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走出感情的旋涡》续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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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两个女友所从学
一、“红线”上的分手
１、为了学习初相识受教得助心感激
夏季的一天，宋玉生正在家正伏案赶写着一篇论文。突然体育系的魏伦老师来到宋玉生家里。进门后，魏老师说；“玉生，提前也没跟你商议，就给你送来一位免费求教的学生。”这时，宋玉生看到魏老师的身后站着一位三十四五岁样子的女同志。宋玉生赶紧说道：“二位请进。”坐下后魏老师说：“这位是油漆厂制桶车间的副主任黄晶。她参加自学考试，就是逻辑这科没通过，想请你给搞点辅导。”宋玉生说：“逻辑我明白，但自学考试的出题特点我不太掌握，让我尽力而为吧……”黄晶说：“谢谢宋老师，给你添麻烦了……”宋玉生说：“你不必客气。不过，辅导得‘不对路’ ，请你可要多加包涵。”
一个星期天下午，黄晶来到宋玉生的家里，请宋玉生辅导
逻辑。黄晶问道：“宋老师，逻辑学习应当注意一些什么问题？”
宋玉生说：“逻辑学习要防止‘急性病’。”黄晶又问道：“宋老师，你说的这个‘急性病’是指什么意思？”宋玉生说：“逻辑学习最后要落实在应用上。但是，有关逻辑的基本知识、基本公式还没记下来就急着做题，往往是欲速不达。一般来说，逻辑学习要经过三步：先掌握好逻辑的基本知识，尤其应当先记住必须要掌握的公式；此后要通过初步做题来把握做题规律；最后要通过大量做题来提高做题能力，并总结做题技巧。”“宋老师，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一边做题一边翻书，大概就是由于对基本知识、基本公式把握不牢。”黄晶说。宋玉生又说：“各领域的逻辑教学会有一定差别，反映在考试上也会有一定区别。普通高校的逻辑教学比较强调对基本理论、基本知识的准确掌握，要求能通过基本训练具备基本的应用能力；而在职研究生逻辑联考中，强调能对相近问题加以区分，即讲究‘思辨’二字；自学考试则要求能与数理逻辑靠拢，能做到形式化运用。”黄晶说：“所以，参加逻辑自学考试，不但必须把应当掌握的规律、公式记住，并且要求能作到形式化推导。”宋玉生说；“是的，这点非常重要。”
过了一会，黄晶翻开书，指着一道题说道：“宋老师，这道题要求通过真值表来确定两个判断等值，可是，那么多真值表怎么背呀？”宋玉生说：“真值表不是背的，是推的，要掌握真值表的做法。而且，真值表对于我们很重要，是我门确定判断等值的‘最后一种手段’。连真值表都不会做，恐怕确定判断等值这种题就要放弃了。”宋玉生具体地给黄晶讲授了真值表的做法，并与她一起解决了书中的这道题。这使黄晶感到受益不小，心中非常感激。
这天上午，在学校，宋玉生接到黄晶打来的电话：“宋老师，
我车间有位工友住院了，我想以个人名义前去看望，因为他就是我学徒时的师傅。但是他爱人有“疑心病”，我不敢自己去。我想麻烦你陪我去。”宋玉生说：“那就找个工友陪你去呗。”黄晶说：“我是车间副主任，却又要以个人名义去，就尽量不能让同事知道。”宋玉生说：“让你爱人小王陪你去不更好吗？”“他呀，有了时间就知道搓麻将，打扑克，他才不会陪我呢……”黄晶说。宋玉生说：“那好吧。不过白天不行，下午我还有会，晚上吧。”黄晶说：“好的……”
在医院看望了黄晶的工友之后，时间并不算太晚，但是，黄晶住地偏远，宋玉生不放心，就又陪着黄晶回到家里。到家后，发现房门紧锁。黄晶说：“看来，他今晚又要通宵达旦搓一宿了……”宋玉生再不走，怕赶不上车了，就与黄晶道别，奔向车站。黄晶看着宋玉生急急离去的背影，心中油然产生感激之情。
２、家有矛盾寻常事 互劝互助互有心
一次，宋玉生给黄晶讲完反三段论的原理后，就出了两道反
