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乙女向合集》句乘

2、《月球起舞》

　　虎杖单人《月球起舞》（完）

　　***

　　乐园的跨年夜场在绚烂烟火中结束了，我和悠仁只多看了几眼烟花，就错过了最后一班能回家的巴士。

　　“那个……”悠仁似乎有些犹豫，“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去我住的地方先休息一下，等天亮了我再送你回去。”

　　我盘算了一下从这里打车回到自己家的费用，便点点头同意了这个方案。

　　都说能从房间看出一个人真实品性，悠仁去年就从学校宿舍搬了出来，我却还一次都没有去过他的住处。怀着满心的好奇任由他牵着我的手往前走，这段路程并不算近，多亏悠仁一路上不断模仿最近从电视里看来的搞笑段子，两人说说笑笑倒也在不知不觉中抵达了目的地。

　　“锵锵！欢迎光临！”虎杖悠仁推开门做出【请】的姿势。
　　他租住的屋子是间一居室，所有摆设一眼就能看尽，正中间灰色沙发正对着电视，靠在窗边的单人床上还摆着刚交往时我送给他的狗狗抱枕。

　　打扫的还算整洁，房间里也没有异味——除了茶几上摊着已经吃完了的薯片袋子和可乐罐，旁边还有几片橘子皮，悠仁红了脸冲过去将它们一股脑儿扫进垃圾桶。

　　“要喝些什么吗？果汁和茶都有哦！”他踢了踢垃圾桶把它藏在水槽柜下，转头打开冰箱开始扫描有什么可以用来招待我的。“或者要不要吃点夜宵？不过只有速食披萨之类的了……”

　　“现在吃东西会发胖的啦！”抬头看了眼墙上的电子钟，分时已经跳过了【2】。“早点休息吧，要赶首班车的话，可没几个小时能补觉了。”

　　***

　　洗完澡换上了悠仁借给我当睡裙的T恤，因为花了些时间用吹风筒吹干洗净的内衣，等我收拾妥当时悠仁已经在地上铺好了被褥。他没有抬头看我，眼神在地板上乱飘：“你睡床。”说完拿起睡衣一溜烟跑浴室。

　　我扑倒在他的床上，蓬松柔软的被窝满满都是悠仁的气息，一想到自己今天用的是他的香波沐浴露，穿着的是他的衣服，自己身上也都是悠仁的气味，我就忍不住把头埋进被子里害羞到来回打滚。

　　等悠仁洗完澡，我已经又恢复成一本正经的模样。他的头发擦得半干，原本满头乱翘的短发温顺垂下，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乖巧了不止一度。悠仁按掉了开关，只留了床头的暖黄小夜灯，轻声和我道了声晚安便把自己塞进被子里，准备躺平。

　　我抱着枕头盘坐在床上，忽然就想开个恶劣的小玩笑。

　　“悠仁。”
　　“在？”突然被点到名字的悠仁转过头来，微微扬起脸与我对视。
　　“你等下不会找借口说地上太冷了或者太寂寞了就爬上来吧？”
　　“什……么……”悠仁立刻理解了我的意思，连忙竖起三根手指起誓，“不会！绝对不会！”
　　“那你不喜欢我吗？为什么从来不要求呢？”装出泫然欲泣的模样，眼泪是对付虎杖悠仁最好的杀手锏。
　　“当然喜欢！超级喜欢啊！每天都会想……”悠仁的声音戛然而止。

　　好嘛，一不小心听到了不得了的事。

　　他的脸连带脖子刷得一下变得通红，像一只熟透了的甜虾在地板上扭来扭去：“不是不是，我意思是非常非常喜欢你，我也想，不是，我不想……”

　　说来也是，正值血气方刚年纪的男生对自己的恋人完全没有一点旖旎心思才是不正常的吧？我看着无比紧张想要解释刚才失态发言的悠仁硬是忍住了笑意，正打算告诉他这只是玩笑并不是什么男友考验时，却见他忽然坐直了身体，一副非常认真模样：

　　“我不希望你是为了迁就我而做这件事。如果你还没有准备好，我却提出来的话，也许你会为了满足我的心情而答应，这样不就成了变相的强迫吗？”

　　悠仁轻轻拉住的我手，郑重道：“我可以等哦，等未来我们结婚了，等你认定我是你可以值得托付一生人的时候。”

　　我看着他，悠仁也一动不动、大大方方任我审视，眼神纯净，毫无杂质。

　　一脸认真的悠仁也好可爱——我忍不住抚上他还未完全褪去婴儿肥的脸颊，软乎乎的。

　　“我最喜欢悠仁了，非常非常喜欢，每天光是听到悠仁的声音就会很幸福。但是啊，我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贪心，想要再多一些的幸福。”我顿了顿，鼓足了勇气，“我想和悠仁更亲密一些。”

　　悠仁仍傻傻地望着我，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刚刚说了多大胆的话：“……是吗？”

　　是的。额头贴着额头无声的回答，唇间点到为止的摩挲。
　　随后立马后退，半张脸藏在枕头后面眼睛一眨不眨地就这样瞧着他。

　　“难道说……是悠仁没有准备好吗？”

　　“当然不是！”他终于明白了话中含义，跳起来在我额头上留下一吻，随手抓了件外套就往外冲，“等我一下！”

