创人员就等着程暮水和谢晚舟落地一起吃个饭，谁知道上午还风和日丽的北城下午突然变天了。
　　最后只好订了一家私房菜豪华套餐送到酒店，一帮人挤在尹导的房间里举杯畅谈。尹导向来洁癖，表面上笑着不在意，趁着上厕所的工夫偷偷叫人给他换房间。程暮水周围围满了人手里拿着记号笔给女孩子们签名。
　　谢晚舟看了他一眼，也想过去要签名。奈何他眼前坐着的都是此次剧组的编剧副导演一些主要工作人员，谢晚舟不像程暮水那样功成名就，还需要他自己努力去跟编剧副导演主动认识周璇。
　　几个副导演都直言谢晚舟当时一炮而红的代表作作品很不错。又是一阵商业互吹，期间少不了敬酒，谢晚舟不胜酒量，才喝了两杯，就有点晕。
　　程暮水问尹南：“是明天开机吗？”
　　程暮水声音不大，所以人都安静了下来。
　　尹南抽了口烟，翘起二郎腿：“对，明天早上八点开机。”
　　一帮人都识趣的纷纷离开回房间休息，谢晚舟受了酒精影响有些迟钝，好半天才明白过味来，程暮水是在给他解围。
　　听见谢晚舟又向自己道谢，程暮水轻轻叹气：“你今天对我道过三次谢，真的不用了。”
　　尹南抖了抖烟灰：“哟，暮水，你把人家孩子怎么了。”
　　程暮水站起来拿上外套朝门边走，“反派死于话多，尹导你细品。”
　　尹南也不恼：“好，那我问晚舟。”
　　程暮水抬手磕了磕门：“谢晚舟，过来，我送你回去。”
　　谢晚舟整个人处于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啊了一声又哦了一声，乖乖走到程暮水的身边。
　　灯光照在谢晚舟红彤彤的脸颊上，那双迷离恍惚的桃花眼仿佛刚盛开的桃花，程暮水抓着门把的右手顿了顿，别过头打开门先走出去。
　　谢晚舟跟在后面越发觉得眼皮沉重，程暮水走在前面忽然感到肩膀变重，顿时睁大了眼睛，呼吸慢了一拍。谢晚舟此时倒在程暮水的后背睡着了，鼻息打在程暮水脖颈上。
　　程暮水低头握紧拳头，抬手刚想要扶他。前面的房间门开了，贺文走出来看见这一幕。他看见程暮水脸色很难看有点扭曲，大惊失色差点尖叫：“我的天，舟舟你在干嘛！你你你你！你给我起来。”
　　“他……喝多了。”程暮水轻轻咳了一声回答。
　　贺文连忙把谢晚舟从程暮水身上挪开，小心翼翼地对行凶没得手的程暮水道歉。然后谢晚舟便被以一种扛大米的待遇回到房间。
　　程暮水抬手摸了摸后颈，深吸一口气，回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