三段论的练习题，让黄晶写出推理结构。宋玉生发现黄晶木然
地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黄晶！”宋玉生喊了一声。黄晶说：
“我今天真没有心情学习……”宋玉生问道：“为什么？快好考试了。”黄晶眼睛湿润地说：“昨天，我爱人因为赌钱被公安局罚了５００元钱。这点钱倒不算什么，若被拘留，恐怕就要被开除公职了。我还是车间副主任，怎么能抬起头来……”
第二天，宋玉生终于找到黄晶的爱人王勇，并与他在宏乐公园聊了起来。宋玉生说：“兄弟，我有时也打扑克，它对于提高人的记忆力、分析能力很有好处。但是，我们却不能把它当作赌博的工具。”王勇说：“你这话，我就不愿意听，我们几个弟兄就是赌一元一把的，赌着玩罢了。”宋玉生又问：“你们一开始就赌一元一把的吗？”王勇说：“开始一分没赌，觉得没意思，就赌一角一把的，后来才赌一元一把的。”宋玉生说：“这就是了，什么事情都是由小到大。你今天赌一元一把的将来就会赌十元一把的，越输赌的越大，后果可能不堪设想。”王勇说；“行，以后涉及钱我就不打了。反正，我就这么点爱好。”宋玉生说：“兄弟，我相信你。总之，我希望你能替黄主任考虑问题，你要出了问题，她还怎么去领导车间……”“是的，会影响她在工友中的威信。”
王勇说。宋玉生又说：“最好利用休息日打扑克，或搓麻将，晚上，争取早回家。黄晶是女同志，晚上一个人在家，也不太安全。”王勇说：“这个，我考虑过，以后打扑克、打麻将就不能通宵达旦了……”
经宋玉生多次的谈话，王勇最后改掉了“赌小钱”的毛病，
但是过于迷恋打扑克、搓麻将的嗜好并没有改变，有时，王勇依
然是玩个通宵。由于王勇、黄晶两人没有孩子，家庭负担不是很
重，黄晶心想，只要不赌钱，玩就玩吧。王勇的一点微小的变化，
使黄晶对丈夫产生了期望，相信王勇最终会改掉迷恋打扑克、搓
麻将的习性。同时，黄晶也对宋玉生产生了感激之情，并对陈培
英有这样一位正经、厚道、热心、有学识的丈夫而由衷羡慕。
宋玉生与陈培英的女儿红敏已十二岁，是小学四年级的学生。由于是下午班，每天晚上放学后，红敏得由家长到校接回。
可是，这天下午宋玉生忙于写文章、做晚饭，就忘记了到学校去接红敏。晚上七点多，红敏的班主任把红敏送回了家。这时，宋玉生才想起应该去接红敏，后悔不已，并一再向班主任老师道歉、致谢。
第二天，一大早，陈培英就与宋玉生吵起来：“我说什么好？这么点事你都办不好，真是贵人多忘事！”宋玉生说：“对不起……我不正在赶写一篇论文吗？”陈培英说；“写论文也不差这三十分钟，纯粹是借口。孩子丢了，你就顾不上什么屁论文了！写了这么多年，也没看出你写个什么道道……”“你——”宋玉生生气地说。两人越吵越厉害，碗摔了，镜子也砸了，甚至连桌子都掀了。
下午，陈培英去上班了。由于今天下午宋玉生要给黄晶辅导，他就赶紧把家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尽管这样，黄晶一进家还是发现了问题。黄晶问起了原因，宋玉生把原因和事情发生的经过对黄晶简单地说了一下。黄晶说：“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宋玉生说：“是的，我有失误。不过，这是我一时疏忽，偶然的嘛。”“大哥，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虽然现在社会秩序比过去好多了，但是，坏人依旧存在。孩子这么小，又是个女孩，应格外上心。现在，一对夫妻一个孩，大嫂能不心疼吗？我们两口到现在还没有孩子，想死了……”
