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微笑》雨小辛

36、36.【男孩录】新巫女

　　36.【男孩录】新巫女
　　巫女七日刑期已满，祭天之日期定。
　　巫神殿前的高台之下站在几乎是所有的成年巫族人，他们的眼神里有着愤怒，有着同情，有着冷淡，有着心疼……纵使有着千思万感的情绪，他们也没有任何行为，因为巫族那‘杀人’的规矩已经腐蚀了他们的人性。
　　高台之上被绑着的，是巫女和他们口中的“巫女小情人”“巫族罪孽”！而脚边是干燥的柴火！面前还是那位发福的长老，念着那枯燥的宣判词：“巫族巫女，违反规定，私动情丝，私藏外人，如今巫神降罪，受累于巫村，现将巫女祭天，以祀巫神，请求巫神宽恕！”
　　太阳探头，想看看凡人的无知与邪恶，觉得肮脏，又藏进了云里。
　　烈火焚烧，在火里，他们相视而笑，是不舍，不舍于活在世上的人，是满足，满足于陪在身边的人。赤红的火焰烧尽了谁的情感，泯灭了谁的良知，无人知晓，也无人在意。
　　烈炎扭曲着嘴脸，张扬着恶爪，想要把世界都焚烧竭尽。
　　台下不知是谁缠满纱布的手，又滴落血液，染红了洁白的雪。
　　火焰还未烧尽，烈火还想升天。拼尽全力，却还是抵触不到天空一角。
　　几个巫人从巫神殿里出来，带着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小孩和一个女孩，向长老们询问道：“他们怎么办？”
　　女孩好几天都没有进食了，虚弱地被他们拖着，入眼的是焚烧的烈火，有点温暖，有点寒凉，有点心痛……脸上温温的，是下雪了吗？可为什么是温的呢？好奇怪啊！真的非常奇怪！
　　长老闻言，互看了几眼，发福的长老嫌弃地说道：“扔进去一起烧了吧！都是孽种！”
　　巫人得了指令，拖着她们走向烈焰走去。
　　突然！阳光透过乌云细孔，直射在小女孩身上，或许是阳光太过刺眼，将酣睡的小女孩弄醒，小女孩大声地哭喊着。
　　几十只乌鸦盘桓于天，伴随着小女孩的哭声鸣叫着，迟迟不肯落下，也不肯散去。
　　抱着小女孩的巫人被吓到了，这样的景象，巫村从未有过。他软了双腿，将小女孩放下，慌忙地跪下颤抖着退了几步。
　　一长老惊慌地跪下喊道：“新巫女！是新巫女！新巫女降世！恭迎新巫女！”
　　接着所有人都闻言跪下，齐声喊道：“恭迎新巫女！”
　　过了好久，阳光才慢慢移开，小女孩不哭了，望着天空慢慢散开的云朵，望着乌鸦渐渐飞走，阳光温柔地洒下，普照着大地！
　　巫神殿前的人群已经散去，巫神殿里却是异常的吵杂……
　　“不可以！都是孽种！必须除去！”
　　“可她是巫神亲封的巫女！如果除去，巫神再次降罪呢！”
　　“对啊！”“是啊！”“有道理！”多数人附议。
　　“可你们都忘了吗！先两届巫女都是违规违纪，若是再同意她为巫女，巫族规矩谁会去严格遵守了呢？”
　　“可以使用巫术，将巫族规矩刻于她的内心，如果她有了违背巫族的想法，就会受到万骨蚀心之痛！”
　　“上届巫女是对巫术免效的，那她必定也是会对巫术免效的！”
　　“……”众长老沉思。
　　“可以用诅咒啊！”一声音响起。
　　“对啊！”众长老喜悦。
　　“可谁去诅咒呢？诅咒和封印可都是要以生命为代价的！”
　　“……”又是一个新问题，众长老有在思考的，也有在等待别人思考的。
　　“她啊！”一长老指着无意间看到的躺在一边昏迷了的女孩。
　　众长老随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可诅咒是得自心自愿的，她怎么可能会诅咒她姐姐的孩子呢！”
　　“……”还是没有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啊！
　　“我可以！”站在角落的觉敖出声！
　　众人齐齐望向觉敖。
　　觉敖长老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对众人说道：“我可以！”
　　他已经无所留恋了，就在前几天，觉明的妻子病情加重，羸弱的身体挺不住了，离开之时，唯一留下了一句话：“愿巫神能原谅我所犯下的过错！”
　　他活着是为了照顾哥哥的妻子，是为了去见哥哥时，他是能笑着的，他是没有遗憾的。如今他倾尽了所有，照顾好了嫂子，而人也总是逃不过生老病死的，嫂子的死亡已是上帝预示了的，所以他已经没有遗憾了，也没有了活着的意义了。
　　觉敖静静地念完诅咒之后，闭上了眼，轻声地说道：“愿巫神能原谅我所犯下的过错！”
　　原本安静的小女孩，突然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大声地哭喊着。于此同时，觉敖也倒下了……