　　***

　　十几分钟后悠仁回来了，拎着满满一大袋子东西。我帮他将零食从袋子里一件件放在茶几上，到最后只剩底下几个小方盒时悠仁一把从我手中夺去藏在枕头底下。
　　几乎能想象到他是怎么样抱了一堆零食，结账时再装作若无其事地模样从货架上拿起这东西丢到收银台上。

　　“噗。”
　　“你笑什么？”悠仁拎着一个箱子走过来，脸上还泛着红。
　　“没什么。”
　　他疑惑地歪了歪脑袋，但也没有继续深究。悠仁将手中的箱子放下，里面是一盒盒影碟。

　　“这是之前老师给我训练用的影片……我们一起看电影吧！”他看了我一眼立马移开视线，支支吾吾声音越来越小，“先、就先看一会电影，总之要有……要有氛围。”

　　他埋头翻找了一会，挑出几张经典的爱情故事片信心满满道：“这几部我都很推荐哦！怎么样怎么样，选一个吧？”
　　我没有从中选择，反而被箱子里压在最底下只露出边角的一盘碟片引起了注意。

　　“《为了全人类——阿波罗登月全纪实》。”悠仁原地僵住，“诶？！诶诶诶？真的要看这个吗？”

　　我点点头，其实还是想小小的恶作剧一下看看他的反应——最终悠仁接受了我的意见，两人窝在沙发上开始看起纪录片。

　　人类骨子里有着对浩瀚星空的本能向往，月亮便是探索梦境的第一站；火箭开始升空飞向月球，心中满是纯粹的感动。我忍不住抬头，想看看悠仁是什么反应——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悠仁？悠仁？你没在看吗？”
　　“啊？啊！对不起！”他如梦初醒般连连道歉，“我刚才只是在想，在想一些事。”
　　悠仁低下头犹豫了片刻：“我在想，真的可以是我吗？我又幼稚又冲动，真的值得你——”

　　——我捧起他的脸颊将剩余的话堵了回去。

　　悠仁愣了一下，旋即按住我的后脑勺开始追逐。我最初强吻他的气势全无，只能任由夺得掌控权的悠仁牵来扯去。

　　[火箭已经成功登陆]
　　迷迷糊糊中电视还在继续，已经没有人顾得上去关掉它。

　　纠缠在一起的混乱呼吸间两人摔进一片松软中。偏头看到那只狗狗玩偶被我们挤出床沿，从视线中滚落消失。
　　悠仁掰正我的头，让我重新直视他的眼睛。

　　“要反悔吗？”他的脸离我不到几公分的距离，鼻息间的热度轻柔洒在脸上。

　　为什么要反悔呢？

　　我就在这，在他的怀里，毫无反抗之力，完完全全可以用绝对的力量压制住我所有的犹豫和退缩。但悠仁并没有这么做，只一遍又一遍确认这不是我的一时冲动。

　　我能切切实实的感受到来自眼前这人的爱与尊重。

　　“为什么要反悔呢？”我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得到最终应允的悠仁俯身咬住我的耳垂，手顺着藏在衣服下的腰一路往上探索。

　　悠仁无声无息的引着我褪去防备。自己失去遮蔽时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反倒在他直起身脱去上衣露出精壮的肌肉线条时，迷蒙的大脑总算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有了实感，脸突然一下就烧了起来，忍不住捂住眼睛。

　　“怎么了？”他轻轻拉起的我手贴在唇边，掌心像是被舔了一下。
　　“稍微有点害羞……”遮挡视线的手都被扣住，只得闭上眼睛。

　　有什么温润柔软的东西轻轻触了触眼皮，他的声音温柔地传入耳中：“我想看着你，也希望……你也能看着我。”

　　重新睁开眼睛，悠仁与我相视而笑，他凑过来亲了亲嘴角。原本十指相扣的手松开，指尖沿着我的手臂滑向锁骨，试探性地开始在一些未知领域探索。

　　[人类第一次踏上月球。]

　　虎杖悠仁笨拙地带着我在月球上开始我们的第一支舞，磕磕绊绊间他总算摸索出了一些门道。

　　这个学习能力神速却又坏心眼的领舞者只让我跟着他的手指起舞，直至我骤然失去重力才牵起我的手一起舞蹈。

　　我们太空中沉沉浮浮，悠仁紧紧揽住腰像是生怕我从怀中飘走。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我已经被卸去了所有保护，只能倚靠于他汲取氧气。他的呼吸在发丝和脖颈间游走，生涩的动作逐渐熟稔轻快，我有些跟不上悠仁的步调，怎么也踩不到地面，不得不绷直脚尖。

　　似乎有星云在爆炸。想再看一眼天外美景，他抵着我的额头挡住视线，轻声诱哄：
　　“叫我的名字吧。”

　　***

　　新年第一缕阳光透过玻璃柔柔铺了满屋，悠仁闭上眼撒娇似得将脑袋埋在我的颈窝中，一夜未眠后声音略显沙哑。

　　他苦恼地问道：“怎么办啊，首班车也错过了。”

　　毛茸茸的粉色短发像一堆轻柔小羽毛，挠得人心头痒痒，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你能再收留我一会吗？”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