第二天，黄晶买了一个大镜子，让工友帮助镶在宋玉生的高低柜上。正好陈培英休班，而且宋玉生不在家，两人对坐在桌子两边，聊了起来。以前，黄晶与陈培英就见过面，但两人从未很好谈过。陈培英不好意思地说：“黄主任，让你见笑了，还让你花了钱找人把镜子镶上。”黄晶说：“这点事算什么，宋老师帮助我学习，浪费他那么多时间，我也过意不去。”陈培英说：“他这个人，就是书，书，写，写。别的什么也不顾了。”黄晶说：“虽然宋老师有过失，但还是在忙活正经事。可我那位，除了打牌，就搓麻，有时还小赌。与我比，大嫂你真幸福啊。”“有什么幸福？有什么可羡慕的？我这一生啊，纯粹是找了个100%的书呆子。”培英说。黄晶说：“大嫂，对男人也不能求全，更不能幻想把世界所有男人的优点都集中在自己丈夫身上。只要他正经，有事业心，肯顾家就可以。”“这前两点，宋玉生是做到了；但这后一点么，宋玉生还是有欠缺。不过，平时他对我和孩子还是比较关心的。”培英说。黄晶说：“这就是了，对宋大哥，也不能仅看一时一事。”
虽然经过黄晶调解后宋玉生与陈培英的关系好了许多，但是问题并没有得到彻底解决。陈培英不再叫宋玉生“臭老九”了，但是心里总觉得当老师也没什么大出息，过几年再来一场“文化大浩劫”，说不定宋玉生还会进“牛棚”。而宋玉生也有一定的问题，事业心太强，一心要搞好教学和科研，也就顾不上家了；做饭、洗衣、收拾家、带孩子这些沉重的家庭负担主要还是由陈培英来承受。为此，宋玉生与陈培英有时还是拌嘴，有时几乎闹得开骂。黄晶来了两次，两头劝。宋玉生的工作受到影响，陈培英也觉得这日子过得真上火。但是，为了红敏，两人最终还是别别扭扭地生活在一起，而且经过周淑杰调节以后，两人再都没提过离婚的事。
３、黄晶勤奋再学习玉生继往助学子
在宋玉生的帮助下，黄晶终于通过了考试，获得了大专毕业证书。黄晶心里的那股高兴劲，对宋玉生的感激之情，不必言表，她要请宋玉生吃饭。在花园门口看到宋玉生，她就从后面把宋玉生的脖子一下子搂住，弄得宋玉生不好意思起来。“宋大哥，谢谢你，帮我去了一块心病。连个大专文凭都没有，这个主任还怎么当啊……”簧晶说。
一天，黄晶找到宋玉生说：“宋老师，我被调到厂宣部，
担任宣传部副部长，这下我可难了。在车间我所分管的是生产，担任宣传部副部长就要动笔杆子写文章。可是我这个专科毕业生，还是个自学的，这写文章可真不行。宋老师，‘救人救到底’，你帮我拿个本科证，教教我写文章吧。”宋玉生说：“要拿到本科证，难度很大，而且还要考外语，你有精力吗？再说，在工厂工作，有个专科证，就可以了……”“啊，你瞧不起我？”宋玉生赶紧说道：“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怕你累坏了……”“怎么，心疼我了……”黄晶开玩笑地说道。宋玉生说：“也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啊？”宋玉生让黄晶问得没法回答了。黄晶乐得放声大笑。虽然黄晶在工厂工作，但是，却是干部，加之为人作风严谨，平时很少与男同志开这种玩笑。不过，一年来，她与宋玉生处得熟了，觉得这宋玉生就像个哥哥似的，说话也就不隔意了，她才这样说。但是，对宋玉生这种太认真的人，最好不要开这种玩笑。可能说者无心，听者乱琢磨。在往回走的路上，宋玉生心里一个劲地嘀咕：心疼了？该疼！——不该疼！！！
黄晶是个温顺的人，但也是个要强的人，始终是自强不息。
宋玉生犟不过她，只好答应她的要求：帮助她学习本科课程，并指导她写文章。这天，黄晶来到宋玉生家里，没等宋玉生让坐，就坐在宋玉生桌边，把书一摊说道；“宋大哥，王勃的《滕王阁序》这篇赋可真难翻译，有几句话，我看了注解也看不明白。”宋玉生说：“黄部长，你说错话了。”黄晶问道：“教授先生，我哪说错了？”宋玉生说：“《滕王阁序》是骈体文，不是赋！”黄晶瞪大眼睛认真地问道：“宋老师，那什么是赋，什么是骈体文？”宋玉生说道：“我先简单地跟你说一下‘赋’，再具体跟你说说骈体文。”黄晶急切地说道：“好的，快，你先说一下什么是‘赋’。”宋玉生说：“赋是由先秦诗歌《诗经》《楚辞》发展而来的。但它不是诗歌，而是散文诗性质的。汉代的赋，早期具有《诗经》《楚辞》的特点，如贾谊的《弔屈原赋》；后代的赋与《诗经》《楚辞》的特点差别就大了。但是，赋在大多数情况下，要押韵。而骈体文一般是不押韵的。例如扬雄赋《解嘲》：‘是故知玄知默，守道之极；爰清爰静，遊神之庭；惟寂惟漠，守德之宅。’‘默’与‘极。’押韵，‘静’与‘庭’押韵，‘漠’与‘宅’押韵。黄晶说：“宋老师，我怎么觉得前两个，后两个不押韵。”宋玉生说：“本来押韵，后代语音发生变化了，就不容易看出押韵了。”黄晶又说道：“宋老师，你刚才不是说，要具体地说说骈体文吗？”宋玉生说：“骈体文是散文，但往往用两两四字句或两两六字句对偶对应，平行发展，贯穿全文的。例如：《滕王阁序》的‘怀帝阍而不见，奉宣室以何年。’是对偶句，但其中的‘勃三尺微命，一介书生’就不是对偶句，不过，谓语部分还是对偶的。骈体文全篇都是这种对偶对应性的句子平行发展的。”“还有其他特点吗？”黄晶问。宋玉生说：“虽然骈体文不追求押韵，但讲究句子的平仄相对。例如王勃文中的‘冯唐易老，李广难封。’两句平仄相对：平平仄仄，仄仄平平。”黄晶说：“这么看，骈体文也不是很难，但我为什么，学起来，那么吃力？”宋玉生说道：“骈体文的第三个特点是，其中的用典比较多，赋也有这个问题，由于典故太多，又是化用，所以翻译起来，读起来，就会有困难……”宋玉生全面地将《滕王阁序》给黄晶翻译讲解了一遍，使黄晶感到收益很大。黄晶心想：考试时，宋玉生能在身边多好哇。临别时，黄晶说：“宋老师，单位有个同事是学物理的，她就觉得有个数学问题，与中学语文老师讲的不一样，想听听你的意见。”宋玉生说：“语文我可以说，数学我可不行。”黄晶说：“你不是也经常看数学吗？”这下，宋玉生让黄晶问住了。没办法，宋玉生只得答应。
星期六下午，黄晶和同事常红来到宋玉生家里。常红问道：
“宋老师，离散数学集合论里讲‘集合’，语文老师讲词汇，也讲‘集合’。但我就感觉这两个‘集合’不一样。你怎么看？”
宋玉生说：“离散数学里讲的集合，是由元素组成的，这些元素不能相同的，这是数学集合的元素的‘互异性’。而语文老师讲的‘集合词汇’，恰恰指的是相同个体的聚合。例如‘森林’是树与树的聚合，‘山脉’是山与山的聚合。一匹马，一头牛，一只羊，一块大石头，组织在一起，在数学老师可以叫一个集合，但在语文老师却不这样认为。其实，语文老师所说的‘集合词汇’是形式逻辑老师所说的‘集合概念’。‘集合论’也是数理逻辑的研究内容，不过，数理逻辑老师与形式逻辑老师的看法有极大的不同。内涵、定义不一样哪。”常红又说道：“我觉得语文老师说的‘集合’有问题，森林里除了树木，还有狗熊、大象，怎么能说森林是树的集合？”宋玉生说：“你的提法很有意思。我是这样看的，树木对于‘森林’的构成是必需的，但狗熊、大象不是。没有树木不是森林，没有狗熊、大象照样是森林。但是，仅仅有狗熊、大象，那是动物园……哈哈……”三个人全乐了。
宋玉生与常红又探讨了几个数学小问题，两人说得很投机。
黄晶突然说道：“小常，我还有个古汉语修辞问题要向宋老师请
教。”宋玉生说：“黄部长，别客气。”黄晶说：“开我心了。——
宋老师，我记得是白居易的《琵琶行》里有一句：“‘主人下
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为什么说这两句是‘互文见义’？”
宋玉生说：“不是两句，是一句。前一句是‘互文见义’。前一句
等于说了两句话，但这两句话都说了一半，对照起来才能知道要
说的完整意思：主人下了马，客人也下了马；客人到了船上，主
人也到了船上。”黄晶说：“哎呀，这古人说话怎么这么费劲
哪……”“不，是精练！语义锤炼极其精湛。”宋玉生补充说。“宋
老师，‘互文见义’就没有两句的吗？”黄晶又问。宋玉生说：
“也有。如杜甫《客至》：‘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这两句也是互文见义，前后两句对照起来，才能看出一个完整意
思：种花的小路不曾因为客人来到而扫一扫，但是，今天因为你
的来到而要打扫一打扫；茅草门不曾因为客人的来到而敞开，今
天却因为您的来到而打开。”
今天是星期六，常红又是第一次来宋玉生的家里，陈培英简单地准备了一桌饭菜，留她两人吃晚饭。饭间，常红说：“宋老师，最近我通过电脑看到一点物理学的东西，不知你怎么看？”陈培英说：“你们真把他当作神了，他就是个中文老师，哪能什么都懂？”黄晶说：“大嫂，宋老师爱好广泛，知识结构复杂，随便说说也无妨……”常红说道：“爱因斯坦曾说过，‘物质的运动速度不可能超过光速’，你是怎么看的？”宋玉生说：“我不是搞物理的，对这个问题真不敢乱说，而且，涉及到爱因斯坦，我更不敢胡说八道……不过，我也从一些材料看到有人怀疑爱因斯坦这一学术观点的论述。我随便说说自己的看法，只能算是咱俩胡聊吧……从数学角度来说，速度是距离与时间的比。当距离一定，时间越小，速度就越大，但在理论上，这个比值没有上限。所以，我倾向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王里军的观点，物质的运动速度有可能会超过光速。”常红反问道：“可是，当时间无限小，小到零，不就没有速度了吗？”宋玉生回答道：“没有运动的时间，就没有运动，那大概就是静止吧……即物体处于共点力为零的时候……我说不好……说不好……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常红又说：“宋老师，爱因斯坦和霍金都说宇宙是平行的。宇宙这边有个我，宇宙那边还有个‘我’。晚上作梦，我看到的就是那边的‘我’。你怎么看？”宋玉生说：“我胡说八道，你可千万别当真哪。我认为，这两位科学家的‘宇宙平行论’可能是正确的。虫洞这边是黑洞，那边是白洞。物体从黑洞进去，经虫洞，变成另一种物质，从白洞出来。但是，说宇宙这边有个你，那边还有个‘你’。这观点我怀疑。至于说，那边的‘你’做事情，这边的你能梦见，我更不能赞成。我倾向周建人先生的观点，日有所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前天我做了个梦，１９２１年，我加入了进步的革命文学组织，参加了革命……醒了知道是个梦。按有些人的观点，宇宙那边也有个进步的革命文学组织，也有个宋玉生，而且还在从事革命文学活动。这大概是有人曲解两位科学家的观点吧……”陈培英说：“快吃饭！什么乱七八糟的……”
４、男女红线不可丢该分手时就分手
两天以后，晚上八点多了，宋玉生家的电话响了。陈培英抓起电话一听，是黄晶。陈培英问道：“黄部长，什么事？”黄晶在电话里说道：“大嫂，我家乱套了，‘孙悟空拿手枪把潘金莲打死了’！”陈培英又问道：“妹子，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说。”黄晶说：“王勇这级工资没长上，白天跟领导吵起来。晚上来家，喝了酒，拿我出气，把我的后背好一个捶；玻璃茶几也砸碎了，满手满胳膊都是血。我想让宋老师陪我送他到医院。我后背疼，也弄不动他……”
宋玉生赶紧穿好衣服，出门打了辆出租，赶到黄晶家里。进家，宋玉生一看，这王勇也就没有个人样了：满嘴酒气，满手，满胳膊是血，在地上滚的满身是灰土。宋玉生赶紧把王勇背起，与黄晶把王勇送到医院。
忙了一夜，待第二天早晨，宋玉生离开医院去上班，连饭也没吃，幸好教案在办公室，否则，今天的课也上不了。当宋玉生离开医院大门时，黄晶的眼泪不自觉地流出了眼眶。——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男女相处太久了，那个“爱”字可能会自觉或不自觉地产生……要劝说，要阻止，但不要过分责备；因为感情的产生，不是由自己说了算的，它更不像计算机“１＋１＝10”“１－１＝０”。
正当黄晶节节进取，不断进步的时候，噩耗传来。一天黄晶的妹妹黄荣打来电话。“姐，咱爸住院了……”黄荣哭诉道。黄晶问道：“什么病？”黄荣难过地说道：“肺癌。”“啊？”
黄晶难以置信。黄晶又问道：“确诊了吗？”黄荣说道：“切片，专家会诊，是肺部腺体癌，而且是中晚期，确诊了。”“怎么才告诉我？”黄晶说。“是单位体检发现的，我也是才知道。”黄荣答道。
黄晶与黄荣自小没有母亲，是父亲又当爹又当妈把她姐妹俩抚养成人。黄荣结婚后不久，黄晶的父亲就与黄荣夫妻俩生活在一起。虽然平时黄晶经常去妹妹家看望父亲，但总觉得父亲体格健壮，没有问题。突然得知父亲得了癌症，对于黄晶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她为自己忽视了父亲的身体健康而悔恨，也感到自己对不起已逝去多年的母亲，两眼哭得通红。厂领导照顾她，由另一位厂部副部长接替了黄晶的部分工作，并允许她每天下午去医院照料她的父亲。
宋玉生得知这一情况后，就买了银耳、高蛋白奶粉、水果等到医院去看望黄晶的父亲。由于黄晶的父亲已经是癌症中晚期，不能手术，只能通过化疗、放射治疗来进行。宋玉生通过朋友访到一位专治癌症的有名中医，把他请到医院，诊断后给老人开了一付中药。宋玉生好不容易把中药抓齐，送到医院。黄晶给宋玉生药钱，宋玉生死活不要，他说道：“你现在正需要钱，就算我借给你的，以后再说。”黄晶也知道宋玉生的犟脾气，再撕巴起来，宋玉生就翻脸了，不好意思地说：“玉生，谢
谢你……”宋玉生以后又去了几次医院，并帮助跑药店抓药。
由于黄晶父亲的病情太重，虽然通过治疗有所缓解，最终老人还是离开了人世。当父亲离世后，黄晶悲痛欲绝；一个多月间，宋玉生去了黄晶家两次，对黄晶进行安慰。在这一过程中，黄晶由对宋玉生的感激而逐渐地不自觉地产生了爱，她是多么羡慕陈培英，但是法律与道德不允许她去爱宋玉生。家中无人的时候，失去父亲的痛苦、爱情的痛苦使她木然地靠着墙壁瞅着天棚，泪流两行——难道今生，他对我就是可望不可及吗？王勇我怎么办……能伤害培英嫂子吗？——痛苦，矛盾；痛苦，矛盾……
为了劝慰黄晶，宋玉生请黄晶吃了一顿饭，并喝了一点
酒。酒喝得不多，但黄晶不胜酒量，再加上情绪不好，就有点
半醉了。在往回走的路上，两人在街头小花园的长凳上坐了下来。因黄晶吐了酒，有气无力地靠在宋玉生的肩头上。黄晶说道：“我真羡慕陈培英有你这样一个好丈夫，我那位除了打扑克抓麻将还会什么？”玉生说：“人无完人，他现在不是好多了？”黄晶说：“嫂子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大学教师一搞教学，二写文章……正经事……我父亲刚去世一个礼拜，他就造了我两“炮”，我就像个死尸一样让他摆弄……我眼泪都出来了……要是你，才不会那么做呢……”黄晶抽泣咳嗽起来，宋玉生轻轻地给黄晶拍着背，不由自主地抚摩着黄晶的头。照实说，宋玉生很同情黄晶，也对黄晶有了一点好感。此时的黄晶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妹妹偎在哥哥的怀里。黄晶慢慢抬起头看着宋玉生说：“玉生，要是咱俩能够结婚多好哇？”宋玉生可没有喝醉，头脑是清醒的。他把黄晶扶起来说道：“黄晶，你喝醉了，说糊涂话了……来我扶你回家休息吧……”
吃完晚饭后，宋玉生早早就躺下。但是，外表平静的宋玉生，脑海中却是翻起了波澜。他默默地问自己：你喜欢黄晶吗？回答是：喜欢。她温顺、包容、理解人，也聪明好学，乐于助人。他又问自己：你爱她吗？回答是：还说不上是爱。既然你不爱她，为什么让她依偎在自己的怀中，为什么去抚摩黄晶的黑发……黄晶说的是真心话吗？是的，黄晶虽然是酒后之言，但她绝不是一个逢场做戏的人。可是与黄晶相爱，不但对不起王勇，也对不起陈培英。王勇不就是愿意打打扑克，抓抓麻将吗？至于说陈培英，虽然有这样那样的不足，但在感情问题上，从来就没有背叛过自己，何况近年来两人的感情越来越好。想到这里，宋玉生对自己今天下午的作法后悔不已。由于自己的错误作法，会让黄晶误解，并可能使她的思想沿着错误的方向发展下去。宋玉生决定，检点自己的行为，多暴露自己的缺点，劝说黄晶“思想回归”。
两周后的一个星期五的晚上，宋玉生约黄晶来到人民广场的胜利碑下。两人坐下后，宋玉生说：“黄晶，上次你喝醉了，说糊涂话了。”黄晶说：“我没说糊涂话，也没喝醉，我是认真的。但是，我的心中也很矛盾……觉得对不起培英嫂子。可我这日子怎么过啊……”宋玉生说：“男人么，总会有点嗜好。打打扑克，打打麻将算什么？发小夫妻感情不一样，你可不要胡思乱想。”黄晶说：“玉生，他跟你比，差距可太大了……”宋玉生说：“咱俩才认识多久，从哪到哪？你也仅仅是看到我的表面，我的毛病也是一身一身的。我就是知道看点书，写点文章，别的什么都不会。唉，忙得两个月不知洗澡，身上都长鳞……”黄晶说：“你呀，是在拒绝我……”
以后宋玉生又约会了黄晶两次，做她的思想工作，让她回心转意，与王勇重归于好。但是，黄晶的思想依然转不过弯。宋玉生认为：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不能再与黄晶处下去了，应该与黄晶分手了，否则，两人会陷入感情的旋涡，后果不可想象……而且，他又一琢磨：如果黄晶心中长时间放不下自己，可能会长时间处于痛苦中，这对她的生活、工作、身体可能会发生较大影响；拖延，对她也是不负责任的！“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看来，只得采取“休克疗法”了……。
这天晚上，宋玉生约黄晶在宏乐公园见面了。两人站在宏乐公园东北门的树下聊了起来。宋玉生对黄晶两年多来对自己的帮助表示了感谢，并希望黄晶能与王勇很好相处，能有一个和谐幸福的家庭。黄晶说：“要说帮助，你对我的帮助要远远大于我对你的帮助。在学习上，在我父亲病重的时候，在我的父亲去世以后，你对我的帮助，让我终生难忘。玉生，如果说我对你有了一定好感，与我对你的感激之情有一定的关系……当然你的为人远胜于王勇，我也不能否认，这也是我喜欢你的原因。”宋玉生说：“黄晶，我对你的看法也非常好。正因为这样，你我不能再继续相处下去了……你是干部，我是教师，我们都是教育别人的人……我们分手吧。”黄晶眼睛湿润了，她用左手摘下眼镜，用右手的无名指抹了一下左眼角，又抹了一下右眼角，戴上眼镜后说道：“玉生，你为什么要与我分手？难道我作错了什么？”玉生说：“你的最大失误就是‘拿着感情当茶叶’，这是我不能接受的。”黄晶说：“玉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玉生说：“你回去自己琢磨吧……”
感激不等于爱，友情也不等于爱情。一个人如果不能正确认识和把握这两方面的界限，可能会使另方处于很为难的尴尬境地。——那么，宋玉生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他认为，一个女朋友要感谢男友，给包茶叶，给盒香烟就已经可以表达意思了，但是，用感情来代替茶叶，这是男友不能接受的。
宋玉生与黄晶两年没有见面，也没能通成电话，然而，他心里还是对黄晶不放心。一次他去滨海市石油七厂办事，路过黄晶的住处，他狠了狠心，想硬着头皮，再看望黄晶一眼。但是，敲门一打听，住户说，不知道原来谁住这里，是单位安排他们暂时住在这里的。宋玉生敲了邻居的门，邻居老大爷说，黄部长去年离婚后两口子都搬走了。宋玉生打听黄晶的新住址，老爷子笑着说：“黄部长不让把新地址告诉戴眼镜的人……”
——黄晶啊，也是个非常要强的人！她才不至于干那种“破裤子缠腿”的“下三烂”的事。即使离婚以后心情不好，但她宁可自己咬着牙忍受着，也不再给宋玉生“添难”。这也许是宋玉生的“休克疗法”收到了“效果”。不过，这种“疗法”有点太简单，太绝情……你宋玉生没尝过柳家玉的“绝情”的滋味吗？唉，你宋玉生哪，也并不完美呀！
宋玉生木然地呆坐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回想着与黄晶的交往与分别。突然，空中“呀”地叫了一声。宋玉生抬头一看，一只白色的海鸥在向东边的大海飞去。飞呀，飞呀，后来，海鸥变成了一个黑点，再过一会，黑点也没有了。——真遗憾！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走出感情的旋涡》续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